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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二章 陰與陽,乾與坤 文 / 梟雄賦

    夜色迷濛。

    而山城夜景,是重_慶一張重要的城市名片。

    由於重_慶市區三面臨江,兩江環抱,雙橋相鄰,一面靠山,倚山築城,建築層疊聳起,道路盤旋而上,每當夜色降臨,萬家燈火高低輝映,如漫天星漢,江中百舸爭流,動靜有別,流光溢彩,橋面千紅萬紫,宛如游龍,極為瑰麗,尤似不夜之天,由此形成綺麗夜景。「不覽夜景,未到重_慶」,名不虛傳。

    可坐在奔馳車裡的李佛印卻沒有心情去欣賞這樣美輪美奐的夜景,一直皺著眉頭,心事重重。

    車子駛出市區後,一直往東北方向走,目標很明確,就是渝_北區兩路鎮,江北機場。

    在達到江北機場後,車子竟然沒有經過任何盤查,就直接駛進了起降區。

    李佛印的眉頭皺得深了一層,在重_慶能有這麼大能耐的人物,究竟為何想見他呢?

    很,他就明白了。

    奔馳平穩地在一架私人飛機前停下。

    車外已經有人過來給李佛印開門了,他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下了車。

    「李先生,請。」開門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空姐,聲音甜膩膩的,那笑容甜得似花蜜。

    「謝謝。」李佛印禮貌性一笑,然後忐忑不安地登上飛機,走進機艙一看,神情驚慌而釋然。

    「師兄,沒想到是我吧?」皇甫輕眉的心腹朱武悠閒地坐在一張大沙發上,正晃著一杯紅酒。

    「確實沒想到。」李佛印苦笑道。

    「有緣千里來相會,緣對面不相逢,這證明咱倆還是很有緣分的。」朱武微笑道。

    「剛才我在老城門洞看到的人,就是你?」李佛印想起了剛才在火鍋館見到的那個熟悉身影。

    「應該是吧,我跟你一樣,對重_慶火鍋也是情有獨鍾的。」朱武微笑道。

    「找我有事?」李佛印不為所動,開門見山問道,他當然清楚這次是有預謀的行動。

    「咱倆師兄弟十幾年沒見了,請你來敘敘舊,不過分吧?」朱武輕聲道,他們是同門師兄弟。

    「道不同不相為謀。」李佛印站在原地,不卑不亢,冷冷道。

    「你的脾氣還跟以前一樣,像懶婆娘的纏腳布,又臭又硬,哈哈。」朱武玩笑道。

    李佛印冷哼一聲。

    「小蝶。」朱武喊了一聲。

    「哎。」剛才那位高挑空姐緩步走了進來。

    「起飛吧。」朱武輕聲道。

    「好。」高挑空姐甜甜一笑,隨即又退了出去。

    「起飛?去哪?」李佛印緊皺著眉頭。

    「北_京,有位朋友想見見你。」朱武抿了一口紅酒。

    「我在北_京沒有朋友。」李佛印冷聲道。

    「今晚就有了。」朱武的笑容意味深長,指了指旁邊的座位,「就要起飛了,綁好安全帶。」

    李佛印嘴唇動了動,欲說還休,最終忍住了,形勢不由人,只好坐到座位上,綁好安全帶。

    飛機緩緩啟動,徐徐攀升,山城重_慶越來越小了,一直小到消失不見。

    兩個半小時後,宏偉壯觀的北_京城映入眼簾。

    此時,已經是凌晨一點了,街道四寂冷清,只留一盞盞昏黃的街燈在延續著奄奄一息的生氣。

    下機後,李佛印被蒙上了眼睛帶上車,朱武在旁邊陪著,時不時說幾句話,可他卻一聲不吭。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李佛印感覺到車子終於停了,然後有兩個人左右架著他下車,進了一間屋子。由於他眼睛依然被蒙著,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只好任由那個人擺佈,上台階就抬腿,走平路就邁步,在上了一層樓後,走在後面的朱武趕緊上前在一個房間敲了敲門,直到裡面應了一聲,朱武才讓那兩個人架著李佛印進去,他自己則留在了房間外。

    等李佛印進去在一張椅子坐下後,其中一個架著他的人才把他眼睛上的布扯開。

    燈光驟然刺眼,李佛印下意識拿手擋著,等漸漸適應光亮了,他才睜眼,看清身處的地方。

    這應該是一間風格很舊的西式房間,裝飾復古,令人想起民國風,而坐在對面那個人……

    啊!

    對面還坐著一個人!

    李佛印怔了一下,那個人坐在一張輪椅上,正微笑地打量著他,那模樣,令他霎時心驚肉跳。

    竟然是蕭雲!

