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這一爆炸巨響震耳欲聾,燃起的火光幾乎照亮了整條廟街,連隱藏在夜色的雨水也所遁形。本章節由友上傳)
剛剛圍觀完tvb實景拍劇的路人不明所以,以為又是戲裡面的一幕,都紛紛停下腳步駐足遠望,感慨著tvb真下本,這爆炸就跟真似的,那車炸得連殼都不剩了,附近幾家店舖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熱浪所及之處,玻璃碎了一地,物品灑了一地,驚魂未定的店員從店舖裡尖叫著逃出來,真像逃離地獄修羅場一樣,太真實了,這戲鐵定火啊!
路人們還在品頭論足著,卻忽然發現槍聲大作,身邊圍觀的幾個同伴被沒長眼的子射中!
一片血泊。
這時,大家才發現這不是拍戲啊,都他媽是真槍實,所有人頓時逃之夭夭,作鳥獸散。
蕭雲在車子爆炸的一瞬間,就已經扔掉手中的黑傘,回身抱著魏銅雀,一點地,後退了10米。
李佛印雖然沒蕭雲那麼變態的輕功,但反應也是異常迅猛,一個側滾翻躲到了一輛汽車後面。
他見到自己的主子安然恙,稍微鬆了一口氣,等槍聲一起,他神情立即凜然,持槍待攻。
對方埋伏在這裡的槍手似乎並不多,但時機挑得天衣縫,爆炸一響,馬上就用強火力壓制。
咻咻咻……
數的子穿透雨絲,呼嘯而至,打在停靠在路邊的汽車金屬上、車前玻璃上,聲音尖銳。
蕭雲摟著有些瑟瑟發抖的魏銅雀,倚在一輛汽車後面,兩人身上都已經濕透,顯得孤立援。
砰砰砰……
李佛印一邊連續扣動扳機,一邊利用掩體徐徐後退,直到蕭雲的身邊,他才從視線中消失。
槍聲驟然停止,只餘閃電雷聲,雨幕沉沉,整條繁華的廟街此刻顯得空蕩蕩而又安安靜靜的。
「七少爺,對方有準備而來,我們要是堅守的話,很可能會被包餃子吞掉。」李佛印凜然道。
「對方是衝著我來的,佛印,等下我來引開他們,你帶著魏秘書離開這。」蕭雲面沉如水。
「不行!」魏銅雀與李佛印異口同聲道。
「我不是在跟你們商量,這是命令。」蕭雲微微瞇著眼睛,也不知是不是雨水入眼的緣故。
「公子黨可以沒有李佛印,但不能沒有蕭雲。」李佛印不依不饒道。
「放心,我現在已經是九品上高手了,天底下能傷我的,就只有那仨大人物。」蕭雲平靜道。
「太危險了!」魏銅雀不知啥時候,那雙白皙小手已經緊緊抓住了蕭雲大手,就是不肯鬆開。
「在酒店等我回來。」蕭雲浮起一個讓人寬心的弧度,好不容易撬開她的小手,縱身而去。
那些像藏在山洞縫隙裡的蝙蝠一樣的殺手立即被吸引住了,數條黑影迅疾竄動,子橫飛。
蕭雲如一條柔軟靈活的綢帶,筆走龍蛇,沒有固定行進路線地在雨中鬼魅穿行,雙手舒展張開,似躍然舞台的舞者,姿勢極為優美,偶一點地,濺起一灘小小水跡。速度控制得妙到毫巔,不緊不慢,恰好能讓後邊的殺手發現蹤跡卻又拉不近距離,就這樣帶著他們在廟街附近的大街小巷遊走。等到估摸著李佛印應該帶著魏銅雀虎口脫險了,蕭雲腳尖如蜻蜓點水一般,在地上一觸,身影一閃,便從一條走投路的後巷越牆而過,逃到了另一條單行道小街上,恰好發現路邊一輛保時捷跑車在發動亮燈,倏地奔了過去,身影閃電就至,像個鬼魂一樣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嚇了正在發車的那人一大跳。
「救命……」那人還沒來得及把「啊」字喊出來,就被蕭雲一把摀住了嘴巴,雙眸驚恐萬分。
這是一個女人。
「我不求財,也不求色,只要你把我送出去,我就保證不傷你,清楚沒?」蕭雲輕聲細語道。
女人被捂著嘴巴開不了口,只得惶恐點頭。
蕭雲這才鬆開手,想起剛才摟著她的時候,好像碰到了某個柔軟的部分,思緒竟有些飄飄然。
女人經過最初的措手不及,現在也鎮定了不少,斜著眼睛觀察這個劫匪,眼裡怒意懼意交錯。
蕭雲毫不避諱地與她對視著,忽然瞳孔一縮,似乎認出了這個女人是誰。
「啊……你是那天在深水灣高爾夫……」那個女人顯然也認出了他來,滿臉驚訝表情。
蕭雲苦笑,還真是冤家路窄啊,他剛想解釋幾句,卻猛然將她按下身子,大喊道:「低頭!」
砰!
