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不上悲哀,總是有不能擁有的,才會選擇去追尋。而本身擁有的,只有在捨棄或者丟失之後,才會想到去珍惜。人一直就是這樣的,自己折騰自己而已,與天有何干係?其中道理想明白的能有幾人?大半也都是怨天尤人罷了。
既然生在此,何必如此消極厭世?
「若天有意,我願劍踏人間!」
楚禮忽然放聲大笑,豪氣萬丈地說道,俊俏的臉上有一種放縱有一種叛逆。這一刻,他才真正綻放了屬於自己的光芒。
冬不世真人只是一笑,大家所追尋的目標不同,自有不同的看法與人生。不過冬不世真人還是為剛才一剎那間楚禮那敢戰天下的氣勢所折服。
冬不世真人抬頭望月,楚禮也是欣賞下夜色中華山煙霧繚繞的美景,似乎都沉醉在各自喜歡的風景之中,相互間不再有言語。
和冬不世真人與楚禮的平靜不同,華山上很快就鬧騰了起來,山上各處光亮大盛,所有的日神燈都亮了起來,並且有呼喝聲與打鬥聲隨風傳來。
楚禮用手摸了摸下巴,很快便聯想到了這是冬秋真人在對下午的事情進行報復。他只是心裡笑笑,自己那低劣的挑撥是不會起多大作用的,只是冬秋真人連續受到打擊,心裡火氣旺盛,所以才能被楚禮利用這一遭。
冬不世真人黛眉聳動一下,也不作勢,腳下生風地往七千廣場而去。楚禮則是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七千廣場已經被莊俊冒帶了三百名背劍的玄天劍宗弟子給封住了。莊俊冒見來的是冬不世真人,連忙上前拱手道:
「冬不世真人,掌門已下令,為了保證各位的安全,也為了早日剔除本宗隱患,各院的人都只用待在自己院子裡便行,切勿外出。以免生出誤會或者造成什麼傷害。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們絕不會影響和傷害到沒有干係的人。」
既然是冬秋真人下了命令,冬不世真人瞥了莊俊冒一眼,心中儘管不喜歡這樣的場面,仍對身後的楚禮道:
「我們回去。」
楚禮也是打量了這個天下間小有名氣的年輕人。雙方互視半晌,最後楚禮一聳肩,走了。
莊俊冒看著冬不世真人離開後,對周圍的人沉聲吩咐道:
「有人敢亂闖,殺赦!」
「遵命!」
前一夜冬秋真人的行動非常成功,十三名被冬秋真人定為邪惡份子的玄天劍宗弟子不是死就是被生擒。這些人大家都認識,是有些人的師兄弟,是有些人的朋友。但是冬秋真人說他們是邪惡份子,這些人便只有死路一條。大家在唏噓地同時,也多了幾分擔憂。
自己到底會被邪惡份子殺掉?還是被當成邪惡份子殺掉?
冬秋真人的雷霆手段不僅震懾了暗中的那股勢力,也震懾了玄天劍宗的弟子。玄天劍宗的弟子相互間減少了來往,各人都開始閉關練功,互不關心,宗內關係變得冷淡比。冬秋真人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威信,也在一點點喪失。因為這些玄天劍宗弟子沒有看到玄天劍宗多少進步的地方,反而是鬧的雞犬不寧,人人自危。
玄天劍宗本來就沒幾分生氣,前陣子有所改變,如今的沉悶的氣氛讓人難受,一個個都選擇了逃避,玄天劍宗形成不多久的生氣也漸漸地消失掉了。
到底是個破落的宗派,根本受不住任何的飄搖。
楚禮這些天都很老實。杜傍雪由原先住在冬不世真人的小院搬到了自己隔壁來。這種監視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不管楚禮做的多麼隱秘,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冬秋真人還是開始懷疑到了他的頭上,對他做了重點的監視。
對這些事,楚禮一概不擔心,每天和個坐月子的孕婦一樣,窩在房間裡不出,讓杜傍雪也只能每天守在房裡。
當然,楚禮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給人這樣盯著,難免心裡會不爽。有一天,楚禮從門口突然走了出來,杜傍雪心裡一個激動,趕緊裝作事地也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啊,天氣這麼好,風兒這麼輕,小鳥那麼可愛,對天撒泡尿吧--」
嘴裡大咧咧地說著,楚禮還開始解腰帶。杜傍雪聽的便是臉紅了起來,別看她脾氣不好,男女之間的事她還是害羞的,急忙轉過了身後。等她又羞又怒地等了半天後,卻現身後沒有什麼動靜,不由心頭一震,急忙轉頭過去,正好楚禮把褲子脫了個徹底,對著她哼著小曲在撒尿!
