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雨略微有些尷尬,「呃,不是,我不去靈佛村,我是到附近。」
「那就好。」司機師傅也實在太熱情了一些,接著念叨道:「我跟你說小伙子,可千萬別信了那些人的話,要真有寶藏的話早幾百年就被人挖了,還能等到現在?自打死了人之後,這裡邪門得很,還經常鬧鬼,你可別好奇心太重。」
一邊聽著司機師傅的話,林小雨心中翻騰不止,這才明白了下午駱駝說給他做個領路人的話的意思來,顯然這駱駝也把自己當成了他們這一行的人了,而眼下這個坑的消息已經擴散了出去,行內想來分一杯羹的不知凡幾,多他一個不多,也難怪駱駝會這麼大方。
轉了一個彎,將兩人送到進村口的街道路口之後,司機就停了車,林小雨付了錢,司機臨走還不忘了叮囑一句,「小伙子,可千萬別好奇心太重,要去的話白天去吧!」
「好的,師傅,我記住了。」目送司機師傅的離開,林小雨不覺一腦門子汗,碰到這樣好心而又熱情的司機還真是讓人生氣不得。
看著出租車消失在視線之中,林小雨這才扭頭對虎頭道:「走吧,我們進去看看。」
事實上靈佛村處在市區與郊區交界的地方,從地理位置上來看並不偏僻,因此在遠處的燈光還是能夠輻射到這個這裡,並不是完全看不見東西,不過這大半夜的,加上這裡前陣子死了人。一般人還真不敢來這裡。
不過兩人可不是一般人。林小雨是藝高人膽大。虎頭則是出身盜墓世家,雖然他爹一直將他保護得很好,但卻避免不了虎頭接觸這類的事情,在墳墓上睡覺什麼的都是小事情了。
一邊走,林小雨驀然想起了什麼,問道:「虎頭,你爹什麼時候出來的,具體時間還記得嗎?」
一提到老爹。虎頭臉上的神情出現了一絲的緊張,努力平復了心情,抬起頭想了想,「我老爹是去年七月份出來的,開始兩個月還有電話,後來連電話都打不通了,所以我才擔心死了!」
林小雨沉默了一下,又問道:「對了,你爸在江湖上有什麼諢號沒?」
一般來說在江湖上混的都不會太知道本名,反而是叫花名叫得多。老時肯定也不能免俗,這一行畢竟是犯忌諱的行當。問清楚諢號打聽起他的下落肯定要方便很多。
虎頭抬頭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我記起來了,好像是叫地龍!」
「地龍?」林小雨一怔,「這……怎麼個解釋?」
虎頭嘿嘿一笑,道:「地龍嘛,大哥你不知道那東西最適合在地下生存嘛,我家祖上傳下一門絕藝,可以在土下閉氣長達兩個多小時,我也能閉氣半個小時呢?」
「哦,還有這門絕藝!」林小雨心中震撼不已,以他現在登堂入室的境界,也最多能夠保持閉氣一個小時而已,老時他家的祖傳絕藝竟然能夠閉氣長達兩個個小時之久,這簡直有些超越了人類的極限,實在有些不敢想像,難怪老時一家可以在盜墓這行裡混跡這麼久,到底是有傳承的盜墓世家!
盜墓這一行當因為涉及到人世道德,一向就為世人所不齒,不過近年來經濟發展之後,有錢人越來越多,古董這一行也就隨之水漲船高,相比起巨額的利潤,這一「傳統」的行當又隨之興盛了起來,甚至那些湧入了很多「新人」,而正是這些「新人」破壞了這行的規矩。
有傳承的盜墓者都有著這一行嚴格遵守的行規,行事講究留有後路,做事不做絕。比如說尊重死者,絕不動死者的屍骨,絕不破壞墓葬的整體結構,以至於死者的棲息安寧。
而自從曹操以風水術士組建摸金校尉營之後,整個行當的規矩開始打破重新建立,現在傳承的盜墓門派基本上都是源自於那個年代,有一首令子完全就是描寫的這個行當的大致情況:
發丘印,摸金符,護身不護鬼吹燈;
窨子棺,青銅槨,八字不硬勿近前;
豎葬坑,匣子墳,搬山卸嶺繞著走;
赤衣凶,笑面屍,鬼笑莫如聽鬼哭。
還有另一個版本:
發丘印,摸金符,搬山卸嶺尋龍訣;
人點燭,鬼吹燈,堪輿倒斗覓星峰;
水銀斑,養明器,龍樓寶殿去無數;
窨沉棺,青銅槨,八字不硬莫近前;
豎葬坑,匣子墳,搬山卸嶺繞著走;
赤衣凶,笑面屍,鬼笑莫如聽鬼哭。
其中的發丘印、摸金符、搬山、卸嶺便指的的四大盜墓門派: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和卸嶺力士,也不知道老時的傳承是屬於那個流派。
