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錦龍墓之行結束後是想通過寂月輪的指引,前往浮雲島的。雖然如今離得太遠,寂月輪早已不能和虛風聯繫,但它能夠感應到主人的方向,朝著那個方向追逐,一定能夠找到虛風。但這個時候,寂月輪說它要先行離開了……
寂滅塔在快速的變強,寂月輪圓盤上的鏤空塔是束縛寂滅塔的,但現在它可以肯定,若是以它如今的實力去束縛寂滅塔,唯一的結果就是自身被震碎摧毀,它必須呆在虛風身邊才能變強。這樣一來,蘇寒錦便有些猶豫了,她緊鎖眉頭直接進入了白玉葫蘆,因為突然的消失,江江都沒有反應過來,它來將她抓得牢牢的,結果陡然間爪子一空,身子也隨之落下,就要跌到地上……
它呆愣的樣子被小金龍瞧見了,覺得格外好笑,因此預料之中的彭的一聲並沒有響起,在離地面不足三寸距離的位置,小金龍用爪子抓住了江江的兩隻肉翼,也就在這個時候,它才反應過來,掙脫了小金龍的爪子,鼓起的大眼睛裡水汪汪一片。
罪魁禍首蘇寒錦進入白玉葫蘆裡自然是找器靈黑馬的,器靈乃虛風身上的毛髮所化,她想知道,它是否能夠找到浮雲島的路。寂月輪要離開,她不能阻止,自然要尋找另外的方法。而目前她能想到的,只有白玉葫蘆的器靈了。
白玉葫蘆進階之後,大黑馬也比以前更有靈性,不過它特別喜歡伺候田地裡的草藥,原來就天天守著菩提仙心,被蘇寒錦摘走之後,又整日圍著其他的藥草,而蘇寒錦進入白玉葫蘆的時間又比以前少了很多。所以他們之間的溝通也並不多,蘇寒錦並不知道,它是否能夠找到浮雲島。
進入白玉葫蘆之後,蘇寒錦在藥田里找到了高高大大皮毛油光水滑的大黑馬,看到蘇寒錦靠近,它輕嘶了一聲,隨後用頭蹭了蹭蘇寒錦伸出的手。溫熱的大舌頭還舔了舔她的手心,讓她覺得有些癢。
摸了摸大黑馬的鬃毛,蘇寒錦才問大黑馬是否能夠找到虛風。以為應該問題不大,卻沒想到大黑馬並無把握。它雖是虛風身上的一根毛髮,但早已經擁有了自己的意識,在這白玉葫蘆內,已經是獨立的個體。雖說虛風還留下了一道印跡,但這個是單方面的,就是說,虛風能找到它,但它並不知道虛風的具體位置,就如同修真界修士為了追蹤打下的神魂印跡一樣。若是離得近,它應該可以感應得到。但離得遠了,想要感應還是極為吃力的。
大黑馬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馬蹄踩來踩去,險些踩到了它悉心照顧的草藥。落腳的時候驚得跳起來,隨後垂下頭,看起來很沮喪。
「沒關係!」蘇寒錦摸了摸它的頭,浮雲島朝聖是按照既定的軌道。雖然大家都不知道那軌道到底是哪裡,卻也明白。最終的目標是無限接近域外的地方。只是對於三千界的人來說,域外在哪裡也是一個很神秘的話題,幾乎無人知曉,但寂月輪知道大致方向,他們往大方向靠近,離得近了,黑馬或許就能夠感應到了。
想到這裡,蘇寒錦再次拍了拍大黑馬的腦袋,接著離開的白玉葫蘆,出去之後就發現金龍和江江打成了一團,江江的身形已經變大了許多,但也沒有恢復成原大小,兩個看起來鬥得旗鼓相當,江雲涯站在一旁靜靜看著,他身後不遠處還站著幾個天玄劍門的女弟子,隔得有些遠,躲在大樹背後探頭探腦。
只是等到蘇寒錦出來,那幾個女弟子便不再躲了,一個接一個的從大樹背後出來,眼睛發光地沖蘇寒錦行大禮,語氣格外崇拜。
蘇寒錦言語上指點了一下這幾個女修的修為境界之後,她們都感激地退下,等到人都離開,蘇寒錦才讓寂月輪指明了大方向,之後她就看著那輪圓盤升空,先是猶如晴空裡突然出現的圓月,最後越來越小,成了一個小小的黑點兒,好像天幕上的一顆芝麻粒,到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來寶是蘇寒錦的靈獸,此時,她能感覺到來寶很憂傷。蘇寒錦收了這靈獸之後一直沒怎麼管過,一直以來,來寶都是跟著寂月輪的,雖說可以解除靈獸契約,但來寶身實力並不強,路途遙遠,寂月輪帶不了它,它若跟去只是拖累,因此,來寶只能靜靜地站在蘇寒錦肩頭,身上的霧氣濛濛,隱約可見那蒙霧之中,有點點水珠,就像雨後清晨,還未來得及散開的霧。
「會再見面的!」蘇寒錦安慰道。她側頭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來寶,隨後眼睛瞪大,心頭猛地跳了一拍。來寶就是紙老虎,能夠偽裝成其他事物,但是只能騙騙那些靈獸,修士是很難上當的,結果此時這來寶幻做了金鐘良的寂滅塔,一個金色的小塔立在自己肩頭,讓蘇寒錦大吃一驚,待她發現是來寶之後,還微微愣住。
她一直沒有過多關注來寶,只知道來寶抱了寂月輪的大腿,寂月輪則會吐魔晶這樣的東西,是來寶喜歡的食物,而白玉葫蘆內靈氣充沛,也很利於它修行進化。所以,現在的來寶到底進化到什麼地步了,剛剛那一瞬間,連她都差點兒被迷惑了。雖然之後就反應過來,但那一瞬間的突然出現,的確能夠迷惑人的視線,瞬間影響心神,在關鍵時刻,也能夠起到很大的作用。
若是對付金鐘良,到底變成什麼能讓他心神恍惚?小師妹還是花絃樂?又或者,就是寂滅塔?
