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在n京呆的時間不長,前後不過五天,可行程卻安排得密鑼緊鼓。
由於很早之前沐小青的推波助瀾,蕭雲在n京的官場朋友不少,一輪接一輪的宴席少不了。
在用酒精與政界的諸多朋友聯絡感情了兩天後,他開始閉門謝客,只跟平時私人感情好的朋友接觸。任書生與錢瑩這兩夫妻好浪漫,就帶著蕭雲與夭夭夜遊六朝古都,盡挑人多熱鬧的地方去,讓夭夭這個暫時失學的小姑娘樂不思蜀。駱隕石與俞晴這對情侶呢,則帶著蕭雲和夭夭去了趟中山陵,美其名曰對夭夭進行愛國主義教育。
到第四天,蕭雲這次乾脆連朋友都不見了,把夭夭丟給錢瑩帶一天,帶著李佛印去找歐亞子。
易安居士房地產置業有限公司位於n京的繁華路段,很容易找,歐亞子早在樓下早早等候了。
「蕭總,怎麼來n京了也不早通知一聲?」歐亞子是今天才知道大老闆來n京已經好幾天了。
「害怕我突擊檢查?」蕭雲笑瞇瞇看著他。
「得,易安居士所有的賬目都由譚惜整理的,每一筆都清清楚楚啊。」歐亞子拍著胸脯道。
「跟你開個玩笑,你緊張什麼?你個老古董。」蕭雲翻了個白眼。
「這不是向您表表忠心嘛。」歐亞子笑臉綻放,接著匯報道,「譚惜走之後,瞿微涼接著。」
「嗯,這個譚惜跟我說過,有煙麼?」蕭雲問道,就站在公司的門口,沒有進去。
「有有有。」歐亞子遞過一根五葉神,想去點火,卻不知身後的李佛印早就拿打火機等著了。
這個保鏢真是醒目啊,以後在大老闆面前還得慇勤些,歐亞子瞥了眼李佛印,不禁暗思忖道。
「老歐啊,蘇總在香港成立了盛唐國際,你是盛唐的副總,我想著讓你在n京成立盛唐(n京房地產開發公司,這家易安居士作為n京盛唐的全資子公司,融進盛唐系,至於註冊金我想著是5000萬,不過盛唐總部暫時給不了你,你找陸總要去,他現在可是富的流油。」蕭雲很沒道德的就將皮球踢給了陸羽。
「那敢情好,以後咱盛唐就不用整天想著替別人賣房子了。」歐亞子笑得天花亂墜。
「易安居士這一塊你不要扔了,很鍛煉人的,而且我現在還要向你要兩個人。」蕭雲邪笑道。
「啊?」歐亞子一見大老闆那副笑容,就知道沒安好心,為難道,「我身邊的人都要挖空了。」
「滾犢子,別在我面前裝可憐!」蕭雲忍不住踢了他一腳。
「唉,你說吧。」歐亞子歎了一口氣,他明白不出點血是逃不過去了,只能接受殘酷的現實。
「把范布衣和瞿微涼調出來給我。」蕭雲吸了一口煙。
「啊?!蕭總,譚惜被你挖走了還不夠,你還要把這倆人拉走?沒法干了!」歐亞子耍賴道。
「你個老古董!」蕭雲怒罵了一句,想想,妥協道,「這樣,微涼我給你留下,我只要布衣。」
「這……」歐亞子還想談談條件。
「你丫要再敢跟我扯皮,我立即把你調回江山總部,讓你養老去!」蕭雲使出了殺手鑭。
「堅決執行命令!」歐亞子立即正色道。
「嗯,這還差不多。」蕭雲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大笑了起來,其實他特別愛跟這老古董扯皮。
「蕭總,你把布衣調出去,幹嘛?」歐亞子想只洞口的老鼠,小心謹慎地打探道。
「淮陰那邊有三塊地要上馬開發,而且接下來還會有一個投資100億的老子山風景旅遊區項目,我想先讓布衣去淮陰成立盛唐(淮陰房地產開發公司,等公司正常運轉了,我就把他調回n京,你過去總負責。淮陰盛唐的註冊金也是5000萬,這筆錢我們出3000萬,也要向陸總要,另外兵工集團出1000萬,剩下的1000萬嘛,我覺著獨食難肥,你看能不能把九鼎的辛總拉下水,具體你怎麼談,我不過問。」蕭雲煙灰,他想著把辛稼軒綁上戰車,以後遇到資金鏈的問題了,也能多一份出路。
「兵工集團?央企排第三的那個兵工集團?」歐亞子聽到兵工集團後,就沒在意辛稼軒了。
「是啊。」蕭雲不明白他為什麼把嘴張得這麼大。
「我靠,老大,你也太…太牛逼了吧,這種航空母艦竟然也能上你的賊船!」歐亞子感歎道。
「有時候我真想tm一腳踹死你!」蕭雲狠狠罵了一句,連煙都扔了。
老大不小的歐亞子像逃命似的進了公司,蕭雲在後面追著,身後的李佛印帶著笑意慢慢跟上。
