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吧?」某個陰暗的地下室裡,只有微弱的燭光在搖曳著,一個沙啞的男聲從黑袍之中傳了出來。昏暗的房間裡充滿了詭異,四周光線能找到的地方畫滿了鬼畫符,第一眼看上去就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威廉身處於這間昏暗密室中,以他陰冷的性格都稍微有點感到不適。看著從容淡定的黑袍人魯諾和達昆師徒兩,他的心裡一股股寒氣不停地往上冒。
「準備好了東西全在這裡。」威廉在這個黑袍人面前大氣不敢喘一口,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遞了過去。那隱藏在黑袍下面的空洞,讓他怎麼看怎麼覺得不舒服,他感覺坐在面前的分明就是一個死人。
黑袍人接過盒子,打開上面的蓋子,從裡面取出了幾個物件攤在身前的桌子上,然後將盒子輕輕地放到一旁。
「女王的生辰、照片還有頭髮都在這裡,還請大師下咒。」
威廉在周圍陰森的氣氛下,不得不放低姿態跟眼前的黑袍人談話,他怕自己萬一不小心說錯話,惹得這個恐怖的人不滿,或許連自己的小命都會不保。
他可是清楚降頭師的厲害之處,他們能夠在無聲無息之間讓人患上類似重病的症狀,甚至直到目標死亡都檢查不出患的是何種病症。在瞭解降頭師的情況之下,他可不敢隨意得罪這個人群,所以在黑袍人面前,他表現的要多敬重就有多敬重。就算心中有再多的不滿,也不敢表現在臉上。
威廉時刻注意著黑袍降頭師的動作,只見他將伊麗莎白的照片以及寫著生辰的紙片疊在一起,然後用幾根木釘釘在了桌子上。
最讓威廉感到神奇的是,降頭師竟然能憑著肉掌將幾根木釘按倒桌子中去。要知道這張桌子可是完全用實木做的,而且光厚度就有三公分,就算用鐵定加上鎯頭敲打,也要幾錘子才能進去。然而眼前的黑袍降頭師用的只是肉掌,這怎麼讓他不感到神奇。
黑袍降頭師魯諾也不管威廉驚訝的目光,自顧自的做著手頭上的工作。在用棺材釘將照片和生辰八字固定之後,又把那一小撮金色的髮絲拿到身前,然後從徒弟達昆手中接過一瓶黑乎乎的油狀物體。
這是魯諾專門煉製的屍油,用於下降頭最為合適不過。只見他拔掉木塞,將那發臭的屍油淋在了那一小撮髮絲上,緊接著用火將髮絲燃盡,均勻地灑在了照片上面。
之前的那幾根木釘也是他從死人的棺材上拔下來的,只有用沾了陰氣的棺材釘才會有效果。
做完這一切,魯諾的被黑袍蓋著的身體輕微顫抖著,還不時地傳出喘氣聲,可見之前他下咒的時候是耗費了多大的精力。
「好了,你只要讓人把這瓶化生蠱下到女王的飲食之中,這個咒也就自然而然的開啟了。」魯諾平穩了呼吸之後,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一個小瓶子放到了桌子上。
「這樣就好了?」威廉一趴抓過瓶子,裡面裝的是透明的液體,純淨的就像水一樣。當然,他可不會認為裡面裝的是水,要是那樣的話,他還不如直接派人去暗殺女王得了。
如同寶貝一樣將那瓶透明液體放好,威廉站起身來道:「辛苦兩位了,我已經讓人在艾格頓酒店準備了酒席,也算是提前慶功了。而且我的父親羅伯特公爵也已經到達了那邊,他還等著親自接見兩位呢。」
三人收拾了一番之後離開了這間密室,在密室的周圍有亞當斯家族專門培養的守衛堅守著,他們根本就不怕會有人闖入
艾格頓酒店的豪華包房裡,無論是門口還是裡面都有數名保鏢守衛著,顯然這裡已經被某個大人物給包了下來。
「哈哈,魯諾大師,達昆大師。在來之前我就聽威廉提起過你們,這次計劃若是能成,兩位可就是最大的功臣啊!」羅伯特伯爵已在包房裡等候多時,見到自己的兒子帶著兩個怪人進來,趕緊站起身來迎接。
「羅伯特公爵客氣了,我們師徒只為求財不為求名。」魯諾沙啞的聲音響起,無論到哪裡他始終穿著怪異的黑袍,沒人知道他具體長什麼樣兒,就連達昆都沒見過他的真面目。
「兩位請坐。」羅伯特公爵並不在意對方冷漠的言語,到了他這個年紀很清楚哪些人是他惹不得的,眼前兩位降頭師就是屬於這一類人。
魯諾師徒兩也不客氣,坐下來就開始大吃起來,完全不顧旁人的感受。
威廉皺了皺眉頭,顯然對兩人的無禮感到不滿。再看他們的吃相,簡直跟餓了三天三夜的餓鬼一樣,簡直不堪入目。
