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的無故昏迷,讓整個白金漢宮上下蒙上了一層陰影。可以說女王就是整個大不列顛的精神象徵,如今她都倒下去了,那些個侍從侍衛的心態能不低沉嘛?
然而再如何哀傷女王也不會立刻醒來,因為就連萬花谷的大夫們都沒辦法,就算請其他醫生過來也是枉然。
還好白金漢宮內的大部分人員對女王十分尊敬,就算她人已經倒下,但是那些侍從依然各自守著自己的崗位,有條不紊的運行著日常事務。
萬花谷臨時成立的會議廳中,蘇紫鳶端坐於主位,葉奇和馮栩分別坐在她的兩邊下首,接著是眾萬花弟子按著輩分依次入座。
在葉奇身邊坐著的則是瑪索,雖然她不是萬花谷中人,但是因為她有著超凡的蠱術,兼且對於南洋的降頭之術十分瞭解,所以她才會在這裡佔有重要的席位。
所有人都入座之後,蘇紫鳶對著眾人掃視了一番,表情嚴肅道:「想必大家都知道女無故昏迷的事情了吧?」見眾萬花弟子點頭,她接著道:「那我就不多說廢話,這次召集大家是要讓你們發動萬花在英國的所有人手,給我全力查找整個國家所有的降頭師,尤其是西敏市附近重點排查。」
「蘇師叔,我有個問題不太明白,想請教一下。」坐在下首的馮栩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臉上滿是不解的問道。
蘇紫鳶朝他點了點頭:「什麼事,你儘管問吧。」
「既然這事兒跟降頭師有關,那他們不是能夠遠程操控的嘛?萬一他們不在英國,而是在其他國家呢?那我們這樣尋找,不是白費力氣了?」馮栩雖然對降頭師瞭解的不多,但他還是知道這種職業能用邪術遠距離控制人的心智。
「的確如你所說,降頭師只要有被害人的信物以及生辰八字,就能在千里之外給那人下詛咒。但是那僅限於比較簡單的降頭,像伊麗莎白女王中的降頭比較複雜,若是在十公里之外降頭師將無法控制開啟降頭的蠱蟲,從而會讓降頭失效。所以我猜測那些想謀害女王的人,此時應該還在西敏市內。目標未死之前,他們應該不會離開才對。」
蘇紫苑的語氣十分有自信,就好像她對降頭師十分瞭解一般。其實這一切都是瑪索告訴她的,只不過她重新將這番話複述了一遍而已。
不過萬花眾人可不知道她這些話都是出自他人之口,都以為是琴聖學識淵博才會瞭解那麼多的。
「好了,大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沒有?如果沒有異議的話,咱們的臨時會議先到這裡。你們先去將英國所有的降頭師排查一遍,只要是有可疑的都給我記錄下來。還有對一些王室成員也排查一遍,尤其是跟女王關係比較近的,都要給我列為重點排查對象。」
蘇紫鳶極有氣勢的在所有人臉上掃了一眼,十分嚴肅的道:「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師叔(師父)」眾弟子轟然允諾。
萬花谷弟子盡數離去,他們講究的就是一個效率,只要接到任務就會立即去執行,而且對於每個任務都能夠十分完美地完成,這也正是萬花谷經久不衰的重要因素。
待所有人都離去之後,整間臨時會議室只剩下葉奇、蘇紫苑和瑪索三人,他們三個都十分清楚伊麗莎白目前的情況。想要將人從昏迷中救醒,則必須先找到下降頭的地點,然後把那些道具盡數摧毀。
「瑪索,以你的能力真的無法將它破解嘛?」蘇紫鳶分手而立,視線一直凝視著窗外。
「蘇小姐,你要知道,雖然降頭之術和我們苗疆蠱術都同樣需要用到蠱蟲,但是兩者之間還是存在著本質的差別。雖然我對降頭術很瞭解,但也談不上精通,解除一些低級的降頭還可以,要是碰上現在這種高級的我也無能為力。」
瑪索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接著說道:「而且你也看到了,我雖然將女王體內的蠱蟲全都去趕了出來,但她人依舊出在深度昏迷當中。也就是說,這個降頭中的蠱蟲只是一個引子,對此我也是無能為力。」
「葉奇,你怎麼看?」蘇紫鳶轉而向一直沉默不語的葉奇問道。
「其實按照我們之前的分析,最有嫌疑的應該是兩天前來這裡參加晚宴的那些人。當然,也不能將所有人當做目標,在這些貴族中跟女王關係最親近的那幾個,我想就是我們需要重點排查的對象。」葉奇分析道。