蘇寒錦暗自琢磨著,緊接著又想到了虛葉,虛葉作為虛風的妹妹,她對浮雲島的位置肯定是瞭如指掌,原之中的金鐘良應該就是靠著虛葉前往的浮雲島,若黑馬一直找不到浮雲島的位置,恐怕就只能靠虛葉了……
蘇寒錦坐在青石上思考,她想問題的時候眉會微微蹙起,遇到難題手指會輕輕揉按太陽穴,又偶爾會摸摸下巴,姿態自然算不上優美,只是她現在很認真,挽起的頭髮有些鬆散,有一絲垂在耳邊,被風吹拂著微微晃動,最後竟落到了她嘴角的位置,而她恰好微微抿嘴,那頭髮就那麼貼在了那裡,江雲涯一直看著那絲長髮,而如今,視線便隨著髮絲轉移,落到了她飽滿的紅唇上。
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哪怕是握緊了劍也於事無補,那抹嫣紅在他心裡眼裡漸漸擴大,勾起了埋藏在心底深處的。就在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名天玄劍門弟子的到來打破了這令他心神不寧的靜謐。
「玄錦師叔,江師叔,掌門有請!」
蘇寒錦自然不會推脫,與江雲涯一道前往議事大殿,以為是商量對敵的事情,卻發現掌門應該屬於無視派,並不把金鐘良放在心上。他只是斜睨著看她,淡淡提醒道:「你是試劍堂演武殿殿監!」
雖然天玄劍門已經從滄海轉移到了雲海,但各島各殿的名字並未改變,而蘇寒錦還有一重身份,就是試劍堂演武殿殿監。
她得指導門下弟子練劍!
蘇寒錦默默應下,等到了那時辰,赫然發現門中所有弟子都來了,就連掌門長老都不例外,黑壓壓一片極為壯觀。沐浴在驚天劍意之下,那些她自創的樸實無華的劍招也展現在眾人面前,天玄劍門再次掀起了一股全民練劍的狂潮,就連丹藥島丹生子幾個都過來湊熱鬧,血染和伍魏秉這些也不例外的過來打了醬油,看台上那人的卓越風姿。
「漂亮啊!」伍魏秉幽幽歎道,「英姿颯爽,迷死個人!」他嘖嘖地砸了下嘴唇,隨後又抱了箜篌出來,只是還沒開始撥彈琴弦,就覺手腕一沉,應是血染那無形的軟鞭纏了上來。
「她的劍法凌厲,殺伐果斷,你別彈些膩歪的曲子,擾了興致!」血染冷冷道。
「我可不是只會那些風花雪月的曲子!」伍魏秉呵呵一笑,手腕一抖,另一隻手在琴弦上一按,便發出了極為高昂的琴音,隨著他的動作,有微微的顫抖順著鞭子傳到了血染的手裡,讓她眉頭微微一皺。
也在這時,伍魏秉轉頭看她一眼,眸子裡像是泛著桃花一樣,「那些纏綿的小曲兒,只彈給你聽!」血染面無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台上的蘇寒錦,伍魏秉頓時撇嘴嘀咕,「真是無趣。」
旁邊的丹生子就接話了,「你那些話,整個天玄劍門的女弟子都已經聽過了,連老夫都撞到了好幾次,耳朵都生繭子了!」
卻沒料到伍魏秉被戳穿了也好不羞愧,眼睛一彎,痞笑著道:「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話音一落,琴音響起,猶如千軍萬馬,在草原上奔騰,合著台上蘇寒錦的劍,更顯凌厲霸氣!
一劍破蒼穹,一曲斷紅塵。他恣意灑脫,不入局,自然不會為局中人所累。
這時,旁人紛紛瞪大眼睛,怎麼也沒想到,沐浴在驚天劍意之下,最先有所領悟的不是天玄劍門弟子,竟然是這平日裡吊兒郎當,除了睡覺就是彈小曲兒唱情歌調戲女弟子的伍魏秉。倒是旁邊丹生子呵呵一笑,「他心無雜念,自然走得比旁人更快。」
……
ps:粉紅掉到第九了,一直想著月底雙倍的時候爆發的,但總有一種要作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