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禮就長著一張挨打的臉和一張挨打的嘴,鞏一切被他罵的冰涼涼的臉都變成黑色的了!此時才叫個氣由指出,瞬時,竹林中的空氣彷彿隨他這一指全奔向了楚禮,形影的元力龐大的如漫天之水,要把楚禮籠罩住,然後淹死他在裡面。
瞇上眼集中精神,感受到迫面而來的巨大元力如一座大山壓向了自己,鞏一切完全被自己激怒,出手耗不留餘地地要置自己與死地而後快。楚禮睜大自己的雙眼,眼中閃耀著的亮光亮的鞏一切心裡都有一絲不安。因為,鞏一切的怒火正是看似應該,實則全為楚禮所設計的。
「劍名、敵,劍一、破天!」
全身的元力提取起來凝聚在一起成為一條直線的劍氣,如一道細小的閃電,又快又狠地切開鞏一切出的巨大元力,摧枯拉朽地直沒鞏一切胸口。楚禮這一劍太快,更凶厲,鞏一切連眨眼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楚禮所擊中!
「噗!」
猛噴出了一口血雨,在臨死之前,鞏一切似乎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了一起,本來是吐出灑下的血雨,在緩緩下落的時候忽然詭異地凝聚成一把匕般大小的血刃,在空中血刃直指楚禮,給了楚禮臨死的一個反擊。
「哇--」
兩百多年的修煉絕不是兒戲,楚禮被鞏一切的反擊打個措手不及,他剛才一擊已經用去了全力,不可能再躲避掉這麼快飛來的血刃,他只能咬著牙舉劍擋去,血刃打在石玉劍上,楚禮被連人帶劍一起被打飛出去七八丈遠,連續在地上翻滾幾圈,壓倒了一片枯竹。
看到楚禮滾了幾圈不動後,已經失去意識的躺在地上,深水和尚立馬丟下宏蘇和尚,撒開大腿衝過去抓起楚禮的頭,右手蓋在他頭頂天靈,輸入自己的純正元力為他護住心脈。
大半天鬧下來,二重傷一輕傷,三個人已經沒有一個完好的。大半夜的,三個人還在竹林裡挨餓受凍。
經過深水和尚三個時辰的努力,重傷的十分悲慘的楚禮已經可以睜開眼來了。
「楚施主真厲害,竟然剷除了血魔狼鞏一切,不愧為我正道新旗幟!」
深水和尚對著楚禮笑瞇瞇的一陣好誇,看到楚禮恢復度這麼快,他也心驚。剛才楚禮擋住了鞏一切的致命反擊,不會有性命之憂,可鞏一切那反擊也是夠狠的,換個人受此重傷不躺個十天半月是起不來的。楚禮經過自己元力相渡,竟然清醒過來,看他眼神明亮,似乎傷已好了不少。
「厲害個屁!在鬼門關走了一回!」
楚禮現在只覺得全身都在酸疼,像是被人活生生剝了一層皮,難受比。可是該罵的還是要罵,沒有這二和尚,自己能遭到這個下場?想到鞏一切臨死的反擊,他心裡不由寒,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在鞏一切的反擊中活了下來!他也在心裡暗暗誓,已經沒有確定對方完全斃命之前,離對方遠點,免得被拉下去陪葬!
猛拍了下頭,腦袋昏昏沉沉的,耳朵裡嗡嗡和爬進去幾個蚊子一樣在瞎叫喚。手腳倒還靈活,只是右手剛才抓劍去擋那下,虎口疼的彷彿裂開了一般,看了眼,沒事,只是疼的一片紅。內傷更不嚴重了,只是吐了幾口血,又有深水和尚來為自己運功療傷。檢視了自己後,情況也不是楚禮想的那麼嚴重。鞏一切對楚禮太蔑視了,導致自己被楚禮設計激怒後,他出手後被楚禮抓住空隙,失手被殺。他臨死前的反擊儘管是凝聚了他所能用到的力量,可當時他根本只餘下不多的力量,大半的力量已經和他的生命一起流失掉了。所以楚禮被打飛後看起來情況很嚴重,其實也只是重傷而已,不危及生命的傷,對修真界來說就沒大礙。陰謀詭計全上搞定了鞏一切,白撿了個便宜,讓楚禮認識到重視對手的重要性。驕兵必敗!千萬年傳下的真理,還在被人不斷重複的犯!這次犯得是鞏一切,希望下一個犯得不會是自己!
