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你說什麼呢,師傅你一定能步入金丹大道的,此前只怪純兒的病,拖累了師傅的修煉,等純兒的病好了,還希望能得到師傅的教導呢!」
林純兒轉頭看了眼眭葆道人,似乎也是第一次聽這個眭葆道人說起這些,她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麼,那眼圈中水光微波,似乎便是要落淚了。
「唉,阿純,師傅,師傅能活到現在,能夠築下靈基,已是難得,只可惜你,唉,原本你的天資也是不錯的,可惜就是這個寒氣耽擱了你,又攤上了師傅這樣沒用的人!原本師傅也是希望……」
眭葆道人說到這裡,又尷尬的看了眼朱凌午,可眼神中依舊帶了幾分期待之色。
「哈哈,所以你就想把這個小丫頭托付給我?」
朱凌午在一旁看著,也不知道兩人是不是真在演戲,又或者是這個眭葆道人真的想著什麼瘋事,故而又故意做出了一副輕浮之色,用眼睛對那林純兒上下打量了一下,看她病嬌嬌的模樣,確實也有幾分病美人的容姿。
「這個小丫頭看上去倒也有些標緻,難道你就不怕我只是隨意採補之後,便拋棄了麼?你憑什麼以為,貧道遊歷天下之時,會帶這麼一個拖油瓶在身邊啊!」
林純兒聽了朱凌午的話語,那原本蒼白的臉色微微一紅,卻幾步到了眭葆道人的身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語了。
而那眭葆道人聞言也驚訝的看了眼朱凌午,隨後卻又撫鬚微笑了起來,「凌午道兄絕不是這樣的人。貧道就算是老眼昏花。在看人上卻也有些眼光。道兄雖則說出這番言語,又是冷面對人,但內心卻是善的,所以貧道原以為道兄是太玄宗的出身,若是能將阿純收為記名弟子,就算是阿純不能跟隨道兄學道,日後至少也能讓阿純在太玄宗外門容身,如此貧道對阿純。便也算是無所牽掛了!」
「哼,眭葆道友果然是人老心滑啊,不過你以為你這麼說,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麼?就算是你方纔所說沒騙我,那方纔你為何試探我的來歷!好了,把你背後之人說出來吧,至於這位純姑娘,想來權氏也會幫你照顧的!說不定還能嫁於一位權氏公子,豈不是更好!」
朱凌午心說自己是個心善的,貌似自己所作所為還真不大像是一個善人啊。可沒想到偶爾一次心軟,卻又被人欺負上了。
難道人善真的要被欺?
好人真是做不得啊。差點都要被訛上了。
「不,我才不會嫁人,我要一直跟在師傅身邊,服侍師傅!哼,除了師傅,沒有人會這樣照顧我的!」
林純兒聽了朱凌午的話語,不免在眭葆道人身後探出頭來,對著朱凌午恨恨的說著。
顯然林純兒此前對朱凌午所謂稱謝什麼的,也就是客套客套,在她心中眭葆道人可是真金白銀的用靈石買的靈藥,又不是朱凌午白送的,幹嘛要感激朱凌午呢。
所以,此前林純兒也只是礙著眭葆道人的面子,才向朱凌午客套的稱謝,或許內心也有三分謝意,卻不至於真的太過於感激。
可如今聽了朱凌午連番的話語,她內心卻完全把朱凌午當作了一個壞人,欺負她師傅的壞人,一個對自己不懷好意的壞人。
「傻孩子,為師的大限將至了,可惜,可惜了啊!」
眭葆道人轉頭看著林純兒,憐愛的說著,但聽他的意思,他的壽元似乎真的要盡了,這個老傢伙難道已經近三百歲了。
「哦,可惜什麼,生老病死本是尋常,我等修仙以求長生,卻是逆天而奪命,能比凡人多活這麼多年,難道還不知足麼?反正現在你也能治好這女弟子身上的頑疾,說不定日後她也有自己的機緣呢!仙緣不可定,不是能強求的!」
看著兩人的表現,朱凌午感覺自己似乎又心軟了,可自己怎麼可能收徒呢,而且還是這麼一個才煉氣一、二層,連煉氣都沒能入門的女子。
那眭葆道人還真是人老心滑,再加上他又是常年在俗世的散修,自然更是看多見多了人心,如今聽朱凌午的話語,他心頭暗喜,忙又開口道,「可惜,可惜阿純她原本的先天靈脈資質真是極好的,雖說如今年歲耽擱了,但,但若是……」
「哦,你一直這麼說,倒是讓我有些好奇了,眭葆道友,要是不介意,讓我看看這阿純姑娘的靈脈吧!究竟是怎麼一個好法!」
