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持續的下著,傾盆大雨。
沈天沐浴在雨夜中,快的飛行,此去目的地——陽夾門。
感受著自己身上培元後期那蓬勃的靈力波動,沈天再次認識到,修為,對於修士來說,是多麼的重要,這也是沈天從未有過的想要快提升修為。
強者生存,弱者只能被強者虐殺。
正想著,突然沈天感應到前方有修士正朝自己的方向飛來,而對方的修為只有培元中期,顯然法感知到沈天的存在,沈天心念急轉,隱蔽氣息,落到下方一座矮山上,靜靜等待。
不多時,一名修士出現在了沈天的視野中,飛得很急,滂沱的大雨絲毫不能給其帶來一點阻礙,沈天雙手在胸前圓轉,幾縷霜風刮起,那名培元中期的修士還未反應過來,已經被凍僵,從天空中掉了下來。
沈天緩緩落到那名修士身邊,輕輕一腳踢去,將那修士踢得翻了幾個觔斗,也順便踢碎了附在修士身上的冰霜。
「是你?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來人是一名長相很普通的修士,看見沈天後,開始求饒。
沈天眉頭一皺,此人自己並不認識。
「你如何識得我?」
「我…我十年前曾…曾參加過那次圍捕。」那修士戰戰兢兢。
沈天皺眉,那一次來剿殺沈天的修士實在太多,沈天認不出來,也是正常。
「你說,十年前?」沈天面表情。
「對…對的,你不知道?」那修士的情緒似乎平穩了一些。
沈天內心暗歎——十年,已經過去了十年,你們還好嗎?
「說吧,都給我說說,這十年裡生了什麼。」沈天伸出手指在空中輕點記下,一陣霜風柔和的將那名修士包裹起來。
晨曦伴雨。
雷雨交加的夜晚,很快過去,轟鳴的雷電已經不再肆虐,而如珠簾般的大雨也漸漸變成了牛毛小雨。
「我知道的就是這麼多了,已經都告訴你了。」那名修士心情忐忑,畢竟沈天問完了要知道的東西後,自己對於沈天已經沒有價值。
沈天皺眉,思索著方才眼前修士所說的話——
十年的時間,的確生了很多事情,先是當年那場圍剿,沈天,終於知道了當時自己被小飛劍穿心而過之後生的事情,據修士所說,沈天被那黑色的飛劍穿胸而過之後,一團奇異的光便突然出現,將沈天包裹在內,消失在了原地。而事實上,那場戰鬥的主角並不是沈天,而是那三名化虛期的老頭和瞿如,那場戰鬥真可謂打得天昏地暗,拼到最後,雙方都是各盡所能,但是結果卻是兩敗俱傷而歸,誰都沒有殺死誰,不過地數洲三名修士中,除了玉笙子外,其餘兩名皆受了很重的傷,當然,瞿如也傷得不輕。至此之後,瞿如召集了所有的血獸,聚集在沈天那一次被蒼玄等人逼得走投路的森林裡,似乎在謀劃著什麼,現在那片地方因為被血獸以及瞿如佔據,修士們都稱其為浴血林。
深吸一口氣——瞿如的事情,自己並不瞭解,也不想去理會,沈天只想解決自己的事情。
瞟了一眼那名忐忑的修士——沈天並沒有下殺手,到了今時今日,沈天依然不會濫殺辜,原因它,沈天很清楚那種被人不明不白就追殺的感覺,沈天與他們冤仇,雖然很恨當年追殺自己的行為,但是畢竟眼前的只是一個小角色,並非始作俑者,沈天實在不能痛下殺手。
目的地——西北方!
沈天御空而起,逕直向著陽夾門的方向飛去。
而那名修士,則是一臉茫然的看著飛離而去的沈天,不明所以——這與傳說中嗜殺成性的魔頭沈天並不符合,而事實上,數千追殺沈天的修士中,誰又是親眼見到沈天嗜殺的呢?
