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人低頭看著盧縈,盧縈則是呆呆地看著那大木桶。
因為太過呆怔,盧縈都沒有注意到,貴人那緊緊鎖在她腰間的手臂。
他在饒有興趣地看著盧縈,欣賞著她的反應。
直過了好一會,盧縈才吸了一口氣。只見她板起臉,擺出一副冷淡不可親近的模樣,淡淡說道:「郎君乃萬金之軀,還請盡快沐浴以免感染風寒。」說到這裡,她十分鎮定地想扯開他的手臂。
鎖在她腰間的鐵臂卻是紋絲不動。
盧縈努力了兩下,都沒有掙開,再加上彼此**地這般摟抱著,兩人的體溫相互交融,直讓盧縈覺得,她要費很大很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繼續維持面癱,更要費好大第一百一十七章嘯聲好大的力氣,才不會讓這人聽到她的心跳。
直又努力地扯了五下,見還是掙不開他的手臂,盧縈微微蹙起了眉。
而這時,她的頭頂一熱,卻是貴人把下巴擱在她的秀上,低低笑道:「阿縈,再不開洗,水都涼了。」頓了頓,他好不溫柔地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嫌棄你長得不及我好……」
盧縈的臉頰猛然抽動了幾下。
她吸了一口氣,低低喚道:「你……」
一個字剛吐出,便給啞在咽中,僵硬得如同木頭人的盧縈,無法控制自身的血液向頭臉上滲去——卻是突然間,這人含住了她的耳尖!
敏感的耳尖處,清楚地感覺到唇瓣的濡熱,還有那舌頭輕輕地舔移,盧縈僵硬得心跳都停止了跳動。
直過了好一會,在貴人的唇終於移開少許時,盧縈低低的,有點沙啞似含哽咽的聲音傳來「主公,不帶這樣的。」
忍著委屈和憤怒,盧縈說道:「這般以色誘人,實非大丈夫所為。」
「……」
貴人似是僵住了。
好一會,他才慢慢喚道:「阿縈啊……」
再次不等他說完第一百一十七章嘯聲,盧縈便接了。,因為委屈,她的聲音還帶著哽咽「主公,阿縈只是一個弱女子,真的,阿縈很弱很弱的,主公這般近之親之,戲之撫之,阿縈受不了,真受不了。」
說到這裡,她還十分應風景的抽嗒兩下。
貴人又僵住了。
不過這次,他很快便鬆活過來,輕笑著,他慢慢的,誘惑地低語道:「阿縈,你可以不忍的!」
他貼著她的臉,吐出的氣息令得她無法自抑的僵硬如鐵「看,阿縈,我都色誘你了!你怎能忍心推拒?」
「……」
這人皮也變厚了。
盧縈只好收起自個的抽咽聲,她堅強地說道:「我不喜歡被色誘。」認真地說到這裡,盧縈又補上一句「大丈夫頂天立地,阿縈自小開始,便想當大丈夫。」
說到這裡,她慢慢轉頭。
轉過頭,用自己的腦袋頂著這人的鼻樑,盧縈扯著他的襟領令他低下頭後,側過頭,在他耳畔吐氣如蘭地說道:「阿縈如果真是男子,倒不介意與郎君恩愛幾番……不過,得是阿縈在上,由阿縈來寵愛郎君!」
說出這句石破天驚,大逆不道的話擔,盧縈急促抽身,只見她衣袖一振,眨眼間便來到了艙門口。
只是她所有的鎮靜,配上那猛然開門的動作,便顯出了幾分倉惶來。
看到她**地出來,侯在外面的兩個僕人驚道:「小郎怎地還不曾沐浴?」
艙門砰地關上,貴人聽到盧縈在外面清冷地應道:「我家郎君愛潔,不喜與他人共浴。」頓了頓,她加上一句「我也不行。」
大搖大擺地走到船舷邊,被河風一吹的盧縈,猛然打了一個噴噗後,回頭朝兩僕吩咐道:「等我家郎君沐浴過後,還請兩位添點熱水,我就著洗一洗。」
「是。」
果然,貴人很快就出來了。在兩婢在此用過的水中添了點熱水後,盧縈面不改色的從貴人旁邊走了過去。
貴人則靜靜地盯著她。
他明明只是盯著,盧縈卻差點左腳踩右腳地絆倒在地。
她挺直腰背,格外瀟灑地越過貴人,不過進入艙房門,盧縈便把艙門牢牢關上,再就著貴人用過的水飛快地洗了頭抹了身。
然後,她換上了船主人早就備好的男袍。因無物束胸,她還順手撕開了一長條床幃充作胸布。
盧縈出來時,艙房外已是笑鬧聲一陣。只見船上的乘客們都聚在了船頭,正在高聲談笑著。看到盧縈出來,嗖嗖嗖,三四十雙目光齊刷刷向她打量而來。
這些目光中,有輕視,也有好奇,更有的帶著幾分歎服。畢竟盧縈在輕舟上那般無視生死,飛揚灑脫的行為,還是入了不少人的眼的。
盧縈瞟了他們一眼,便收回視線。她剛洗過頭,長**地披在肩頭。轉過頭,讓河風吹著自己,盧縈四下尋找著貴人和那個青衣護衛的身影。
這時,一個好奇的聲音傳來「你,你真是那個郭三郎的人嗎?」