林小雨雖然對這個行當不是十分精通,但卻也不陌生,這一行和風水堪輿有著緊密的聯繫,比如說摸金校尉最主要的是要擅長找墓,這個就必須用地師的知識和水平,不然的一般的地理結構就能要了他的命。
就說眼前這個靈佛村的天坑事件,雖然現在很多出現天坑的情況發生,但在關內這平原地帶出現天坑卻是還是第一次,而且聽司機師傅的口氣這天坑也並不是很深,這樣的話那出現天坑的原因就比較有意思了,鬧得不好的話可能就是那些盜墓者弄出來的……
一邊走,林小雨掏出電話給駱駝打了過去,在響了三聲之後,電話接通了,「喂,駱駝嗎,我到了,在街道口。」
電話那頭駱駝的聲音比白天更為低沉,似乎還在特意壓低了聲音,嗯了一聲,說了一聲「等著」便就掛了電話,讓林小雨一時鬱悶不已。
約莫五分鐘的時間,從街道的遠處顯現了一個灰色的人影,這個人影出現得非常隱蔽,走動之間都在陰影之下,若不是林小雨的視力不錯,一時還真發現不了,不過林小雨確定這個人就是他要找的人駱駝,因為只有盜墓這一行的人才習慣性的走在黑暗之中。
駱駝顯然也早已經發現了他們兩人,直接走到兩人的面前,抬頭在林小雨和虎頭兩人的臉上打量了一眼,「你就是唐老闆介紹的人?」
在駱駝打量他的時候,林小雨也在打量著駱駝,這人面色黝黑,渾身散發著一種混合著泥土的**氣息,這是盜墓這行人的特質,不過雖然渾身很不起眼,但一雙眼睛卻是黑亮黑亮的,顯然這駱駝也是在這行中侵淫了許久的老人了,微笑著回答道:「是的,你叫我林子好了。」
駱駝也沒多說話,點了點頭,轉過身,對著林小雨招了招手,「跟著來吧!」
林小雨微微一愣,心說自己還什麼都沒說呢,客隨主便,見駱駝沒有停步的意思,扭頭朝虎頭稍稍點頭,兩人隨之跟了上去。
兩人隨著駱駝的腳步走進了靈佛村的裡面,一邊走,林小雨驀然發現裡面已經有了不少的人,有兩個在明處勘測著,還有兩個在暗處發掘著,這顯然就是駱駝組織的盜墓團伙了。
看到兩人的到來,幾人都抬頭望了一眼,目光都不是太友善,都用一種懷疑和敵視的目光在兩人尤其是林小雨的身上上下打量著,沒辦法,誰讓林小雨看起來是那麼的「顯眼」呢!
正在林小雨疑惑的時間,駱駝終於發話了,「這裡都是同行,也都是為『倒斗』來的,你來了,也報個名號吧。」
林小雨一愣,再望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駱駝將他誤認為是同行了,可能也是老唐沒有跟他說明白的緣故,正想解釋,轉念一想,其實這誤會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眼珠一轉,抱拳行了個江湖禮,「諸位,敝人搬山小字輩,這次來純粹是走個過場,驚擾各位辦事了,要是有什麼要幫忙的只管出聲,我只什麼都不要,只是看看。」
一聽林小雨的介紹,眾人眼中都不由同時露出一種不相信的眼神,自古職業盜墓者,按行事手段不同,分為四個派系,發丘、摸金、搬山、卸嶺,「搬山道人」與「摸金校尉」有很大的不同,從稱謂上便可以看出來,「搬山」採取的是喇叭式盜墓,是一種主要利用外力破壞的手段,而「摸金」則更注重技術環節,加上林小雨看上去年輕,更是讓這些注重「技術流」的倒斗們看不上他,這倒不是說搬山這一派就沒什麼技術含量,事實上從外力破壞而又不損壞墓葬可是要求十分高的,只不過隨著年歲的失傳,搬山流的傳承也隨之失傳,現在在場的大部分是摸金這一派的,對林小雨這個號稱自己是搬山的當然不相信。
摸金門、搬山門、卸嶺門、發丘門,又被稱為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嶺力士、發丘天官。有稱「發丘有印,摸金有符,搬山有術,卸嶺有甲」。
每個正統的發丘天官都擁有一枚「發丘天印」,印上刻有「天官賜福、百無禁忌」八個字。是件不可替代的神物,號稱一印在手,鬼神皆避。不同於其他盜墓者,發丘喜歡邀請經驗豐富的同門一起行動。事前制定詳細的計劃,對過程中可能出現的不利情況做出策應,然後按部就班的實行,將危險性降到最低,這也是這麼大半夜這麼多人聚集在這個荒村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