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可沒那些感觸,她根本就不知道阿如方才幹什麼了,事實上就是知道「自己」的丈夫沒捎信或者不收衣服什麼的,也沒什麼感覺。【全文字閱讀.baoliny.】
當時她正在屋子裡拿著自己的手術刀之類的器械對著空氣做模擬,聽的在廚房鍛煉手藝的阿好喚了聲阿如姐,然後聽得簾子響,想必是阿如進自己屋子裡去了,就在這時,院門被咚的撞開了,然後就是一個小丫頭喊阿如。
「阿如姐,貨郎讓給你捎個信,你弟弟在街上要死了。」那丫頭粗聲粗氣的喊道。
正在廚房興致勃勃準備練手藝的阿好直接就坐在了地上,反應過來後就見阿如哭著就往外跑,齊悅也被嚇了一跳,要死了這個詞直接點中的她的職業習慣,抓起醫藥箱就跟著出來了。
阿如已經和那丫頭跑得沒影了。
「快去瞧瞧怎麼了?」齊悅忙沖扶著門出來的阿好喊道。
阿好應了聲飛也似的跑出去了。
這邊齊悅坐立不安的等著,不多時阿如哭著跑進來了,一進門就沖齊悅跪下了。
「少夫人,求少夫人讓我回去看看。」她泣不成聲叩頭說道。
「自然要去的。」齊悅忙過去拉她。
阿好也氣喘吁吁的跑回來了。
「…在街上當人力,跟人搶活,被人用刀砍了…」她描述從貨郎口中聽到的具體信息。
「那你快回家啊。」齊悅說道,「還回來做什麼?」
「奴婢見不到蘇媽媽,求少夫人給蘇媽媽要對牌…」阿如叩頭說道。
就是請假條的意思吧,齊悅哦了聲。
「好,沒問題,」她點頭說道,然後看阿好,「我…」
少夫人失憶了,自然不記得這些事,阿好立刻明白了。
「我拿少夫人的對牌去找蘇媽媽。」她說道。
「快去快去。」齊悅擺手催道。
看著阿好拿了對牌拉著阿如飛也似的出去了。
齊悅等了一刻,卻是一個小丫頭跑過來。
「少夫人…」她在門外探頭怯生生的喊道。
齊悅就在院子裡,立刻看她。
這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穿著打扮跟那日搶荷花的小丫頭一樣,只不過長得更瘦弱些,見齊悅看過來,她受驚一般低下頭。
「阿好和阿如姐姐在那哭呢,見不到蘇媽媽…」她低聲說道,說完扭頭就跑了,似乎怕被人看到一般。
這孩子是好心來報個信的,齊悅一聽,立刻抬腳就出門了,出了門才想起自己根本就不認路。
「她們在哪呢?」她忙喊道,「我不認路」
幸虧那小丫頭還沒跑遠,站住腳衝她招招手,示意跟自己走。
齊悅忙快步跟上,顧不得欣賞這古代侯府大家的景致,沿著路走了一段,那小丫頭一直在前邊跑,只偶爾回頭看齊悅有沒有跟上,似乎怕被別人看到一般,穿過兩道門就來到一處院子裡,遠遠的就聽見阿如的哭聲,那小丫頭衝她指了一個方向,自己調頭跑開了。
「求求嫂子,給蘇媽媽說一聲,這是我們少夫人的對牌,少夫人允了的…」阿好伸手拉著一個婦人的衣袖哀求道。
這邊阿好叩頭不停,額頭上已經是一片血。
院門口站著四五個婦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有兩三個在嗑瓜子,另外兩個不讓她們嗑瓜子。
「…你們這丈八燭台,成日家啐罵灑掃的不乾淨,自己走哪裡嗑哪裡…」婦人笑罵道。
「…你知道這是什麼瓜子嗎?」那三個婦人笑,「這是我方才去大夫人屋裡,我回話回的好,阿鸞姑娘從桌子上抓給我的,這可是京城裡皇宮裡才能吃到的瓜子…」
「那可得跟人說了,這瓜子皮可不能掃撿起來還能嚼一嚼…」
大家都哄笑起來,蓋過了這邊阿如的哭聲。
「嫂子」阿好急的哇的哭出來,「求求跟蘇媽媽說說…阿如姐姐就這一個親人了…」
「姑娘這話說的。」終於一個婦人轉過臉正眼瞧她,扁著嘴似笑非笑,「姑娘好歹也是二等的份位,怎麼說出這麼惹人笑的話,什麼叫親人?阿如姑娘是賣了死契進來的,還有什麼親人?咱們府裡便是她的家,哪來的外邊的親人?早想要親人,何必貪那幾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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