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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 了結 文 / 鳳月無邊

    護衛們齊刷刷應了後,八個人全部出動,轉眼間,那屍體被扔到了馬車上,地面的血跡被人擦乾,而幾個旁觀者,也被堵住了嘴扔上了馬車。

    護衛們做完這事後,便趕著馬車速度地衝了出去,至於盧縈,仍然是一襲白裳,她風度翩翩地站在原地,負著手,與耿六等人一道,靜靜地等著那些官吏地到來。

    官吏們來得不可謂不快,可他們來得最快,也只看到了現場的最後一幕,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馬車已經橫衝而出。再加上盧縈一直就在原地,他們看了看馬車,又看了看盧縈,猶豫了一下後,才兵分兩路,一路追向馬車,一路朝著盧縈大步走來。

    這一幕說起來兵荒馬亂,實際上卻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的。耿六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直到馬車衝出去了,他才嗓子動了動,半晌想問,「阿縈,你不是只帶了四個護衛嗎?怎麼又多了四個來了?你有暗衛?」不過現在時機不對,這話他終是沒有問出口。

    轉眼間,五六個官吏衝到了盧縈面前。

    他們瞪著盧縈,厲聲喝道:「你就是盧文?」

    盧縈瞇著眼睛打量著他們,卻是不答。

    另一個小吏大聲喝道:「大膽小民!問你話呢!」

    見她還是不答,先前那人沉著臉喝道:「你殺了人?你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不但敢殺人,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屍體弄走,想來個死無對證?」

    直到這人的聲音落下,盧縈才開了口。

    她負手看著這些人,昂著下巴。冷冷地說道:「你們一來,便說我殺了人?有誰親眼見我殺人了?還有,你剛才說『光天化日之下,不但敢殺人』,這麼說來,你們是審也不審,問也不問,便判斷我已經殺人了?你們連人也沒有見到,便能判斷我殺人,我盧文倒想問一問。」她聲音陡然一提,暴然喝道:「你們是何人派來陷害於我?」

    盧縈的暴喝聲又沉又響,直是震耳欲聾。一聲喝令逼得眾官吏齊刷刷閉了嘴後。盧縈扯著嗓子冷笑道:「我盧文身為太子信臣,雖辭去了官身,卻也不是普遍庶民,你們要誣蔑我,可得睜大眼了!」

    她這話。雖是對著眾官吏說的,卻也是警告旁邊的圍觀者的。免得有人被小利所誘,出面作偽證陷害於她。

    不過,她的聲音剛落下,那為首的官員便喝道:「盧文,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想巧言免罪?來人,把他給我帶走——」

    聲音一落,兩個小吏甩著鎖鏈。朝著盧縈逼來。

    耿六旁觀到現在,心下卻不忍了。雖然他一直知道,盧文來歷大有問題,也一直知道,身為耿氏子的自己。是應該與太子一派的盧文有點距離。可他就是情不自禁啊。

    當下,他擋到盧縈面前站定。冷盯著眾官吏,他沉聲說道:「盧文是何等樣人?你們想抓就抓?要抓他也行,把人證物證都弄齊了,到盧府去擒拿!」高聲說到這裡,他轉向盧縈,「阿文,上我的馬車離開吧。」

    盧縈點了點頭,她輕蔑地瞟了那些官吏一眼,衣袖一振轉身就走。

    看到她要走,一個小官急了,他高聲叫道:「耿家郎君,這事與你無關!」

    耿六喝道:「盧文今日是被我邀約出來的,不管出現何事,都與我有關。再說,我與他一直在一起,根本就沒有看到他殺人。你們想擒他,拿證據來吧。」

    說罷,他扯著盧縈的手,大步朝自己的馬車走去。而他的護衛則站在他的後面,擋住了那些官吏。

    不一會,兩人便上了馬車,在耿六不耐煩的斥喝聲中,馬車迅速地朝回駛去。

    一上馬車,盧縈便垂著眸,慢慢地敲擊著車壁,不一會,她突然問道:「耿軒,你說如果是你對我出手的話,先誣我殺人後,第二步會如何做來?」

    耿六尋思了一會,說道:「誣你殺人,是可以把你困在牢裡,以你的身份,這案子必會報給太子聽。」剛說到這裡,他便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盧縈,想道:他與太子走得這麼近,都願意為他付出一切了,可直到他棄官出走,我們才知道這些。阿文,始終沒有與我交過心啊。

    壓著心下的酸澀,他繼續說道:「有太子參與,光憑這案子,是冤枉不到你的。如果想對付你,還得繼續用力。」

    他尋思了一會,搖頭道:「用力的方向有很多。阿文或許有什麼把柄落在他們手中?到時當眾甩出,才能起到出人意料的效果。」

    他也只是說說,盧縈卻變了臉色,見她低下頭不說話,耿六也閉了嘴。

    在安靜中,馬車迅速地朝盧府駛去。在盧縈要下車時,耿六喊住了她,「阿文。」他盯著盧縈,認真地說道:「這件事我想尋思越覺得不對,這是一個陷阱。幸好阿文當機立斷,打掃了現場又帶走了那些所謂的目擊者和死人。我估計雖有官員上門找你求證,可你已不會再被動。」

