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錦這才放下心來將視線落到魔音鈴上。此時的魔音鈴,或許已經不能稱為魔音鈴了,因為蘇寒錦已經不能夠在上面感受到先前那些殺戮之氣,彷彿先前那些負面的情緒都被烏金火鍛燒乾淨了,但是蘇寒錦也感覺不到魔音鈴有其他變化,她將鏈子戴在手上輸入靈氣搖了搖,除了銀鈴叮噹作響,絲毫沒有從前的異像出現。原來哪怕沒有敵人,魔音鈴搖想之後也會隨機出現幻像的,此時卻是沒有了,應該是報廢了吧?先前做實驗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法寶廢了,蘇寒錦這才心疼起來,她將魔音鈴放到乾坤袋裡收好,等到以後有機會學了煉器之術,再來將這法寶修復。
蘇寒錦接著又把乾坤袋裡媚娘從前不曉得哪裡搜刮來又甚少使用的法寶拿了出來,將法寶上鑄刻的陣法用神識一一瀏覽描繪下來,在煉器室裡臨摹了一天也不覺得有絲毫疲憊,想來是因為這些法寶品階都不高,上面的陣法也不高深的緣故,如此一來,蘇寒錦對金鐘良的能力又多了一分認識,她甚至會想,主角光環如此強大,她沒有必要去與他對抗,若是她不是魔修媚娘,跟他做朋友的話肯定受益匪淺。只是這也是想想而已,穿越成了魔修媚娘是不能改變的事實,金鐘良對媚娘是極為憎恨和厭惡的,作為一個主角被女魔頭給強上了,這定然是他人生中十分屈辱的一筆,絕對是要抹殺的。她不能因為一時沒有暴露就放鬆警惕啊。
蘇寒錦歎了口氣,她又想起仇千凜了,作為一個魔道反派,他會煉丹,會陣法,修為不俗,身世坎坷,這麼多的要素集於一身,莫非作者安排他作為終極反派跟金鐘良一決高下?不對,蘇寒錦又搖了搖頭,即便是終極反派,也只是青莽山一帶的終極反派,金鐘良是要不斷升級換地圖的,區區青莽山的小反派只是他修真生涯的墊腳石,想到這裡,蘇寒錦又緊張起來,即便她自己因為劍修身份瞞過了金鐘良,仇千凜作為一個擁有數處暗線的反派人物必定也逃不掉金鐘良的碾壓,她絕對不能夠有僥倖心理。蘇寒錦心頭驚了一下,她先前竟然因為主角的能力動搖了信心,這可要不得,她還要打贏擂台,去秘境爭奪資源的!
想到先前心境的鬆動,蘇寒錦一陣後怕,心頭便再次將金鐘良列為一號危險人物,暗暗給自己敲了幾記警鐘。她深呼吸幾下之後拿出凌天劍雨的玉簡,神識遁入其中再次參悟劍法,這一次,神龍睜眼,那強大的劍意讓她覺得自己格外渺小,只是她咬緊了牙關,緩緩地抬起頭,想要與其對視。
四目相對之時,洶湧澎湃的劍意如潮水一般湧了過來,一個浪頭便將渺小如浮萍的她徹底捲入吞噬,神識再次受創,被踢出玉簡之後,蘇寒錦只覺得口中腥甜,竟是又嘔了血。
這一次,她跟那道巨龍劍意對視了一瞬,比起之前又有了進步。雖然受傷了,蘇寒錦心態仍然不錯,她服用了一粒靈氣丹之後開始打坐調息,等靈氣運行完一個周天,天色便亮了。難怪以前經常看到說修行無日月,閉關動輒百年,她如今不過就是打坐畫陣,時間就如水一樣流走了。感歎完之後,蘇寒錦接到傳訊要去打擂,她收拾妥當之後去了擂台,結果發現今日比往常的人更多。她在台邊坐著等了許久也無人上台打擂,反倒是築基期那邊的擂台賽都已經打了幾輪了。
那守擂的是個築基後期的修士,具體多少層她目前看不出來,不過看他實力不俗,應該在九層左右。那修士手中雙刀乃是高階法寶,近戰之時,與對手兵器接觸便能陡然生出白霧,將對手武器凝結成冰,遠攻之時又能化作飛刀,接近目標之時突然散開成無數樹葉大小的刀片,有虛有實,虛虛實實讓人防不勝防。這修士靠著這雙刀已經連贏了五場,如今站在台上意氣風發,十分惹眼。
他一連贏了五場之後心中豪情萬丈,便在擂台上朗聲道:「飛刀李庭在此,還有誰敢上來一戰?」與他相比,一直默默打擂贏了一個多月的蘇寒錦就顯得異常低調了,只不過低調到凝神期無人上台,使得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台邊,底下也沒幾個修士圍觀。
