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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解謎過程,計長終於從他的記憶空間中掙脫了出來,週遭亮起的白光宣告著環境的變化。正當他還在適應眼前的光線時,秋風的說話聲便在其身邊響起:「這下,人算是到齊了。」
計長聞聲看去,頓時一驚。
此刻,秋風的胸口上,插著一把短劍,他的身體被這把劍「釘」在了座椅上,而且傷口還在流著血。
「別慌,他沒事……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鴻鵠的語調冷靜如故。
計長聞言,又轉頭朝另一邊看去。
鴻鵠倒是沒有被利刃所傷,但他的整個頭部,被「關」在了一個金屬製成的小籠子裡,就像戴上了一個無法取下的頭盔。
那籠子是個長方體,只比鴻鵠的頭略大,籠子底部有個圓洞,正好箍住其脖子。說實話,這個造型,獵奇中還帶有幾分喜感。
「這到底是……」計長很快便看清了眼前的狀況。他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張圓桌邊上,桌面上攤著許多奇怪的卡片。而桌子的周圍,共有六張椅子。除了四名玩家外,還有兩名陌生的角色在席。
那兩名npc、或是boss,看上去皆是神態自若、毫髮無傷。但玩家這邊,則是另一種情形了……
「任務該更新了吧。」這句,是封不覺說的。
覺哥現在的狀況,也是不容樂觀。他的兩腮已被割裂,左右兩側的嘴角各延展出一道向上傾斜的傷痕,彷彿他的臉上有個永不消失的笑容。
「你這是模仿joker走火入魔了吧……」計長不禁說道。
他會說出「模仿」二字。也不是沒道理的,因為此時封不覺的手中,還真就拿著一把鮮血淋漓的折疊小刀,看來這「笑臉」確是他自己動手割出來的。
「哼……就當是吧。」封不覺冷笑著回答。
系統提示適時響起。
四名玩家的任務欄中,這條終於被勾去了。
至於這條任務,雖然每個玩家都有。但這並不是共同任務,而是四條一模一樣的個人任務。因此玩家們是分別將其完成的。
「哦……是這樣嗎……」封不覺看到了任務欄中浮現出的新任務,便笑著說道:「難度不小啊……」
「一邊說難,一邊擺出這種愉悅的神態是鬧哪樣……」秋風用死氣沉沉的語氣念道。
「哈……你不也玩得挺高興的嗎?」封不覺笑道。
秋風道:「哪兒看出高興來了?我身上可還帶著流血效果呢。」
封不覺聳聳肩,「呵……還是鴻鵠最舒坦啊。」
鴻鵠隔著柵欄擺出一張臭臉:「我覺得這種頭戴鐵籠的造型,已讓我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計長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摸著頭問道:「你們這到底是在搞什麼?」
「這個問題一會兒再說。」封不覺道:「你先來說一句在記憶空間中尚未『遭遇』過的留言吧。」
「尚未遭遇……」計長眼神閃爍,思考著這是不是瘋兄在給自己暗示。
在記憶空間的解謎過程中,計長倒確實是遇到過幾次與「那些留言」所指狀況十分貼切的情形。要說他還沒遭遇過的留言。應該還剩兩句……
福爾摩斯抽了口煙斗。用他的英國腔高聲說道:「我相信你和這幾位先生一樣,清楚地記得那五句留言的內容,所以。請說出一句來吧,以便遊戲繼續進行下去。」
莫裡亞蒂接道:「但不要說你已經遭遇過的留言。因為那些句子的『暗示』效應已被消耗了,無法作為入局的條件。」
計長左顧右盼,腦中閃過了無數念頭。他看到隊友們全都安分地坐在位置上,即使有人胸口插著劍,大夥兒都沒有動粗的意思,足可見眼前的狀況不是靠暴力能解決的。
「嗯……當你以為自己得到了想要的東西時,其實已失去了更多。」計長如是說道。
在記憶空間中,他還沒有經歷過符合這句留言寓意的劇情。
話音剛落,桌面上的一張卡片,竟在無人觸碰的情況下開始移動,緩緩挪到了計長的面前。
「夫——」福爾摩斯吐了口煙:「翻開它吧,語先生。」
既然對方說了「翻開」,就表明這張卡此刻算是背面朝上。計長垂目看向了那張卡片,其背面除了藍色的無邊紋理外,還印著一個詞——。
計長又抬頭看了看隊友們,鴻鵠和秋風的神態都很凝重,而封不覺是張笑臉……
「要是我猜得沒錯……」計長的手已經放在了卡片上,但他沒有翻開,而是看著兩名boss說道:「瘋兄選的那句話是……用笑臉來迎接悲慘的厄運,用百倍的勇氣來應付這一切的不幸。而鴻鵠選的是……世界上沒有什麼地方比得上自己的家。」
「呵……正確的推斷。」福爾摩斯笑著回道,「沒錯,卡片會根據『暗示』的內容而產生相應的效果。」
計長冷笑了一聲,又對秋風道:「秋風你說了哪句,我猜不出來。」
「真誠的善舉,不圖回報。」秋風無精打采地應道。
「哼……」計長念道:「看來無論說哪句,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他又將臉轉向了莫裡亞蒂和福爾摩斯:「那麼……假如我不翻這張卡,又當如何?」
「還能如何?」封不覺替他們回道:「遊戲會停留在你的回合,無法進行下去。然後大家就耗著,耗到你被系統判定為消極遊戲,或是大家集體因遊戲時間過長而斷線。」
秋風接道:「順便一提,行囊裡的東西又不能用了。你再拖個一小時左右,我可能就得流血而死。」
鴻鵠也在旁補充道:「而你要是想對教授和偵探先生動粗來解決問題,最好先回憶一下封住一樓大門的那道光壁……猜猜那是誰的傑作。」
計長乾笑一聲,搖了搖頭:「好吧,翻就翻吧,大不了受點傷……」他咕噥了一句,將面前那張卡片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