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天一頭扎進了那道光柱中,附近船上的女子一陣驚呼。
湖心出現連接月華光柱已經是數百萬億年未有的奇景了,被一個年輕男子先一步進入是第一次,眾人在心中充滿驚奇的同時,也對林天憤恨不已,這個鹵莽的男子破壞了她們難逢的奇遇。
但眾人不甘心,好多女子划船衝上前去,想要做第一個進入光柱的女子。然而小船在距離那道光柱三丈距離時卻再難進分毫,被一股未明怪力阻擋在外」「。
一股淡淡的憂傷在林天心中繚繞,使他陣陣失神,失落的記憶在慢慢復甦。他進入光柱後,隨即便墜入了水中,他隨著這道光柱向湖底沉去。
一絲若有若的波動自湖底向上湧來,如輕輕的風,似淡淡的雲,飄忽不定。林天心中充滿了盡的悲哀,一股失去整個世界的感覺由心而生,心彷彿碎裂成數半。
痛!林天感覺到自己的心在痛!靈魂在戰慄!
掩藏在靈魂深處的傷痕再次破裂,自己幼兒時那種巨大的悲痛再一次襲向他的身心,離湖底越近,他的心也越痛。
他似乎看到了一個擁有純真的笑顏女子,如天使一般聖潔,如花兒一般燦爛。轉瞬間,刀光劍影,血雨腥風,大地籠罩在一片黑暗中,那一個女子向地獄中沉淪,花兒凋零,在風雨中飄搖。
有些痛是永遠也逃避不了的,儘管刻意去遮掩,但永遠法忘卻,當這些畫面呈現在眼前,那將撕心裂肺,消魂燭骨。
此時林天想狂呼吶喊,但剛一張嘴冰冷的湖水便向他嘴中湧來。在這一刻他感受到了那一個神異女子的氣息,他震驚,他悲慟,刻意去忽視的心靈創傷再一次血流不止。
在聖潔的月華光柱照射下,林天看到了一幅讓他畢生難以忘懷的奇景,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閉著眼睛,靜靜的躺在湖底,一圈淡淡的光暈籠罩在她的全身。
這就是讓林天靈魂感到震顫的根源,熱淚混進了水中,視線漸漸模糊,林天在心中吶喊:「老天,我求你不要再捉弄我了好不好!」
當他的視野再次清晰,明月臉上那聖潔、純真的笑意再次浮現在他的眼中。
「如果這是一個夢,永遠不要讓我醒來,我寧願活在這永恆的虛幻中!」
近了,林天眼中流下了九彩的淚滴,淚滴穿過湖水落在了那一個女子暇的容顏上。
林天伸開手去撫摩那另他心痛的嬌顏,驀然,沉睡在湖底的女子睜開了雙眼,在他那雙手碰到之前化做一道流光沿著月華光柱向上衝去。
湖水開始劇烈的波動,一道道巨大的水浪從湖中心開始向四外擴散,一個女子破浪而出,直衝高空。連接湖心的光柱盡斂,所有的月華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將她襯托得的如同女神一般孤傲、聖潔。
湖中所有船上的女子都驚呆了,她們望著這幅神異的畫面慢慢的由開始時的震驚、迷惑轉變為驚喜。
「這是聖祖!」不知誰高呼了一聲。
「聖祖!」
「聖祖顯聖了!」
驚叫聲此起彼伏,漸漸的,所以女子開始閉上眼睛許願。
女蝗比任何人都先一步感受到水中的不平靜,在湖中女子破浪而出的一剎那就已憑著絕世身法踩著湖中的小船來到了岸上。她兩眼迷離,望著高空中的女子一陣出神。
看著眼前的奇異景象,古葉瑩震驚比,她半信半疑,緊緊的盯著空中的女子。「真的是聖祖顯聖嗎?我不信,我才不信那些沒有根據的傳說呢,這一定是一位前輩破封印而出了。如果這真的是聖祖顯聖,我就許願那個該死的臭林天永遠不要再露出水面,還要那個萬惡的賤女人……」
剛說到這裡,水面再才次再次劇烈波動起來,林天躍出水面。他身在空中扭轉了一個方向,向旁邊的一艘小船上落去。
「林天,我在這裡。」女蝗站在岸上衝著他揮了揮手。
林天像沒看到她一般,呆呆的望著空中,臉上掛著幾顆晶瑩的淚滴。
「娘,真的是你嗎?」
空中女子任何反應,一雙美蛑凝視著遙遠的天際久久未語。過了好久之後,才幽幽吟唱,她的聲音很空靈,但是她所唱的東西,沒有任何人能聽懂。
「娘……」他大喊道。
女子慢慢轉過頭,向下凝望著他。
「娘,是你麼……」
空中的女子若有所思,最後露出一絲驚喜,向他飛來。
林天伸開雙臂迎向空中的女子,在這一瞬間他的眼睛漸漸濕潤。多年藏在心中的哀痛在這一瞬間化成了巨大的喜悅,「娘,孩兒終於看見你了。」
然而林天什麼也沒有抓到,兩手空蕩蕩,飛身而來的身影在慢慢變淡,最後化做一縷頭髮,落在了他的手中。
「不!娘,你在哪裡?你點回來,孩兒在等著你,孩兒很想見你。」他淒厲長嚎。
