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嚴棣的身份地位,就他先前那張殭屍一樣的面癱臉,絕對沒有一個正常人敢對他做這種事。
應該說,是正常人都不會想到這個方向去。
想到面癱冰山狀的嚴棣穿上薄露透的衣衫,那畫面真是……太恐怖,太讓人吃不下飯了。
秦悠悠在天馬行空胡思亂想的時候,嚴棣也明白過來了,不用去翻看衣箱裡的衣物都是什麼樣式,他都能猜出個大概。
自己的小妻子雖然某些時候熱情大膽,但是以她現在對自己有怨氣又充滿疑問的態度,是不可能新婚第一日就穿上主動那樣誘人的衣裙來面對他的。
想起她之前還莫名其妙對自己脾氣,那多半是整箱子衣服都是那樣的,她沒有選擇了。
這麼說來,那一身妖嬈動人的黑色衣裙應該還是箱子裡頭最保守的才是……嚴棣不否認自己想到這個的時候心頭熱十分期待。
不過那些等晚點兒再看也可以,現在有更讓他熱血沸騰的好東西可看。
嚴棣抬手從須彌戒指中取出自己的一身衣袍放在池邊,笑道:「那好,我等著看。」
秦悠悠扁扁嘴巴,她越是忸怩妖怪相公會越得意,她乾脆大方一點快快穿好了是正經。
她很利落抬手一按池壁,身子就離水一躍落到了岸上,她也不必找布巾擦拭,稍稍催動體內真氣,身體眨眼就干了。
幾步走到嚴棣面前,秦悠悠虛張聲勢地狠狠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許亂來,然後便彎腰伸手去取他身邊那疊衣袍。
嚴棣並不阻止,只是放肆地盯著她看,口中調笑:「悠悠,你都不穿褻衣麼?」他取出的只是一身外袍。
秦悠悠的身子他早就看得極是清楚細緻,就連最隱秘之處也不曾放過,他不過想逗逗她,看她生氣勃勃的嬌蠻模樣罷了。
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機會慢慢看她的每一面,慢慢享受她迷人的身子帶給他的無盡歡愉。
秦悠悠明知道他存心逗她,哼一聲不搭理,披上衣袍後跑到衣箱那邊取了一身還算勉強可以的褻衣背對著他飛快穿好。
靠著那件衣袍阻擋視線,嚴棣再沒有看到什麼讓人激動的畫面。
「你的衣服都在須彌戒指裡?」秦悠悠質問道,她穿上嚴棣的衣服,果然現大了許多又長了許多,只能勉強湊合著了。
「嗯。」
「都拿給我。」秦悠悠理所當然地惡聲惡氣道。
嚴棣淡淡望著她,無聲拒絕。
秦悠悠馬上改變策略,溫柔甜膩道:「替丈夫管理衣物,不是妻子的責任嗎?」這麼肉麻的話,連她自個兒都噁心了。
嚴棣卻很吃這一套,彈了彈指尖,另一口衣箱落在了地上。
秦悠悠大大鬆了口氣,終於算是解決衣服的問題了。
嚴棣大大方方脫了身上的衣袍,另外從須彌戒指中去了水囊布巾擦拭了一下身體,換上另一身衣物,整個過程都沒有避開秦悠悠,也不可能去碰近在咫尺的聖泉。
秦悠悠開始時還有些害羞,後來想到他也看過自己,不看回來太虧了,於是用力多看了幾眼。
最重要的是,她終於找到機會把嚴棣換下來的衣服一手扔進聖泉裡毀屍滅跡——早知道這麼簡單,她剛才就不用白白被調戲了。
兩人這麼一折騰,又到了該吃東西的時候,秦悠悠舒舒服服窩在嚴棣懷裡大口啃乾糧,腦子裡想到了一個詞形容他們現在的狀態——除了睡就是吃!
她進來禁地之前,多嚮往這裡的機關啊,結果進來了這麼久,大部分時間是在那個那個,真是太墮落了。
這次嚴棣倒沒有再幹什麼壞事,倆人吃飽之後就帶著她在禁地裡參觀。
禁地幾乎挖空了整個小山包建造,裡面規模之宏大稱得上鬼斧神工,除了他們進來時行禮的那個有玉璧與玉像的大殿之外,還有三十六座規模略小的大殿,裡頭分門別類放了各種典籍、丹藥、天材地寶等等的東西,王府裡那個花園下的庫房跟這裡一比,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相月國立國已有千年,底蘊果然非同一般。
最讓親友又驚喜的是,竟然有一座大殿裡頭全是各種機關圖譜,圖樣完整。
不過上邊標注與說明裡夾雜著許多古怪的符號,要靠這些圖紙去搞清楚如何製作,天下間沒幾個機關師能辦到,也能那怪這些圖紙放在這裡這麼多年不見天日。
秦悠悠一見到那些符號,神情就變得很古怪。
「你知道這些符號的意思?」嚴棣一直注意著她的神情,幾乎立刻就現了她的不妥。
秦悠悠慢慢點點頭:「師父教過我……師父說的不錯,當年建造這個地方的果然是是他的『同門」天下間只有他們會用同一樣的符號。」
「同門?這些圖紙乃是我嚴氏先祖所留,距今至少已經有上千年,如果不是因為製作圖紙的紙質特殊,此刻早就盡數化作飛灰了。怎麼我不曾聽聞過有這樣一個厲害的機關門派流傳至今?」
嚴棣原先根本沒想過秦悠悠竟然懂得圖紙上那些神秘符號的意義,他與太后以及皇帝只是想到秦悠悠在機關之道上造詣群,也許有能力憑借圖紙推敲出繪圖者的設計原理,將圖紙上的機關製作出來。
沒想到她竟然有能力徹底看懂這些圖紙。圖紙上所繪畫的機關包羅萬有,不少是威力非凡的軍械,有些根據註解所說,是可以令普通人擁有秒殺十品武聖能力的神異機關。
如果這些都能夠製作出來……就是嚴棣如此冷靜的人,心中也不由得翻起滔天大浪。
秦悠悠捧著一幅圖紙,有些茫然道:「師父說他來自另一個世界,你們嚴氏的祖先很有可能跟他來自同一個地方,所以他說他們是同門。」
另一個世界?嚴棣皺了皺眉頭,暫時放下這個問題,轉而問道:「這些圖紙上的機關你能夠製作出來嗎?」
「有些可以。」秦悠悠的回答聽起來就有些言不由衷。
嚴棣抽走她手上的圖紙放到一邊,抱著她捧起她的小臉道:「悠悠,跟我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