是一個少女的聲音。
盧縈迴頭,她對上這眼睛大大,嘴唇細細,生得格外嬌小可人的少女,頓了頓後,她慢慢說道:「他是我的主公。」
「可是」少女咬著手指,大眼眨巴著,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可他說,你是他的枕邊人,這是真的嗎?」說到這裡,少女的臉紅通通的,由雙眼看著自己的亮晶晶的眸子,盧縈突然現,這個少女好似對自己有好感。
少女在問著話,不遠處很有些人在側耳傾聽著她們的對話。
盧縈想要搖頭,想要說她不是,一眼瞟到那個船主人,一眼看到船尾站著的那個挺拔偉岸的身影,卻是頓了頓。
她沒有回答。
很多事,沒有回答便代表著承認。當下,那少女臉色一黯,低頭退了回去。
盧縈信步朝船尾走去。
當她走近時,那些原本還朝她笑著的人,都退了開來,看向她的表情中帶著疏離。
——孌童南風,不管在任何時代,都是上不了大雅之堂的。很多時候,它只是那些富貴子弟的一種特殊愛好。畢竟,比起輕而易舉便可得到的女人來說,征服一個同樣**,並且有著同樣征服欲的男人,能給那些飽食之後思淫慾的人,更能帶來痛快感和成就感。
盧縈大步來到貴人的身後。
靠近他,她低頭一禮「主公。」咚咚咚咚,心跳好像有點過快……
貴人正雙手抱胸,懶洋洋地看著河對岸,聽到盧縈的叫喚後,他頭也不回,只是命令道:「過來。」
盧縈過去了。
「阿縈出過蜀地嗎?」
盧縈搖頭,回道:「沒有。」
「這次你就可以到蜀地以外的地方看一看了。」
盧縈一怔,她轉頭看向貴人,突然之間,她無法確定了,自己和他搭乘這艘船,是一時巧遇,還是他有意算計的結果?
見盧縈抬頭看向天邊,貴人磁沉的聲音傳來「阿縈在舟上那般放聲大笑……這樣很好,以後不必太拘束。」
他是在說她贏了他時,那會兒的得意勁嗎?
盧縈迴頭看了他一眼。
河湖之上,水氣蒸騰,映得人如在雲霧中,此時,天已漸漸陰暗,對著兩側的起伏山脈,綿綿綠色,看著這人俊美得如山稜河岳的側面,對上他緊抿成一線,似是無情,也似是在譏嘲的唇角,盧縈突然想道一個詞:真如神仙中人。
她迅地轉過頭來。
這時,貴人的低笑聲傳來「我長得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到有個姑子敢對我說,她想當丈夫,她想寵愛我……」
真正膽大包天!
實在是太膽大了。
怎麼能這麼膽大呢!
盧縈彷彿沒有察覺到旁邊探來的刀鋒般的目光,只是轉頭看著前方的滾滾白浪,感覺到船隻隨著浪濤而起伏,她沒有接口,而是轉過話題說道:「我會長嘯,主公要聽麼?」
不等他回答,她已伸指放在唇瓣間,放聲長嘯起來。
嘯聲低低而來,混在浪聲中,若有若無,若隱若現,就在眾人以為只是自己的幻覺時,嘯聲大作,一時之間,仿如風雲變色!
船頭處,有好幾人朝這邊看來。
就在一陣波浪滔天的嘯聲後,嘯聲越盤越高,越盤越高。
奇了,明明是如大鷹般騰飛而上,直入雲霄,這嘯聲,怎麼地帶上了幾分悲音?彷彿歷盡千帆,彷彿極盡一切,享盡極致的奢華後,卻現世事堪哀。
嘯聲漸轉低沉。
一陣似有似無的嗚咽,再次混在風聲水聲中。
這時刻,船頭的眾人,都停止了交談,一個個神色複雜的看著這兩人,一個個都在認真地傾聽著。
好一會,嘯聲漸漸止息。
安靜中,盧縈側過頭來,她微笑地看著貴人,輕聲道:「我小的時候,父親最喜歡長嘯了……聽得多了,我也學會了。」
貴人盯了她一眼,也不再記較她剛才想「寵愛他」的無禮,而是問道:「你父親叫什麼名字?」
「盧及。」
「盧及?」貴人唸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這時,盧縈轉過頭去,微微笑道:「主公,我到那邊走走。」
說著,她自顧自離去,誰也沒有注意到,在背轉身的那一瞬間,盧縈的唇揚了揚。
那嘯聲,不是一般人吹得出來的,不是胸有丘壑,不是享盡奢華,無法明白其中三昧。
這番長嘯,除了轉移話題,她還想告訴這個人,自己也是有身世的……沒辦法,人生在世,拼的不是爹就是祖宗,然後才輪到自身的真實本事。她要攀附那人,那人對她越是高看,自然對她越是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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