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魯特到底在密謀什麼?」
這,就是雕像問出的問題。
話音未落,覺哥身後的四名隊友皆是神情陡變。
而封不覺,只是稍稍遲疑了一秒……然後他便非常淡定地舉起了未被咬住的那之手、摁在自己的肩上,回道:「什麼也沒有。」
此言一出,他肩上的法術符印便綻出一道微光,隨即消散而去。
沉默,降臨在了石室中,一時間,只能聽到玩家們的呼吸聲。
五秒後,雕像默默鬆開了嘴。覺哥順勢將手臂抽回,並拿出了雕像口中的物品。
「呼……總算是糊弄過去了呢。」封不覺揉了揉胳膊,一臉釋然地念道。
此時,他手中那件物品的說明菜單也被系統解鎖了(剛才雖然握在手中,卻無法查看物品說明):
「啊哈!又是一件可以降低通關難度的道具。」封不覺看完說明後抬頭說道,「我就說探索一下有利無害吧?」
可是……沒人理他……
此刻,其餘的四名玩家,包括小馬哥在內,全都用一種**裸的、懷疑的目光……斜視著覺哥。
「怎麼啦?」封不覺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有什麼不對勁兒嗎?」
「你,和魯特……到底,在密謀……什麼?」鴻鵠盯著覺哥,一詞一頓地說道。
封不覺一臉無辜地回道,「我不是說了啥也沒有嗎?」
「是啊……你說這話的時候,還消耗掉了列森德給你的符印呢……」跡部接道。
「那恰恰證明了……」廢柴叔接道。「你和魯特確實在密謀著什麼。」
「雖然我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但大家全都站過來斜視你,所以我也過來湊個熱鬧,你們繼續……」天馬行空也接道。
「好吧……好吧……」封不覺道,「我和魯特是商量了一些事情。」他攤開雙手,好似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具體內容嘛……恕我無可奉告。」
「你這傢伙不簡單啊……」鴻鵠扶了扶眼鏡,「我們還以為你當時是和魯特同歸於盡了呢。」他冷笑一聲,「沒想到……在那種情況下,你和她竟然都沒死。而且還變成了合作關係?」
「那又如何?」封不覺反問道。「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他聳聳肩,微笑著說道,「和boss做一些交易什麼的,很奇怪嗎?」
封不覺有意識地使用了「boss」這樣的詞彙。並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描淡寫、理所當然。因為……在其他玩家看來,這畢竟還是個遊戲;無論巔峰爭霸戰中發生了什麼,他們還是會認為……自己所遭遇的只是一群稀有的高智能npc和一些比較獨特的劇本設定罷了。
「呃……你這樣說的話,我倒是可以理解了。」廢柴叔想了幾秒後回道。作為一個把boss級怪物抓回登陸空間變成小助手的男人,自然對各種情況都見怪不怪了。
「啊……反正我也只是在商城裡看比賽的觀眾,和那個boss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也無所謂啦。」跡部攤開雙手道,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淡淡的憂傷……
「喂喂……搞什麼啊?」鴻鵠不快道,「我變成唯一一個大驚小怪的人了嗎?這傢伙可是和『大事件』中的最終boss有交情啊。我驚歎一下也很正常吧。」
「嗯……看上去好像不是什麼大事兒,弄不清狀況的我也頓時鬆了口氣呢。」天馬行空又接了句賣萌的廢話,怒刷存在感。
「沒事的話那就繼續前進唄。」封不覺把精靈球收進了行囊,再度拾起自己的彈射器(被雕像咬住手時,他外側的那隻手就把彈射器放在了地上)道。「那個誰,快去推門,趕緊的。」
幾人又鼓噪了幾句,隨即便朝著通往下一層的傳送門進發了。
此時,隊友們所不知道的是……表面上不動聲色、對答如流的封不覺,其內心早已疑雲密佈。
實際上……當雕像問出那個問題時,封不覺才是五人中最為震驚的一個。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但他的大腦從那時起,便無時無刻不在思考著一個問題——為什麼真理之口會問他和魯特的事?
「這裡的確是驚悚樂園的主宇宙沒錯,但一個藏於咀魔島地下神殿中的、沒準連自我意識都沒有的雕像,怎麼會問我這種事兒?」封不覺心中念道,「我和魯特的事情,明顯和這個劇本毫無關係,所以這問題絕不會是系統安排的。那麼……莫非這個雕像的設定就是『探查對方腦中不能說出的秘密,並進行提問』?」他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推論,「不對,這種設定明顯會引起很多問題,假如是單人本還有可能,但在團隊本裡這樣做,問出的問題本身就有可能直接洩露玩家的**。」
撇開了幾種可能後,封不覺便聯想到了比較靠譜的答案上:「哼……看來是有『十分厲害』的傢伙在搞鬼啊……會是誰呢?」他心道,「有能力在劇本外控制這個雕像原本的數據組成,並有動機問我那個問題的人……」一一份嫌疑人名單呼之欲出,「首先可以排除的就是伍迪,他犯不著做這種事;『零號』的話……可能性較大,也許他已得到了些許風聲,故而有此一招;還有源組織的另外兩名頭目,同樣有動機;另外……也不能排除是魯特自己想要試探我;最後……雖然可能性極小,但我沒準已經被『九科』給盯上了,以他們的技術力量,應該也可以做到剛才的事。」
正在覺哥思索之際,鴻鵠已穿過了這層的活動門,並完成了對下面那層的初步勘察。
「下來吧,安全。」
隨著鴻鵠的喊聲響起,眾人亦先後進入了這信仰神殿的第三層(從上往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