「找你這麼說來,我們應該把前兩天來這裡參加晚宴的人都召集起來審問一遍咯?」蘇紫鳶沿著這個思路問道。
葉奇搖了搖頭道:「那倒不用,女王跟那些貴族往來親密,白金漢宮的侍從應該都清楚。再說萬花谷的情報系統那麼發達,想要查清楚其中的疏親關係應該不難。」
「所以呢?」蘇紫苑抵著下巴問道。葉奇分析的情況她也基本想到了,可是要查這麼多人,顯然有些耗費時間。
「之前瑪索不是說過了嘛,下降頭必須在十公里以內才會起效。我猜測那個有嫌疑的人在宴會結束後的兩天內一定有異常舉動,而且那些貴族的住處不是由女王統一安排的嘛,只要派人去他們下榻的酒店查詢一下就知道了。」葉奇狀似無所謂的說道。
「對啊,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蘇紫鳶才想起來還有這回事兒。
同時在倫敦市區艾格頓酒店的某間總統套房內,羅伯特公爵跟威廉面對而坐,兩人氣定神閒,似乎對整個計劃都已經完全掌握在手一般。
「父親,據我們在白金漢宮安插的眼線傳來的消息,女王今天早上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過不了幾天她將會在沉睡中見上帝去啦,哈哈哈」威廉忍不住狂笑出聲來。
「先不要高興的太早,你在撤離西敏市之前有沒有將所有痕跡全部抹掉?」羅伯特公爵十分嚴肅的問道。
「你就放心吧,我親愛的父親。我已經讓人將那家酒店的所有監控全都抹去,而且也對見過我們的人進行了封口。」威廉對著自己的脖子做了一個抹殺的動作。
「很好,過幾天之後整個大不列顛將會迎來一條爆炸性新聞,全國人民愛戴的女王陛下將在今後的幾天裡離奇死亡。」羅伯特公爵昂著頭,猶如一切都已經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過也是,這個計劃他們可是謀劃已久。為了讓英國上下大部分人都認為女王是得病而亡,他們在這上面做足了功夫,還不惜重金請來了南洋的降頭師,可謂是煞費苦心。
只是他們有一點算漏了,那就是萬花谷會介入此事,並且還表現的十分上心。不過也難怪,畢竟他們只知道萬花谷跟英國王室有利益往來,以為那些人並不會插手此事,卻並不知道萬花的高層跟伊麗莎白的關係有多麼親密。
此時羅伯特父子兩自我感覺十分良好,甚至還開了香檳慶祝這次行動順利完成。
威廉猛地將一杯酒灌下去,毫不顧忌貴族的風度道:「父親,等我們計劃結束之後,我一定要向議會的那群混蛋狠狠地敲詐一比。我們亞當斯家族為了整個計劃走在危險的邊緣,而那群混蛋卻只顧著坐享其成,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沒辦法,誰讓我們是王室封的貴族呢?在那群所謂的民主人士面前,我們只能低著頭辦事。不過這種情況很快就會過去了,等我們的女王陛下去見上帝之後,議會那邊就不是由那群只會瞎指揮的混蛋說了算的。我要讓他們知道,我們亞當斯家族並不是軟柿子,不是它們想怎麼捏就怎麼捏的。」
羅伯特公爵的雙目中血絲隱現,顯然他對議會那群人的作法十分不滿。但是,為了亞當斯家族的利益,女王必須死,議會的大權也必須掌握在他的手中。
權利的確是一種誘人的東西,只要是有野心的人無不在為它而爭鬥。也正是因為有那麼多人追逐權利,整個世界才會有那麼多的摩擦與紛爭。
就算羅伯特公爵所屬的亞當斯家族跟英國王室關係密切,但那又能怎樣呢?該背叛的時候還是得背叛,說到底就是為了一個『權』字。即使亞當斯家族在整個大不列顛已經屬於比較強大的家族了,然而有誰會嫌手中的權力多呢?
「哼,總有一天我要讓那群只會吃喝的酒囊飯袋知道我威廉的厲害。」威廉手中緊緊地握著高腳杯,『卡擦』一聲,杯子被強大的力量給壓碎,而拿著它的那隻手也流下了鮮紅的血液。
羅伯特公爵將兒子的所有動作以及神態看在了眼裡,卻也不怎麼在意,因為此時他也十分氣憤,恨不得將英國王室和議會一起剷除掉。
但那也只是想想而已,具體的事情還是得有具體的計劃才行。所以他很果斷的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我是羅伯特公爵,你們那邊可以行動了,別讓議會的那幫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