齊悅已經和常雲成兩天沒說話了。【全文字閱讀.baoliny.】
消息很快傳到謝氏耳內,謝氏大喜。
「還是成哥兒知道我。」她感歎的對蘇媽媽說道,「那女人也就在別人面前上躥下跳,在成哥面前她還是討不到好。」
蘇媽媽笑著應聲是,但不知怎的心裡隱隱覺的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她伺候了謝氏出來,找過一個小丫頭。
「你去問問世子爺和少夫人是因為什麼?」她低聲吩咐道。
小丫頭應聲去了。
「也沒問出什麼,說都好好的,就是晚上老是會吵架。」小丫頭打聽了來回到。
晚上吵架?
蘇媽媽很是不解,那是為什麼?
「為什麼吵架?」她問道。
小丫頭搖頭,這個真打聽不出來。
「世子爺和少夫人都不喜歡人伺候,他們在屋子裡的時候,就連秋香和阿如都不進去呢。」小丫頭說道。
孤男寡女…
蘇媽媽皺眉,進屋子裡謝氏手裡正翻看著一雙鞋面,旁邊站著一個小丫頭正和她指指點點的說什麼。
「哎呦這是誰做的,真好。」蘇媽媽誇道。
「是郁芳姑娘給她姨母送的年禮,順便啊也給我一件,你瞧瞧可合腳?」謝氏笑道。
蘇媽媽哪裡能說不合適,拿著鞋面恨不得誇出一朵花來。
抓了一把錢打發那小丫頭走了。
「二夫人說了。宮裡給回話了。」謝氏笑著看著蘇媽媽。
這是她這一段來露出的最舒心的笑,蘇媽媽立刻知道怎麼回事,合手念了聲佛。
「只要侯爺遞上折子,貴妃娘娘就會幫著說話。」謝氏也是鬆了口氣合手念了聲佛,「我的兒,終於有盼頭了。」
一面又忙著催人去叫常雲成。
「世子爺一大早出去了。」丫頭進來回到。
謝氏憤憤的拍桌子。
「都是賤婢鬧得。」她恨道。
「夫人。那叫少夫人來?」蘇媽媽建議。
謝氏冷笑一聲。
「我才不叫她來,我為什麼要和她說,說了讓她去鬧嗎?就侯爺那臉皮,架不住自己的寶貝兒媳婦一沉臉,我可不會讓她壞了成哥的好事。先把生米做成熟飯,那時候,才叫她好看!」她冷笑說道,似乎已經看到那時候這賤婢的臉色,再忍不住笑容四溢。
常雲成出去的時候,齊悅還在家。
看著常雲成一句不說大步走出去,齊悅的面色也有些複雜。
阿如一面幫她整理衣衫。一面低聲勸說。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總得有一個人服軟不是?」她說道。
「又沒怎麼樣,他幹嘛擺這臭臉色。」齊悅說道。
「你都那樣了,還叫沒怎麼樣啊?」阿如低聲說道。
齊悅回過神,瞪眼看她。
「喂,什麼樣?」她問道。
阿如紅著臉轉過頭。
「好啊,你聽牆角啊?」齊悅抓她胳膊問道。
阿如紅著臉忍著笑。
「那不叫聽牆角,是奴婢的本分。」她說道,乾脆也不躲了。
這次換成齊悅紅了臉。
她聽說過古代夫妻同房時還有丫頭在一旁伺候的,雖然那種誇張的還沒遇到。但一想自己和常雲成這幾次拉拉扯扯,門外一群丫頭貼著門偷聽…
「哎呀你這死丫頭!」她臉熱的發燙,抬手捶打阿如。
阿如笑著躲開了。
「少夫人,你,是不是害羞啊?」話已經說到這裡了,阿如乾脆敞開說了。
「我,我。害什麼羞。」齊悅瞪眼說道。
阿如抿嘴笑。
「幾個葫蘆就能讓我自己把自己賣了啊,我也太不值錢了。」齊悅哼聲說道,一面自己披上斗篷。
「看,你心裡明白的很啊,世子爺對你可是真用心了。」阿如笑著給她戴上暖袖說道。
齊悅歎了口氣。
「阿如啊。人這心是善變的,是看不透的。」她輕聲說道,看著放晴的天,「我不敢取!
