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一聽那哭聲是四郎的,立刻急了,飛快地跑了出去,王氏剛才雖然嘴裡嘲諷孫氏,可她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了,想著不會是和自已兒女有關係吧,心裡也擔心著,就也跟了出去。
李氏想的自然是一樣的,雖然她家裡都是女娃子,可是這幾個女娃子可是和三房那幾個男娃子總是不和著,尤其是春草,有的時候能把四郎五郎給打了,所以四郎這一哭,她心裡也慌著,要真是和自家閨女有關係,那不管是對錯,這大過年的打架還把人惹哭了,這就是不吉利,壞了公婆的喜慶心情,到時候又是一頓好說了。
「四弟妹,我也去看看。」
李氏對蘇芷說了一聲,也向外走,手在圍裙上面用力地擦著,顯然是挺緊張的,這時候院子時面又響起了春雲的哭聲,她立刻就跑了出去。
蘇芷心裡歎息一聲,想著不管這個家的人如何,這個年至少能在這種表面的和樂氣氛中度過,讓她也感受一回喜慶的氣氛,沒想到她息事寧人地擺著笑臉帶著禮來了,這喜慶的氣氛還是給別人破壞了。一聽到四郎的哭聲,她就知道十有七八又是三房的人先惹起來的事端。真是的,沈家老兩口子和沈珠沈子舉雖然也不那麼討喜,可是還會掩示一二,這三房卻是隨時隨地地讓人鬧心啊。
蘇芷一邊想著一邊也向著外面走,她本身就站在靠門邊的地方,只走了幾步。站在門前面,就能看到院子裡面生了什麼事兒了。
「大過年的,你們是不想讓我過舒坦了啊!都閉嘴!」
沈有福的聲音在蘇芷走到門口的時候響了起來,他聲音並不是太大。好像是不想讓人聽到一樣,想想也是,大過年的被人聽到家裡鬧起來了。這名聲是不好聽。小娃子哭了被人聽到了可以說是摔著了或者在鬧脾氣,大人要是參與了,那就成了笑話了。尤其是沈家的旁邊就住著一個長舌婦,要是被聽到了,估計沒多久全村子都知道了。
蘇芷見沈有福站在堂屋門口,臉色不好看地看著院子裡的人,心裡有些小小的興災樂禍。不過很快她就想著還是看看到底生了什麼事情了吧。
院子裡,只見四郎正站在那裡哭著,不過已經止住了聲了,因為剛才大郎已經讓他不要哭出聲了,這過年是不喜歡有人聽到哭聲的。四郎雖然小。也知道這個規矩,在那裡抽抽嗒嗒地哭著。孫氏站在他的旁邊,正在問著出了什麼事情。
另一面的春雲也在哭著,小臉現在一片紅通通的,在不斷地抽泣著,委屈地被李氏抱在了懷裡。李氏正在心疼地拍著她的背,讓她不要哭的喘不上氣來。
三房站在一邊,二房站成一群,大房的人站在中間。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二房三房鬧了矛盾,大房是個拉架的。
「老爺子,大過年的,不要氣壞了身子,先進屋吧。進屋了好說話。」
沈張氏勸著沈有福,然後對著院子裡的人說:「子富你們幾兄弟帶著娃子過來,老大家的你們幾個去做飯去,這多大的事兒,能把你們都給招了出來了。一會兒還要祭祖吶,東西都快準備好了!」
王氏應了一聲,叫著孫氏李氏回廚房去。
孫氏也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正不想過去挨說,立刻痛快地向廚房走。李氏心疼春雲,可是還是把春雲交給了春月,也跟在後面。
雖然沈有福呵止住了院子裡的吵鬧,不過蘇芷還是聽出了這件事情是怎麼回事,好像是四郎看著二房的幾個女娃子都在大房的屋子裡,就跑到二房的屋子裡去了,結果被正跑回來拿東西的春草給看到了,見四郎手裡不但拿著他們的點心,懷裡也是有些鼓,就衝過去撕巴他,可是四郎推開她就跑出了門,結果把外面跑回來找春草的春雲給撞了個大跟頭,他自已也摔倒了,讓後面的春草給抓住了,自然也從他衣服裡面掏出來了他偷拿的錢袋。
四郎見被現偷了東西,怕被打,立刻就哭了起來,而春雲剛才那麼一摔,也疼的大哭,這才把屋子裡的人都招了出來。
蘇芷心裡想原本以為四郎只是個貪吃的,沒想到還會偷拿別人的東西,看來這孫氏兩口子真是教育的太失敗了,哦,也可以說教育的太成功了。總之,蘇芷是對三房又多了一分的不喜,想著以後也要防著他們些了,不要被偷了東西才好。