大叫一聲,杜傍雪來不及罵人就已經跑回自己的房間去。
這事後的第二天,楚禮又出門來了。杜傍雪雖然昨天被楚禮玩弄了一遭,可想到冬秋真人的陰狠,只好咬咬牙,跟了出去。楚禮朝她走去,兩人還有一丈距離時,楚禮忽然面色一緊,一掀起衣襟,伸手抓向了褲帶。杜傍雪也反應很快,惡狠狠地罵了一句,轉過了身去。
「沒想到褲帶鬆了!好危險啊,要是不小心掉下來被人看到了,還不把我羞死!哎呦,多不好意思啊,嘿嘿。」
楚禮著實是有點不好意思地自言自語,氣的杜傍雪忍著動手的衝動回了房間去,把房門關起來用力過猛的差點把房頂給震塌下來!
有了兩次吃虧的經驗後,在未得到上面可以動手的命令情況下,杜傍雪就不再隨意出門,只是小心地留意楚禮那邊的情況。楚禮那些流氓手段她實在沒有什麼對付的辦法。
只是這麼一個監視的變化,已經足夠楚禮溜出去了。他用了寶貴的鬼影符召喚出一個鬼影,然後把自己的氣息注入到鬼影之中,讓它躺倒床上去,自己則隱藏氣息從外一閃而出。
和苗湧菲說的一樣,冬秋真人在午時後會去後山練功。而他只要鮑莉陪同前去。沒有冬秋真人這樣的高手坐鎮,就一點冬秋真人的護衛還現不了楚禮的遁術,楚禮很輕鬆地來到了苗湧菲的房間裡。
意外!純粹的是個意外!
楚禮不是有意來看苗湧菲脫衣服的,苗湧菲也不是故意在這個時候脫的。反正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事情就這麼巧了,楚禮剛進去時,苗湧菲就剛脫光,兩人就這麼互相幹瞪眼。苗湧菲也是遭了不白之冤,她在房間裡,還真想不到有人敢闖入她的房間內,所以換衣服的時候也沒過多注意。
「快穿上吧,以免我獸性大!」
倒是最近見識過有些眼福的楚禮先回過神來,淡淡地說道。為了緩和氣氛,還說了一句比較幽默的話來,並把自己的目光轉向了一副牆上的山水畫去。
一臉緋紅的苗湧菲聞言趕緊找了件衣服穿在身上,還特意加了一件毛皮大衣在外面。是啊,就要進入冬天了,下雪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最近冬秋都未動那些姑娘?」
楚禮問的是送給三花老魔包閏平玩弄的玄天劍宗女弟子。
「是的。為了防止被報復,最近各方面都管的很嚴。外面的哨子你沒殺吧?冬秋多疑,有點小變化他也會一直追查到底的。」
談到正事上來,苗湧菲臉色也正常了,坐到了楚禮對面去。
「你查出冬秋把他的人藏在了何處沒有?」
楚禮又問。這是他所關心的,先讓冬秋真人的人馬和那股暗中的勢力來個直接的對決。自己等到幫忙的人一到,立刻剪除雙方的殘餘勢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消滅玄天劍宗內這兩股「邪惡」的勢力。
「我只負責護衛與聯繫山上的人,那方面我沒有涉及,完全不知道。冬秋這老賊子多疑,我也不敢隨便問。」
苗湧菲奈地攤起手來,水靈靈的雙眼內滿是表明自己的清白神色,證明自己說的絕沒有假話。楚禮這人翻臉情,她可是有點怕楚禮突然下手殺人的。
「你盡量地打探出這件事情來,先找出冬秋在華山上的老窩所在。」
倒也沒有懷疑苗湧菲什麼,楚禮這算是個苗湧菲下了一個命令。其實他對苗湧菲這個善變的女人沒有多大的信任,只是在冬秋真人身邊安插一個棋子而已。
沉默片刻,苗湧菲努了努嘴,最後還是問了:
「你到底是要做什麼?」
「都看不慣而已。」
楚禮聳了聳肩,殺人,不需要有理由。耳中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傳來,他斜了苗湧菲一眼,立刻遁地而去。
見楚禮離開了,苗湧菲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才又脫下身上的那件毛皮大衣來,這天也不熱,剛才可捂了一身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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