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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雲成,你害死我了!」
屋子裡,齊悅揪住常雲成大聲喊道。【全文字閱讀.baoliny.】
「我看你現在活得挺好的,力氣還很大。」常雲成扯開她的手,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外邊的人焦急的向這裡張望。
「你怎麼不說清楚,你不是因為被你爹打所以才接我回去的!」齊悅抓狂,伸手去撓頭,觸手不是自己熟悉的流暢卷髮,而是高高的髮鬢,只得無果甩手。
常雲成失笑。
「我爹打我所以我來向你求救?」他似乎聽到天下最可笑的笑話,哈哈大笑,「你這個女人,真是狂妄又無知的可笑,我常雲成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想過為了自己命向人求救…」
齊悅重重的吐了一口氣,都怪自己,高興的昏了頭了,竟然沒問這小子為什麼低聲下氣的來向自己認錯。
「我救不得,你們找別的人吧。」她雙手扶著桌子說道。
「你還要要挾什麼?」常雲成皺眉帶著幾分譏諷說道。
「我要挾什麼!我從始至終要挾過你什麼!」齊悅抬起頭喊道,「一個妻子要和丈夫一起住,這算是要挾嗎?做妻子被下人欺負,要依靠一下你這個當丈夫的,這算要挾嗎?屁大點的事,你念念不忘的念叨到現在,還算個男人嗎?」
常雲成臉色青紫,這女人這女人…難不成是吃了炮仗長大的…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人家等著救命呢,你把我拉到這裡說這些做什麼,你救完人再說也不遲。」他深吸一口氣說道。
「我救不了。」齊悅乾脆的說道。
「你還沒看呢,怎麼就知道救不了?」常雲成已經忍不住怒氣了。
齊悅轉過頭看他,神情沉沉,然後往窗外抬了抬下巴。
方纔她極力掙脫那知府夫人。厚著臉皮說有事夫妻倆個說悄悄話,扯著常雲成進了屋子關上門,此時的院子裡已經站滿了交頭接耳的人,這些人中定西侯侯府的下人並不多,多的是陌生的男人…
「這些人都是大夫吧?」齊悅指著問道。
常雲成點點頭。
「知府大人能請來的大夫都不是一般的大夫吧?」齊悅再次問道。
「有話痛快說。」常雲成沒好氣的答道。
「夫君。」齊悅轉頭看他,喊了聲。
這一聲相公喊得常雲成臉皮跳了跳,心裡釀酸水,似乎覺得還是喊常雲成聽來順耳些
「你太看得起你媳婦了。」齊悅苦笑道。「那麼多好的大夫都治不得,我就能治的?」
「你治好了阿好。」常雲成說道。
齊悅歎氣。
「我說過了,我沒有藥了,阿好那時候還有藥呢,所以她撿回來一命,但現在,根本就不可能!」她再次想要抬手抓頭說道。
常雲成還要說什麼,門外一陣騷動,定西侯夫婦過來了。
已經等得恨不得一頭撞進來的知府夫人再忍不住拉著謝氏就說了原委,跪下就哀求。
「月娘。快些出來瞧瞧,救人要緊。有什麼話等等再說。」定西侯聽了兒子媳婦在這時候竟然躲進屋子說話去了,有些不高興了,忙喊道。
齊悅看看常雲成,常雲成看著她。
「該!」齊悅最終什麼都沒說,反而抬手輕輕打了自己臉頰一下,一跺腳出去了。
常雲成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神情變幻不定。
看到她出來,知府夫婦鬆了口氣。激動的迎過來。
「好,我看看,但是我能力也有限。可能也治不了,你們做好心理準備。」齊悅不忍心看著這夫妻二人的眼,微微低頭說道。
在等待常雲成去接齊悅的時候,知府夫人親自去看了那個傳說被治好的丫頭,親眼看到了那肚子上明顯縫過的留下的傷疤。
竟然有人能被割開肚子又縫起來還活的好好的,知府夫婦對這個高人已經是充滿了信心,聽了齊悅的話不以為意,只當是謙虛。
夫妻二人擁著齊悅歡天喜地的向屋子裡去,兩邊的大夫紛紛讓開路,看著齊悅的神情探究好奇震驚。
劉普成站在屋門口的地方,身旁是處於呆傻狀態的胡三和大師兄。
「少夫人。」劉普成衝她施禮說道。
「劉大夫。」齊悅忙還禮。
「師師師父…」胡三結結巴巴的喊道。
大師兄在一旁忙狠狠的扯了他一下。
齊悅衝他笑了笑。
「請。」劉普成說道。
齊悅抬起千斤重的腳邁了進去。
伴著她進去,其他大夫們也都一擁而進了。
原本在指揮著丫頭們收拾齊悅行李的阿如聽到消息後也狂奔過來了,她擠進屋子裡時,齊悅已經查看傷者了,阿如緊緊抱著那裹著的醫藥用具看過去,齊悅並沒有看她也沒有要用慣用的器具。
傷者是個十二三歲左右的男孩子,看得出錦衣玉食生養的很好,只不過此時傷痛折磨整個人都幾乎脫了相。
「不痛嗎?」齊悅有些訝異的問道,看著躺在床上面如金紙但並沒有疼痛翻滾的孩子。
