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淨塵腳步一頓,轉頭惡狠狠的瞪著明澄,迷路神馬的……既然知道還不快點給貧僧死過來。
明澄嚇得脖子一縮,一股寒氣從尾椎直躥腦門,小淨塵曾經在菩提寺裡生活的那五年多,在他心裡留下了無法磨滅的陰影,呆萌純潔娃子是很好,但就因為很好,只要呆萌純潔娃子一哭,罪魁禍首立馬就會被整個菩提寺僧眾的怒火所淹沒,從來喜歡招貓逗狗惹哭呆萌純潔娃子的猥瑣和尚表示桑不起~!
狠狠一咬牙,明澄忍著傷痛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衝過小淨塵身邊,小淨塵立馬跟上!
小淨塵一邊跑一邊忙不迭的封了白希景身上幾處大穴,之前被爸爸的慘狀給嚇得腦子一片漿糊,什麼都想不起來,現在清醒過來,當然得第一時間想辦法挽留爸爸那一去不回頭的血液,既然明然能夠吊著只剩一口氣的蘇放的命,小淨塵自然也能為爸爸爭取幾分生機。
明澄是菩提寺公認的地圖良心,從來不迷路,以他們的速度,來時跑了一個多小時的路回去的時候只用了不到五分鐘,當然,最大的原因是他們此刻只想出去,並不像來時繞了很多的路。
結果眼看著電梯在望,震耳欲聾的暴力聲卻阻擋了他們的去路,小淨塵大眼睛一眨,突然抬腳將明澄朝後踹開,自己也急速後退,明澄一個不查摔了個狗吃屎,悲憤含淚的抬頭想要為自己討一個公道。卻驚駭的望著剛剛自己站立的地方,走廊右邊的金屬牆壁急速變形,爆裂開來,一個狼狽的身影掉了出來。
明澄一哽,待看清楚那傷痕纍纍的人時,他難以置信的撐大了眼眸,驚吼,「掌門師祖!」
那人果然是方丈師傅,此刻。他身上的袈裟已經被撕碎,只剩下內裡灰撲撲的僧袍,僧袍上滿是血跡,雪白的眉毛頭髮也已經被染紅,說不出的狼狽。他掙扎著想要起來,可是一聲咳嗽噴出一口血卻又摔回地上,他顫抖著靠在另一面牆壁上,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聽見明澄的喊聲,他緩緩轉頭,明澄才發現他另一隻眼睛是閉著的,血水從眼縫中流出。說不出的猙獰狼狽,可是,看著明澄,他卻溫和的笑了。「你們出來了!」
獨眼的視線落在小淨塵身上,望著她清澈微紅的大眼睛,方丈師傅無聲的鬆了一口氣,目光慈祥安寧。還帶著幾分欣慰與面對晚輩的寵溺,「淨塵。你沒有迷失自己,師傅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小淨塵從意外的錯愕中驚醒過來,望著方丈狼狽的樣子,她眼眶一紅,淚花又開始往外冒,「師傅!」
方丈看著她懷裡奄奄一息昏迷不醒渾身失血的白希景,目光沉了沉,道,「去吧,你爸爸會沒事的。」
「嗯。」小淨塵果斷一點頭,抬腿就想往方丈身邊跑過去,明澄下意識的想要拉住她,方丈師傅明顯受了重傷,作為弟子的他們腫麼可以就這麼離開,哪怕是死,他們也應該幫方丈師傅一把吧。
可是看著小淨塵懷裡奄奄一息的白希景,明澄伸出去的手卻又僵住。
下一刻,明澄不需要糾結了,小淨塵剛一抬腿,一道破空之聲突然響起,兩人眼睜睜的看著一塊尖銳的玻璃從方丈師傅摔出來的大洞裡射出,「篤——」的一聲釘在方丈師傅光頭上方十公分處的牆壁裡,玻璃承受不住過大的力,「啪——」的一聲碎裂了,玻璃渣子落了一地。
這一下變故嚇了幾人一跳,明澄驚愕的瞠大眼眸,剛剛他竟然一點都沒感覺到那破開的牆壁裡還有人。
碎裂的牆渣滓被踢開,一條修長的腿邁了出來,站在方丈師傅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明澄難以置信的將兩老鼠眼瞪得溜圓,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俊美西方神祇般的男人赫然是之前攔住他們去路的戒得,戒得雖然也有點狼狽,衣衫凌亂,嘴角帶血,眼神陰戾,但跟方丈師傅相比,他實在是好太多了,明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了什麼?
難道這個逆天的孽障竟然比掌門師祖還要厲害,這不科學~!