在處理完香港盛唐的一些事情後,第五天,蕭雲帶著夭夭還有李佛印保衛組,返回寧州。
而鮮為人知的是,仙子也回了寧州,不過她是提前三天走的,帶著那只肥碩的黑貓和一台手提電腦。這是蕭雲那天晚上來找她的時候交代過的,雖然當時她滿肚子狐疑,不清楚他為什麼又突然讓自己回去,但她沒問原因,雖然她隱約察覺到了可能會有大事發生。回到寧州後,她又重租下了蕭雲原來在郵電小區的那套房子,打掃了一整天,才敢坐下,畢竟差不多有9個月沒住人了。
夕陽隕落,暮色下,三輛同一款的黑色奔馳在高速公路上飛馳。
中間那輛奔馳由李佛印開著,蕭雲帶著夭夭坐在後座,只是夭夭看著外面風景,一路沉默。
「夭夭,怎麼了?」蕭雲見這孩子從離開n京之後,就沒說過話,有點擔心。
「七哥哥,我在n京上學還不夠一個學期,為什麼又要我轉學呢?」夭夭撅著嘴巴問道。
「因為你媽媽去了香港,沒時間照顧你,所以哥哥要把你接到身邊呀。」蕭雲輕聲解釋道。
「那媽媽為什麼不帶我去香港?」夭夭歪著小腦袋問道。
「媽媽要先去香港為夭夭買好房子,還要聯繫好學校,才能接夭夭過去。」蕭雲微笑道。
「真的?媽媽真的會帶我去香港?」夭夭興奮道。
「當然了,等過些日子媽媽在香港安定下來之後,七哥哥送夭夭過去,好不好?」蕭雲問道。
「好!我要去海洋公園和迪斯尼樂園!春節的時候媽媽就帶我去過,可好玩了。」夭夭笑道。
「所以啊,這段時間夭夭要乖乖聽七哥哥的話,知道不?」蕭雲臉哄帶騙,終於露出獠牙了。
「知道,可是在寧州沒有同學陪我玩,n京有好多小朋友喜歡我的。」夭夭眼神黯淡下來。
「只要夭夭乖,去到哪裡都有小朋友陪你玩的。」蕭雲很享受跟小孩子的這種低智商對話。
「你騙人。」夭夭潸然欲泣,小孩子的臉翻得比夏天的天氣還要。
「不騙你,我這就給你找小朋友去,等一下到家了,她就可以陪你玩了。」蕭雲繼續撒謊道。
「真的?」夭夭低落的情緒又高漲了不少。
「真的,七哥哥這就給你找小朋友去。」蕭雲的哄騙技術過硬。
「噢,太好嘍,有小朋友陪我玩嘍,有小朋友陪我玩嘍!」夭夭咯咯笑著,不斷拍著手掌。
蕭雲見到她的情緒這麼喜慶,良心受到折磨,躊躇猶豫了很久,才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有事嗎?」那邊的聲音冷冷道。
「那個……徽羽啊,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不答應也沒關係的……」蕭雲膽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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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蕭雲一行趕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夜明長空,夏天的氣息隨處飄溢著。
林紫竹早早站在門口等候,不時舉目張望,要衍化成一方望夫石了。一襲普通的居家服裝,將其如天鵝般的孤傲淡化成了清雅,讓人不禁聯想起了那一句詩: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曹老頭則傴僂著身子,站在林紫竹身後,一想到可以見到那個年輕人了,那爬滿皺紋的臉龐噙著淡淡的笑意。
而在他身後,還有一個小不點,蔡徽羽,那張精緻的小臉蛋一如既往地冷漠,像塊寒玉。
在蕭雲的車隊停在門口的時候,林紫竹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立即跑下樓梯,親自去開門。
「都是一家人,在屋裡等就是了,怎麼還跑出來?」蕭雲下車後,嘴上說著,但心裡很感動。
「不是有句俗話叫,久別勝婚麼?」林紫竹眨著大眼睛,開了一個玩笑,掩嘴笑個不停。
聽到這樣毫間隙的調侃,蕭雲有些詫異地望著這個自己名義上的妻子,這妮子轉死性了?