那李庭喊了一聲之後,底下鬧哄哄的吵成了一團糟,也有人趁勢大吼,「下注了下注了,賭飛刀李庭能勝幾場,下注了啊!」然而忽然之間,喧嘩聲全部都消失了,場中安靜異常,蘇寒錦轉過頭去,便看見擂台上站了一人。
那是個黑衣勁裝的女子,頭髮束成高髻,上面僅插了一根桃木簪,便再無其他裝飾。雖為女子,眉目卻略顯英氣,再配上那身打扮,更讓人覺得英姿煞爽,若不是她臉上表情冷冷淡淡的讓人覺得難以接近,蘇寒錦都生出了想要結交的心思。只不過即便如此,她也給那女修打了高分,看兩人修為應是相當,蘇寒錦暗暗希望那女修也有什麼高階法寶,能將那不可一世的飛刀李庭給踹下台去。
「血染。」她略點了下下巴,吐出兩字之後不再說話,不僅沒與李庭客套,更是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而就在這時,底下有人嚷道:「鬼鞭血染!你這個女魔頭,竟然還敢來渾元城打擂台!」
被人叫出了名號,那血染才轉頭瞥了對方一眼,她眼神淡淡掃過那叫囂之人,便叫那人身形一。那人不過築基初期修為,哪能與鬼鞭血染抗衡,不過興許是在渾元城內他底氣頗足,便梗著脖子繼續叫道:「你殺了我兄弟,竟然還敢公然露面,今日定要你血債血償!」
那血染臉色不變,眉頭微微一顰,隨後竟懶得搭理那人徑直轉過身去,那人被如此無視自然心頭震怒,跳上擂台就要與她拚命,一道掌風從血染腦後襲去,她微微一閃便躲了過去,接著便望向擂台旁邊的渾元城城主府修士,「渾元城是自由之城,我雖是魔修卻未在渾元城內鬧事過,難不成渾元城變了天,容不得我們魔修了?」
她話音剛落,蘇寒錦便注意到底下圍觀的修士也有些有了動作,估計都是些魔修了。
那邊城主府的修士立即有人站了出來,那人揚聲道:「只要不再渾元城裡鬧事,不管你正道魔道。」
叫血染的女魔修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何以讓人在擂台上撒野破壞規矩。」
城主府的修士聞言,臉色自然不好,不過他們沒有阻止的確不應該,便沒有再說什麼,怒斥了上台的修士一番,並警告他若是再犯就逐出渾元城,那修士一臉不甘地下了擂台,只是站在台下之時依然朝台上喊了一聲,「李前輩,那魔頭殺人無數,您俠義心腸,定要除魔衛道,為無辜枉死的正道修士主持公道!」
眾目睽睽之下,這等高帽子一帶,那李庭變有些飄飄然了,望向台上女修的眼神裡便多了些狠辣。他是築基九層,而那女魔不過築基七層修為,將此事應承下來也不費力,於是他十分高傲地點了點頭,不過卻沒有說話,顯得自己有幾分高深。底下那修士頓時欣喜若狂,將女魔修乃至所有魔修都狠狠地咒罵了一遍,結果此人自然吸引了諸多視線,連蘇寒錦都多看了他兩眼。估計是他們兄弟情深,而自己報仇無望才想出這麼一招,如今這麼一鬧,在場的魔修肯定都記住他了,其下場可想而知。
不過蘇寒錦對維護魔修臉面沒有什麼興趣,她此時已經將注意力轉移到台上那女魔修身上。
鬼鞭血染,在魔修媚娘的記憶裡還是出現過的,蘇寒錦便對其有了幾分印象。這女修築基中後期修為,成名兵器是一根九截長鞭,那長鞭是骨鞭,每一截都是一段脊柱骨,被邪門煉器之術打磨之後瑩白如玉,又堅硬如鐵,是以她的鞭子不是那種纏繞型的,但又因為是分節的長鞭,依然十分靈巧,只是揮動間能裂山碎石,十分威猛。
最可怕的是因為是高階修士和高階妖獸的脊柱骨,那骨鞭還能直接鞭打人的神魂,若是修為不夠的修士,直接被一鞭子抽得魂飛魄散都有可能,她所犯下的殺孽大都如此而來,往往是隨心所欲地抽一鞭子,對方就徹底沒了。從前的媚娘與其井水不犯河水,接觸並不算多,但同為魔道女修,修為也相當,就會被人拿來做比較。雖然她與魔修媚娘的修為旗鼓相當,不過她造的殺孽與媚娘相比就是小兒科了,是以媚娘的名頭比她就要大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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