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anm]地伏洲,愈的清冷,偶爾飛過的修士不都隸屬於「救世」,凡人似乎也察覺到什麼,開始議論紛紛,「喂,你說咱們這地方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這仙人似乎都消失得差不多了,我記得上一次看見仙人進入村裡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經常會有仙人來呢,如今卻,唉……」兩個老頭坐在屋門口的岩石上,皮膚乾裂,這是地伏洲凡人的標誌,
「唉,那可不是,以前經常有仙人來找我們交易刺桐,如今這刺桐都快爛掉了,也不見有仙人來交易,這樹果的水份實在是太少,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怕我們都要活不下去咯,」所謂樹果,只不過是死木樹幹上會長出來的橢圓形植物,裡面蘊含極少的水份,但是即便如此,一般的凡人平時也只能通過它們來攝取水份,除非是到極渴的時候才會飲一些水,
「唉,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再過一個月,若是還沒有仙人來我們村的話,我們便讓一些年輕人去最近的山上取水吧,反正這些仙人都消失不見了,或許連他們的道觀也廢棄了,」兩個老者顯然在村中有一定的地位,一直在討論民生的問題,只不過聽到最多的全是歎息罷了,
「轟,」忽的,一聲巨響從村子北面不遠傳來,這種程度的響聲絕對不會是凡人能夠出來的,「這……莫非是有仙人駕到,」兩人對視一眼,露出興奮的神情,但是眼下光開心沒用,必須驗證是否真的有修士來到,於是兩人忙招呼著年輕的族人,向著巨響出的方向趕去,
「我,我是誰……」巨大的深坑還在冒著黑煙,天空中一個裂口正在緩緩縮小,最終,化為虛,「我為什麼會來這裡……」深坑的中間,一名男子赤身**,黑散亂,長得尚算俊朗,只是給人一種清冷的感覺,「我只記得,那盒子,那些妖獸,那片海,我忽然就出來了,在虛世界中漂了好久,最終不知道為什麼,我來到了這裡,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有熟悉的感覺,啊……我的頭好痛,我是誰,我是誰,」男子抱著頭,開始仰天長嘯,顯得非常痛苦,
「村長,這分明是仙人老爺吧,只是看他的樣子,應該不是來找我們交易刺桐的吧,」遠處一塊大石後面,悄然露出幾個頭顱,方才對話的兩位老者赫然在列,還有三名年輕的小伙子,看著那男子狀若瘋狂的樣子,有些心驚,
老者輕輕的敲了一下他的頭,「你懂什麼,仙人的行為豈是我們能夠猜測的,暫且看看情況再說,論如何,這可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
那男子長嘯許久,終於輕鬆了一些,但依舊還是喘著粗氣,「不對,不對,我來這裡一定是有原因的,但究竟是為什麼,我一定要弄清楚,」男子喃喃自語,說完,他忽然轉頭看向那五個凡人躲藏的地方,
「哎呀,村長,那,那仙人老爺向著我們走過來了,他,他不會殺了我們吧……」說話的是一名十七八歲的孩子,這是他第一次看見修士,方才男子咆哮的氣勢顯然嚇到了他,
老者敲了一下男孩的頭,「沒用的東西,仙人老爺自然能夠知道我們躲在這個地方,要不然怎麼能夠被稱為仙人,」說完,老者清了清嗓子,與另一名老者大方的站了出來,對著那男子深深的作了一揖,「在下……」
「這裡是什麼地方?」未等兩名老者介紹自己,男子便打斷了他們要說的話,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兩名老者心中忐忑,對視一眼後,還是決定照實回答男子的問題,「按照仙人老爺們的說話,這裡應該是叫地伏洲,」兩人年歲不小,見識過的東西自然也多,面前的男子連自己身處何處都不知道,自然不會是來以水交易刺桐的,但是即便如此,兩人也不敢得罪一名修士,特別是這男子剛才瘋狂的舉動,說明這個人並非善類,
「地伏洲,地伏洲,沒錯,這裡是地伏洲,但是我為什麼要來這裡……」男子露出迷茫的眼神,看向遠方,「等等,這感覺……」男子察覺到了什麼,面容一肅,似乎找到了方向,身影瞬間御空而起,向著遠方飛去,
「這就是仙人呀,好厲害,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村長,你說以後我能不能成為仙人,」那男孩看著男子飛走,露出羨慕的眼神,