最後這一聲低低的就連自己也聽不到。
雖然話如此說,但當常雲成天黑進屋子時,那邊正在繪製燕兒唇顎裂手術草圖的齊悅放下筆。
「哎。」她沖這邊正由丫頭解下大斗篷的常雲成喊了聲。
常雲成沒理會,甩下衣裳,就往自己那邊走去了。
齊悅穿上鞋下炕,沖丫頭擺擺手,丫頭低頭退下了。
「你吃過飯沒?」齊悅問道,站在客廳看著那邊的臥室。
常雲成叮叮噹噹的自己倒茶。
「喂。」齊悅走進去,有些想笑,「常雲成。」
常雲成背著身依舊不理會。
「常雲成。」齊悅伸手指戳他後背。
「別碰我。」常雲成甩手說道。
齊悅哈哈笑起來。
「喂,小雞肚腸。」她說道,「你一個大男人家的甩什麼臉色啊。」
常雲成轉過臉拉著臉看她。
「我不高興我為什麼不能甩臉色。」他說道。
齊悅更是忍不住撲哧撲哧笑。
常雲成就那樣冷著臉看她笑,然後抬腳就往外走。
齊悅忙伸手拽住他的胳膊。
「你別走別走。」她笑道。
常雲成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要走也是我走。」齊悅接著笑道。
常雲成抬胳膊掙開她的手。
他是抬胳膊,而不是甩胳膊,這樣既能掙脫也不會甩倒齊悅。
齊悅看著這男人大步邁向門口。
「常雲成,你給我點時間好不好?」她說道。「畢竟,以前的事,不是說忘了就能忘了,你要知道,我曾經是寧願上吊自盡也不願意再活的人」
常雲成邁出門的腳停了下,然後又接著邁動。
齊悅歎口氣。也不打算再說話了,抬腳向自己那邊走。
「我去母親那裡問安,你去不去?」常雲成的聲音在門口傳來。
齊悅一怔,看著那停下腳的男人抿嘴一笑。
「我去了,你母親可能不會高興。」她說道。
「那你打算永遠不去嗎?」常雲成粗聲說道。「你既然知道她不高興,就做點讓她高興的不行嗎?」
唯一能讓你母親高興的事估計就是我被趕出去,齊悅心裡說道,但還是哦了聲。
「等我拿斗篷。」她說道。
已經準備歇息的謝氏聽說世子爺來了很高興,但聽說齊悅也跟著來了,便又拉著臉坐下來。
「就說我歇下了。」她沒聲好氣的說道。
這個賤婢越發纏她兒子緊了。
蘇媽媽應聲是,放下帳子出去了。
聽了謝氏的傳出的話。齊悅沖常雲成攤手一笑。
「你瞧,我說是吧,你母親根本就不喜歡見我,我和你來,她乾脆連你也不見了。」她說道。
二人此時已經回轉了,前後丫頭僕婦提燈照明,保持幾步距離。
「你胡說什麼?」常雲成皺眉說道,「母親只是歇息了而已。」
男人總是認為母親和媳婦永遠是相親相愛的,齊悅撇嘴。
「我哪裡胡說,我又不是不知道。家裡人也都知道,你們家沒人喜歡我」她說道,一面輕輕甩著寬大的斗篷,看著自己不時露出在外的鹿皮靴子。
「你說這話就不覺得寒人心嗎?」常雲成沉聲說道。
齊悅哈哈笑了。
「要是寒心也是我寒心。」她笑道,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她怎麼會對自己毫不在意的人而寒心呢。
常雲成停下腳。神色沉沉看著她。
「不過,都過去了。」齊悅忙笑道,「向前看,人總要向前看不是嗎?」
常雲成還是站著沒動。
齊悅笑著伸手拍他胳膊。
「行了,大男人家的。哪來這麼多小性子,娘娘腔似的」她笑道。
常雲成抬手握住了她拍自己胳膊的手。
齊悅嚇了一跳,忙要收回。
「你這女人就是話多。」常雲成悶聲說道,大步向前走去,「從哪裡想出來的這些有的沒的,聒噪!」
他的手攥緊了齊悅的手並沒有鬆開,齊悅只得被他拽著跟著走去。
前後都有丫頭僕婦跟著,齊悅臉瞬時通紅,她掙了兩下始終無果,只得加快腳步跟上。
從寒冷的夜中邁進溫暖的室內,不知是溫度的差異還是別的什麼,二人的臉色都有些發紅。
齊悅甩著自己的手,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忙忙的向自己那邊走去。
「哎。」常雲成在後喊她一聲。
齊悅站出腳回頭。
「你想…」常雲成張口說道。
齊悅呸了聲,扯下門簾。
「想不想吃夜宵而已。」常雲成悶聲說道,一面揉了揉鼻頭,「這臭女人想哪裡去了,真是粗俗。」
第二日這二人的神情讓丫頭們鬆了口氣。
「我說沒事的,夫妻兩個都是床頭吵床尾和的。」秋香對阿如低聲笑道。
阿如也是鬆了口氣,忍不住合手念佛。
「老天保佑,快些安生下來吧。」她喃喃說道。
這邊冷戰結束,劉普成那邊也有好消息傳來。
「事情已經辦好了?」齊悅有些激動的問道。
劉普成神色有些複雜。
「倒是辦好了,只是只能去那裡。」他遲疑一下說道。
就是說不能拿到千金堂來,齊悅明白了,這個可以理解,畢竟死人嘛,古代人還是很多避諱的,再說千金堂不是學校,還要做生意,對於生意來說,死屍總是有些晦氣。
「那就去那裡。」齊悅說道,雖然不知道那裡是哪裡。
「只是一則那地方…」劉普成神色更加糾結,似乎有些難言之隱般的磕磕絆絆,「二來還得晚上去…畢竟這種事見不得天日」
古人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死後屍體被損的事是絕對無法接受的,所以這種事自然只能偷偷摸摸,齊悅點點頭,她理解。
「晚上啊。」她略一思索,對於如今的身份來說,晚上隨便出門的確是不太方便,「我想想法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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