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夢兒是一萬個不願意。沈天還是選擇了尊重左丘劍的決定。不過還是沈天令夢兒將豐慧傳送出來又詳談了一次。確定了靈木真人的品性。也同時更確定了謝誓說的話乃是謊話。「沈兄弟。靈木真人的品性我最是瞭解。她雖然年紀比我要輕但是她對於修真界的各種低劣事情是非常不恥的。要讓她幹出這等事情。我覺得除非是那個人已經不是她了。」這是豐慧的原話。豐慧雖說修為不高。通過各種丹藥才勉強的提升到了化虛後期且今生再難有寸進。但是她人的本領卻很厲害。
「一切的事情等到三日之後便會見分曉。如今再多猜測也是無用。左丘劍想要留在這裡的目的很明顯。應該就是那夢禪籐。墮天羅也說曾經見過類似的東西。來這東西甚是不簡單。不過左丘劍要如何搶奪到手呢。」沈天閉目入定。心中依舊難以摒除雜念。畢竟如今進入了一個新的局中。前後的事情都值得他細想。
然而很奇怪的是。沈天入定不久後便開始感覺到一股非常濃重的睡意襲來。那睡意令沈天感覺自己就如一個凡人。確切的說。是一名三日三夜沒有合眼並且又躺在了床上的凡人。那種睡意無法抵擋。沈天知道這種感覺非常危險。只是此時他連擺脫入定都無法辦到。只能任由意識漸漸模糊。
「彭彭彭。」劇烈的拍門聲。「前輩。聽見嗎。園主有要事找您商量。」接著是一個聲音傳來。再接著又是拍門聲。
沈天的眉毛輕輕顫動。手指微曲。一彈指。一道靈力打出。穿破木門。射向天際。
外面的拍門聲戛然而止。似乎已經知道沈天醒轉。那修士也不敢在此多做逗留。轉身便離開了。沈天緩緩的睜開眼睛。與此同時。記憶如泉湧般冒出。沈天很快便皺起了眉頭。那突如其來的夢鄉雖然久違且甘甜。但是卻又充斥著詭異。回想著。那甜美的夢鄉很安靜。沒有任何東西。就如同是眼前一黑。然後三日後便被人吵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是……」
沈天搖搖頭。先不去想此間事情。謝誓遣人來喚自己。必定是他所說的敵人來襲了。沈天向身旁的夢兒。她仍然在睡夢中。「來夢兒比我睡得還死。以左丘劍的說法。夢兒應該是靈體。為何連夢兒都會……」顧不得那麼多。沈天把夢兒搖醒。把睡眼惺忪的她放在了自己的肩膀。確定她能抓好後。沈天便出門向著謝誓所在的地方走去。
推門進入的時候左丘劍已經在裡面了。只是唯獨卻不見高羽寧。「前輩。這幾日在刺桐園內休息得可好。」見沈天進來。謝誓一臉的笑容。與前幾日略顯尷尬的樣子相比。這個樣貌普通的修士今日似乎特別的陽光燦爛。
「今日叫我們來。所為何事。」沈天瞄了一眼一臉冷漠的左丘劍。向謝誓問道。
說到這個。謝誓臉上的笑容便僵了起來。又開始變得吞吞吐吐。「前輩。那靈木真人已經帶著人將刺桐園圍了起來。說是限我三個時辰內將夢禪籐送過去給她。如若不然的話。她便要將刺桐園殺得片甲不留。」
沈天再次向左丘劍。他依舊是沒有任何表情。「既然如此的話。不是遂了你的心願。你便將夢禪籐收回之後再拿上去給他。這件事情不就可以就此了結了嗎。」
謝誓長歎一口氣。開始來回踱步。「事情若真能如此便是最好了。只是前輩有所不知。那靈木真人本性甚是狡猾。她當初來的時候一直在偽裝自己。與其它修士建立友情。但是實際上這都是她的心計。她心中究竟想的是什麼。為何對我與刺桐園有如此大的仇恨我是完全沒有頭緒。不過此時她叫我把夢禪籐送上去便肯定有什麼蹊蹺。我覺得……」說著。謝誓停下了腳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你覺得她會趁你將夢禪籐送上去的時候將你一併殺死。然後完全奪取夢禪籐後再把刺桐園毀滅。」這個時候。左丘劍開了口。
謝誓面露苦色。沉重的點點頭。「當初那封靈力簡二位前輩是沒過。她在簡中寫的每字每句都表露出了她對刺桐園的恨。只怕若我真的親自送上夢禪籐的話……」
「你把夢禪籐交與我。我幫你送上去。」左丘劍站了起來。伸出了手。很是果決。
謝誓一愣。他本來的意思便是想讓沈天亦或者左丘劍替他將這夢禪籐送上去。他原來的計劃還需要再周旋一二的。只是沒想到如今左丘劍竟自己提出了這個想法。不過儘管事有蹊蹺。謝誓也很開心的接受了左丘劍的提議。「既然如此的話。那便勞煩前輩了。我這便將夢禪籐收回來並取消認主。」