失而復得的喜悅瞬間化為烏有,巨大的落差讓他難以接受。
「為什麼上天總愛捉弄我,既然是一場夢境為何要讓他那樣真實?」林天比失落。
那一縷髮絲傳來陣陣溫暖,一股祥和的氣息湧入他的體內。
他的心中浮現出那一個女子的絕美身影,腦海之中似乎有著一個聲音迴盪:「孩兒,娘會回來的,總有一天娘會回來的……」
林天呆住了,這是多麼熟悉的身影,這是多麼熟悉的話語,當年在大禹修真界,小時候的林天,就經常做夢,而在這個夢境之中,他總是看見這個如同夢幻一般的女子。
「難道,這就是我娘留給我的東西?」看著手中的女一縷髮絲,林天一陣激動,「哈哈哈,有了這一縷髮絲,我就能夠找到我娘了!」他狂笑起來。
林天高興得手舞足蹈,放聲狂笑:「哈哈……」
湖中女子都驚呆了,今晚發生了太多意外。誰會想到聖祖現身呢,而且撲到了眼前這個男子的懷裡。
女蝗輕聲道:「他這是怎麼了?」
古葉瑩暗暗生氣,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聖祖現身,顯然這個聖祖和林天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這個可惡的林天,哼……」
待到林天平靜下來,湖已經恢復平靜,湖中的女子都已散去,只剩下他這條小船在湖中飄蕩。
他搖動雙槳朝岸邊劃去,小船靠岸後,他剛登上岸邊,一條黑影便向他撲來。
林天向旁躲去,回頭一看是女蝗,此刻她正一臉不懷好意的向他走來。
「咳……你要幹嗎?」
「拿來。」女蝗對著林天伸出了手。
「你在說什麼?」林天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女蝗一臉笑意,道:「我是說把你手中的東西拿來。」
「你在說什麼啊,莫名其妙。」林天一臉辜之色。
「哼,難道你還要我動手嗎。」說著女蝗伸出兩隻白嫩的小手衝著他揮了揮拳頭。
「拜託,暗馨你不能斯文一點嗎?你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整個一女流氓,哪有一絲作為族長的風範。」
「要你管,我就喜歡這樣。說,你到底給不給我。」女蝗毫不放鬆。
林天用眼睛掃了一眼周圍,說道:「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裡可離囚道碑不遠,要是招來一幫老古董,看你怎麼收拾。」
「你到底給不給?」女蝗眼巴巴的看著林天。
面對著步步緊*的女蝗,林天毫辦法,最後妥協道:「先回去,回去給你看。」
女蝗一聽,兩眼立刻發亮,高興的笑道:「呵呵,原來你真的有所收穫啊,嘻嘻,真是傻人有傻福!」
「暈!」林天心中暗道:「這個女人,原來一直在詐唬我,她並沒有肯定我手中有東西,狡猾的傢伙!」
林天大呼上當,女蝗卻樂的眉開眼笑。
「你笑,你笑笑笑,笑的你滿臉皺紋,到是嫁不了人。」林天翻了翻白眼。
「哼,你難道這麼喜歡我嫁給別人麼?」
林天恨的牙根都癢癢,心中暗道:「明知故問?如果哪個男人要娶你,我非砍了他不可!」
回到林天他們居住的小院,女蝗迫不及待的抓住了林天的手道:「給我。」
「我什麼時候說給你了,只曾說過給你看!這可是兩種不同的含義!」林天話還未說完,便被女蝗封住了穴道。
「你太吵了,安靜的呆會兒吧。」女蝗說著把他按到了一把椅子上。
林天是又氣又恨,千防萬防,到底還是被這個女人暗算了,不過即使真個動起手來,倒霉的也還是他。
他眼睜睜的看著女蝗從他手中將那一縷髮絲拿了過去,想要說話卻開不了口,連啞穴都被她給封上了,他急的面紅耳赤。
女蝗衝著他瞪眼道:「小氣,不就是一根頭髮嗎,你至於那樣嗎?」
「我靠,一根頭髮?」林天幾乎要被氣死。
「咦,這是什麼頭髮啊?好像不是普通的頭髮!」女蝗一臉喜悅之色。
看到女蝗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林天心中一陣後怕,這可是他找到自己娘親的唯一線索了,如果被這個小丫頭看上,再想從她中要回來,那可真是萬難了。
「林天,你把這一根頭發送給我吧。」女蝗眼巴巴的看著林天。
林天心中暗暗著急,他非常想大聲回答:「不行。」但奈嘴上喊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