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徒兒帶座下徒楚禮前來拜見您,向您請安。」
在嶄新的竹屋前,冬不世真人很恭敬地束手對著竹屋內大聲說道。
「請進--」
話音傳出來的同時,竹門風自開。空異真人正坐在書桌前看著竹簡,等人進門,目光一轉,淡然地望著冬不世真人和楚禮。看他這風輕雲淡的樣子很有點出塵的味道,寬大的灰白色道袍,髻直立,散亂的絲略帶蒼白,面紅白髯,一副仙風道骨之貌。
「徒孫楚禮,拜見師祖!」
楚禮彎好大的腰來行禮,然後才瞧瞧地打量著空異真人。白、白鬚,髻高盤,戴一藍色方巾,面如滿月,身高臂長,手掌寬大,手指細長,真是生的一副好皮相!
「徒孫前些日子在明鏡在心內修煉,未及時前來拜見師祖,還請師祖原諒」
進屋之後,楚禮又是一陣客套,臉上頗為的帶著歉意。
空異真人和善地望著楚禮,放下手中竹簡,對楚禮說道:
「年輕人能穩下心來修煉,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何罪之有?不世,你也坐吧。」
說著他也站起身來,來到屋中央的一個圓桌邊,示意楚禮和冬不世真人也一起坐下。
「很好,明見清心快要達到第七重的境界了,本門多幾個你這樣的弟子,便是天大的幸事了。」
空異真人本是說了一句普通的話,其中隱隱的意思卻是大家都能聽的懂。
「多謝師祖誇讚。」
楚禮謙虛著,還把自己元力熱茶水的「絕活」表演了一番,很快水熱倒茶,恭敬地雙手為空異真人奉上一杯香茗。
就著茶,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楚禮顯得有點拘謹,話不多,主要是空異真人和冬不世真人師徒倆在說話。僅僅半個時辰,冬不世真人的目的達到後,便起身告退,畢竟師徒倆分開的時候冬不世真人才幾歲大,說的難聽些,師徒倆根本沒什麼深厚的感情。楚禮則是虎頭虎腦地趕緊跟著冬不世真人離開,一點往日的精明之色都沒有了,唯唯諾諾的。
「你看怎麼樣?」
走到七千廣場時,冬不世真人的問話來的又是這麼突然,不過楚禮倒是有些習慣了她的這個脾氣。
「什麼怎麼樣?」
不解地問道,楚禮伸手撓了下頭,一臉虛假的表情。
「你要裝,我也沒辦法。」
也看不出冬不世真人的喜怒,把話說完後,又緘默了,她在心性上的磨練可是要多虧了楚禮。正是楚禮不斷的氣她刺激她,反倒叫她練出了一副穩定的好心性。這樣沉悶的氣氛很令楚禮難受,這個小女人是越來越難對付了,悲喜不顯於色,得多大的心機才行?最主要的是她肚子裡到底裝了多少東西,自己完全沒有看透。未知的,永遠是最可怕的。楚禮雖然不會把冬不世真人當做敵人,可面對這麼一個人,總是心裡不舒服。
想了想,目前還沒有到攤牌的時候,自己和冬不世真人還是如以前一樣耗著就行了。等局勢稍微穩定後,自己再來和這小女人好好談一談。忍下心後,楚禮也就不和冬不世真人做過多的深入交談。
回到房間後,楚禮還是在想著空異真人和冬不世真人的事情,陽革神卻是在消失一段時間後突然出現在了楚禮面前,似乎在楚禮的房間內還等了一段時間了。
「你知道冬秋每日午後要單獨去後山練功的事情嗎?」
陽革神不等楚禮開口,就劈頭蓋臉地問道。
「知道。鮑莉會跟著他一起去。」
楚禮把門關上,點頭回答。走前二步站立,並沒有選擇坐到凳子上去,定定地望著臉色不怎麼好的陽革神。
「那好。我們現在就去抓下冬秋,擒賊擒王,打蛇打頭。你們那邊的人已經答應我會在遠處擋下其他人。由我來對付冬秋,你擋下那女人就行!」
陽革神是快人快語,說的話也和手上所表現出來的一樣,有力!
