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鸝不知道為何,眼淚唰地一下就流了出來,索性伏在卯三郎肩上,嗚嗚咽咽地哭起來我不是王妃。二號首長
卯三郎眼望著夜空,想起了榮慧卿,嘴角浮起一絲微笑,「……你知道嗎?有一個小女孩,那時候的年紀比你還小,就已經家破人亡,一個人浪跡天涯。可是她從來沒有哭過,至少在我面前,從來沒有哭過。」
黃鸝的哭聲戛然而止,只能聽見她不斷哽咽的聲音。
「我那時候就很想照顧她,讓她一輩子都那樣開開心心,但是我也知道,那個時候,她要做的事情還很多,不會就停在那裡,等著我x近魔獸三部曲最新章節。所以我狠心離開,也放她單飛。我總覺得我們的年歲都不大,天地那麼廣闊,山不轉水轉,總有一天,我們會有相逢的一天。不過我倒是沒有想過,當我們重逢的時候,她已經不是她了……」
卯三郎深深歎一口氣,垂下頭,心裡堵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黃鸝的抽泣終於止住了。她呆呆地看著卯三郎俊朗的側臉,隔著那麼近,卻又離得那麼遠。
「卯三哥,我錯過了她,你很遺憾,也很後悔。所以我不要和你犯同樣的錯誤。我不會放棄你,更不會錯過你。不管你討厭我也好,喜歡我也好,反正我是跟定你了。」黃鸝鼓足勇氣說道。
卯三郎有些驚訝黃鸝居然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一般人界的女修都是比較含蓄、矜持的。就如榮慧卿那樣爽朗的女子,也從來沒有跟他說過這樣直率的話。
他對黃鸝的性子倒是頗為讚賞,無奈感情不能強求。他以前不明白,如今見過榮慧卿,是徹底明白了。
「你自己的帳篷裡面。
帳篷的門簾放了下來,在黃鸝面前無風自動。
黃鸝盯著那門簾看了許久,握了握拳頭,終於下定決心,轉身從卯三郎的帳篷前離開,回自己的帳篷去了。
這個夜裡,注定很多人都失眠了。
青雲宗內宗門貴客住的一個洞府裡,斗大的夜明珠鑲在石壁上,將空蕩蕩的洞府照的如同白晝。
司安一個人坐在桌前,沉默許久,左手揮出,往空中劃了個十字。
化神修士的結界頓時籠罩了整個洞府的屋子。
司安為人謹慎,又放出神識,在結界上下都重新檢查了一遍,確信沒有任何人、動物和神識在四周窺探他,才放下心來。
「出來!」司安長身玉立,站在洞府石壁上的一顆夜明珠前,低喝一聲。
洞府裡面靜悄悄的,並沒有別人。
他在叫誰?
沒過多久,結界裡面蕩起一陣漣漪,而漣漪中心,正是司安站在那裡。
等那層漣漪褪去之後,司安的身後居然出現另外一個人。
另外一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無論是面容、身形,還是服飾、神情,都讓人不分軒祗。只是這人的修為,只到金丹,並沒有化神,甚至連結嬰都還沒有。
司安驟然轉身,盯著那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才冷笑道什麼時候?」
那人的表情一片麻木,似乎不什麼。只是在聽到「明月」的名字的時候,眼裡微微有了些許神采,身子也幾不可見地晃了晃。
「不裝無知了?」司安繞著那人轉了個圈子,前後左右地打量他,「我倒是不知,一個傀儡,居然也有了自己的自主意識!如果我不錯哈十八!」
那人渾身一震,臉上逐漸不再古井無波,而是開始有了神情的變動。
就像一個石像,終於被賦予了生命,也有了自己的喜怒哀樂,厭惡喜好一樣。
只是他的一舉一動,跟司安是一個模子出來的,就連說話時候嘴角扯動的角度,都和他不差分毫。
「你是我的元神分身,你跟我說說,明月的孩子楚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人猛地抬起頭,終於露出了跟司安不一樣的表情。
司安眉頭緊皺,看著他的目光怒火重重。
