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雨此時也早已經從天眼中抽離了出來,高強度的精神力透支讓他也有些不堪重負,在全力的平復了內息之後,到這一刻才恢復了過來,再看對面的蕭良信臉色蒼白心中稍稍一定,剛才透過天眼來影響人的思維他還是第一次試驗,差點有些掌控不了。
僅僅維持了三秒鐘,不過這種精神力層面的運用還真是神奇,就是這僅僅三秒鐘就讓蕭良信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了這種看似荒謬的事情來,任何人都不會聯想到他的身上來。
不過這種精神力的用法確實涉及到了靈魂深層的東西,也或許是因為林小雨還沒有掌握到正確的使用方法,一個攝魂術導致精神損耗過大,好在沒有什麼其他的副作用,不然可真的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七傷拳」了。
事實上林小雨是有些想茬了,催眠術只是潛意識的一種引導,必須要受用者主動配合,從而以夢境的的形式引起的一種特殊的類似睡眠又非睡眠的意識恍惚心理狀態,而攝魂術則涉及到了靈魂的本源,若是真要比較的話,那就是竹簡和電腦的區別,完全不是同等級的東西,耗費精神力之大也就可以理解。
面對著賭桌上生的事情,台下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生了什麼事,只知道蕭良信突然瘋把自己的牌給吃了,反而是龍叔,此刻的表情依舊是古井不波,面容嚴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相對於龍叔的冷靜,大多數人還是顯得有些不敢置信,剛才生的一幕實在是太有戲劇性了,都以為這傢伙是不是因為知道自己要輸了所以受刺激而突然狂了,賭場中生這樣情況的例子可不少見,甚至還有更偏激當場劫持人質的。
但也有部分人天生陰謀論的人還是在懷疑,在懷疑是不是林小雨動了什麼手腳,雖然不知道林小雨怎麼動的什麼手腳,陰謀論讓林小雨莫名的背上了「黑鍋」,最主要的是因為蕭良信的底牌已經被吃了,誰也不知道底牌是什麼,或許真是蕭良信氣急攻心也不一定,這讓這場賭局更顯得撲朔迷離。
就在蕭良信面無人色的指著林小雨說不出話之時,在角落坐著的司徒目光凝結,手指做了一個古怪的手勢,口中喃喃自語著什麼,一股陰風隨之而起,大廳中的溫度頓時下降了兩度。
看著荷官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林小雨頓時皺起了眉頭,心中一動,將精神力凝聚於天眼之中,視線往大廳一掃,頓時看到一個濛濛青黑色的小小人影在不遠處飄動著。
是一個娃娃,似乎有人臉,而且還顯得肉乎乎、紅撲撲、粉嫩嫩的,只是在它的耳後和顎下,似乎卻有著青黑色的猙獰青色煞氣,顯得有些嚇人,這赫然是那天來「騷擾」他的那個鬼娃娃。
這個小鬼似乎知道林小雨在看他,也有些想要接近林小雨,但又為大廳中近百人所凝聚的強大陽氣所忌憚,一時進退不得,而臉上也承受著強烈的痛苦,小臉糾結得厲害。
看到小鬼如此痛苦的樣子,林小雨有些生氣了,這個小鬼明顯就是養鬼人要用來對付自己的,不過他生氣的地方不在這裡,而是因為這養小鬼之人的毫無一絲憐憫之心。
要知道養小鬼就想是養兒子一樣,這個養小鬼之人不可能不知道這種道行地下的小鬼不能夠出現在陽氣過盛的地方,否則會魂飛魄散,在這種場合下將小鬼放出來這純粹是喪心病狂了。
另一個說明的問題就是,這個人對自己恨在骨子裡了,這個人到底是誰?
陽氣這麼盛的地方放小鬼出來,這簡直是不管這小鬼的死活了,小鬼此時承受著非常大的痛苦,它的身後彷彿有一股力量在驅使著它往前,而小鬼卻本能的在抗拒著,小臉都變得有些猙獰了,林小雨皺了皺眉頭,在大廳中搜尋起驅使小鬼的源頭來。
能夠在陽氣聚集的地方將小鬼放出來的,必然也在這個大廳之中,不然沒辦法壓制小鬼對陽氣天生的抗拒性。
在搜尋了一圈之後,林小雨終於是找到了源頭,竟然是那個疤面人司徒!
