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入行,破舊立新
玄火山,山巔下洞府。
沈天在昏迷中時,似乎做了一個夢,他在夢中看見了一男一女,但是不知為何,只能看見此二人的背面,但是一看便知道是一對道侶,為何說是道侶,因為此刻二人正在夕陽下論道,信手拈來便是一式神通,彼此交流著心得,此時沈天似乎聽到一聲哭聲,那對道侶回頭的那一剎那,沈天胸口傳來一陣疼痛,還未來得及看清楚男子的臉,便被拖回了現實。
沈天的視線逐漸恢復,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知道這裡不是自己的房舍,摸了摸胸口傳來疼痛的位置,不管用手怎麼摸,都不會感覺疼痛,似乎不是自己身體的問題,難道是自己從小就戴在身上的項鏈的問題?
「嘿嘿,小子,你醒了?」正在沈天不解時,旁邊傳來沙啞的聲音。
沈天轉頭望去,一個白眉紅的老者此刻正閉目盤膝在他身旁打坐,雖說是與他說話,但是老者卻並未睜開眼睛。沈天剛從昏迷中醒來,腦子好似漿糊,但是很快便反應過來,這個盤膝在他身旁之人便是在入門儀式時一直陰沉著沒說話的蒼燁真人!
「弟子沈天,拜見太上長老。」想起這老者的身份,沈天立刻站起來作揖道。
蒼燁緩緩睜開眼睛,平靜的看著沈天,道:「不必行這些禮數,我不同那蒼火和蒼玄,我蒼燁做事從來不講這些規矩,我聽說,你是李子偉選中之人?」
沈天不知這蒼燁真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是轉念一想這個事情他隱瞞也沒用,他只需去找蒼火真人核對便知真假,於是便如實道:「是的,可惜李師兄卻是不能親自帶弟子上山來了。」
蒼燁點了點頭,似乎根本不關心李子偉的事情,話鋒一轉,問道:「好了,告訴我,今天你在進行火龍開智時,六個火球融入身體後,你看到或聽到了什麼?」
「火龍開智?」沈天對這個名詞不解,但是想想應該是今天的拜師儀式,於是便馬上把看到的那片天空道出。
蒼燁聽了之後皺起眉頭,仔細琢磨沈天所說的事情,看著沈天淡定的神色,又不像是說謊,但是沈天所說的那天地異象卻是太過匪夷所思,他在這玄火派雖然算得上是高人,但是在龐大的修真界裡,他只不過是最底層的修士而已,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也是正常。他之所以要這麼問是因為他知道一個玄火派的大秘密,這個秘密據他多年的觀察,蒼火和蒼玄都不知道,而他則是在他師尊沒坐化前,從他師尊口中得知—其實玄火派的鎮派功法,玄火天功並不是完整的,之所以並不是完整的,並不是被人搶去,而是創派祖師玄火真人親自拆散封印起來的,其中原因並未得知,只是知道,當有人能同時激活六根火龍柱,並得到認可,那就會將這後續的功法傳於此人,而蒼燁現在修煉遇到了瓶頸,這也是修真之人所遇到的第一個瓶頸,而突破這個瓶頸最穩妥的方法自然是獲得完整的玄火天功的法訣,當然,他還有一個鋌而走險的方法,原本他是打算使用這個鋌而走險的方法,但是看到今天沈天居然能激活六根火龍柱,他自然改變了主意。
但是聽到沈天說的那天馬行空般的異象,卻讓他摸不著頭腦,按理說這個山野小子,就算是胡編亂造也不可能能編出這麼惟妙惟肖的天地異象,有些東西沒見過是法描述出那種氣勢的,所以他覺得沈天不似說謊,但是沈天看到的東西卻與玄火天功沒有半點關係。
思前想後,他心中已經有了決定,於是舒展開眉頭,擠出一點笑容,道:「你在此地休息一下,待你休息足夠了,我再帶你去大殿那,接受火龍柱的開智,如何?」
「開智?那是什麼東西?」沈天說出心中的疑問。
「開智是所有修士必須經歷的一個階段,也是你的身體能否修真的測試,人的大腦是身體中最奇妙的器官,你可以將它看為是一片屬於你的天地,而凡人在未經過開智前,大腦裡絕大部分的區域都只是一片虛,只有開出這些區域裡的力量,才能施放出各種神通,當然了,也不是每個凡人都可以修真的,相反,凡人中,能修真的人少之又少,說是萬分之一也絲毫不為過,因為很多人一出生,腦中那片虛便已經崩潰,法進行開墾,只有少數人能通過某種原因而使腦海不崩潰,再經過開智後,才能踏入修真之列。」蒼燁認真的解釋,對於沈天,他覺得很有利用的價值,但是要讓他聽話,便要對其施加恩惠,這樣以後他便更好行事,論是哪種事。