說著。謝誓一翻手。那綠色的乾癟種子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只見他一陣手訣後。整個刺桐園發生了劇烈的震動。那原本圍著刺桐園的綠色籐蔓迅速的鑽入地下。只留下一個個巨大的缺口在黑灰色的地表上。那些籐蔓在謝誓的控制下化成了一道道綠色的恆力。進入了那種子中。再次的。那種子變得飽滿。一圈圈綠光散發出來。
「前輩。就如我之前所說的。這個夢禪籐只有在我取消認主之後才能重新進入這種子裡。如今你。它已經重新散發出了光芒。這便代表我已經取消了認主。前輩請收下此物。還望前輩能夠馬到成功。保住我刺桐園千餘修士的性命。」說著。謝誓便將那他視為生命的夢禪籐遞到了左丘劍的面前。
左丘劍瞟了謝誓一眼。什麼都沒說。拿上夢禪籐。轉身離開了屋子。
夢兒見此。冷哼一聲。「自大狂。我倒要別人怎麼修理他。」
沈天聞言無奈笑笑。只是左丘劍的反應的確有些奇怪。若他只是想要這一枚夢禪籐的話。大可直接現在就滴血認主然後離開。以他的個性自然是不會在意這種事情的吧。再者說他也馬上要離開地伏洲了。但是他卻真的御空而起去幫助刺桐園與靈木真人和解去了。
「左丘劍。你究竟在想什麼……」沈天如是想。
與此同時。刺桐園三十里外。約莫數千修士。已然將整個刺桐園給包圍了起來。「靈木。你似乎心中非常不安。」一個八字鬍的中年男子一臉倨傲。在他身旁的是一名清秀的女修。約莫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弱不禁風的樣子。讓人不禁有些憐惜。
「管事。我沒事。只是如此做真的好嗎。為何大小姐她……」靈木真人想到要與自己曾經待過的刺桐園為敵便一陣心痛。這裡面有她的好友。雖說在她的眉宇間有一些痛苦。但是友情在她來始終是最重要的。
「哼。大小姐說的話便是命令。你莫非敢不從不成。大小姐已經非常仁慈了。你可知道原本大小姐是打算將這刺桐園夷為平地的。如今只是要了他的法寶。今後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存留個幾十年。他若聰明大可以帶著這些修士去投靠其它人。剝奪了他的權力。總比要了他的性命要好吧。」那八字鬍的修士冷哼一聲。對靈木真人的悲憐嗤之以鼻。
「可是……」靈木真人還想說什麼。一個堅實有力的大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師尊。管事說的沒錯。那個人是壞人。大小姐的決定是對的。像那樣的男人的確應該整治整治。若不是駱東無能修為不足。弟子必定會替師尊你出頭的。」一個俊朗的少年。雖然滿臉的稚氣。但是卻有一股堅定的信念在雙眼中徘徊。那是從仇恨化來的。對於某件事。某個人的執念。
靈木真人側頭向自己的弟子。拍了拍他的手。「唉。你這孩子。整天都說這些事。為師不是教過你嗎。修真雖然可以獲得強大的力量。但是卻千萬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你呀。就是太倔強了。不過也正因為這樣你如今有了與為師一樣的修為。想來過不久後。你便要超越為師了。」雖說是在說教。但是不難出靈木真人雙眼中的憐愛。顯然她極為喜愛這名弟子。
「轟隆……」下方的地面開始了震動。這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全體準備。進入戒備狀態。」那八字鬍運起靈力。聲音傳遍刺桐園上空。只是下方的刺桐園震動後。夢禪籐是消失了。但是其下卻沒有半點動靜。「謝誓。你這是在演的哪一出。」那八字鬍皺起眉頭。定睛凝視下方。
不久後。一個人影迅速的向著那八字鬍飛來。八字鬍眉頭一皺。這樣的速度已然不是初衍中期修士能夠達到的。而在情報中。這刺桐園內修為最高的人便只是那只有初衍中期的謝誓。「來者何人。就此止步。」那八字鬍修士雙目一瞪。一聲怒吼後。竟是連著一把彎如月牙的鐮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