蕭良信此時已經是被嚇破膽子了,剛才那種墮入地獄般的情景讓他現在都感覺後脊樑骨涼,後悔自己被幾十億的錢給迷了心竅,一想到這裡,他不禁下意識的朝司徒所坐的方向望了一眼。
他的這個小動作更是讓林小雨確定了這個疤面人的身份,這兩人絕對是一夥的,當下不再遲疑,精神力集中成一束,往司徒的腦海中狠狠的刺了過去。
這下凝聚了林小雨憤恨的一擊,讓司徒頓時渾身打了個冷顫,被他所壓迫驅使的小鬼頓時一鬆,輕快的在空中朝林小雨抱著拳頭拜了拜,轉身遁地而去。
眼見著司徒要轉醒了過來,林小雨扭頭朝李富貴使了個眼色,隱蔽的指了指司徒,又指了指秦澤開,李富貴立馬會意,扭頭在秦澤開的耳邊說起了什麼。
很快,兩個黑衣保安在角落現身,悄然從後面走了過來,將此時已經回過神來的司徒架了起來,直接帶到了後面去,因為司徒坐得位置稍顯偏僻,兩個保安的動作又迅而有快捷,其他人基本上都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將鏡頭回到賭桌之上,此時蕭良信的臉色雖然已經恢復了正常,但眼中的驚慌之色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住,就連荷官話宣佈這把林小雨贏了的話都沒有多少反應。
解決完這個大威脅之後,林小雨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對付一個被嚇破了膽的的蕭良信已經沒什麼太大的難度了,微笑著望著蕭良信,「蕭老闆,你剛才可太不冷靜了啊!」
蕭良信渾身哆嗦了一下,此時看林小雨的表情已經是充滿了恐慌,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你……你想怎麼樣?」
林小雨聳了聳肩,「我能想怎麼樣,按規矩走就是了,不是還沒有決出勝負嘛?」
一想到輸了之後的後果,蕭良信頭上的冷汗便下來了,再扭頭看了看背後,現司徒已經不見了,失去了最大倚仗,空有一身的千術沒有用出來,蕭良信心中的支撐頓時就垮了,癱坐在椅子上,愣愣的望著天花板,彷彿傻了一般。
看到這種情況,林小雨不禁皺起了眉頭,心想不會是剛才的攝魂術把他的腦子給攝壞了吧,要是這樣的話那可不是他本意,即便是要他一手一腳,也不至於讓他變成個活死人。
在等了一陣之後,蕭良信依舊是沒有什麼反應,大廳中頓時變得嘈雜了起來,要知道這其中有不少人在外圍賭盤中下了重注買蕭良信贏,要是這主角突然撂挑子了,那他們可就要輸慘了。
荷官上前叫了兩聲,「蕭先生,蕭先生。」
蕭良信依舊沒有反應,只剩下下面「嗡嗡」的說話聲,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這場賭局的主持秦澤開不得不站了出來,望向一臉肅然的龍叔,點了點頭,上前走向賭台,探了探蕭良信的鼻息,又翻開眼皮看了看瞳孔,現蕭良信身體沒什麼問題,而只是精神受創之後,便朝四周宣佈,賭局中止,「各位同道,今天生的事情太過突然,到這裡不得不中止了,還請各位見諒,各位請自便!」
場下喧嘩聲頓起,尤其是那些下了外圍賭盤的人,其中一個東北的聲音尤其響亮,「這他**的到底算誰贏了?」
秦澤開望了那個方向一眼,冷冷道:「這還用說嗎,當然是林先生贏了。」
事情正在要鬧大的時候,龍叔終於站了起來,用他那洪亮的聲音冷冷說了一聲:「今天晚上就到這裡吧,各位給我龍叔個面子,都散了吧,清場!」
龍叔的威望到全國來說到底要過秦澤開很多,他一開口,下面那些叫得凶的各地道上大佬頓時便沒了聲音,雖然嘴裡還在碎碎念著什麼,但都還是紛紛起身往外面走去,而賭局接下來的部分才是最精彩的部分。
林小雨一直在冷眼旁觀著事情的展,不一片刻的時間,大廳中的人都散乾淨了,只剩下他和傻了的蕭良信,龍叔的人,剩下的就是秦澤開的人了,李富貴也因為秦澤開的原因留下了,場面頓時變得清淨了下來。
望了望對面還癱在椅子上的蕭良信,林小雨嗤然一笑,站了起來,走到蕭良信的身邊,將手伸向他眼睛,站在不遠處的龍叔以為林小雨要對蕭良信不利,忙咳嗽一聲,道:「林師傅,且慢!」
林小雨停下動作,轉身面對著龍叔,看了看四周,「龍叔,有事嗎?」
「林師傅,這場賭局你已經贏了,能不能給我個面子不要再為難他了!」龍叔雖然語氣是在妥協,但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求人的意思,這麼多年來打拼出來的江湖地位,能夠拉下面子說出這句話來已經是他的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