沈天聽後,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接著問道:「太上長老,你剛才說帶我再去開智,意思是,我今天的開智沒有成功嗎?那我是不是就不能修真了?」
蒼燁微笑道:「傻小子,你師既為我弟子,以後你稱我祖師便是,不必見外,你今天雖然六個火球加身,但是不知何種原因,火球並未對你開智完畢便飛了出來,所以算是失敗,不過你也不必著急,等你休息夠了,我就帶你再去開智,現在你就在此好好休息,我出去有些事,一會我就回來。」蒼燁說著便要往外走去,沈天不好意思的叫了他一聲,蒼燁有些不耐的回過頭來,看著沈天捂著自己肚子尷尬的樣子,便知道定是肚子餓了,於是一點頭,便消失在了洞府中。不多時,蒼燁帶回了一些餐食,放下後沒說什麼,便再次消失在了洞府中。
沈天對於這些來去自如的修士已經習慣,於是便自顧拿起東西吃起來,一邊吃一邊摸著自己胸前的項鏈,這個項鏈據莫雲龍說,是自收養沈天起,便戴在他的脖子上,論怎麼看這都是很普通的一個項鏈,甚至說簡陋也不為過,一條普通的麻繩,上串著一塊烏黑的金屬塊,沈天不知道是什麼金屬製成,但是他知道,當初在雲龍寨,他試過多種方法,都法對這個項鏈造成一點的傷害,哪怕一點刮痕都不會存在項鏈上,自那以後,沈天就認為這個項鏈是一個寶貝,自上次在雲龍寨接觸尋緣令時,項鏈出一股能量時沈天就覺得這個項鏈不簡單,不過這一次,雖然沈天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猜測十有**是這項鏈阻止了火球對他進行開智,那從胸口傳來的痛楚是那麼清晰,除了這常掛在胸口的項鏈外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可能,但是為什麼這個從小就跟隨自己的項鏈要阻止自己修煉呢?沈天百思不得其解,唯有閉目休息,等待蒼燁帶他再次進行開智,內心決定下次再進行開智時,將項鏈脫下,以此來印證自己的猜想。
玄火山,山巔洞府。
蒼燁再次恭敬的站在洞府前。
「師弟,你已經將那沈天帶走了,現在還來找我,是所為何事呢?」蒼玄真人的聲音從洞府中飄出,但是卻很冷漠,如果未見過他,單以這聲音來看,絕對不會有人把這個聲音與在入門儀式時始終帶著微笑的慈祥老者形象聯繫在一起。
「師兄,我這次來此,是想請求你一件事。」蒼燁表情沒有任何波動。
「喔?說來聽聽。」聲音依然冷漠比。
「我想師兄你也猜出其中一二了,我想帶沈天再進行一次火龍開智。」蒼燁道。
「哼,蒼燁,你不是沒長眼睛,那次開智後火龍柱受到了什麼樣的損傷你也是清楚的,那個小子體內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重創了火龍靈,你莫不是要為了一己私慾,不惜損壞玄火派的鎮派之寶?」蒼玄的聲音裡帶著慍怒,顯然火龍柱的損傷對他這個掌門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打擊—玄火派當初創派時,招來了不少附近門派的挑戰,而當初始祖玄火真人以玄火天功霸道的火焰功法將來挑戰的門派一一擊退,更是將當時來挑戰的門派中最為囂張的南禺派一個太上長老當場擊斃。這段歷史當時倒也是傳為一段佳話,但是好景不長,玄火真人坐化後不久,南禺派掌門親至,說是要為死去的太上長老討回公道,冠冕堂皇的借口,玄火真人在世時卻不見他敢前來,這個南禺掌門修為比之死去的那位太上長老還不如,心機卻極深,當時玄火派上下皆是悲憤不已,但是卻可奈何,玄火真人死後,玄火派內再可以對抗那個級數的修士存在,只因玄火真人來此開宗立派時已是遲暮之年,正是感覺自己大限將至,才要來開宗立派,以讓自己一生所學延續下去。