    「看來那晚你受的傷並不重嘛,這麼就可以活動自如了,我還得坐輪椅。」蕭雲艷羨道。

    李佛印整個人還處在神遊狀態,不知該怎麼樣開口對話。前幾個小時,他還在西南重_慶津津有味地吃著火鍋,而現在,卻在帝都北_京面對著一個令他終生難忘的對手,這樣強烈的反差,令他的大心臟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動盪,如同被日本鬼子大掃蕩過的華北村莊,一片斷垣殘壁。

    「不好意思,千里迢迢把你從重_慶接回來,不介意吧?」蕭雲語氣真誠道。

    「給我把刀,我會自行了結。」李佛印臨危不懼道。

    「如果我想殺你,何必費盡周折把你弄到北_京來?」蕭雲淡靜道。

    李佛印眉頭微皺,似乎認同了蕭雲的這句話,神情開始嚴肅起來,但整個人已經完全鎮定了。

    「你淡定,是因為你不怕死,我比你淡定呢,是因為我不怕你死。不過,我暫時還不想要你的性命,至少現在,我還只是想和你和和氣氣地坐在這裡,聊上幾句。雖然你們朱門九家將差點送我送到西,但我沒有記恨你們,因為我知道你們只是為朱家賣命的而已,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天經地義。不過,我還是有一句話想送給你,你只是為朱家賣命,但不代表朱家可以賣了你的命。」蕭雲搓著兩根手指,輕聲道。

    「什麼意思?」李佛印瞇著眼不解道。

    「你知道朱枯籐為什麼第一時間將你送到重_慶麼?」蕭雲輕聲問道。

    「確保我的安全。」李佛印有點不屑地瞥著蕭雲道,意思好像是這麼幼稚的問題還需要問?

    「可你為什麼現在會坐在我的對面?」蕭雲微笑問道。

    李佛印一時語塞。

    「朱武之所以能夠掌握你的行蹤,其實是朱家故意透露出來的。」蕭雲輕聲道。

    「你放屁!」李佛印怒聲道。

    站在他身後的兩個門神立即迅猛左右鎖住了他的肩膀,疼得他直咬牙。

    蕭雲揚揚手,示意倆人鬆開他,然後輕聲道:「這是朱枯籐想握手言歡的一個信號。」

    「你殺了大少爺,朱家上下早就與你不共戴天了,老爺會和你握手言歡?」李佛印大笑道。

    「怒歸怒,但朱枯籐不是一個一條道走到黑的死腦筋,他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朱王道死了,他瘋狂報復,情有可原。現在,動靜鬧大了,連中央都開始關注了,他想息事寧人,也是情理之中,而把你交出來,就是對我對公子黨最好的一個交代,他為什麼不會這麼做?」蕭雲嘴角微翹道。

    李佛印愣了一下,似乎覺得他這個分析句句在理,可很他就冷笑道:「好一副鐵齒銅牙。」

    「你不信?」蕭雲揚了揚如刀雙眉。

    「我生是朱家的狗,死是朱家的死狗,信與不信,有區別嗎?」李佛印坦然笑道。

    「嗯,我喜歡你的性格,可惜,我不喜歡你的性別。」蕭雲這個時候還不忘冷幽默了一下。

    「別繞彎子了,給個准信兒吧,今晚把我劫來這裡,到底為了什麼?」李佛印毫不畏懼道。

    「想你幫我搞掉朱枯籐。」蕭雲淡淡道。

    李佛印不可思議地望了一眼蕭雲,接著就笑了起來,肆忌憚地捧腹大笑。

    「有這麼可樂嗎?」蕭雲摸了摸鼻子。

    李佛印擦擦笑出的淚花,輕聲道:「你還是給我一把刀吧,這樣現實一點。」

    「哦,既然你不肯幫忙,那我讓朱武送你回去。」蕭雲平靜道。

    李佛印瞳孔一縮,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滿臉狐疑問道:「就這樣?」

    「不然還能怎樣?」蕭雲修長手指揉了揉眉心。

    「你派專機專門去重_慶抓我,就是為了這樣拉攏我一下?」李佛印迷惑道。

    「就算是吧。」蕭雲扯起一個笑容。

    「沒這麼簡單吧?」李佛印瞇起眼睛道。

    「你都說了寧願死也不幫這麼個忙,我還能怎麼著?走吧。」蕭雲揚揚手,沒有任何留戀。

    身後那兩個人悶聲不出,隨即就再次蒙起了李佛印的眼睛,架起他往屋外走去。

    李佛印雖然總覺得今晚的事兒太過蹊蹺,但能平安離開這裡,他倒是沒有多大意見。

    朱武站在門外等候,見仨人下來了,就上前詢問了一下那兩個手下,然後就將李佛印送走。

    玉泉山九號樓又恢復了寧靜,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而李佛印不知道的是,今晚,這樣拉攏的對話發生在了好多朱家的門臣身上,而那些朱家門臣都是跟他一樣,稀里糊塗地就被公子黨的人綁到了這個不知道什麼地方的秘密屋子,跟傳說中的大公子蕭雲進行了一番莫名其妙的對話,然後又安然恙地被公子黨送走。很多人等平安脫身了,都不知道剛才究竟是不是真的被綁走了,還是發了一場真實過頭的噩夢。

