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師,不得胡鬧!」聞言,袁校長有點憋不住了,他覺得,豐清揚能聞都不聞試管瓶,就能把紅景紅的成分說出個**分來,已經是奇才了得了,豈能因為他沒有分辨出褐葙子和車雲子,就趁機羞辱他?
不光是袁校長,就連秦運他們也覺得柳寶太過分了,仗著自己對醫藥研發頗有見解,是絲毫不把豐清揚和袁校長放在眼裡啊,有能耐就不怕被趕出濱湖大學,出去了照樣能找到好東家。
「西醫一家,中醫百家,所以西醫只有一個道理,而中醫面對同一個問題則有百餘種療法,如果便需要多辯一辯,只有這樣才能彼此進步嘛,豐總監,你說呢?」柳寶用挑釁的眼神看著豐清揚,心中更是冷笑,豐大神醫,別怪老子咄咄逼人,是你非要來濱大搶老子的成果,老子才不得不給你一個教訓。
「不賭!」豐清揚擺擺手,臉上滿是風輕雲淡的笑容,在他看來,柳寶實在是太低端了,他都懶得迎戰,絲毫提不起迎戰的精氣神啊!
「哈哈,不知道豐總監是不想賭,還是不敢賭啊?」聞言,柳寶更得意了,今天能技壓中醫泰斗,真是大快人心啊,晚上得找薛嬌來他家裡「慶祝」一番。
「柳老師,差不多就行了!」這下不光是袁校長,就連秦運教授都忍不住插嘴了,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所以神醫就不能出一點小小的差錯?幹嘛這樣咄咄逼人!
「神醫,不過如此!」柳寶更加得意了,豐清揚連褐葙子和車雲子都分辨不出來,能讀得懂他的紅景紅?所以有本事就讓袁校長開了他,他轉身就能找到下家,可是濱大怎麼辦。如何應付今年的醫藥研發任務?
如果豐清揚能讀懂,慌的是他,讀不懂,慌的就是袁校長了,因此他料定袁校長不但不敢開了他,還得求著他把紅景紅弄出來。
「我不是不敢賭,而是不想賭,我賭的時候喜歡賭注很大,這樣才好玩。而那是你遠遠承受不起的!」豐大仙人怒氣上來了,這小子是不進棺材不落淚,非要跟他卯上?
「是嗎,那我倒想看看豐總監的賭注有多大,車子。還是房子啊?」柳寶美了,就怕豐清揚不上鉤,上鉤了,他就能讓他名氣臭掉,以後不敢再來濱大壞他的好事。
「以我以前的玩法,輕則黃金千兩,重則斷其雙臂。所以你確定要賭?」豐清揚說著,逕自掏出酒壺,輕輕咪了一口。
「黃金千兩……」聞言,不單單是柳寶。就連秦運他們也是呆了呆,一千兩黃金,折算成華夏幣,那就是兩千萬啊。這還是最輕的。
「好,黃金千兩就黃金千兩。外加在學校裡面跑一圈,一邊跑,一邊喊,我是傻比,最少喊三百遍,如何?」柳寶咬咬牙之後,決定豁出去。
豐清揚明擺著是在唬他啊,仗著自己有錢,就說出這麼大一個賭注,想把他嚇退?
門都沒有,他是勝券在握,有什麼好怕的?這傢伙竟然敢嚇唬他,那他就再添把火,在學校一邊跑一邊喊自己是傻比,一定很刺激吧,到時候豐清揚就更加沒臉來學校,也就搶不走他的紅景紅項目了。
「柳寶……」袁校長終於忍不住了,豐清揚和柳寶兩人,他當然是毫不猶豫的站在豐清揚這邊了,柳寶出手,無非就是一個紅景紅,豐清揚要是出手的話,那肯定不是紅景紅那麼簡單。
再說,這事本來就是柳寶的錯,豐清揚只是看錯了一味藥而已,至於這樣窮追猛打嗎?
「袁校長……」不等袁校長發飆,豐清揚就制止了他,他可不想這宵小以為他仗勢欺人,於是他笑著對柳寶說到,「去藥房把你的褐葙子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吧!」
「好啊!」柳寶美顛美顛的去了,豐清揚這麼說,也便表明他應戰了啊,那他就等著去校園裡一邊跑一邊說自己是傻比吧!
「豐老師……」袁校長和秦運他們則是湊到豐清揚跟前,輕聲喊到,心中替他擔心,豐清揚還真準備和柳寶一般見識啊,柳寶是很過分,可是豐清揚要是跟他卯上了,不是自找苦吃嘛,是柳寶把配方里面的車雲子換成了褐葙子,這還能有錯了?
