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賢,聽得到嗎?聖賢?」戴米安對著通訊器喊了好幾聲,對面都沒應答,他心中疑惑道:我的通訊器故障了?
「戴米安。」忽然,夜翼的聲音從那頭響起。
「嘿,發生什麼了,迪克?聖賢呢?」戴米安道。
「有人偷襲了蝙蝠洞。」夜翼回道。
「什麼!」不但是戴米安,在他旁邊聽到這話的侍從也是一驚。
「別擔心,聖賢和阿爾弗雷德都沒事,只是被他捆了起來。」夜翼說道。
「那蝙蝠洞怎麼樣了?破壞程度如何?」戴米安問道。
夜翼略微猶豫了幾秒才回道:「目前來看,對方幾乎沒有造成什麼破壞,我用儀器暫時也沒有搜索到炸彈或者竊聽器之類的東西。」他頓了一下,語氣有些怪異地說道:「只是……那人盜走了一整套蝙蝠裝,還有……布魯斯的披風(與darkseid同歸於盡後,超人與神奇女郎將蝙蝠俠臨死前穿著的披風送回了蝙蝠洞,此處夜翼所指的就是這一件)。」
「知道是誰幹的嗎?」戴米安問道。
「還能有誰?當然是異界旅客。」夜翼回道。
「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戴米安問道。
「暫時沒有。」夜翼接道:「你那邊又是什麼情況?」
「哦……我們這兒的情況也不知算不算好事。」戴米安回答:「那個無名氏跟操控石盤的異界旅客打起來了。」他稍微拖長了這句話的尾音:「看樣子他們都是超能力罪犯,而且很難對付,我們正在考慮呼叫正義聯盟的支援。」
「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呼叫其他英雄。」夜翼道:「我在這裡安排一下,很快就過來支援你們,在此之前……就讓他們打吧。」
「明白。」
…………
另一邊,濕婆和封不覺的死鬥已進入了白熱化。
「哼……終於無法維持了是嗎?」濕婆敏銳地發現了封不覺週身那隱隱的紅色氣場消失,這說明其用於提升身體素質的持續技能已經停了。
「並沒有到非停不可的地步。」封不覺自然知道濕婆指的是靈識聚身術。他笑道:「只不過……我覺得沒有必要再用這招了。」
「是嗎!」濕婆說著,又是一套連擊打來。
「我得感謝你的高強度連續攻擊。」封不覺一邊後退著躲閃,一邊淡然地說道:「讓我在這很短的時間內,適應了這種新的能力。」他說到此處,忽地一閃,來到了對手的身後:「現在我已熟悉了這種戰鬥的節奏,沒有那個技能的輔助也無妨了。」
「新的能力?」濕婆笑了:「哼……笑話,你一沒有入手裝備,二沒有得到技能,三沒有喝過buff藥劑。在這戰鬥中。你獲得了什麼能力?」他又是一記轉身側踢,朝後橫踹,「難不成你想告訴我,你在遊戲過程中頓悟了什麼武功心法?」
「說了你也未必明白。」封不覺微微側身,用近乎頹廢的目光看著從自己面前橫著越過的那條腿,「等你回到登陸空間以後可以慢慢琢磨。」他竟然一手抓住了濕婆的腳踝,藉著對方對方本身的力道,將其一甩而出,扔向了街邊的一根路燈桿。
乓噶
濕婆的後背猛撞在路燈桿上。把那根碗口粗的鐵桿都撞斷了,他本人有多痛那只有自己知道,此刻他唯一慶幸的就是自己撞擊時的姿勢得當,防具對軀幹的保護也最為明顯。因此脊椎骨沒斷。
「這就是嗎……」封不覺心中念道,他此時的內心感受很複雜,他有一種之前那二十八級都白玩兒了的感覺,「要是我早些領悟這玩意兒。沒準連gm都能幹掉吧……」
「你……」濕婆重新站了起來,六個石盤聚集到了他的身邊,他已在不自覺間。轉為了守勢,「你該不會就是排在第四位那個匿名的傢伙吧……」
「不是。」封不覺一臉漠然地回答了這個問題,邁步向前走去。
濕婆豈會坐以待斃,六個石盤紛紛開火,十八道光束交織成一張大網朝封不覺罩去。
「我讓你看點有趣的東西……」封不覺說著,竟是迎著光幕,挺身向前縱去。
數秒間,鏗鏘之音連起,諸多璀璨的光爆在封不覺的四周迸散。
濕婆根本沒看清對手的動作,在他的視線中,覺哥用來應招的雙臂僅存虛影可見。
面對十八道光束席捲紛擾而至,封不覺也不知施展了何種手段,竟打出了這彌天蓋地的光影。