老者則更多的是擔憂,「你麼,要成為仙人,恐怕,太難了,這地伏洲不知道在經歷什麼事情,或許我們都逃不過這一劫也說不定,」說完,老者帶頭走回了村子,那麼的落寞,在幽月的照射下,就如同他們走向的,是一條絕路,
與此同時,裳姿洞,或許,如今不應該再稱為裳姿洞,「夏雲舒,你果然在這裡,」汐月經歷了這許多事情,如今已經換成了一副女子打扮,長如瀑,配上一身粉紅色的長裙和精緻的面容,不少修士為之傾倒,
夏雲舒微微側頭,看著從後方走來的汐月,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是呀,不來這裡,又能去哪呢,沈兄十年前曾經說過他有辦法能夠自己解除體內毒丹的毒,當時他帶著十人,就是從這裡離開了洞穴,但是如今他尚未歸來,」說著,夏雲舒看著近在咫尺的洞口,那裡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阻止綠霧侵入洞穴,
「唉,那又如何,你不是一直堅信他會回來嗎,事實上即便是你來這裡看千百回,若是時機未到,他也還是不會回來的,」汐月歎了口氣,這十年裡,自從夏雲舒痊癒後,就基本在這洞口靜靜等待沈天的歸來,起初他認為沈天會很快回來,但是一等就是十年,沈天卻依舊音訊全,
夏雲舒苦笑,「人便是如此,一些事情明明知道用,卻偏要不停的去做,我也只是一個人,法免俗,只是我在這裡卻並非全用處,反正在洞中也是沉悶,我在這洞口處還可以奏一曲給沈兄鑒賞,」說著,夏雲舒把背上的七絃琴放到地上,開始奏,
「血洞百戰酣,君一別,十年未見著常思,再見時,雖時光荏苒,我亦為君譜下盡情誼……」淡淡的悲傷,說不出的惆悵,配上夏雲舒輕聲的歌唱,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一曲奏完,汐月長長出了口氣,「這是你為沈兄譜寫的曲子吧,說實話,沈兄不止是救了你,還救了我,」
夏雲舒笑著搖搖頭,「沈兄不會介意這許多,況且,你不也是他的朋友之一嗎,能夠被沈兄當成朋友的人,或許都是很幸福的吧,」
說著,汐月有些尷尬,「你真的認為,沈兄將我當成朋友嗎,我的意思是,在這之前我與他純粹只是利益關係,嗯……或許不是那麼簡單,但是絕對未到朋友的範疇,」
「除非你不願意,」夏雲舒看著洞外,面表情,
說到這些,場面有些僵,汐月只能轉換話題,「對了,你師尊與裳姿的事情,你觀看了那段記憶吧……,」裳姿的記憶被墮天羅完全的抽離出來,其中自然也有裳姿早年與夏雲舒師尊曾經的故事,事情的真相與沈天猜測的有八成相似,裳姿會變成今天這樣,還真的是因為夏雲舒的師尊所為,
說到夏雲舒的師尊,他便有些黯然,因為不自覺的,夏雲舒會想到寒露鳶,那段日子,他與師妹,師尊開心的活著,哪裡會如現在這般,躲在不見天日的洞穴裡,擔心什麼時候會死掉,「我能說什麼呢,事情已經生,師尊當年所做的事情我們只是從裳姿的角度去看,沒有真正的瞭解過師尊的想法,我們也不好去評論吧,」雖說在裳姿的視角看這件事時,的確是夏雲舒的師尊負了裳姿,導致裳姿墮入魔道,但是夏雲舒清楚的記得,自己的師尊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對著幽月長歎,似乎有什麼心事,每次夏雲舒去詢問時,他師尊只是一筆帶過,並沒有細說,而這樣的情況愈演愈烈,最後導致他心如死灰,進入陰山,被幻妖所害,
「這倒也是,」汐月點了點頭,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她很清楚這個道理,這個話題就這樣結束了,兩人雖然早在孤城時便相識,但是夏雲舒在經歷了寒露鳶的事情後,對於女修都是敬而遠之,而汐月見夏雲舒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臉色,她自然也不怎麼理會夏雲舒,所以兩人的關係一直不算很好,
「我先回去了,希望沈兄早日歸來,」汐月面子薄,最怕的便是這種尷尬的場面,
夏雲舒低下頭,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的應了一聲,雙手再次放在了琴弦上,又開始奏那曲子,汐月看著他的背影,長歎一口氣,踏著那憂傷的音符,向著洞內飛去,而這音符,能否傳到沈天的耳中呢,亦或者,沈天已然法再聽到這琴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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