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錦一手掏出一塊中品靈石,一手則去接那只錦鼠,金鐘良這時候倒也沒說不收錢,免得讓籬兒更加不開心,他去接靈石的時候手指觸到了她的指尖,只是那麼一瞬間,便讓他心緒不寧,看向她的眼神也深沉了一些。他明明是很欣賞她的,只是為何心頭會生出一種危險的感覺?金鐘良微微瞇眼,他收回手之後將手收攏成拳,剛剛接觸的手指下意識地摩擦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像是手指上還殘留著她的體溫一般。
「師兄?」
江籬兒一臉擔憂地盯著金鐘良,被這麼一喚,金鐘良才回過神來,也是這麼一喚,才讓蘇寒錦一直懸著的心落了回去。就在她接過錦鼠的那一瞬間,她發現金鐘良眼神都變了,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將她籠罩,讓她全身汗毛都根根豎起,像是被什麼毒蛇猛獸給盯上了一樣。
難道被認出來了?毫無徵兆地就被認出來了?蘇寒錦極為緊張,手心都滲出了汗,只是她也沒有坐以待斃,凝結出細針準備拚個魚死網破,然就在這時,江籬兒出聲將這劍拔弩張的氣氛打破,金鐘良身上的危險氣息瞬間消失,轉而是如同春日陽光一般的溫暖。蘇寒錦其實緊張得不行,卻也笑盈盈地沖金鐘良和江籬兒行禮,「多謝兩位道友忍痛割愛。」
她本意是告辭之後就快速離開金鐘良這個不定時炸彈,沒想到還沒走就感覺到一道勁風襲來,緊接著她被人伸手一帶,往旁飄了數步,等站穩之後,就見身後那大樹被斬斷了,靈獸籠子滾了一地,還有幾隻靈獸受了重傷,眼看活不成了。
江籬兒被金鐘良摟在懷裡,臉上是一臉後怕的表情,她拍著胸脯輕聲道好險,等到反應過來自己被金鐘良抱著,小臉登時更加紅了,像是要燒起來一般。此時金鐘良還沒在門派大比上發威,江籬兒也還是大師兄江雲涯的未婚妻,在這麼多外人眼裡和金鐘良摟摟抱抱,蘇寒錦頓時覺得江雲涯才是這文裡最苦情的男炮灰。不過現在她可不敢發表什麼意見,還只能笑著像金鐘良道謝,「剛才多謝金道友搭救。」
「舉手之勞。」金鐘良微笑著應了,安撫了一下江籬兒之後飛身上前,直接進入了前面打鬥兩人的攻擊範圍。
「師兄小心!」江籬兒擔憂喊道。
「讓開!」喊話的女修穿明紫色長裙,手中一道金色長鞭甩出,在空中發出啪的一聲脆響。金鐘良面帶微笑將那長鞭捉住,笑容雖然溫和,語氣卻十分生硬:「這位道友,不管你們以前有何恩怨,這裡是浩氣門,可不許當街打鬥。」
「站住!他要跑了!」女修柳眉一豎,隨後祭出一柄綠傘,「想跑,沒那麼容易!」只是這綠傘還未撐開便被金鐘良在傘面上點了一下,接著便搖搖晃晃地回到了女修面前,女修臉色瞬變,冷著臉道:「你做了什麼?」
本來蘇寒錦是不欲多管閒事的,此時見了那女修,心頭便抖了一抖,這女修不是別人,正是仇千凜的妹妹碧瑤。雖然蘇寒錦不喜歡她,但此時沾了這麼點兒關係,她倒是不由自主地揮出一劍,攔住了那被追男子的去路,那男子回過頭來,本是臉色不善,待看見攔路之人時,雙目中登時冒出幽幽綠光,那眼神讓蘇寒錦頭皮一麻,暗道不好。
「這梵音閣的無恥之徒竟然敢出言不遜,你們浩氣門不主持公道也就算了,還毀我法寶?當我華清派好欺負的嗎?」碧瑤見自己的中階上品法寶被面前這身穿浩氣門弟子服的人一下制住之後只覺得氣血攻心,當下就揚聲怒道。
偏偏那邊那無恥之徒還叫囂道:「不就誇你小手真滑麼,這是誇你啊,哪是什麼出言不遜。」碧瑤更是氣得全身發顫,手中金色長鞭又是一揮,而這次金鐘良並未阻止,也是覺得那梵音閣修士實在太過分了些。殊不知此時那人與蘇寒錦站在一處,碧瑤築基初期修為,金鞭揮來雖然勁風不小,蘇寒錦卻是絲毫不懼的,只是她沒料到左手抱著的錦鼠突然一躍而起,竟是直接朝那金鞭衝去。
不會吧?沒有被金鐘良選中,這錦鼠竟是悲憤地要自殺?蘇寒錦來不及多想,躍起要將那錦鼠捉回,只不過金鐘良比她動作更快,搶先一步將其撈在手中,而就在這時,只聽金鐘良低呼一聲,待他抱著錦鼠一臉苦笑著過來的時候,蘇寒錦心頭便有了不好的預感。
「蘇道友,這……」金鐘良將手伸出,虎口處竟然有兩個血洞。「這錦鼠認主了。」
那錦鼠正病懨懨地趴在金鐘良的手裡,它不過巴掌大小,整個腦袋深深的埋著,就像是一個小小的灰毛球。似乎感受到了蘇寒錦的目光,它抬起頭來,眼睛雖然沒有睜開,但嘴邊的鬍鬚抖了兩抖,像是在笑一般。
蘇寒錦:「……」
是不是命運之神在嘲笑她,無論如何掙扎,在作者沒有坑文之前,所有與主線有關的異常都會主動修正?當初蘇寒錦以為在媚娘死後,她穿越過來之後,這個世界裡的故事便會有些許改變,至少學到凌天劍雨的是她而不是金鐘良,然而現在看來,金鐘良學的劍術,或許本來就不是凌天劍雨?她只是這個世界裡最細小的一粒塵埃,妄圖卻改變主線劇情,無疑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看到那只灰毛錦鼠,蘇寒錦只覺得心頭像是被巨石壓得喘不過去,她臉色蒼白,身子也有些微微發顫起來。
「不就是一隻灰毛錦鼠麼?姑娘你要是喜歡,我伍魏秉立馬去給你買。」說話的正是先前那個被追的梵音閣男修伍魏秉,他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調戲美人,先前見那華清派的碧瑤仙子長得十分標緻便沒忍住偷偷拉了下小手,結果被追了兩條街,如今見了這女劍修,頓時覺得什麼華清派美人都是浮雲,一顆心都繫在了面前這女修身上,恨不得在她臉上摸上兩把,不過也就只限於摸兩把了,說他是好色吧,但他也僅限於拉拉姑娘小手,最多摸摸臉蛋,卻不會再有進一步動作,而且他對女人純粹是欣賞,覺得調戲美人是一件很有樂趣的事,當真要他談情說愛,他卻是不願了,唯恐攪亂自己的道心。
而此時的金鐘良見了蘇寒錦的反應,也是有些訝異。
「蘇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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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睡個覺,明天再伺候各位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