在那南禺掌門就要擊破護山大陣時,大殿中的六根火龍柱突然顯靈,六柱合一,化為一隻虛幻的火龍,單單是那股氣勢,便把那南禺掌門嚇走,之後再不敢來犯。之後這個故事代代相傳,都說這六根火龍柱會在危急時刻保護玄火派的安全,其實玄火派在這地數域裡實力算不得高,相反的,算是比較末流的門派,要不是這六根火龍柱當時傳得神乎其神,玄火派早已被別的門派滅派,搶奪其中的資源了。也正是因為門派的實力不濟,就連門下弟子李子偉死了之後,門中掌門也沒去探尋其死因,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怕,萬一要是查出是某個大派弟子所為,到時候如果玄火派不出面討回公道,那就只有遭到所有同道的恥笑,而玄火派出面聲討,那將要面對的就是一整個大派,李子偉死時,並沒有任何人看見他們是為何而打鬥,而死人是不會說話的,所有因果不管真假,都由對方道來,杜撰也好,真實也罷,僅有對方知曉,正所謂人微言輕,玄火派就算知道真相當面說出也沒人會相信,所以,沉默,是一個令玄火派憋屈但又能為力的選擇。
「師兄不必動怒,那火龍柱之事與師兄並關係,況且火龍靈乃是始祖玄火真人傳下來之物,不可能因為一個一點修為都沒有的山野小子而損壞的。」蒼燁聽出蒼玄話中的怒意,心中卻是一樂,但表情卻強裝平靜道。
「哼,你不必多言,論如何,我是不可能背著這千古罪人的名聲的,你我壽元皆都不多了,我不想晚節不保。」蒼玄真人不留一點餘地,直接拒絕了蒼燁。
「師兄,如果這次那沈天開智成功呢?我不妨告訴你一個秘密,玄火天功的後續功法,就藏在六根火龍柱內。」蒼燁暗暗咬了咬牙,道出了這個秘密。
「什麼?!此話當真?你莫要因為一己私慾而胡亂編造這樣的借口,你也是玄火派的一員,別忘記師尊臨死前交代的事情,你我與師妹要誓死維持玄火派,不能讓玄火派湮沒在歷史的長河中。」蒼玄聲音中明顯帶著焦急。
「師兄,你此話一說,那我可是不敢再多話語了。」蒼燁聽出蒼玄的焦急,心裡又是一喜。
「師弟,方才是師兄我言重了,你是如何得知這個秘密的,道來。」蒼玄語氣恢復平靜。
蒼燁微微一笑,道:「當初師尊未坐化前,曾嘗試進入熾焰潭底層突破,但是最終失敗,重傷之下出來,是師尊親口告訴我,玄火天功的後續功法,有兩條獲得途徑,一是在熾焰潭底層悟道一月,二是得到六根火龍柱的認可。當時你在閉關,我也就不便告訴你。」
「熾焰潭底層,沒有達到那虛縹緲的聚神之境,的確是很難在那種溫度下參悟,哼,師弟,為何現在才對我說,如若不是有事求我,莫非你要將這個秘密帶入虛麼?」蒼玄感歎了一下,但是轉念一想卻責問起了蒼燁。
「師兄,這個秘密就算我當時說出,對現在又會有什麼改變呢?你我和師妹,難道有在熾焰潭底層悟道一月的實力嗎?何況我不是還並未身死麼,在我將去之時,我自會將這個秘密傳下去。」蒼燁對這個責問早就想好了說詞,冠冕堂皇的道。
「哼,既然如此,為了讓我玄火派的功法保存完整,明日便再帶沈天進行開智,但是如果再出現意外,你要負全責。」
「師兄放心,上天定會保佑我玄火派,在得到一個修煉奇才的同時,讓我派玄火天功得到完整的傳承。」蒼燁口頭這樣說,但心裡卻是暗罵這老狐狸,又想得到功法又不想背黑鍋,但他內心卻是另有打算。
玄火派,北苑最深處房舍。
「惠雲,這個尋緣令真的是從那小子手中得到?」蒼火真人臉色凝重的望著手中的尋緣令。
「是的,師尊,此令上有李師兄的氣息,是李師兄的物品疑。」惠雲在一旁恭敬的道。
「為師還未老到不能分辨弟子氣息的地步,你下去吧,這個令牌便留在我這。」蒼火真人始終沒抬頭,一直在仔細看著那紅色令牌。
惠雲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把話說出來,道了聲是,便退出了房子。
只留下蒼火真人獨自在房中望著那令牌,喃喃道:「怎麼會這樣,這個小子到底什麼來頭。」
文字首發,歡迎讀者登錄閱讀全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