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雨和賴弘亙兩人走到大門之外,身後跟著歸寧和虎頭,此時外面賴氏的徒弟已經是和霍德山以及山井那幫人怒目相對、兵戎相見了,見到賴弘亙出來,霍德山臉上帶著一些不屑的喊道:「賴弘亙,你這是什麼意思,出爾反爾嗎?昨天還答應跟我們合作的,今天就想賴皮了?」
賴弘亙本身就有些不善言辭,被霍德山這麼一說頓時臉色發黑,冷哼了一聲,「霍德山,我昨天說過不許你參與進來,難道你沒聽見嗎,聾了還是瞎了?」
霍德山正要罵回去,山井抬手阻止了他,擺上了一副和顏悅色的面容,在賴弘亙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莫名的眼神閃動,視線又隨即馬上在賴弘亙身邊掃視了起來,最後落在了林小雨的身上,眼神中閃過一絲的訝異,隨即又馬上恢復鎮定,轉向賴弘亙緩緩道:「賴桑今天好像請來了一個了不起的幫手呢!」
林小雨想不到這個小鬼子的眼神這麼jing,這麼一下就注意到了自己,當下也不答話,只是笑瞇瞇的看著山井,賴弘亙稍稍停頓了一下,想了想,還是介紹道:「這位是我的一位故友林先生,也是我請來這次和我一起尋找帝王墓的,有他在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賴弘亙說這話帶著五分的真誠,其中交託生死的信任感連霍德山都聽得出來,忍不住「嗤」了一聲,道:「你這什麼鳥地方出來的小混混青年,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林小雨對霍德山這種為了利益連祖宗都不要的中山狼般人物沒什麼好感。見他氣焰如此囂張。終於忍不住出聲道:「這裡是賴氏祖屋。我站在這裡不是你說的算,你算個什麼東西,主人還沒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
「你……你敢罵我?」霍德山沒想到有人敢這樣罵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嘴裡的話都不利索了。
「哼,一條狗而已,我罵了怎麼樣,打打也是家常便飯的事。」林小雨還在繼續挑動著霍德山的情緒。要激得他控制不住,主動尋釁的那一刻,他就會毫不留手的給他點顏色瞧瞧。
「好好好,我就來看看你是怎麼打罵我的。」霍德山氣急反笑,捋起袖子就要上來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個教訓,到現在他還以為林小雨只是賴弘亙身邊的一個弟子。
山井的眼光要比霍德山好上很多,一把拉住霍德山道:「霍桑,別上了他的當,他是在故意激怒你,你不是他的對手。」
霍德山對於山井的話是十分聽從。瞬間便冷靜了下來,開始仔細打量起林小雨來。到底是幾十年的老江湖,仔細一看之下確實發現了林小雨的氣質與眾不同,這才重視起來,「賴弘亙,看來你今天是有備而來啊!」
見霍德山沒有上當,林小雨也收回了剛才的輕狂神態,暗的不行就來明的,逕自說道:「你們的事賴師傅跟我說過的了,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不過這件事事關重大,要想摻和進來也要看他夠不夠這個資格,聽說霍先生你的功夫不錯,我想領教一下。」
「好,我也想要看看賴弘亙請來的這位高人到底有幾分本事,敢大言不慚的要考校我們。」霍德山朝山井看了一眼,徵求他的意見,山井想了想,點了點頭,「霍桑,小心,這人深不可測。」
霍德山脫掉外套交給身旁的徒弟,走上前到中間的空地中站定,揚了揚下巴,「小子,來,讓我試試你到底有多少斤兩!」
林小雨微微一笑,也隨之走上前去,鬆鬆垮垮的站在,朝霍德山勾了勾手,「你上!」
「哼,狂妄!」霍德山重重的哼了一聲,雙手展分,右手行虎爪之勢,而左手成鶴嘴狀,竟然是虎鶴雙形拳,「小子,接招!」
虎鶴雙形拳是中南拳之一,相傳為林世榮綜合洪家拳和佛家拳改編而成,故有「洪頭佛尾」之稱,套路中既取虎的「勁」(如虎之猛)和「形」(如虎爪),又取鶴的「像」(如鶴嘴啄食)和「意」(如鶴的靈秀飄逸),所以叫虎鶴雙形拳,也不知道這霍德山是從哪兒學來的。