方才聽劉普成簡單的說她基本上已經可以斷定是腑臟創傷,這種症狀會疼的人死去活來的,怎麼這個孩子看上去沒什麼事。
「我用了藥以及針灸,暫時止住疼痛,要不然這孩子撐不住啊。」劉普成答道。
「原來你有這種藥啊。」齊悅說道。
「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啊。」劉普成說道。
齊悅點點頭,聽過這劉普成這個理念,看著那孩子不說話了。
「少夫人」知府夫婦一直急切的看著她,此時見她停下來,忙問道。
「實在是抱歉。」齊悅抬起頭一臉歉意的說道,「我無能為力。」
此話一出,知府夫婦大驚。
「怎麼會?少夫人,你都治好那個丫頭了…」知府大人急聲喊道。
「對啊,對啊。少夫人,那丫頭就能治好,怎麼就」一直一臉興奮激動的擠在一旁的郭大夫也大聲喊道。
其他大夫們則低聲耳語,面上並沒有多麼震驚,反而是早知如此的神情。
「那丫頭那個,和這個不一樣」齊悅只得乾巴巴的解釋道。
「怎麼不一樣!一樣的!我看的清清楚楚!」郭大夫大聲喊道。
「你喊什麼喊!」齊悅看向他,也提高聲音。
那郭大夫被喊得一愣,臉漲紅。
「你知道什麼?就一樣。一樣,人和人能一樣嗎?病症和病症就百分百的一樣嗎?」齊悅說道,帶著焦躁氣氛不安以及愧疚,「要是能治的話,我能眼睜睜見死不救嗎?」
果然侯府少夫人,氣勢不凡,屋子裡的人被她這陡然的一通喊,喊的安靜下來。
一時安靜之後,知府夫人眼一翻暈倒了,頓時又人仰馬翻起來。
「我就說。真是丟人丟到家了。」謝氏看了眼定西侯,低聲說道。甩袖忙去照看知府夫人。
定西侯神色尷尬。
這邊救治知府夫人自然有很多人主動請纓,劉普成看著呆呆的齊悅歎了口氣。
「少夫人,可還是因為藥?」他說道。
齊悅看向他,對這個尊敬的老者她並不隱瞞,點點頭,眼圈竟忍不住有些發紅。
眼睜睜看著病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對她來說亦是極大的折磨。
劉普成看著她露出笑容。他伸手示意大弟子。
大弟子將手裡緊緊抱著的錦盒忙遞過來。
齊悅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隨著看去,劉普成打開錦盒,拿出兩隻小瓷瓶。
「齊娘子哦不。少夫人,這是老夫這些日子炮製出來的麻醉藥。」他說道。
齊悅驚訝的看著他。
「雖然少夫人你說了,那效果奇好的麻醉藥非我中原能有,但我想這天下萬物同根同生,既然在他鄉存在此物,那麼我們這裡也許是還沒人發現吧,所以我這段走了些深山老林,尋訪了些老藥農,取曼陀羅、生草烏、香白芷等幾味逐一相試,最終得出一味。」劉普成說道。
齊悅看著劉普成,心內五味陳雜,她原以為自己說了那番話後,這劉大夫就能打消了念頭,沒想到他還是…
他怎麼這麼執著呢,難道不怕最終無果,只是空忙一場,竹籃打水嗎?
「只是,這療效…」她喃喃說道。
「療效,老夫已經親自試過,雖然不知道比之少夫人您的藥如何,但刀割針縫還是足有成效。」劉普成說道。
齊悅咬著下唇沒有說話。
「少夫人,我知道你的為難。」劉普成接著說道,歎了口氣,「這孩子的病症,想必您心裡也明白,如果不能剖腹療傷的話,是熬不過今晚了。」
此時那邊,止痛藥效過去,那孩子又開始呼痛,身子佝僂滿床翻滾,醒過來的知府夫人趴在床邊哭,一口一個讓我替孩兒去死吧。
齊悅心裡自然清楚這一點,她低下頭沒說話。
「少夫人,不治是死,橫豎一死,不如試一試吧。」劉普成說道,將手中的藥瓶遞過來,帶著幾分殷切看著她。
「劉大夫,這真的不是簡單的事,開腹療傷涉及的方面太多了,稍有不慎都是無用的…」齊悅低聲說道。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劉普成和藹說道。
「少夫人。」一旁的大弟子看不下去了,一步站過來,「您,您怎麼能這樣狠心呢,明明知道怎麼救治,就是不肯試一試,我師父為了炮製這麻醉藥,幾乎送了性命…」
劉普成回頭喝止他。
齊悅驚訝不解的看過來。
大弟子一咬牙不理會劉普成喝止,一把撩起劉普成的外袍,拽起褲腿,露出小腿。
「您看我師父的腿都要被他自己割爛了!」他大聲說道。
劉普成慌忙拍他,要整理好衣衫,卻無奈腿腳不便,身形有些踉蹌。
齊悅低著頭看著眼前這條老人的小腿,忍不住掩住嘴制止驚呼出聲。
這條乾瘦的腿上遍佈傷疤,有縫好的舊傷,也有新鮮的翻著紅肉的傷,傷痕蔓延向上,可以想像其上必然還有。
「你,你這是…」她顫聲問道,「是,是在自己身上做麻醉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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