    ——————

    凌晨兩點。

    蕭雲正準備要休息,黃江陵卻突然氣喘吁吁地跑上樓報告,說有一個叫周長恨的女人在樓下。

    「你說啥?」蕭雲以為自己聽錯了。

    「那個女人自己說她叫周長恨,想上來看看你,讓我跟你提她名字就行。」黃江陵如實道。

    「這都幾點了,這位姑奶奶怎麼會挑這個時間來?」蕭雲苦笑道。

    「雲少,要不要我下去跟她說你這幾天都不方便,要她先忍著?」黃江陵擠眉弄眼道。

    「去你***,你滿腦子都是啥玩意?趕緊給老子滾下去,把她請上來。」蕭雲瞪著他道。

    「哦。」黃江陵一激靈,趕緊撤退,心裡卻在琢磨,雲少,您老人家到底有多少桃花債啊?

    須臾,美得如一座巍峨高山、天下男人只能抬頭仰望的周長恨在黃江陵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大美人就是大美人,論她們素面清湯,還是隨意裝束,都能夠嫵媚瀲灩,讓牲口春心蕩漾。

    周長恨就是這樣禍國殃民。

    「什麼風把咱周大市長吹來了?」蕭雲坐在輪椅上,瞧著大美人,笑得那叫一個春回大地啊。

    「你最應該受傷的地方,就是你的嘴巴。」周長恨不輕不重道,但雙眸卻流露出了關切之意。

    「那我對你的思念之情就法用言語表達了。」蕭雲故作神情道。

    「真噁心。」周長恨作了一個調皮的嘔吐表情。

    「挑這個點來看我,是不是想我想到欲罷不能了?」蕭雲恬不知恥道。

    「你少噁心,我是來北_京開兩會的,聽青瓷說你受傷了,就抽空看看你。」周長恨輕聲道。

    「啊?原來只是順路而已啊?」蕭雲失落道。

    「對啊,在這樣一個大家都視你的年代,只有姐記得鄙視你,你很感動吧?」周長恨嬉笑。

    「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有心情調侃我啊?」蕭雲攤開雙手,拍了拍輪椅的扶手。

    「哼,姐不是特侖蘇,沒你想像得那麼純。」周長恨竟然做了一個努嘴的俏皮動作,**啊。

    蕭雲看呆了。

    「喂!」周長恨咬著嘴唇喊道,她自己搞不清楚,為什麼在他面前,自己會流露出可愛一面。

    「啊?」蕭雲連忙回了回神。

    「我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啊?」周長恨瞪著他。

    「說什麼?」蕭雲的魂魄剛才被她那個妖孽表情給吸引住了,根本沒聽見。

    「我說,小狐前段時間在北_京太胡鬧了,謝謝你幫我管了這孩子。」周長恨柔聲道。

    「嗨,客氣啥?你的孩子,不就是我的?」蕭雲一順溜,把心裡話都給說了出來。

    「你……」周長恨驚愕得雙眸倏然渾睜。

    「咳咳咳……我的意思是我答應了你要照顧小狐,就肯定會負責到底。」蕭雲趕緊圓場。

    「哼。」周長恨輕哼了一聲。

    蕭雲見她沒真正生氣,就微笑起來,輕輕拉起她柔軟的小手,柔聲道:「想你了。」

    「嗯,你生產謊言,我假裝相信。」周長恨紅著臉,破天荒沒有掙扎,只感覺心跳得飛。

    「真的。」蕭雲愈發溫柔,他泡妞成功的三要素:一、堅持。二、不要臉。三、堅持不要臉。

    「那我就真的相信。」周長恨堅定點頭,她知道自己的心裡頭再也法拒絕眼前的這個男人。

    蕭雲手微一用力,周長恨整個人就被順到了他的懷裡,由於過於突然,還嚇得她驚呼了一聲。

    可等她剛穩定心神,卻抬頭看見那張飄然出塵的臉龐離自己只有十公分了,她呼吸漸漸變重。

    「你真美。」蕭雲凝視著懷裡的美人,由衷道。

    「謝謝。」周長恨嬌羞道。

    蕭雲終於迫不及待地亮出了他的利爪,摸向那雙雪白修長、粉膩結實的大腿。

    「啊!你受傷了,方便嗎?」周長恨突然想起來了,一把抓住了他的大手,有些驚慌道。

    「隨時為你待命。」蕭雲嘴角邪笑,輕輕勾起了她的下巴,讓她絕美的臉龐仰起來。

    周長恨知道他要吻自己了,臉上悄悄漾起一抹嬌羞,一雙彎月般的俏眼順從地閉了起來。

    當蕭雲的嘴唇碰上周長恨的嬌唇那一剎那,他清晰感受到這個女人顫了一下,身體瞬間變軟。

    乾柴遇上烈火,一點即著;久旱逢上甘露,一碰就溶。

    夜涼如水,一場陰與陽、乾與坤、男與女的纏綿之戰正式拉開了帷幕。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雲收雨住,葉落花殘。

    *****

    (明天開始出差,咱下周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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