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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八十二章 劉疆氣極 文 / 鳳月無邊

    劉疆暗歎一聲,他決定暫時拋開與她算帳一事。

    當下,他身子一番,把光溜溜的盧縈壓在地板上,幸好現在殘暑猶存,天氣熱得狠,也不擔心她會生病。

    壓著盧縈後,他撫著她冷峭的眉眼,撫著這個哭得臉上髒兮兮的女人,低沉地說道:「你惱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當時沒有推拒,是另有盤算。再說,我的屬下們不是都叫你主母了嗎?我劉疆的妻位,除了你,還有敢拿得起?」

    聽著他這一番溫言軟語,把腦袋直朝他懷中鑽去的盧縈停止了抽噎,她聲音沙啞地說道:「真的?」

    劉疆聽她語氣和緩了,心下歡喜,便應道:「嗯。」

    盧縈的腦袋還在向他懷中鑽去,半晌後,她微帶羞澀地說道:「阿疆,屏風後有一塌……你抱我過去。」聲音極輕極綿極撩人,任是神仙聽了也心動。劉疆心頭一酥,連忙站起抱著盧縈大步走向屏風後……

    事情傳到郭允耳中時,已是第二天。

    郭允瞪著那護衛,「給主公送衣裳去?」

    「是!」

    「唔——這樣值得想想。」郭允摸著下巴,他樂滋滋地在房中轉了一圈後,猛然轉頭,「你說,要是我找個什麼借口,送衣裳的人遲到那麼二三天,會發生什麼事?」

    那護衛低著頭嚴肅地回道:「郎君知道頭兒你會這麼想,他要我回答,如果這樣的話,那主公被朝野笑話『身體不行』所堆積的怒火,以及所有本來準備發洩到郎君她身上去的,都會轉而發洩到頭兒你身上。所以,你如果這樣做。她會非常非常高興。」

    郭允臉一黑。

    他哼一聲,嘀咕道:「主公真是越來越沒有出息了,去的時候那麼大火,結果沒有懲罰人不說,自己衣裳還被撕爛了,給光著身子困在書房哪裡也走不了,最後還由著那個女人跳來跳去,竟敢對著他最忠心耿耿,最善良厚道的屬下指三罵四,還那麼囂張的又是威脅又是嘲諷的!」

    他越說。那個低著頭的護衛臉色越是發黑,等到郭允牢騷完了,恩賜地揮了揮手。讓人送來一套劉疆的衣裳,再吩咐著怎麼把劉疆不被人注意的從盧縈房中弄出時,那護衛才鬆了一口氣,想道:依我看來,這盧文也好。郭允也好,都要好好懲治一番,最後給關上個半年一年的壓壓性!有他們在,殿下真的沒有威嚴了。

    盧縈之所以逼著郭允趕緊把劉疆接走,是因為他困在房中時,她也不得不在房中陪著啊!給他折騰得腳輕手軟起不了塌是小事。那劉疆每次一看到他被撕破的衣袍,便會想到盧縈對他的種種不馴之處,然後又會把她壓在那裡欺負一番。

    所以到得後來。盧縈是巴不得他馬上離開了。她欲哭無淚地想著,如果劉疆再不走,她都想弒夫了……陪一個精力旺盛又強悍過人,還手段狠辣心腸完全黑化的夫君困在斗室中,那日子不是人過的啊啊啊啊!!

    最後劉疆得了衣裳。在護衛地陪伴下威嚴地走出時,突然止步。回過頭來朝盧縈看了一眼,然後再坐上了馬車。

    直到劉疆的馬車駛出良久,軟倒在地上的盧縈才被婢女們扶起,示意她們給她捶著腰,盧縈眼中都冒出一泡淚來了:他那一眼是什麼意思?是警告她,這事不算完嗎?淚,她都給折騰成這樣了,他還更火大……這男人,怎麼就這麼難搞定?

    盧縈直休息了五六天後,才又生龍活虎地出現在清老的住處和醉夢樓中。

    而這時,派出平定劉揚叛亂的耿家軍終於有了第一份捷報傳來,雖然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勝利,可是洛陽人還是歡欣鼓舞著。

    洛陽人越是為勝利歡喜,劉疆和郭後這個靠著真定王勢力而起家的母子倆,便越是處境難堪。因為遇到的每一個人,每一張笑臉,似乎都在指責他們,或是嘲諷他們。

    這境況,讓劉疆十分惱火,於是,那些暗示劉揚叛亂是皇帝劉秀為了扶陰氏母子上位的毒計地傳言,再次在洛陽城中悄悄擴散。

    這個傳言,輕易地扳回了劉疆和郭氏眾人的頹勢,進而,儒士秀才間的閒言閒語,開始在支持劉疆這個太子和陰氏這個賢後之間搖擺。

    這些傳言,盧縈一清二楚,她也越發加緊了她對醉夢樓的編演工作。

    這一日,是個難得的晴日,編演工作告一段落的盧縈,大步走出了醉夢樓。她一邊走一邊問道:「都出發了?」

    醉夢樓的管事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回道:「出發了。剛才常日禪派人來問,說是郎君還有什麼要交待的?」