「沒問題!」
刺殺冬秋真人這種大事,楚禮回答的十分乾脆,並且很平靜,倒令陽革神訝異了。怎麼說楚禮也是玄天劍宗的人,要殺他掌門,他連眼都沒眨一下。
驚訝歸驚訝,楚禮能如此爽快合作也是好事,省了一番口角。陽革神也不去多想,反正楚禮也是不可能出賣他的。等著時間差不多了,他招呼了楚禮一聲,自己先展開影身法離開。楚禮也是面表情地跟了上去。
冬秋真人在後山的練功地點是保密的,但是陽革神這些日子一直在暗中觀察,瞭解到冬秋真人必定會每天走止流院往西北方向那條小路。儘管法靠的太近,卻也足夠陽革神做出判斷了。拿捏好時機後,陽革神終於打算出手了,這才找上了楚禮來幫忙。畢竟冬秋真人太過城府,陽革神也不得不小心一二,找楚禮來應變。他也擔心楚禮膽小不敢不和他去,他專門把另外一股勢力提出來,準備威脅楚禮的,結果這招沒用上,楚禮答應的太乾脆了。
只要冬秋真人離開止流院三里遠後,那離雲峰就有一段距離了。有楚禮背後的人拖住包閏平和杜年漢,陽革神十分有信心擊殺冬秋真人。為了保險起見,他還在身邊帶個楚禮,以防萬一的情況。對於楚禮,他還是很看好的,這小子有點實力!他在觀察冬秋的同時,也是在觀察楚禮。
陽革神的目的是早點解決冬秋真人早點離開華山,不像楚禮他們有時間慢慢和冬秋真人來耗。在通過幾個月的觀察後,該看的看了,該準備的準備了,在抓住機會後,陽革神祇一心想要完成自己的任務。畢竟他要做的事情不僅是要殺冬秋真人,冬秋真人的實力只是一般,還未放在陽家的眼中。
提前做好準備後,在小路旁的一塊大石邊坐下,遮擋住冬秋真人來時的視線。陽革神屏氣靜心,把元力流轉到最佳,調整著狀態,等待冬秋真人的到來。
楚禮站在陽革神身後,有這麼一大塊石頭,光憑眼力是看不到他們的。此時他也拋棄一切,進入了空明狀態,然後用神識小心翼翼地查看著陽革神體內的元力流動方向,經脈的鼓動,呼吸的頻率,還有他身邊風的流動方向,盡一切可能地來探查瘋魔陽氏族這個神秘家族的功法。至於陽革神能不能殺了冬秋真人,他不是很在意。能殺掉當然最好,省了他一番事。殺不了也沒關係,他早已佈置好了後手的。
華山上忽然刮起了一陣名風,很快,就漫天地飄起了稀稀拉拉的小雪花。陽革神和楚禮在這小風雪之中,如融入到了自然之中,毫氣息。
四週一片寂靜。
冬秋真人的修煉確實是風雨阻,雖然下起了小雪來,很快到時間之後,他大踏步走來,雪花在他身外一尺處自動地散開。在他身後,是沉默的鮑莉,和前面的冬秋真人不同,鮑莉身上有了不少的雪片了,任由冰涼的雪花粘在自己光潔的臉蛋上。
感覺到了冬秋真人的氣息後,陽革神雙眼張開,冬秋真人也不是吃素的,馬上感受到有人的氣息,皺眉低喝:
「什麼人?出來!」
「冬秋,是該算賬的時候了」
陽革神陰沉沉地從石頭旁邊走出來,臉色和這天氣一樣。盯著冬秋真人的目光,似乎要冒出火光來,看的楚禮暗暗猜測著,雙方到底有多大的仇恨,莫不是冬秋真人這老淫賊動了陽革神的女人?
不理楚禮的瞎想,那邊繼續架起仇恨。
「原來是你作怪!哼,憑你一個人就要殺本座?」
果然是老熟人了。冬秋真人這話大半倒是衝著後面走出來的楚禮說的。楚禮也隨著他的話往後面退了三步,立場很不明確,只是淡然地面對冬秋真人憤怒的目光。
「陽家三十條人命,現在就要你來還!」
陽革神此時是什麼都不顧了,也不管楚禮突然的後退。他身上的氣息開始瘋狂暴躁起來,頭豎的跟刺蝟一樣,整個人的衣服逐漸撕裂開來,並且很快被巨大的力量撐破,衣服碎片隨風而去,精壯的身軀大半**了出來。他全身赤紅,風雪根本近不了他身邊三尺之內,力量狂暴的令楚禮看的都眼跳。
冬秋真人也把自己的佩劍尊嚴劍拿到了手裡,面色凝重地盯著對面氣勢迫人的陽革神。他的劍上泛著黑色光芒,如煙氣一樣繚繞在劍身上,詭異的驚人。
鮑莉向前三步左轉,然後對著楚禮,和對方隔了三丈遠,緊緊地盯著楚禮。她手上也多了把劍,不過令她奇怪的是,楚禮就負手站在那裡,似笑非笑地望著面前兩大高手即將展開的生死對決,彷彿根本沒注意到鮑莉,也沒有什麼任何出手的意思。楚禮來到這裡,純粹地就是做一個觀眾。
「啊--」
氣勢不斷的攀升,陽革神張口出野獸般的咆哮聲,帶著連串的殘影,一掌拍向了冬秋真人。冬秋真人也極快地舉劍就擋。
「轟--」
劍掌相接停頓的一剎那之後,才出了震耳的響聲。地面一晃,空中風雪捲成一道龍捲風四散開去。冬秋真人雖然用的是劍擋,還是被陽革神巨大的力量給強行打飛出去四丈遠,而地面也承受不住陽革神巨大的力量,被震的石土翻滾了開去,地上被硬生生地開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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