那人卻瞪著眼睛,面上神色似悲似喜,「……你說什麼?你說的可是真的?明月……明月她真的有喜了?」
「有喜?!——你閨女都能嫁人了!還有喜,你不記得過了多少年了吧?!」司安重重地哼了一聲,一掌重重揮出,擊在那人胸口。
「啊——!」那人一聲驚叫,被打得倒飛出去,撲通一聲,撞在對面的石壁上,嘴角流出鮮血,歪著頭暈了過去。
司安死死地握住過去的那人,恨不得一拳將他打死算了。
可是「他」又不是別人,他也是他的一部分,是他的元神分身。一旦將他弄死,自己的修為至少要下降到化神之下。
他無法冒這個險。
修士的修為到了一定的層次,大都會開始修煉元神分身,可以當自己的助手,也可以在危急關頭捨棄一次,保自己一命。——就像九尾狐一樣,可以有九條命。每一條尾巴,都可以修煉出一個輪迴,成為替自己擋災的一個分身。
司安修煉混元三清功,到結丹的時候,一直都很順利。後來他代表宗門去參加五州大陸的頂級門派大比,瞥見了光明神殿的聖女管輕紗,從此心裡就有了心魔,而混元三清功恰在這時停滯不前。他的師門長老們費了很多功夫,幫他尋找破解的辦法。
後來還是他的授業恩師認為,他以童男之身修煉混元三清功,本來應該沒有心魔,但是其後又對聖女管輕紗動了情,就有了心魔。要破除此心魔,需要他去塵世歷練,體會男女之間那種的感情,才能有助於他破除情之心魔。
不過因為他需要保持童男之身,他的師父再三叮囑他,不能跟女子**。一旦失去元陽,他這麼多的修為,就白煉了。
為了監督他,他師父提議,讓他煉出一具元神分身,帶著跟他一起下山。
那元神分身,是司安的血脈所化,就跟他的孿生兄弟一樣。
五州大陸的元神分身,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定,就是沒有自己的自主意識,只能聽從原主的召喚行事,絕對不會背叛他,更加絕對不會有事瞞著他!
可是什麼!
司安走到那男子身邊,半蹲下來,看著那張跟自己生得一模一樣的臉,一股靈力揮出,注入他的丹田,將他的金丹包裹起來,「你再裝暈,我就捏碎你的金丹!看你有幾條命可以跟我裝糊塗!」
那男子渾身打個激靈,慢慢睜開眼睛,也定定地看著司安。
兩個一模一樣的人面面相覷,就像在照鏡子一樣。
「說吧,你都有哪些事瞞著我?——你要自己元神分身體內的金丹。
那男子痛呼一聲,額頭上冒出斗大的汗珠,閉了眼,依然不說話。
司安見對方居然還是不招,有些詫異,進一步威脅他道錯哈十八」
那男子渾身一震,似乎司安的話觸到了他的痛腳,臉上一片惶恐,牙關緊咬。
「知道害怕就好。我師父對我怎樣,我想你是知道的,所以你還是先招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司安一面威脅著面前的男子,一面感到十分違和貴族艦隊。——就像他精神分裂,在自說自話一樣。
那男子聽見司安這句話,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師父對你怎樣,我確實很清楚……哈哈哈哈……這個世上,沒人比我更清楚了……」
男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扶住石壁,搖搖欲墜。
回頭看著司安,那男子臉上閃過一絲憐憫的微笑,搖頭道什麼?!」
司安微微一愣。這傢伙說得倒也不自己雖然是萬年以來唯一一個化神成功的修士,可是在他們道門的頂級宗門裡面,活過幾萬年的老傢伙還是有不少,自己在他們面前,就是一個後輩而已。
比如自己的師父,就是一個大乘期的大修士。
按理說,大乘期之後,他就應該飛昇到仙界了,但是不知為何,他還是寧願留在人界,主持頂級宗門的日常事務。閒暇時候,更是費盡心機教導自己,將自己從一個煉氣期的弟子,一手提拔引導,經過千年時間,終於成功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