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第一時間就察覺到唐天的不對勁,他焦急的提醒:「少年,冷靜一點!」
面前人影憑空消失,小金渾身汗毛陡然根根直豎,前所未有危險的感覺,瞬間籠罩他。
唐天面無表情,但是他的眼中,卻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他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安德學院的自己,想到那時為了一個飄渺的希望,去賭上最寶貴的五年,他沒有後悔,因為那就是希望啊,那就是理想啊!
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
因為那是生命最後的尊嚴,因為那是活在世上呼吸的空氣,因為那是可以刺破陰霾的陽光,因為那是證明自己還活著的唯一理由。無論你被這個世界冷眼被嘲笑,無論你命運坎坷顛沛,無論你在地獄中掙扎仰望,能讓你勇氣能讓你堅持能讓你沒有被擊倒,就是你內心那小小的理想,就是那一縷彷彿總在雲端的飄渺希望!
為什麼脅持它?為什麼玩弄它?
為什麼?
拿著他們的理想他們的希望,去玩弄他們的生命,無法饒恕!
絕對……無!法!饒!恕!
強烈的憎恨和殺意,讓唐天的眼睛佈滿血絲,看著驚慌失措的小金,他沒有半點同情。他閃電般欺進小金的懷裡,速度快得有如鬼魅。小金下意識地伸臂想往外推,雙臂驟然劇痛,他如同被一頭狂奔的野獸直接撞上。
卡嚓,雙臂斷裂。
唐天的衝勢沒有半點變緩,硬生生衝進小金的懷裡。在雙方貼上的瞬間,唐天的身體輕輕一抖。
崩字訣!
小金的身體一顫,他驀地睜大眼睛,瞳孔內瞬間佈滿驚恐和絕望。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畢阿丑便化作一道奇快無比的殘影,闖入小金的懷中,小金的身體如同被撞城槌撞上,彭,直接飛了出去。
那一聲沉悶的「彭」讓每個人的頭皮都一陣發麻,足以想像撞擊的力量是何等可怕。
小金的身體還未落地,眾人便已經看清楚,他的瞳孔失去焦距,他的身體軟塌塌像條蛇一般,彎起的詭異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體內骨頭只怕已經全都化作齏粉。
「找死……」木老三的驚恐的聲音還未完,唐天藉著撞擊的反向力量,腳尖在地上一點,啪,地面的積雪陡然炸開,漫天飛雪中,唐天身形一折,帶著重重殘影,撲向木老三。
一抹耀眼妖異的刀芒,陡然唐天面前亮起。
刀芒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
轉眼間,無數刀芒如同一張大網,唐天就像撲火的飛蛾,一頭扎入這張大網之中。
木老三臉上露出殘酷的笑容,唐天的實力把他嚇一跳,他一出手就是殺招,沒有半點僥倖的心理。
這一招但凡他用出來,從未失手過。而且這次他出手,更是毫不猶豫用上全身的真力,洶湧的真力,湧入彎刀。
他手上的彎刀,雖然不是黃金秘寶,卻非凡品,是黃道級的白銀秘寶,雙魚座的。
黃道級的白銀秘寶,是最頂級的白銀秘寶。洶湧的真力一湧入刀身,刀身便嗡地輕顫,猶如在水中擺動的魚鰭。
密密麻麻的刀芒,一下子把畢阿丑罩得嚴嚴實實,那些刀芒如同水中的游魚,靈活無比,無孔不入。
啪啪啪!
有如炒豆子般的爆音從刀芒網之中響起,木老三的笑容僵在臉上。
「不好……」
他話音未落,洶湧密集刀芒形成的光網,砰地雪花般炸開。漫天飛揚的碎芒和雪花之中,一道模糊的人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木老三的面前。
木老三驚愕和恐懼的目光中,唐天一個簡單的錯步衝拳,身體如乍然而分的彈簧,拳頭毫無花巧地擊中木老三手中的彎刀!
哪怕黃道級的白銀秘寶,也無法抵擋這一拳的力量,蛛網般裂紋瞬間爬滿整個刀身,砰,刀身徹底崩碎,指甲大小的碎片如同一蓬雨點,沒入木老三的體內。
噗!
上百道的細小的血柱,同時從木老三的身體飆射而出。
「該死!」
兵氣急敗壞的怒罵響起,到了這個時候,他知道情況無可挽回,兵和芽芽就同時從唐天體內飛出。
撐著星辰傘的小二如同一縷煙霧從唐天體內飛出,手中的星辰傘滴溜溜一轉,無數星辰搖落,化作一蓬明暗不定的光砂,朝幾名準備逃離的武者飛去。
芽芽一個跟頭落地,便嗷嗚一般,猛地一蹬地面,如同出膛的炮彈,嗖地消失在空中。下一刻,它出現在一名逃跑的武者背後,鼓起臉頰,小拳頭一拳轟出。
吞光鐵拳!