「豐總監,瞧好了,這是褐葙子還是車雲子啊?」不到一會,柳寶都拿了一包藥材過來,扔到了豐清揚跟前的桌子上,然後昂頭想到,「褐葙子和車雲子長的差不多,都是橢圓狀,表面黑褐色,上面爬著細細的皺紋,因此一般人很難分辨出來,不過要是細看的話,差別還是很大的,褐葙子的紋理是凹點狀,而車雲子則是網狀,是不是啊,豐總監?」
聞言,秦運他們都急忙拿起桌上的藥材,仔細看了起來,果然如柳寶所說,這些藥材的表面紋理都是凹點狀。
大家心中都是一陣暗恨,先前都被柳寶這小子給耍了啊,也是一陣惋惜,豐清揚乃中醫泰斗,沒想到今天居然會栽在一個小人手裡。
「回去好好翻一下《本草經》吧,褐葙子除了紋理是凹點狀之外,還分兩面,一面如貝殼,一面如核桃,最主要的是,質地很脆!」豐清揚歎息一聲,有人非要找麻煩,那他只好送他一程了,說這話的時候,他伸出手中酒壺,在那包藥材上面重重敲了幾下,但裡面的藥材卻沒碎。
「對哦,褐葙子質地很脆,別說是敲了,稍稍搗幾下就碎了啊!那這是什麼?」見狀,秦運他們都是恍然大悟,他們都是醫學院的老師,理論知識知道不少,但實戰經驗不足,因此都只是知道藥材的特徵和效應,很少親眼見過。
聽豐清揚這麼一說,他們方才紛紛上來捏了捏藥材,很硬,根本不像褐葙子。
但看上去也不是車雲子啊。那這些是什麼東西?
「對啊,這不是褐葙子,是什麼?」柳寶也是呆了呆,褐葙子的確是一敲就碎,為什麼這包這麼硬呢?難道是製藥的時候曬的不夠?
心中有點慌,但還是穩得住陣腳,他親自去藥店買的,明明買的就是褐葙子,還能錯了?
「小車雲子。同樣名為車雲,但和你們常說的車雲子卻不是一樣東西,質地硬,性子也比車雲子微寒,在這一點上。它和褐葙子倒是效用接近,區別的辦法很簡單,只需要把它拿起來看一看就行了,小車雲子的表面有一層暗紅色的光澤,但褐葙子卻沒有,關於這個,《百草經》裡面也有記載的。大家可以去翻一翻!」豐清揚笑著說到,小車雲子又叫土車雲,可無論是叫它小車雲子還是土車雲,都有些拗口。因此以前的醫者們都是直接說車雲子,開藥方的時候區別一下就行了。
「果然,有暗紅色的光澤……還真是小車雲子啊!」有人在拿著藥材觀看,有人則是在嘩啦啦的翻著書。驚叫聲是此起彼伏,這麼微小的區別。豐清揚都能看的出來,厲害啊!
最主要的是,他先前對著那瓶藥水就看出來了,果然不愧是神醫。
這樣說來,不是豐清揚失手,而是柳寶烏龍了,想用褐葙子,但最終用的還是車雲子裡面的一種?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裡,大家突然覺得很解氣,頗有些暗爽的味道。
「這怎麼可能,我這藥是從藥房買的,藥房還能弄錯了?」柳寶蹙眉反駁,心中則是洩了氣,他是中醫世家出身,經豐清揚這麼一說,自然知道是誰錯了,只是他不能承認罷了,否則不單單是輸了較量,恐怕連紅景紅都保不住,那他還怎麼混入貴婦圈?
「你確定你的藥是從正規藥房買的?」豐清揚背手來到柳寶跟前,正規藥房怎麼可能出錯,那是要出事的!
以柳寶的為人,買藥的時候必定會吃回扣,那就不可能是從正規藥房買,而是小地方,那裡面的人都是藥商,不是醫者,不懂藥的,拿錯藥很正常。
「那是……當然!」柳寶虛了,他怎麼會想到豐清揚連這個都看的出來?
「那學校可以找那個藥房索賠了,小車雲子沒長熟是不能製藥的,否則多服的話會讓腸道潰爛,這些小車前子就是沒長熟的東西,藥房居然拿出來賣,你們大可以狀告他們,因為這些東西會讓你們的紅景紅成不了補藥,反成毒藥!」豐清揚說著,咪了一口酒,然後就邁步往外走,「年輕人,中醫講究的是仁心,所以多學習吧!對了,一千兩黃金記得按時送到牧草谷來,至於去校園裡遊街,你自己找時間吧!」
「柳寶,科研室裡面的藥,你不會真是從黑市低價買來的吧?」見柳寶是一屁股坐到身後的沙發上,秦運他們都明白了,豐清揚說的一點都不差,柳寶吃回扣了,否則以柳寶的性子,必然是一蹦三尺高,要去找藥店索賠。
這讓大家都不禁是恨的牙癢癢,因為要是出事了,大家都要跟著倒霉啊!
幸好豐清揚今天過來了,否則他們就要助紂為虐,釀成大錯了。
「袁校長,我求求您了,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把紅景紅搞出名堂來!」柳寶沒有搭理秦運他們,定了定神之後,他便是噗通一聲跪到了袁校長跟前,哀求著說到。
他想過甩手走人,能耐在,去哪都有飯吃!
可他把項目搞砸了且不說,畢竟現在還是試驗階段,沒造成什麼傷害,但是吃回扣這件事呢,學校要是想找他麻煩,讓他坐牢都有可能,因為他吃的不是一點點啊,而且還有可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這個事情一追查起來,他做過的其它不乾淨的事情也會隨之浮出水面,足夠他去牢裡待幾年。
再者說,紅景紅是他的夢想,眼看著就能實現了,現在放棄,又得等一個輪迴啊!
「你先把自己輸掉的賭注付清了再說吧!」袁校長一甩手,是扭頭就走。
原諒?他現在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小子,亂搞一通且不說,還把豐清揚給氣走了,豐清揚一旦走了,學校想把他再追回來恐怕就很難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