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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魔影卷 第六章 第十七節 嘴臉 文 / 踏霄錄

    嘴臉

    地數洲,禽山。

    禽山不算高,但是卻有一股神聖的氣息在環繞,祠堂建於禽山的山腰處,可以說是人力能夠修建房舍最高的地方——這代表了對於山神的尊敬。

    祠堂修建得很樸素,並沒有什麼鎏金瓦,朱漆柱,但是卻給人一種平靜的感覺,不過此刻的祠堂,卻瀰漫著一股血腥味,血跡,屍體,佈滿了整個祠堂,而祠堂大殿中,山神雕像前,一個巨大的紅色的蛋,詭異的立在那裡,此蛋有三丈高,蛋殼全是紅色,此時正有一道道紅色的光,連在山神的雕像上,彷彿在吸取著什麼,而山神原本寧靜祥和的表情,居然開始慢慢轉而變成了痛苦,變成了猙獰。

    地數洲,令丘教西北方,禽山南方。

    「嘿嘿,道友,我想這的確是誤會,我也看出來了,你並非傷我師弟性命,想來你也並非是那種十惡不赦的魔頭,此種傳聞必定是污蔑了你,你放心,我王喬誓,待我回去之後,一定替你作證,還你清白!」王喬見狀不妙,立刻轉變了一張嘴臉。

    沈天聞言皺眉,看著王喬噁心的嘴臉,心中不禁想起了馮宇彬——同樣都是如此的兩面三刀,讓人覺得噁心。沈天心中很想殺了王喬這樣的敗類,但是理智告訴他不可以,再加上之前答應過柔柔,沈天再大的殺意,也只能忍。

    王喬感覺到沈天身上散出的刺骨殺意,心中打鼓,於是繼續道:「沈道友,不必如此,在下方纔的確是昏了頭,與道友生了點誤會,道友大人有大量,還請見諒,見諒。」王喬臉上堆起諂媚的表情,微微哈腰。

    「你真噁心,那誰誰,別再多說廢話了,我們本就不是壞人,自然不會傷你性命,嘔。」柔柔在旁也看不下去,譏諷道,完了還做出嘔吐的表情。

    王喬看見柔柔如此說,心中算是定了下來,表面上立刻點頭稱是,連連怪自己不知好歹。

    沈天內心暗歎,這樣的人,為何會與修士有聯繫,在許多凡人的觀念裡,修士便是仙人,是凡脫俗的存在,行俠仗義不在話下,修為高深的修士,那便是能普渡眾生,帶領窮困百姓脫離苦海的存在,但是反觀現在的王喬,之前的蒼玄,蒼燁,沈天不知道究竟是自己遇到的都是極品?還是修真界本就如此。

    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難逃,沈天為了防止王喬再追上來,不得不將他們打傷——畢竟王喬這樣的人說的話,不可當真。

    三道冰刃打出——

    哼——

    隨著兩聲悶哼,王喬口吐鮮血半蹲下來,而剩餘的兩名修士被打昏了過去。

    王喬驚恐的看著沈天,以為沈天要殺自己滅口,但是沈天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只是冷漠的看著王喬,道:「將你方纔那個光的小球交出來。」沈天很簡略,他連跟王喬多說一個字都覺得噁心。

    王喬鬆了口氣,原來沈天只是為了讓自己不能再追擊他,才出手傷了自己,心中暗罵沈天不是東西,但是表面卻恭恭敬敬的翻手拿出小球,丟給沈天,道:「此球名為尋跡珠,乃是眾九品的法寶,功能便是在吸收了某人出的靈力後,能夠在五百里的範圍內追蹤靈力的擁有者,具體的使用方法和利弊道友只需滴血認主後,探入識念便可知道,在下已經取消了法寶的認主狀態。」王喬點頭哈腰的道。

    沈天接過尋跡珠,並沒有立刻滴血認主,而是將珠子收進手鐲,鄙夷的看了一眼王喬,隨後便轉身離開,柔柔對著王喬吐了吐舌頭,也跟著沈天離開了此地。

    王喬見兩人終於走了,一下子癱坐下來,彷彿剛才的幾句對話已經用盡了他的力氣,王喬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喘著粗氣,待得沈天離開了一頓飯的功夫,王喬認為沈天確實已經離開,才開始破口大罵起來,罵了一刻鐘的時間,許是罵累了,王喬停了下來,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看著地上五個被打昏的師兄弟,王喬原本在思索的表情,慢慢變得惡毒,最後,便得猙獰起來。

    「沈天,你今日如此對我,那就別怪我心腸歹毒,今日的羞辱,他日我要你百倍奉還。」王喬自語道,露出猙獰的微笑,隨後站起身來,掃了一眼地上的五人,道:「師弟們,你們在師兄的心中,永遠都名留千古。」王喬說此話時,神色變得很淡然,彷彿,一切事情,都與他關。