車前玻璃被子擊個粉碎。
那個女人頓時被嚇得尖聲怪叫起來。
「你踩油門,我把方向盤!」蕭雲俯身壓著她。
女人沒見過這樣的場景,然後在狂叫,似乎想把喉嚨給喊破。
槍聲越來越密集,各個方位都有,打得砰砰響,車子不動,就是一個活靶子,任人宰割。
「踩油門!」蕭雲再次怒喊。
女人這時才恢復一點理性思維,鬼叫著一發狠,一下子將油門踩到了底。
彭!
蕭雲沒來得及把方向盤,車子猛地撞向了前面的一輛凌志,車頭蓋凹了不少,好在沒熄火。蕭雲頭也不敢抬,趕緊用右手拉桿倒車,左手把著方向盤,一掛前進檔,車子咻地竄了出去。女人聲嘶力竭地叫著,一直抱著腦袋,右腳死命踩著油門,蕭雲左手穩穩把著方向盤,兩人配合倒是水乳_交融的。
車子行駛在大路上,蕭雲偶一抬頭觀察前方,子就擦著頭髮呼嘯而過。
不過很,槍聲就越來越稀疏,等車子轉了一個彎,到另外一條路上,槍聲就完全消失了。
蕭雲這時才敢直起身子,回頭看看,發現連後面那雙玻璃也碎了,整輛保時捷千瘡百孔。
那女人還低頭俯身趴在蕭雲的大腿上,驚慌失措,但這一姿勢,會讓外面的人浮想聯翩。
蕭雲這會兒功夫還沒那麼多的閒情逸致,保命要緊,穩穩把持著車子,逃得離廟街越遠越好。
等保時捷一路狂嘯上了環城高速,女人才在蕭雲安撫下直起身子,腿卻一下軟了,鬆開油門。
車子慢慢減速,停在了路邊。
路燈橘黃,雨絲飄渺,烏雲在夜空當中低低的垂壓著,隱隱的悶雷聲在天空當中滾過。
「你究竟是什麼人?」女人一邊整理著凌亂的秀髮,一邊直盯著蕭雲。
「我是李澤偕的遠方親戚,在澳門欠了很多高利貸,就跑來香港避避風頭。」蕭雲撒謊高手。
女人在心裡暗罵了一句廢物,面上卻平靜問道:「剛才追殺你的那些人就是收高利貸的?」
「嗯。」蕭雲點點頭,黑亮雙眸卻若有所思。
「你現在打算去哪?」女人本來就跟這個來路不明的年輕人不對付,這句話有點趕客的意思。
「我家可歸了,你隨便把我扔到一個有瓦遮頭的地方就行。」蕭雲神色黯然道,影帝啊。
「為什麼不去找偕哥?」女人問道。
「我已經找了他還了很多債,不想再麻煩他了。」蕭雲苦笑道。
女人在心裡又罵了一句垃圾,咬咬牙道:「你先到我那裡躲躲,過了風頭再說。」
「謝謝,真是太感謝了!」蕭雲感激涕零道,他娘的,他不去演tvb的煽情劇都冤得慌。
「你別誤會,我只是看在偕哥的面子上,才幫你的。」女人冷冷開誠佈公道。
「我明白,我明白。」蕭雲雞啄米一樣點著頭。
女人見到他這副小人得志的模樣,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一踩油門,車子在夜雨中重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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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九龍塘,理想酒店。
這是一所位於香港地鐵九龍塘站附近的一家時鐘酒店,聞名遐邇,究其原因並不是因為它的服務或環境特別優越,而是因為它地點適中,剛剛好在港鐵兩條線的鐵路站和巴士站之間,使它變成了一個約人的「理想」地點。在上世紀80年代,由於這裡地方寧靜而不受打擾,竟成為了香港很多富豪和明星的偷情勝地,這亦使這家酒店變成了時下香港暗指去偷情的代名詞。
此刻,14k坐館黎枝葉正在理想酒店的一個房間裡揮灑汗水埋頭耕耘,身下是一個二線明星。
就在他身子前後伸縮的節奏逐漸加的時候,手機鈴聲卻不合時宜地響起,他想探身去拿。
「不要……」那個二線女明星雙手纏著他的脖子,雙腳盤在他的腰上,像條蛇精,浪聲不斷。
「**。」黎枝葉使勁揉了一把她的雙峰,沒理會吵得人鬧心的手機,伸縮頻率繼續加。
可那個手機似乎要跟他作對一樣,第一遍響到頭,剛安靜沒一秒,第二遍又來了,不依不饒。
在第三遍的時候,黎枝葉終於還是掙脫了二線女明星的糾纏,探身拿了手機一看,眉頭緊皺。
