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三長老眼神陰鷙地盯著秦悠悠的方向,冷然一笑道:「如此厲害的聖平親王王妃……呵呵,自然有人比我們更著急。」
風二太爺知道一點點秦悠悠的底細,再想到突然出現在子夜城的旭光聖子,頓時心裡寒。
他們三大機關世家表面上向來然於列國爭端之外,旭光聖子要做的事,他們能不沾邊還是盡量不要沾的好,否則惹來相月國的雷霆之怒,以舉國之力對付他們,他們的機關術再強也沒有用處,千年世家毀於一旦是完全可能的事。
想到這裡,風二太爺再沒有心情停留,一切事情等回到風氏與其餘幾位長老以及家主商議過再說。
至於金氏與那個楚雲深的賬,日後再算也不遲。
金氏與文氏雖然不知道旭光聖子準備對秦悠悠下手的消息,卻也感覺到子夜城山雨欲來,不宜久留,決定擂台賽結束第二日就帶領弟子門人離開。
回到金氏的臨時住處,金浮圖宣佈了明日就離開的計劃,楚雲深卻提出要留在子夜城向聖平王妃請教機關之道。
對於真正醉心機關術的人而言,楚雲深的決定十分正常,不過金浮圖卻滿肚子不樂意。
他如今最想做的事就是馬上查清楚雲深的底細,如果沒有什麼問題,就出盡全力拉攏,將他永遠留在金氏,如果現這人有問題,也要盡快決斷該怎麼對付他。
不管如何,都要先把他帶回金氏的地盤他才能放心,可是他提出的要求又不能輕易拒絕。
金明池知道父親的心思,笑道:「說到這個,我也想留下多結交一些同行。」
金浮圖想了想,對女兒金明春道:「既然如此,你們兄妹二人都留下吧,就算不能向生平王妃請益,能夠跟楚先生多學學也是好的。」
他將兒女留下有兩重心思,一是監視楚雲深,免得他被其他勢力拉攏,又或用金氏的名義做出什麼不恰當的事,另外也是希望女兒能夠跟楚雲深展出點兒什麼。
雖然楚雲深年紀足以當金明春的爹了,可要是能夠拉攏住他,犧牲一個女兒算什麼?金氏如今太缺人才了。
楚雲深並不關心金浮圖的心思,對於多兩個拖油瓶留下也沒有意見,事情就這麼定了。
秦悠悠為了聖手擂台的事忙了幾日,到今日終於結束,想到文風盛終於得償所願,心裡也替他高興,而且文風盛已經正式送來拜帖,說明日會來王府見她,能夠跟故人再見,還是一個有共同興趣愛好的故人,秦悠悠自然心情極好。
「明日見過文風盛後,你準備一下隨本王入宮去覲見母后。」嚴棣與她一起用過晚飯後提醒道。
「啊?」這麼快?秦悠悠的笑容一僵,心裡忐忑起來。
因為之前的事,她對宮裡那些人著實沒什麼好印象。她還記得,就是太后故意將杜韋娘和梁令調開,好讓那幾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跑來對付她的。
「母后只是心急想知道本王選的王妃是個什麼樣的女子,並非有意為難你。」嚴棣猜她的心思幾乎百百中。
秦悠悠扁扁嘴巴低聲抱怨道:「皇宮裡的人禮儀心眼都特別多,好麻煩。」
「你又知道?別胡思亂想。」嚴棣捏捏她的手道。
「我從前跟著師父見過好幾個皇帝,還有他們宮裡那些妃子什麼的,一個個笑得好假。」秦悠悠哼道。
如今天下最強大的國家自然是相月國與多麗國,除此之外,大大小小的國家還有十一個之多,秦悠悠見過其中一些國家的國君也並不算多奇怪的事,不過……
「怎麼不曾聽聞你師父與哪國的國君有交情?」嚴棣明明記得齊天樂出了名的不愛跟其他勢力扯上關係。
「他們不知道師父是天工聖手啊。」
不知道齊天樂的身份,還將他們師徒請入皇宮奉若上賓,那就是說齊天樂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是頗有份量的,嚴棣瞥了旁邊的梁令一眼,梁令便心領神會,知道接下來要好好查清楚齊天樂這另一重身份了。
秦悠悠並沒意識到自己無意中又洩露了某些重要的事情,只是繼續煩惱要入宮去見太后的事。
她從小跟在師父身邊,見識過的東西比絕大部分人都多,再加上深受師父影響,心裡根本沒把什麼皇帝太后放在心上,不過一想到那個是妖怪恩公的娘親,自己這個王妃娘娘的婆婆,就不由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嚴棣伸手輕撫她長長的絲,淡然道:「宮裡的人除了太后與皇上,其餘人等你無需理會,如果誰敢冒犯你,你也不必客氣。你是本王的王妃,不用看他們的臉色。」
「好吧……你跟你皇兄關係很好?」秦悠悠想起上次那個笑面虎皇帝來,嚴棣也只是讓她行普通的見面禮,並沒有要她行大禮。
「我們兄弟二人親如一體。」
秦悠悠覺得妖怪恩公說這話時非常認真,心裡覺得怪怪的。
好吧!是她小人之心,但是她明明記得師父說過,當皇帝的人疑心很大的,整天防範著唯恐兄弟奪權、臣子篡位,現兄弟兒子裡頭有人太過出色都會忌憚防備。
妖怪恩公也不是什麼單純正直的人,他就這麼放心皇帝不會疑忌他?
嚴棣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不必多想,皇兄與本王的關係不同旁的皇家子弟。」
「哦……」秦悠悠拖長聲音應了一句。
反正她進了皇宮不用當磕頭蟲,不用看別人的臉色,這就很好了。
「上次派人來跟我為難的那個什麼貴妃又來煩我的話,我可以動手收拾她?」她不放心地再次確認。
嚴棣淡淡道:「她沒那個膽子,她已經被降為嬪,上次對你動手的那兩個女官也被杖斃了。」
杖斃?!秦悠悠臉色一變,她雖然痛恨那兩個女人差點傷了她的手臂,但也絕沒有想要她們死,這樣的處罰太重了。而且她分明感覺她們會找上門來,是因為那個笑面虎皇帝。
嚴棣現她手心冰涼,低頭親了親她的鬢邊道:「她們以下犯上在先,你不必多想,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