人類,往往容易被虛幻的表象和謠言所迷惑。
一晃數日。
飛行在空中的時候,時間往往過得特別快,眼下沈天已經看到了前方的布山城。
見到布山城,沈天不禁想起了藍易——在墓穴中醒來之後,藍易也沒了反應。如今沈天再次嘗試著呼喚,但是卻依然沒有聲響。
沈天暗暗搖頭,落在地上,徒步走向布山城。
城門的衛兵似乎換了一批,但是依然改不了那慵懶的本性,得過且過的接受完衛兵的盤查,沈天從對方奇怪的眼神中才意識到——自己還是**著上身。
內心暗暗苦笑,進城後第一件事便是稍稍向一些為富不仁的商賈借了些錢,置換了一身乾淨的黑色布衣。
十年的時間,對於一座城市來說,變化並不太大,來去只不過是些許小店舖的更替罷了。
沈天漫步在熙熙攘攘的布山城街道,沈天有種久違的感覺,畢竟,上一次享受如此閒暇的時光,已經是差不多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哥哥,哥哥,能不能給我買一竄冰糖葫蘆?」一名吐字不清的小娃娃,毛稀疏,滿臉髒兮兮,身穿破爛的衣服,扯著沈天的衣角,可憐巴巴的望著沈天。
沈天望著他,不禁心中一酸——人世疾苦,辛酸的人生是大多數百姓所要面對的,為的,只是那少數人的榮華富貴。
「小朋友,你該叫我叔叔了。」沈天微笑著摸了摸小娃娃的頭,心中感慨萬千——的確,如今的沈天,已經三十多歲了,只是由於修真的緣故,相貌與十年前並不太大差別。
「哦,那叔叔叔叔,能不能給我買根冰糖葫蘆呀?」小娃娃很聽話。
「狗子,快過來,對不住了,這位官人,小孩子不懂事,弄髒了你的衣服實在對不住。」一名老人蹣跚的走過來,略微喘著氣,同樣是衣衫破爛,滿面污漬,拉著那小娃娃就要離開。
沈天微笑搖頭,掏出一袋銀兩,鄭重的放在那老人的手心。
「老人家,拿去,好好的過活吧,世態炎涼,我能幫的,也就只有那麼多了。」
那老人不敢相信手中那一袋錢是真實的,但是從手中傳來的重量卻時刻提醒自己,自己沒有做夢,那老人趕緊拉著小娃子跪在地上,向沈天磕頭謝恩,但是當他們磕完頭起來之後,卻早已不見了沈天的蹤影。
布山城城北處,有一處嫻靜的小築,佈置得相當典雅,並任何府邸的牌匾掛在門口,但是卻是整個布山城最安靜的地方,沒有任何的地痞流氓敢來此處造次,原因它,此處是布山城的仙人——黑石道人的住所。
沈天打量著眼前的小築,暗暗點頭——這個黑石道人,倒也有幾分品味,悄聲息的,沈天潛進了小築中。
小築並不大,憑藉著靈力的感應,沈天很快便找到了黑石道人的居所,輕輕推開門,沈天走了進去。
黑石道人就是當年追殺過自己的修士,此人給沈天留下的印象便是謹慎,眼下此人正在打坐,感應到門被推開,第一反應就是——有人侵入,二話不說,抬手便打出三個黑色的圓石,直壓沈天的頭顱。
沈天一愣,這個黑石反應倒是不錯,只是如今培元後期的沈天面對這可笑的法寶實在太容易對付了。輕出三股絕冰,三顆石頭便變成了三顆冰球,重重的落在地上。
黑石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沈天,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當年與自己同樣是培元中期的修士,在眾多修士的追殺下被飛劍洞穿,但是即使這樣依然被神秘的救走,生死不知,消失十年後,重新出現,如今居然已經達到了培元後期,要知道,一個修士十年從培元初期修煉到培元中期,並不是不可能,修為越低,越容易向上修煉,但是一個修士十年從培元中期修煉到培元後期,那便是聞所未聞的事情了。
沈天靜靜的與黑石對視,沒有說話。
許久,黑石歎了口氣,手一扇,將門關上。
「當年之事,全是我一人決定,並不關我徒兒的事情,若要尋仇,取我性命就好,還望能放過我那幾個徒兒。」
沈天一愣,旋即立刻反應過來,微笑道:「道友何出此言,此行前來,並不是為了尋仇,何況當年,你是被逼奈。」心中卻暗道這個黑石倒是重情義之人。
沈天此言一出,黑石沒有高興,反而皺眉道:「那道友此來所為何事?」
「甚大事,只不過找道友打聽點消息,如有需要,還望道友能夠出手相助。」
黑石歎了口氣。
「若僅僅是如此,道友請問,在下知不言,只不過若是要在下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還請恕在下斷難從命。」
沈天微笑——沈天要打聽的,自然便是陽夾門最近的情況,路上攔截下來的小修士乃是小門派裡的修士,並不知道大門派的動靜,而黑石與陽夾門關係甚密,應該或多或少會知道一些事情。
「自從那瞿如佔據了浴血林後,一直在其內沒有出來過,不知道在弄什麼大動作,這些事情,我們這樣的修士從得知,只是知道必定是要對地數洲不利的,聽玉笙子前輩說,必須要趕快阻止,所以組織過幾次進攻,但是由於那時人心不齊,去的修士太少,都沒能攻下,五天後聽說在陽夾門舉行伐魔大典,聽說屆時所有大門派都會派人前來,共同前往浴血林誅殺瞿如,而三位化虛期的前輩據說已經在浴血林佈置什麼大陣了。」
聽完黑石的訴說,沈天露出一抹冷笑,道:「黑石道友,如此地數洲的大事,沈某也想出一份力,不知道友可否引薦?」
黑石聽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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