看到霍德山以虎鶴之形朝自己撲來,林小雨依舊是鬆鬆垮垮的站著,彷彿沒有絲毫防備之心,不過明眼人可以看得出來林小雨已經是勁灌全身,遠看出處都是漏洞,而近看卻是沒有絲毫的漏洞,按國術上來說,這叫做最佳防禦體。
「赫!」霍德山的虎形拳往林小雨的面部撲擊而來,林小雨站立當場紋絲不動,單手看似隨意的一架便就擋住了霍德山的一擊,霍德山的鶴形隨之而至,這下林小雨沒有躲開,拳頭猛地一攥緊,朝著鶴嘴間疾速迎去,強大的力道帶起一陣空暴聲。
只聽「啊」的一聲慘叫聲,霍德山已經是捂著右手在地上打滾,臉色煞白,再看他的右手,有幾個指頭外翻成90度扭曲,竟然是完全折斷了,這隻手已經廢了。
林小雨這下完全沒有留手,對於霍德山這種人他一開始就打定注意,要麼就不動他,要動他就要廢了,不然會惹出更大的麻煩來。
「霍桑!」霍德山的徒弟和幫眾們看到一開始還威風凜凜的他一刻就被人打成這樣有點反應不過來,在山井喊了一聲之後這才轟的一下圍了上去,但卻又不敢上去找林小雨算賬,實在是剛才林小雨的那一下太震撼了。
將霍德山安撫好之後,山井看林小雨的眼光有些不同了,「這位林桑果斷是高手,我們山井家也想要以日本劍道領教下林桑的功夫,不知道可否?」
「哼,什麼日本劍道,只不過是唐刀而已,偷學的東西,也敢大言不慚稱日本的劍道!」林小雨眼睛瞇了瞇,眼中不自覺的閃過一絲銳利的殺意,「我也正想領教下你們的本事,看看你們到底從我們這兒學到了幾成本領。」
「好那就請林桑不吝賜教了。」山井眼珠一轉,喊道:「兼一,你出來,向林桑請教請教。」
「嗨!」山井身後的那個名叫兼一的忍者顯現了身形,朝山井鞠了一躬,緩步走向中間場地,朝林小雨行了個武士禮,神情嚴肅的在林小雨身上打量了一番之後,說道:「林桑,雖然我承認你是個強者,但是你剛才說的話我卻不認同,劍道雖然是有學習中原刀法的影子,但卻是經過我們前輩數十倍的完善和發展,已經完全超脫出了你們中原刀法的範疇,而且更勝一籌,為了證明我說的沒錯,我會用堂堂正正的日本劍道擊敗你的!」
這個兼一雖然是名忍者,卻也是個堅定的劍道信奉者,堅信日本的劍道是世界上最負有攻擊力和最有實戰意義的武術,林小雨剛才說的那番話,完全的擊起了兼一的這種好勝之心。
林小雨嗤然一笑,對於日本劍道的弱點,他以前也有些研究,日本劍道只修力氣不修內功,靠的就是兇猛凌厲一往無前的那一股勁,過分的追求出劍速度和劈砍的力度,這也是所謂的一刀流和拔刀術的名稱來源。
「哼,說得比唱的好聽,就憑你們那點微末之伎就想超過老祖宗?學了一點細微末枝的東西就想翻天了,你還真當自己學到什麼真本事呢?中原武術博大精深,光武器就有幾百種,每一種都可以讓你鑽研上好幾百年了,更別論其他更精深的內家功夫了,你們看都看不懂,更理會不了,就這還想超越老祖宗,做夢呢?」
這個兼一到底是忍者,耐性好得出奇,林小雨的這一番故意挑釁完全沒有激起他的憤怒,只見兼一稍稍的哼了一聲,道:「我不同你做口舌之爭!這種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現在你們中原的奇門已經沒落了,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已經不願意也不可能去吃苦學習前輩的技能,說不定將來中原的奇門就要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兼一的話讓林小雨臉上不自覺的浮起了一抹苦笑,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兼一說的還真是沒錯,現在的年輕人都是以自我為中心,以享受為主,這種需要下苦功夫的事情還真是很少有人能夠堅持下來。
「那就開始!你用什麼武器,要是沒有的話我可以借你一柄刀!」日本人把武士對決看作是一種很神聖的儀式,能夠戰死在對手的刀下也是武士的最終榮耀歸宿,兼一雖然是個忍者,但骨子裡卻還是一個武士,看林小雨赤手空拳,所以才有此一問。
「哼,我從來不用小鬼子的武器。」林小雨冷哼了一聲,一邊朝身後的賴弘亙望去,看到旁邊豎起的旗桿,道:「賴師傅,能不能把那根桿子借我一用?」
要是徒手對決的話倒沒什麼,但是冷兵器的話林小雨就沒什麼拿手的了,從小到大也就看過別人玩過,與其選一柄自己不太熟悉的,倒不如選一柄「重武器」來得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