「有事?」黎枝葉按下接聽鍵,沉聲道。
「太子爺遇襲,生死未卜!」黑蜘蛛的聲音從那頭傳來,蒼涼而焦急。
黎枝葉臉色劇變,子孫根霎時軟了下來,讓二線女明星撅著嘴抱怨,可他卻好像沒了魂似的。
「讓四大金剛和36字堆話事人到一號公館等我,半個小時必須全部到齊!」黎枝葉咆哮道。
那個二線女明星還恬不知恥地想繼續摸硬黎枝葉的子孫根,被他一腳踹開,穿好衣服,離開。
風風火火。
一號公館,其實是位於黃大仙區鑽石山半山腰的一座花園別墅,這是14k的總部所在。
此刻,這裡戒備森嚴,數的豪華轎車魚貫而入。
那些大佬們剛剛在香格里拉酒店分別不夠兩個小時,又見面了,這一次就沒那麼喜慶祥和了。
「誰幹的?」黎枝葉站在中央,環看著這一幫佛口蛇心的大佬們,身子因為憤怒而輕微顫抖。
沒一個人出聲。
「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干的?」黎枝葉怒吼道,把那只陪伴了他20年的陶瓷茶杯摔了個粉碎。
依然一片沉默。
「好,你們很好,非常好,個個都是爺們,最好改天把老子也給暗殺了。」黎枝葉怒極反笑。
底下那些人聽著自己大老闆這樣的話語,面面相覷,都在用懷疑的目光審視著每一個人。
「薛頂!」黎枝葉突然厲聲點了一個名字,一直在修身養性的他已經好多年不曾動怒了。
八爺薛頂正在打量著李宇劍賤哥,突然聽到大老闆喊自己的名字,怔了一下,低頭道:「在。」
「是不是你?」黎枝葉冷冷睥睨著他。
「黎叔,你再給我一個豹子膽,我也不敢用炸去對付太子爺啊。」薛頂一臉委屈道。
「不敢?!郭璇那條母狗你都利用上了,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黎枝葉怒不可遏道。
「我對天發誓,這事兒絕對不是我幹的!不過,賤哥今晚的行蹤有點可疑!」薛頂舉報道。
「我丟你老母,禿頂,你在那裡亂吠什麼?!」李宇劍沒想到被薛頂捅了一刀,發火道。
「亂吠?哼,我可記得今晚你去了尖沙咀的黃金海岸,那可是和勝和的地頭。」薛頂冷笑道。
「草你媽b,全社團的人都知道我跟毒品這條線,經常與和勝和打交道的!」李宇劍辯解道。
「打交道非得挑今晚?」薛頂不陰不陽道。
「禿頂,你好野,篤我背脊,從今以後唔兄弟做!」李宇劍毅然決然道。
「唔做就唔做,你估我稀罕?!撲你個臭街!」薛頂互不相讓道。
其他大佬紛紛起來勸架,而黎枝葉則是瞇起眼睛,冷冷看著兩人在狗咬狗,神色充滿了悲慟。
本想閒看花敗棋落,奈何平地起波瀾,哀哉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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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旺角的一處別墅。
雨水從滴水簷上落下,織成了一道雨牆,模糊了外黑暗的世界。
「有人襲擊了那位太子爺?」一個頭髮板寸卻全白了的中年男人正捧著一杯熱茶,賞著雨景。
「是的,汽車炸,還埋伏了10名槍手。」另外一個人站在他身後,詳細匯報道。
「真夠傻的,不知是14k哪位蠢材下的手,黎枝葉要頭痕很長時間了。」中年人笑著感慨。
「我們是不是要動了?」那個人問道。
「那位太子爺是生是死?」中年人沒回答,反問了一個問題。
「失蹤了。」那個人輕聲道。
「哦?那就好玩了,再等等吧,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需要那麼早出手。」中年人淡然道。
那個人輕輕點頭。
中年人抿了口茶,凝望著外,幽幽歎了一句:「這雨啊,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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