    令丘山,令丘教。

    做為地數洲四大派之一,令丘教的確是當之愧,依山而建,仙氣繚繞,龐大的山門,數以千計的弟子,這些不讓地數洲的年輕修士艷羨,如果讓年輕的修士選擇進入四大派中的一個,最多人選的,一定是令丘教,令丘教在地數洲,擁有最長遠的歷史,一直都是地數洲上的強派,而令丘教擅長的合擊之數也是聞名地數洲,但是最主要的,令丘教有一位太上長老,據說已經活了七百多年了,此人的存在,對於地數洲,對於令丘教,都具有非同凡響的意義。

    令丘教大殿。

    宏偉的大殿比玄火派未滅派時的大殿大了許多倍,淡藍色的主色調柔和中透出威嚴,讓人進入之後便有一種仰視的感覺。

    此時的大殿上,座上坐著一人,這是一個中年人,不怒自威,面容嚴肅,鷹鉤鼻,望著讓人有種陰森的感覺。

    「哈哈,甘道友,別來恙。」一聲問好,從大殿門口傳來,一名老者,在年輕弟子的引路下,進入了大殿,始一進入,便抱拳大聲的向座的中年人道好。

    「客氣,說來,蒼玄掌門還是我甘秋的前輩,不必如此多禮,請上坐。」座的中年人話語中雖然很客氣,但是表情卻很倨傲,示意蒼玄上座,但是眼神卻沒看蒼玄一眼。

    這樣的舉動讓蒼玄有些慍怒,但是想到自己與座之人身份的差距,便只能忍氣吞聲,接著哈哈道:「甘道友客氣,尊稱一聲道友,便是平輩論交,修真界從來都是實力說話,道友乃是我地數洲百年不出的奇才,只用了區區七十年,便已經摸索到了化虛的邊緣,真是讓我這老傢伙地自容。」

    是人都喜歡聽好話,俗話說,拳不打笑臉人,甘秋是修士,但是也是一個人,聽到蒼玄這樣誇讚自己,不禁露出了一抹微笑,看著蒼玄,道:「甘秋能有今日如此成就,全靠玉笙師祖的點撥,蒼玄道友如此稱讚,卻是讓甘秋難堪了。」

    蒼玄稱讚甘秋,是形勢所逼,雖然自己的修為不如甘秋,但是內心裡還是以一個長輩看待小輩的心情來看甘秋,論嘴上如何稱讚,心裡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不服,但是當甘秋說到玉笙時,蒼玄也變得恭敬起來:「玉笙前輩一向可好?前輩的事跡,在蒼玄剛踏入修真之列時便已經開始聽長輩傳唱,玉笙前輩實乃我地數洲的驕傲啊。」

    「師祖他很好,不知道蒼玄掌門此次到來,可是為了你那叛離師門的師弟蒼燁和入魔弟子沈天而來?」甘秋不想與蒼玄再糾纏客套話,於是問道。

    蒼玄哈哈一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道友明鑒,蒼玄此次來,的確是為了這兩人,聽說貴派弟子在禽山一帶現了沈天的蹤跡,而且已經派人去追查了,不知可有此事?」

    甘秋瞇著眼睛看了一眼蒼玄,點頭應是,示意蒼玄繼續說下去。

    「我想最近關於沈天的傳聞道友也有聽說,當日我乃是親眼所見,此子一聲長嘯便引來了數魔禽追殺我們,我認為,殺了此子,地數洲之危難,便能解除。」蒼玄認真道。

    「喔?但是我聽說你那位師弟,並非是這樣想的。」甘秋饒有興致的道。

    「哎,我那師弟便不再說了,他一心想要吞噬沈天,為了能夠突破桎梏,他已經開始有入魔的跡象,我要找到他,也是想盡最後的努力,幫他一把,脫離魔海。」蒼玄的說辭義正言辭,完全一副好師兄,好掌門的樣子,但是這樣的官話能夠蒙騙那些修真時間尚少的修士,在甘秋這樣的老狐狸面前,卻是不管用。

    「貴派的家務事,令丘教能為力,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令丘教向來不插足別人門派內部的事情,這個想必蒼玄道友你是知道的,至於沈天,我聽說他已經身受重傷,我已經派遣了一批弟子前去搜索,如不出意外,沈天此時應該已經死於我派弟子手中,地數洲自古存在,我令丘派隨之成長,如今這場大劫,我令丘教自然會全力以赴。」甘秋言下之意非常明顯——你們的事情我懶得管,至於沈天,我們令丘教做為大派,殺魔頭的功勞自然屬於令丘教,想要探問沈天的下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蒼玄還想說什麼,卻被急忙進入大殿的一個人打斷。

    來人是名年輕的修士,神色慌張,看見蒼玄在內,本來想說什麼的,卻戛然而止,改為快步的走上座,在甘秋耳旁低聲說著什麼,說完,還瞟了蒼玄一眼。

    甘秋在聽完那修士報告後眉頭緊鎖,對著蒼玄一抱拳,道:「道友,我教有要緊的事情需要我處理,道友不妨在此休息幾日再行離開,只是我教許多地方乃是機密之地,道友以前乃是一派之主,想必知道規矩,我也不再多說,先告辭。」說完便跟著那弟子,飛離了大殿。

    蒼玄看著甘秋飛去身影,若有所思,嘴角帶著一抹不易讓人察覺的微笑,喃喃著道:「道友自便,道友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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