林紫竹看著他發呆的樣,又笑了幾下,然後俯下身對蕭雲的小女孩柔聲道:「你就是夭夭吧?」
「嗯,紫姐姐好。」夭夭之前沒見過林紫竹,只是在車上問了一下蕭雲應該怎麼稱呼她。
「夭夭真乖,姐姐給你介紹一個小朋友你認識,小羽,你過來。」林紫竹回頭喊著蔡徽羽。
八風不動的蔡徽羽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了過去,走到一半時,陰鬱的神情被笑容替代。
夭夭見到真的有同齡人在,高興得手舞足蹈的,畢竟她之前中毒後,一直都是孤獨玩耍。
蔡徽羽這個小妖孽只是附和著微笑,完全沒有小孩子的那種天真浪漫,讓蕭雲連連唉聲歎氣。
夭夭跟蔡徽羽問了個好之後,忽然瞥見了遠處的曹老頭,立即連蹦帶跳地跑了過去。
曹老頭也是好久沒見過這小丫頭,見她跑到跟前了,一把就把她抱了起來,留下陣陣笑聲。
林紫竹被這爺孫倆人的溫馨場面感染到了,笑容不參雜半點虛假成分,看了眼蕭云:「進去吧。」
「嗯。」蕭雲點點頭,然後回頭跟李佛印吩咐了幾句,就提著一堆東北特產進屋。
蔡徽羽兩隻小手插著褲帶,故意放慢腳步,走在最後面,一語不發,與夭夭的活躍相去甚遠。
「沒想到你真來了,哈哈,我還在擔心呢。」蕭雲回頭,見這小丫頭走得很慢,停下來等她。
「你欠我一個人情。」蔡徽羽冷冷道。
「小小年紀,請不要這麼功利好不好?」蕭雲苦笑道。
「跟你不談功利,就像美國不談石油,朝鮮不談金家。」蔡徽羽抬頭掃了他一眼。
「嘖嘖,我真的這麼遭你恨?」蕭雲不死心道,他可以征服這麼多人,就是拿不下這小妮子。
「遭我恨倒不至於,但是,蕭小七,人生若只如初見,你知道我會怎樣對你?」蔡徽羽問道。
「會怎樣?」蕭雲好奇道。
「人生若只如初見,我必對你視而不見。」蔡徽羽淡淡一句。
蕭雲差點當場栽倒。
今晚,為了給蕭雲接風洗塵,林紫竹與樊媽這對主僕可謂是絞盡腦汁,幾乎將自己所有拿手的好菜都一打盡了,連攢底的活都毫不保留地拿了出來,特別是林紫竹這個以前很少進廚房的千金大小姐,在結婚之後,竟然也會在工作忙碌的閒暇,跟著樊媽學了幾道拿手的菜,例如沸騰蝦、辣子田螺、家常粉蒸肉等等,今天終於有機會大顯身手了,她從下午一直忙碌到現在,把成果一一都端上了桌面。
蕭雲聽到樊媽說有半壁江山的菜都是出自林紫竹的手,不禁凝神望了望這位久不見面的妻子,心裡泛起了一陣迷茫。從去年12月底開始,他們就沒見過面了,雖然偶爾會通通電話,但都是心照不宣地噓寒問暖幾句,就打完收工,感情談不上有進展,親情也說不上有羈絆,可從自己剛才回來時她的表現來看,又很像一位久盼君歸的妻子,難道她隨著時間的潛移默化,慢慢接受了自己?
可轉念一想,蕭雲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很清楚她心裡的那個他只是明秋毫一個人。
唉,同床異夢,本是一對夫妻最諷刺的笑話,卻沒想到就偏偏發生自己身上,作孽啊。
蕭雲嘴角閃過一絲苦笑,隨即卻恢復了一副飢腸轆轆的餓狼模樣,開始風捲殘雲起來。
蔡徽羽翻起一個又一個白眼。
而林紫竹見蕭雲吃得這麼香,浮起一個欣慰的笑容,只是沒人注意到,欣慰背後,還有愧疚。
*****
(週末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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