羅伯特公爵發現了兒子臉上的細微變化,走到近前將他拉扯到一邊,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威廉用餘光掃了一眼在桌上海吃的兩個東南亞猴子,終於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剛才在密室我親眼看著他們下咒,形式是挺嚇人的,就是不知道最後的效果怎麼樣。」
羅伯特公爵臉色沉了下來,低聲問道:「那兩位有什麼交代的嘛?」
「對了,那個叫魯諾的傢伙給了我一瓶這個。」威廉從口袋裡取出了那瓶物色透明液體:「據他說只有讓女王服下這個,之前的降頭才會生效。」
羅伯特公爵從兒子手中接過瓶子,那在手中晃了一下,並未覺得有何特殊之處。於是喚來一名心腹,將這瓶液體講到他手中,囑托道:「把這瓶液體放到女王的食物中,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那名心腹領了公爵的命令,帶著不明液體離開了包房。
「父親,我們在對女王下手的同時,是不是也該對萬花谷那幫人動刀?」待那名心腹走了以後,威廉陰著臉小聲地對自己的父親說道。
羅伯特公爵瞪了一眼,馬上否決了他的提議:「不行,如果動了萬花谷的人,我們將要面對的是不死不休的復仇,所以那些人絕對動不得。」
「可是,父親」
威廉還想說些什麼,可是被羅伯特公爵阻止了,「別多想這些沒用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的想法嘛?我告訴你,那個叫蘇紫鳶的女人你是絕對碰不得的,惹上了萬花谷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
說完這些,羅伯特公爵板著臉走開,直接陪那兩個降頭師去了。
威廉低著頭站在原地,父親的話語讓他感到十分不舒服。在前兩天女王的晚宴上,當他第一次見到蘇紫鳶的時候,就被那美麗的容顏給打動了。那一刻,他下了一個決心,一定要將這個美麗的女人弄到手。
然而,父親的話將他心頭的火熱徹底澆滅,就算他再怎麼有膽也不敢違背父親的意思。
只要羅伯特一天不死,亞當斯家族始終是由他掌握著大權。
威廉看了一眼正在陪著兩隻東南亞猴子用餐的父親,他暗自歎了口氣,打開們離開了豪華包房。
他想出去透透氣,他感覺再跟那個包在黑袍中的怪人在一起,就會徹底的瘋掉
夜已深沉,白金漢宮女王伊麗莎白房間的燈依舊亮著,她每天都有很多工作要做。女王並不是那麼好當的,尤其她還是受大不列顛人民愛戴的女王,為了維持這個形象,她必須每天都做好日常工作,以體現她勤政愛民的風範。
雖說如今女王手中的權利比之中世紀已經是大大削弱了,但作為一個國家的形象,她必須時刻保持自我,這也是為了捍衛英國王室的最後一絲尊嚴。
「女王,您的咖啡。」一名侍從端著咖啡和甜點走進了房間,輕輕放下托盤,然後將咖啡和甜點擺放到伊麗莎白面前。
伊麗莎白依舊低頭看著手中的文件,即使房間裡多了一個人她都不會抬頭看一眼。因為他知道白金漢宮守衛森嚴,一般不可能有人會無聲無息進來行刺,肯定會驚動外面的守衛。
那名是從送完咖啡和點心之後,便主動退了出去,然後輕輕地關上了房門。但是在他轉身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我親愛的女王,等你喝了咖啡吃了甜點之後,你將會永遠地陷入沉睡,永遠永遠」
房間內的伊麗莎白,放下了手頭的文件,揉了揉發酸的腦袋。今晚她實在太累了,在跟萬花谷簽訂條約之前,必須要做好前期的所有準備,以免到時候因為準備不足而出亂子。那樣丟的不僅僅是她的臉面,而是整個英國王室,甚至整個大不列顛的面子。
「這麼晚了居然還送點心過來。」伊麗莎白感到有些奇怪,因為她一般在這個時間是不吃甜點的,難道是那幾個侍從從忘了嗎?
不過伊麗莎白也不疑有他,既然都送了過來,不吃掉也就顯得浪費了。她拿起一塊甜點淺嘗一口,頓時濃郁的奶香充斥在唇齒間。
「那幾個甜點師越來越厲害了,這甜點一次比一次做得好吃。」伊麗莎白忍住不誇讚了幾句,但緊接著她感到有點暈乎乎的,「哎,難道是因為最近太累了?看來我得早點休息才是。」
女王就這麼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