廚房裡面,王氏瞪著孫氏,說:「我說我總是丟東西,說是你家兒子偷拿的,你還說我胡說,說要抓賊抓贓!這次你倒是怎麼說?四郎可是偷東西被給抓到了!你說你是怎麼管教兒子的,這麼小小的年紀就已經會偷東西了,以後還了得?!沈家有了這樣的娃子,以後還要不要臉了?!」
孫氏其實早就知道四郎會偷東西了,這還是她教的呢,在她看來,拿別人的東西就是佔便宜,一個小娃子拿自家人的東西,那根本就算不得偷,就算被人現了,那也最多說上幾句就算了。
不僅是四郎,三郎也拿別人的東西,他們都沒有被人抓到過現行,這也更讓孫氏漸漸地不害怕起來。看著那些白來的東西,她覺的被現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就是吵一架,又少不了一塊肉,所以她縱容他們,甚至於還支使著他們。
只是孫氏沒想到在這大過年的時候四郎失手了,居然被抓到了,不但被抓到了,他這次偷的還不是平時他最愛偷的吃食,是銀錢,看樣子那銀錢的數量還不少呢!想到沈有福聽到四郎偷東西時的那臉色,她心裡也擔心著,想這在平時算是小事兒,在這種喜慶的日子裡面,那可能就不是小事了!
孫氏正心焦著,聽到王氏數落她,火氣上面就像被澆了滾油,立刻把手裡的土豆一甩,大聲地說:「你以前丟了東西關我兒子什麼事了?又沒抓到過!是不是要把我生三郎前你丟的那些東西都賴到我兒子身上啊?!指不定丟沒丟吶,就是想要賴上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是說丟了東西,我還說我也丟了呢,就說是你家大郎二郎拿的!」
王氏氣的瞪起眼睛,說:「我家大郎二郎是多麼規矩的娃子,那是全村的人都知道的,不像你的娃子,個頂個的手不老實!我勸你一句,還是好好地管教他們,現在還小,這又是自家人,不會把他們如何,要是等以後長大了真成了四處偷東西的小賊,那是要砍手的!到時候不要怪爹娘把你們趕出家門去。沈家可是不要當賊的子孫!」
「你也說了,都是自家人,拿自家人的東西怎麼能算偷?大嫂你嘴巴說話注意點兒,要是把兒家兒子的名聲搞壞了,我和你沒完!」
蘇芷想真是見識了,這孫氏的臉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兒子偷了東西不但不羞愧,反而在這裡說這不是偷,三郎幾個有這樣的爹娘,長歪了那真是必然的。
王氏冷笑道:「你既然這麼說,那怎麼春蘭在珠兒的那裡拿了一縷子綠色的線,你還愣是說那是從你那裡偷的?!你當時怎麼不說侄女用了嬸娘的東西不算是偷?再說了,當時春蘭拿的可不是你的東西吶!」
孫氏一噎,想這都過去好久的事兒了,怎麼這人還記的這麼清楚,真是個會記仇的。
李氏一直在一旁沒說話,這時候也開口說:「三弟妹,我們已經是分家出去了的,就和你不是一家子了,我們的東西怎麼也不能讓你的娃子白拿了,還請你以後管教好你的娃子,不要再拿我們的東西銀錢,要是再有下次,那就真是偷了!」
李氏一雙眼睛盯著孫氏,想著真是要快搬走了,這裡的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孫氏沒想到李氏今天這麼的硬氣,愣了一下,然後就沉下臉來,撇著嘴說:「說到分家,你們這一分家就有錢了啊,那銀錢來的真是夠快夠多的,剛才看那錢袋子份量可是不輕,我看裡面不止是銅錢吧,好像還有銀錠子。你們這才分家幾天啊,就有好運麼多私房了?偷偷的攢下的吧!虧的你們還有臉說你們從來沒有藏過私房錢,現在被拆穿了吧。要不是我家四郎,你們還不知道要騙爹娘到什麼時候,說不定到時候還要以為虧待你們了呢,你們還真是有心眼兒啊。」
孫氏說著,突然想到對啊,她可以說四郎是現了二房藏私房錢,所以才去偷偷找,並不是偷,那說不定爹娘會看在四郎現了二房藏私房錢的事情上面,不再罰四郎了。說不定還會記上一功呢!
孫氏這麼一想,立刻就向著外面奔去。
蘇芷一看孫氏那臉色,再聽到她剛才說的話,隱約猜到了她的打算,立刻就把她給攔住了,想著可不能讓她去胡說八道。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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