待這一波攻擊被完全化解,濕婆才看清,封不覺雙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間,各夾著一張發光的死亡撲克。
「你用兩張牌打散了天舞沙漏的光束?」濕婆不禁驚出聲來。
「不合理是嗎?」封不覺道:「其實你也可以做到。要論速度,此刻的我,僅相當於你的四成水準。」
「胡說八道……」濕婆顯然不相信這話。
「你不相信也很正常,不過……請你想像一下。」封不覺笑了笑:「假設系統可以完美還原這波光束攻擊,做到絲毫不差,而你有十次機會去嘗試我剛才做的動作。」他停頓了兩秒,給對方思考的時間,「你覺得自己成功的概率會提高一點嗎?」
濕婆略微愣了一下,「十次遠遠不夠。」
「沒錯,十次不夠,但一百次呢?一千次呢?」封不覺道:「只要在理論上,你的身體素質可以支持你完成這一套動作,那麼,在若干次嘗試後,終會有一次成功的例子。」
「那是因為在反覆嘗試的過程中,我應對這套攻擊的熟練程度會增加。我會逐漸記住光束射來的角度、時機,並適應其速度。即使如此,想成功還是需要一定的運氣成分。」濕婆順著覺哥的思路接道:「但你現在可是一次性成功,這該怎麼解釋?」
「首先,你得從概率學的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0表示不發生事件,1表示發生事件,而大於0小於1的情況,就好比是我剛才所做的……」封不覺回道:「根據小概率事件必然發生原則隨機事件重複無數次後,只要是發生概率不為0的事件都會發生。」他用一根手指輕輕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我做的,只是把那成百上千次嘗試的過程,在腦子裡做了一遍而已。」
「你不解釋也就算了。」濕婆道:「越說越離譜了……」
「還不明白嗎?這種演算不過是一瞬間的事罷了。人類的大腦,是世界上任何一台計算機都無法比擬的。」封不覺雙手攤開,眼神掃過四周:「你別忘了,我們正身處一個虛擬的世界。」他用手拍了拍胸口:「我們的角色,只是數據。
我也是剛剛才意識到……驚悚樂園的光腦,很不尋常……
這個遊戲,突破了某種界限,和其他的神經連接遊戲大不一樣。系統非但沒有對我們大腦進行『限制』,反而有刺激和開發的傾向。」
「你電影看多了吧……」濕婆接道,他倒是並不在意和對方多聊幾句,因為目前換成他處於弱勢了。正好趁這間隙想想對策,順便也能讓石盤的光束攻擊再度冷卻。
「哎……有些事情,只能靠自己『頓悟』,即使旁人再怎麼解釋,也沒法兒傳授。」封不覺歎息道:「這麼說吧,此刻,我和你的差距,不是硬實力上的差距,而是『境界』上的差距。」
「你接下來是不是想說……你眼中的世界全是luse的數據流,而且你還會飛啊?」濕婆吐槽道。
「現在還是只是個開始。」封不覺竟是若有所思的、一臉認真地回道:「飛只是時間問題。」
「我建議你趕緊下線,去做個精神鑒定……」濕婆這回是真覺得對方腦子有問題了。
「不必,幾個月前剛做過,問題不大。」封不覺立即回道,他說的倒是實話,在住院的那段日子裡,由於他的怪病,他幾乎把醫院裡所有能查的項目全都查了一遍。
「不大……說明有是吧……」濕婆的驚嚇值又一次有了起伏。
「和你好像沒什麼關係吧,咱們又不是很熟。」封不覺道:「堂堂諸神的老大,跟我扯淡來拖延時間,成何體統?」他一語點破了對方的意圖。
濕婆有些惱火地回道:「那就再來啊。」反正他的石盤也再度冷卻完畢了。
「哼……無聊透頂。」封不覺冷哼一聲,腳下一動,衝上前去。
如今的覺哥可以在行動前,先在腦子裡預設出一套最犀利的動作,其用時不過彈指一瞬,且實施起來精準無誤。
所以,光束的阻擊已變得毫無意義。事實上,濕婆的抵抗也很徒勞,要不是他在力量和速度上有相當的優勢,而且格鬥經驗極其豐富,恐怕三招之內就玩兒完了。
適應了的封不覺,轉守為攻,挾兩張卡牌,刀鋒般連舞,十餘招拆罷,便已見血封喉。
濕婆在駭然的眼神中,生存值急落而下,又強撐數招後,竟是化作白光,被殺出了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