    說到這裡後,他頓了頓,湊近盧縈小小聲地說道:「我不是跟你說過那田老三找了個擅長陰毒策的小人嗎?這個很像那人出的計策。此人姓吳,叫吳呈,你不妨從這裡下手。」

    神色複雜地盯了盧縈一會後,他本來囑咐盧縈,讓她以後行事低調一些,處事也不必那麼狠。像對田老三那次,她雖是背著他們幹的,可誰不知道田老三被她塞了一嘴的泥,還甩了幾個耳光?可後來他轉念一想,便又明白了,這事的背後,分明還是太子與陰氏兩派政治角力,盧文從為了太子棄官棄家族出走的那一天起,便脫不了這漩渦,便肯定會被人盯上。她現在把自己與田老三,陰田氏的衝突和茅盾擺在明面上,令得陛下也知道了,其實也是另一種自保之策。

    尋思到這裡。他也不想說了,便朝盧縈點頭道:「反正,你以後小心點。」說罷,他拉下車簾,馬車駛出了盧府。

    耿六一走,盧縈便大步走向府中,她一邊走一邊下令,「馬上把此事報知太子。」

    「是。」

    「派人擄來那吳呈,我要親自審問。」

    「是。」

    「不管有何人來找,便說我出門了。」

    「是。」

    在盧縈下令把大門關上後。不到一個時辰,官府便來人了,不過被管事語氣強硬地打發走了。

    而盧縈派去擒拿吳呈的人馬。給落了空。那些鄰居說,前兩天吳呈便帶著家當說是離開洛陽。

    太子那裡也來了消息,憑執三的門路,沒有弄清陷害盧縈的一批人馬的幕後人。現在要想弄明白這一切,只能靠已經落到了執三手中的那個瘦弱女孩和她的同伴們。

    執三這樣的人出馬。哪會沒有效果?又過了二個時辰後,護衛們便得到了那女孩和其同伴的口供。得知此事確實是田老三操縱的。這計策二十幾天前就定好了。田老三從牢裡起了一個死囚,在許了一些好處後,那死囚便只等著盧縈出現。

    因盧縈被劉疆困在畫舫上,那些人直踩了幾次點都落了空,好不容易逮到今天這個機會。為了順利成事。也顧不得原本定下的在光天化日之下讓盧文『當眾』殺人的計劃了。

    而他們的目的,是先通過「殺人」一案,把盧文弄到牢房裡。接著,他們會立刻甩出盧文在長江河道時,誤以為前去迎接太子的耿國等人,是前來謀害太子的,竟拿出「一抹傾城」那種駭人聽聞的劇毒之物。威脅說要扔到長江中,以長江兩岸數百萬的生民性命來威脅耿國耿將軍。

    據執三得到的消息。「一抹傾城」之事是耿國旗下的一個將領透露出來的。他們原想,當陛下知道盧文殺人被入獄後,緊接著又得知盧文曾經以長江兩岸數百萬的性命,來惡毒的威脅耿國退讓。定然會大怒,而他大怒之下,只要再適當的點一點火,盧文一個宰立決是逃不了的。

    而那時,太子對盧文是救還是不救?救?皇帝會如何想他?這種動則以百姓性命來威脅人的陰毒之臣,劉疆也要救?這樣的性子,如何擔當太子,如何成為天下之主?這樣,皇帝必須然會對劉疆失望。

    可是,太子如果不救呢?盧文為他捨棄了這麼多,幾乎是身家性命全都不要了。在這個他地位不穩,還需要收服人心和民心的時候,他捨棄一心為他謀劃,便是犯錯,也是為了救他而犯錯的盧文,豈不是寒了臣下的心?

    所以,這等兩難之局已經設下,一切,就只等盧文入網了。

    只是沒有人能想到,盧文反應會這麼快,會當機立斷地抹去一切人證物證!

    因這陰謀背後所指的是太子,第二天,所有的太子幕僚都發動了。他們在找到充足的證據,證明那少年只是死囚,是被人指使前來陷害盧文,進而把這一樁「盧文殺人案」結案之後,一封封直指田老三賣凶陰害盧文的奏折,給送到了陛下案前。

    這個時候,陰氏還向皇帝瞞住了盧文用一抹傾城騙走耿國一事。一來,那傳言很清楚,盧文所有的「一抹傾城」是假,那就是他所用的一個空城計。二來,盧文已不是朝庭命官,皇帝便是知道他做了那種事又能怎麼樣?最多就是對他心生惡感,以後不會允許他再涉入官場。沒有了前面的鋪墊,此事洩露出去意義不大。

    兩派在較量半個月後,陛下有了旨意,除去田老三的官職,把他貶為庶民,赫盧文無罪。至此,盧文殺人罪正式告結。

    因太子力證盧文清白,再一次,本來淡出了洛陽權貴圈的盧文,出現在眾人眼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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