逃跑的武者亡魂皆冒,本能地施展防禦性的武技,藍色的光盾出現在他背後。
芽芽籠罩著黑暗的小拳頭擊中光盾,沒有半點聲音,那片黑暗就把光看吞噬洞穿。芽芽小得可憐的小拳頭,擊中在對方的背上,看上去那麼滑稽可笑。
可是緊接著更加沉悶的「彭」,就像厚厚的鋼板被打穿,武者的身體一僵,他的後背出現一個比芽芽還大血洞,一直貫穿到前胸。
那名武者的表情凝固在臉上,身體僵在原地。
小二的星辰光砂,如同一群美麗的螢火蟲,悄無聲息地沒入幾名武者體內,啪啪啪,幾名武者的身體如同氣球般爆裂。
唐天的目光,狠狠盯著李梁丘,咧嘴一笑,森然可怖。
李梁丘手腳冰涼,他知道這次踢到鐵板了,他強自鎮定:「閣下,這是誤會,我願意賠償,無論什麼條件!」
「賠償?」唐天臉上毫不掩飾的不屑和輕蔑:「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賠償?」
他猱身而上,最簡單的刺步衝拳!
李梁丘手中多了一把劍,劍尖寒芒吞吐,尖銳的破空聲,爆雨般的鋒利劍芒,朝唐天激射而去。他沒有動用殺招,剛才木老三的殺招,已經讓他明白對方的實力遠超乎自己的想像。
當他的劍芒撞上唐天的拳頭,他才知道這個醜鬼的力量有多麼可怕!
該死!
他現在只後悔為什麼剛才沒有發出求援信號……
如此凝實、可以洞穿鋼鐵的劍芒,一碰上對方的拳頭,就如同拍上礁石的海浪,瞬間粉碎。李梁丘發現自己根本騰不出手來發出求援信號!
他知道這次真的危險了,他的眼角瞥見一道身影,心中一喜,厲聲高喝:「丁辰,快求援!」
這裡距離修煉營,只有三十里,一旦放出求援信號,支援很快就趕到!
丁辰就是領隊的武者,他的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他知道這次事情鬧大了。畢阿丑絕對不是一般人物,他委身於此,必然另有目的。而李梁丘若是死在這裡,那後果他根本不敢想像,對整個蒼陽武場,都是一場大地震,自己這個小人物,肯定灰飛煙滅。
他手顫抖著,便要求援……
「你要想清楚喲!」
一個冰冷帶著幾分調侃的聲音突然在他耳炸開。
丁辰手一抖,他駭然抬頭,一名魂將飄浮在他不遠處,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兵一出來,沒有加入到戰鬥,而是在監視這群新人,防止有人逃跑。以神經唐的實力,對付這麼一群人,根本不需要他幫忙。
李梁丘面空扭曲,他在唐天狂風暴雨的攻擊下,岌岌可危。
唐天完全沒有半點章法,他胸中充斥著一股怒火,他完全殺紅了眼,手中的招式簡單無比,全都是基礎武技,但每一招都蘊含驚人的力量,加上奇快無比的頻率,李梁丘使出渾身解數,還只是能夠勉強支撐。
李梁丘紮實的功底,此時展現得淋漓盡致。
但是他越打越是心驚,越打越是恐懼,對方甚至連真力都沒用,就這麼完全壓制了他,這個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恐怖的傢伙!
自己會死嗎?
死亡的恐懼,不斷地吞噬著他的心靈,周圍同伴的慘叫聲,更是讓他接近崩潰。他面容扭曲,尖厲地高喊:「丁辰,你不想活了,你再不求援,我殺你全家……」
丁辰哆嗦著,但是那名魂將如同一團令人窒息的陰影,完全把他籠罩,他連動彈一根手指的力量都沒有。
唐天勃然大怒:「我看你殺得誰全家!」
每一拳的力量,更加澎湃激盪,就像鐵匠掄起的重錘,雨點般砸在李梁丘的劍幕上。
李梁丘噗地噴出一口鮮血,死亡離他如此之近,他完全陷入瘋狂,披頭散髮:「哈哈哈哈……我死了,你的計劃就泡湯,你混進來,一定有目的吧,哈哈!」
他的劍芒瘋狂膨脹,他不計代價地催動真力。
「我爸一定查找真兇,你逃不掉的!你的計劃完蛋了!完蛋了……」
一拳一拳,以恐怖的頻率,砸在劍幕上,劍幕劇烈動盪,李梁丘的身體如同篩子抖動,大口大口鮮血從他的口鼻湧出,說不出的可怖。
砰!
劍身寸斷,劍幕消失。
拳頭毫無花巧地擊中李梁丘的心窩,澎湃的力量,沒入李梁丘的體內,李梁丘身體一顫,他披頭散髮,滿是血污的臉,呆呆地看著唐天,他似乎還不敢相信這個結果。
他如同木樁般,緩緩向後倒去。
唐天注視著倒下的李梁丘,他臉上的怒火已經褪去,只剩下堅決和剛毅,他一字一頓,釘住漫天的風雪。
「那我就帶大軍踏平六分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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