    盧縈站住,她沉吟了一會,道:「也沒什麼吩咐,你再去慎重地告訴他們一遍,便是非耗費三年五年,只要能很好地完成我地交待,等他們回歸洛陽之日,太子殿下定然會有厚賞。」

    「是。」

    目送著那護衛離開,盧縈垂了垂眸,微笑起來。

    她這一陣子,都在忙這件事。

    她先是幫助這些醉夢樓的人,令得他們不但在長江兩岸艷幟高張,也讓他們可以在黃河兩岸通行無阻,而做為代價,他們在每一個地方的青樓中,或者是艷船上,必須每隔十天,便表演一場為劉疆歌功頌德的舞曲。

    而盧縈這陣子忙來忙去,便是在忙那個舞曲。她寫下之後,又集中了醉夢樓中最優秀的舞伎,指導他們排演。

    而這舞曲,共有五場,一場是太子智勝黑龍水匪,一場是太子挖寶,一場是太子夜訪大儒,以誠感動大盜,一場是太子滇地收服蠻夷,一場是太子與某個破落戶的女兒的癡情絕戀……

    別看這些題目簡單,光憑著靠一場舞,便完全地表達出一個故事就已是了不得的創意,再加上盧縈所思所想著實新奇。所以,她編出的這五場舞,看到的人無不讚歎感懷。

    在盧縈想來,當這五場舞在天下各大城池中流傳唱響,直到某一天傳入洛陽時,劉疆這個英偉睿智,高大又重情的太子形像,已在百姓心中根深蒂固!

    而這,便是盧縈為劉疆佈置的後路之一,收服民心!成為名動天下的英明儲君!

    事實上,盧縈的這些安排,別人還防得住,當天就傳到了劉疆耳中。

    此刻,劉疆正瞪著几案上的,盧縈所編的舞曲辭賦在發呆。

    直了好一會,他抿了一會唇後,沉聲問道:「那幾曲也就罷了。孤不知道,孤什麼時候竟對那個破落戶的女兒癡迷不悔,還發誓要與她同生共死了?」

    他這話不說也罷,一說出,郭允執五等人都抬眼盯了他一眼,閉緊唇就是不回話!一個個心裡在想著:難道不是?

    劉疆卻臉色越來越黑,他又冷笑著,敲擊著紙帛上的一句說道:「還有這裡,」他念了起來,「『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兩髦、實維我儀。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諒人只。泛彼柏舟、在彼河側。髧彼兩髦、實維我儀。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諒人只。』聽說這段剛寫出來時,醉夢樓中眾人是強烈不滿的。直到群起而反對,盧文才悶悶不樂地刪了?刪了之後還因此鬧了幾天情緒,把自己關在房裡都不待見這些反對的人?我倒想問問她,我堂堂太子,怎麼就對著一個少年說什麼,那披著頭髮的少年郎,和我是天生的一雙,到死,我發誓也不會改變我的主張這樣的話了?」

    在劉疆地磨牙聲中,執五等人的頭更低了。只有郭允唇動了動,可那句「主公你還真有這個意思」的話,就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劉疆實是越想越氣,越想越氣,他負著手在原地轉了一圈後,沉怒地低喝道:「這個盧氏,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上一次,孤還想著她剛為了孤歷劫歸來,不忍對她施以懲罰,現在,她翻到孤的頭上胡作非為不算,還想令得天下人都知道孤是個懼內的?」

    四下卻是更安靜了。

    劉疆的踱步聲越來越急,他一張臉都要黑得滴出墨來了。

    郭允在旁小心地看了又看,砸巴了一下嘴更要說些什麼,執五卻輕輕地捅了捅他手臂,令得他閉上了嘴。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轉眼間,一個護衛走了進來,朝著劉疆低頭稟道:「殿下,您母親在知道盧文忠義護主後,剛才派人宣他入宮。」因郭氏當了皇后多年,這一下子突然被廢,眾人還無法適應,也不願意喚她的新身份,便以『您母親』代替。

    本來,郭氏是給關了起來的,不過從劉疆回來後,皇帝便把對她的管制放鬆了,除了不許出宮外,她其餘的權利與一般嬪妃一般無二,這麼想見一個人,努力一下,也能召進宮去。

    劉疆一怔,他蹙眉問道:「母親跟她說了什麼?」

    那護衛說道:「您母親與盧文說了交談了約一刻鐘後,聽到盧文還沒有娶婦,便想做媒。」

    一句話令得劉疆臉色大變後,那護衛繼續說道:「幸好她老人家後來反應過來,便說自己已經失勢,已介紹不了好小姑給盧文。」

    劉疆聽到這裡,點了點頭,恩了一聲。

    這時,那護衛又道:「在盧文要走時,您母親一口氣送給了他十個宮婢,盧文全收了。」

    劉疆:「……」

    郭允等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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