戒得轉頭,眼神陰狠的掃過明澄,最後在面無表情的小淨塵和她懷裡渾身是血昏迷不醒的白希景身上頓了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突然嘴角一勾,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令明澄心裡直冒寒氣,說出來的話也帶著一種令人戰慄的溫柔,「看來你爸爸快要不行了。」
戒得微微彎腰,單手掐著方丈師傅的脖子將他給拎了起來,方丈師傅佝僂的身形比戒得得要矮上很多,被戒得掐得直接雙腳離地,可是,他的眼神很平靜,哪怕生命完全掌控在別人手裡,哪怕喉嚨上的禁錮令他感受到了窒息的痛苦,哪怕窒息令他的菊花臉變成了醬紫色,方丈師傅的眼神仍然很平靜,那是一種對自己生命的漠然,也是一種等待解脫的寧和。
戒得並不在意方丈師傅的反應,他的目的本就不是這個老頭,單手掐著方丈師傅的脖子,他轉頭,含笑的望著小淨塵,道,「你可以帶著你的父親離開,不過那樣我會直接殺了這個老頭,你也可以想辦法從我手裡救這個老頭,不過那樣的話……,你的父親可就來不及救了,小朋友,你會怎麼選呢?!」
賤人!——明澄低咒。
禽獸!——方丈師傅咬牙。
這種兩難的選擇題無論怎麼選擇都是錯。
方丈師傅是小淨塵的恩師,是將她從懵懂無知的嬰兒撫養長大的人,教她走路教她說話餵她吃飯,人類也會有著最基本的雛鳥情節,師傅對於她來說就是母親般的存在,任何人都無法取代。
白希景是她的爸爸。與她相依相伴十五年,那種超越了血緣關係的牽絆與依戀形成了她整個的生命,是她存在於這個世間的意義,是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放棄的人。
小淨塵呆愣的站在原地,怔怔的望著戒得,看著她那傻眼的樣子,戒得瘋狂的笑了起來,笑得整個人都抖得像風中枯葉一般,「你還真是爛泥扶不上牆。那麼珍貴的藥劑都沒能將你那漿糊般一團糟的大腦給捋順,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簡直是浪費空氣浪費糧食,不如死了算了。」
被他如此咒罵,小淨塵完全沒反應。明澄卻氣得幾乎吐血,方丈師傅卻只是靜靜的望著小淨塵,哪怕因為窒息和傷痛,他的視線已經模糊,他仍然盡可能的望著小淨塵,他相信,小淨塵不會被戒得的惡意所嚇到。他相信她總會出人意料的將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坑成白癡。
實際上,小淨塵的確是出人意料了!
小淨塵靜靜的站在原地,似乎完全無視了戒得的話,只是認真的發呆。等了半天她都沒反應,戒得不禁有些失望,感覺自己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怎麼都那麼的不給力。
他煩躁的將手中的方丈師傅給甩在一邊。看著嗆咳噴血的方丈掙扎的坐了起來,惡意慢慢的嘲笑道。「這就是你念念不忘的好徒弟,這就是你們捧在心尖尖上疼愛的呆子,哼,不過如此……」
方丈師傅抹去嘴角的血跡,無聲的笑了起來,「像你這種將靈魂賣給惡魔的人永遠都不會懂得她的好。」
戒得臉色一沉,危險的瞇起眼睛,殺氣四溢咬牙切齒,「很好,那你就去跟佛祖討論她的好吧……」
戒得猛然出手,五指微曲,直接朝著方丈師傅的大光頭抓了過去,他的指關節修長,指甲不夠鋒利,但那瀰漫在指尖的真氣卻足夠切鋼斷鐵,方丈師傅毫不懷疑,如果被打中,自己的腦殼絕逼得留下五個圓溜溜的指洞,明澄瞳孔驟然一縮,驚駭往前衝,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掌門師祖!!!」
話音未落,明澄就覺得身邊有個鬼影一閃,然後眼前一花,「砰——」的一聲巨響,嚇顫了明澄脆弱的小心肝,明澄眨了眨眼睛,石化的僵立在原地,撲簌簌的往下掉石灰渣子,完全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就見方丈師傅安然的側躺在地上,還是一身的狼狽嘴巴裡不停的往外吐血,可是,他蹭光瓦亮的腦門連皮都沒破,小淨塵正面無表情的擋在他身前,單腳堅挺的立在地上,另一條腿繃得筆直平舉同腰高,還保持著踹人的動作沒有收回,她的雙手仍然穩穩的抱著自己昏迷的好爸爸。
而原本站在她這個位置想要幹掉方丈師傅的戒得同志已經被她一腳給踹進了那洞開的牆壁裡,橫穿整個房間,狠狠鉗進正對大洞的另一面牆壁,帶著週身一大片的蛛網裂紋,回到他應該待的地方。
明澄傻眼了,石化了,風化了,沙化了——這是哪位佛祖降下的神展開怎麼破啊摔~!
小淨塵穩穩抱著自己的好爸爸,擋在師傅的面前,黑亮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鉗在牆壁裡的人,斬釘截鐵的道,「我認得你身上的味道,你是那個往我太陽穴上扎針的人,表以為你變年輕了,我就不知道你那老得走路都打晃的本質,騙子!!」
最後兩個字清脆鏗鏘,彰顯著呆娃心中黑白分明的朗朗乾坤。
明澄:「……」(o_o)
師傅:「……」(o_o)
戒得:「……」(o_o)
三張一模一樣的空白表情臉齊刷刷的向著小淨塵飄動著驚天動地的「服」字。
妹紙,你確定你找到了重點麼麼麼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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捨不得人死啊,偶果然是親媽~!話說新文又被編輯姐姐p了,俺感覺俺再也不會愛了,俺還是回頭繼續寫都市賣萌挖坑文吧~qaq!
ps:親媽:女兒,輪到你跟孽障pk了,想輸還是想贏?
呆娃:看情況。
親媽:神馬情況?
呆娃:得看投粉紅票票支持貧僧贏的漂亮施主有多少。
親媽:……((/#=皿=)/_|______|_~~!)
ps:12月6日是咱的訪談,親們一定要來捧場啊,不然俺絕逼得撲街啊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