另一面,在自己的昏迷的時候,這個很不老實的深水和尚一定在用元力試探自己的經脈和元力走向,判斷自己的來歷。儘管深水和尚不可能查到什麼,不過好歹心裡也是很不爽的。像是晚上睡覺被人揭開被子全看了個精光,那感覺和吃螞蟻差不了多少。
剛才宏蘇和尚與鞏一切一戰,宏蘇和尚背上被楚禮的石玉劍拍了一下,只不過楚禮已經化解了鞏一切大半的指力,他受的是硬傷,調息了這麼久,又有深水和尚幫他療傷,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了,只是背上挨打那地方隱隱作疼而已。目前這三個人中,就屬他最精神了。
「感謝二位的救命之恩。小僧先送屍體回聚佛山,恩情容他日再報!」
宏蘇和尚也是個灑脫的人,見其他二人也不用他照顧,把血魔狼鞏一切的屍體抗在背上轉身就走。他還專門對楚禮合十為禮:
「楚施主,從今以後,貧僧認你這個朋友!」
「喂--」
把石玉劍收起來的楚禮朝著抗了鞏一切屍體的宏蘇和尚喊,等對方轉頭後,他又大叫:
「朋友可不是隨便說說的,記得請吃飯!」
「哈哈哈」
聽的楚禮這句話,宏蘇和尚忍不住地從口中出一陣爽朗的大笑聲,不再說什麼大踏步而去。從今以後,他和楚禮便是生死關照的朋友了。
「和尚,下面怎麼辦?」
只剩下二人了,呆在這黑黢黢的地方做什麼?楚禮讓深水和尚出主意看下面怎麼辦,他自己懶得動腦筋了。何況他現在還是個傷員,身上疼的緊。
深水和尚拿戒刀在地上挖個大坑,把牛大人的屍體置入其中,簡單的埋葬掉。不管是好人壞人,死了後都塵歸塵,土歸土,佛家弟子都是一視同仁的。然後嘴裡念了什麼經半個時辰,才對等的早已不耐煩的楚禮說道:
「我們去鐵山崗,看看自由宗這怎麼滅心魔宗。」
「那可難了。」
關於這事楚禮皺了下眉。自己的敵三劍能殺了鞏一切,而和萬風變一戰,卻是只打了個平手。別看萬風變年輕,其隱藏的實力讓楚禮都法捉摸透,天知道這小子肚子裡裝了些什麼東西。心魔宗當年強盛一時,打下了這麼多年的根基,縱然如今是頹敗沒落了,老話還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自由宗這次氣勢洶洶地要去滅人家,恐怕是真會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被心魔宗在鐵山崗上反咬一口。
「你有什麼看法?」
深水和尚這麼問,和楚禮已經是親近多了,他開始尊重和重視楚禮的看法了。天下五十歲以下的修真者能殺了鞏一切的,絕對是一等一的天才好手。試想,憑鞏一切兩百年的修為,哪裡是誰都能輕易殺的了的?楚禮才三十來歲,本身修行時間短,他能有如今高深莫測的修為,脫不了幾樣關係:越凡人未有的絕對天賦、背後有著絕頂高手的指導、有奪天地造化的奇藥妙丹固本培元、有著普通人不敢想像的艱苦修煉、有著越年紀的自覺與勤奮。深水和尚在不斷試探著楚禮背後到底隱藏的是什麼,在他心中,楚禮的身影正在不斷的放大,他對楚禮的好奇也在不斷的加深。
想起心魔宗那女弟子對自己的偷襲,楚禮可是很可惡的笑了:
「走,看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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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山崗是在趙國境內,楚禮和深水和尚二人往東而去。在走到趙國和秦朝交界的地方時,關於深水和尚和宏蘇和尚二位佛門弟子解決了自由宗數一數二的長老血魔狼鞏一切事,已經是傳的沸沸揚揚了。
近十年來,天下大事。縱橫天下兩百年的血魔狼鞏一切之死,疑是當今天下大事中的大事。不僅僅因為血魔狼鞏一切自己的盛名與實力,還有他自由宗長老的特殊位置!這件事就像佛道向魔道的宣戰!
楚禮和深水和尚在酒樓裡吃飯,你吃葷我吃素,很和諧的在一起。隔桌便有個小子放大聲音在說當前天下這件最大的事了。
「深水和尚不愧被稱為佛之弟子,一把刀使來簡直是出神入化,是顯宗第一高手!憑一己之力能殺了血魔狼,其境界與斬妖除魔的毅力皆令人欽佩的,是當世的大豪傑大英雄!」
在普通人眼中,邪魔二道還是不受歡迎的。正道的人怎麼也會做點有益平民的功德善事,特別是佛道的人心懷慈悲,佛道弟子行走天下時,能出手相助的天災**都是不會置之不理的。佛道在普通人心目中是最神聖仁慈的。
楚禮這一聽,立刻就是鬼火冒了起來!他娘的,少爺我拚死拚活,到頭來功勞成深水和尚的了!不過,那桌另一個人的接口讓楚禮的心情緩和了一些。
「聽說當時還有個年輕人在場」
「這種百年一遇的高手對決,難免會有幾個看客嘛--」
一句話直接抹消了楚禮,這下楚大少爺可挨不住了,虎地站起來就要過去甩那小子十個大嘴巴子!他娘的,你去「看」試試?!
「千古名利,到頭終是一場空。阿彌陀佛。」
深水和尚攔下了楚禮,令楚禮也作不得。為什麼?因為深水和尚在說他的大道理時,順便就出了三道元力攻向楚禮面門,度剛好夠楚禮坐下來避開,不溫不火,保持著大家這樣統一和諧的關係。
「師兄,這是宗主傳書。」
正在楚禮氣呼呼的時候,忽然從樓下上來二個和尚,倒是很有默契地直接向深水和尚走來,向著深水和尚合十為禮。其中一個矮小點的和尚自寬大的袈裟袖子中掏出一封燙金書信,雙手捧起遞給了深水和尚。
「阿彌陀佛。」
深水和尚站起來打個佛禮,也是伸出雙手恭敬地接過信。拆開來看了眼,很快收信回懷中,對二位和尚又是合十為禮:
「請二位師弟回復宗主,弟子很快便趕回宗內。目前尚有一急事待處理,請宗主見諒。」
「是,師兄。」
二位和尚打了個佛號後,也不再多說什麼,就轉身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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