朱凌午見這眭葆道人總是在誇人,朱凌午還真起了一絲好奇之心。
「嗯,今日能和凌午道兄再次相見,或許有些其他關由,但也是一番機緣,道兄只管施展手段!」眭葆道人心頭暗喜,忙開口說著,他算是默認了一些事情。
可那林純兒的臉上卻又是一紅,陪著眭葆道人一起在俗世中生活,她的年歲雖然不大,但也明白許多事情。
再加上她原本就長的嬌柔幽美,有不少男子看她的眼神便有所不同,也虧得眭葆道人也算是一位築基修士,普通人倒也不敢招惹。
但如今林純兒聽朱凌午、眭葆道人的話語,不免想到了其他一些什麼,又驚又羞的再次躲到了眭葆道人的身後。
林純兒畢竟也只是煉氣一、二層,初初知曉煉氣的事情,連神識都未必能激活起來,幾乎和凡人沒啥兩樣,也就是比普通人的體質略好些,要不然她體內的寒氣早讓她沒命了。
她以為朱凌午所謂的檢查,是要對她如何作為一番,她自然不願意被朱凌午這個壞男人對自己身子做什麼了。
可朱凌午這樣的築基修士,又何須用什麼特殊手段,直接放出魂念在林純兒體內一掃,便已經知曉她體內的靈脈狀況了。
「咦,這個小丫頭的靈脈還真有些不同啊,若不是在那陰寒之氣侵蝕下,略微有些變化,倒也有煉氣五、六層的味道,而且屬於先天純陽火靈屬性,若不是因此,恐怕她也無法撐的住寒氣侵蝕,還能活到現在。看她體內的陰寒之氣,明顯不是自然之氣,內中隱含奧妙啊,這丫頭似乎是受到了什麼手段的魚池之殃,莫非當初這丫頭的族人,是被什麼修士出手滅門的?這寒靈之氣絕對是一種特殊的靈訣所化啊!」
朱凌午從這林純兒體內的靈力表現,很快就探查出了她體內的靈脈資質確實不錯。
按說也有上上品先天純陽火靈力屬性,所以現在她雖然只有煉氣一、二層的修為,實際上體內的先天靈力倒也有煉氣五、六層的味道。
可惜這些先天靈力都和一股看似幽暗的寒靈之氣交織在一起,結果這林純兒能調用的靈力也就沒多少了。
從那幽暗的寒靈之氣看來,似乎也是什麼法術手段引發的變故,可以感覺到這寒靈之氣中似乎有靈紋閃爍,還能吸納林純兒體內的氣血元力,化為這種寒靈之氣隨著她體內的血脈,侵蝕到了她的全身各處。
也虧得這林純兒體內血脈中蘊含的先天靈力屬性特殊,正好也克制了這種寒靈之氣,才沒有徹底讓這寒靈之氣散佈到全身各處,進而被寒氣殺死。
所以在林純兒體內的寒靈之氣和她血脈中的先天純陽火靈力,幾乎是時刻在戰鬥著。
這和那安凌幽天生的玄天絕陰之脈不同,這是後天的寒靈之氣入侵而形成的,但就危險性而言,似乎也差不多,一旦不能清除寒靈之氣,那就可能致命。
當然清除這種後天入侵的寒靈之氣,倒是比改變玄天絕陰之脈容易許多,不需要用六陽補天寶丹這樣的寶級靈丹,用那眭葆道人所說的赤陽龍玉丹,應該就能清除掉林純兒體內的寒氣。
服用了這種丹藥,或許也能釋放林純兒體內的先天火靈力,化去那些寒靈之氣後,或許還能提升她幾分靈力。
聽了朱凌午的話語,眭葆道人面色微微一變,而林純兒卻驚異的看了眼眭葆道人,「師傅,這,師傅,你不是說,我是被人拋棄的孤兒麼?我體內的寒氣是地寒之氣侵體而成的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情呢?」
「唉,阿純,為師也是為你好,唉,當年救下你,為師就感覺對你們家出手的,至少也是金丹真人。而你身上又有這樣的頑疾,告訴你實話,也只會讓你傷心,又煩惱,原本師傅只想讓你無憂無慮過一世的!」
眭葆道人很無奈的對林純兒說著,隨後身後摸了摸林純兒的黑髮,然後又轉頭幽怨的看向了朱凌午,那眼神似乎是說一切都你捅破的,你要負責。
朱凌午眨了眨眼睛,「嗯,我明白了,好吧,也算是一種緣分,不如這樣吧,若是你能幫我做好一件事情,那我就答應引這個小丫頭入我所在宗門之中,這小丫頭的先天靈脈資質確實不錯,倒是能修煉我宗門的功法!」
「哦,道兄,你說的是真的?那,那道兄就究竟要貧道幫忙做什麼事情?」
眭葆道人簡直有些無法想像朱凌午的話語,但他想到朱凌午此前說的一些話語,面色又有些為難的看向了朱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