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不願意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不過當他要回去的時候才想起來車就停在市政府旁邊。
看著不遠處已經圍成一圈的人群,張揚眉頭微皺,無奈道:「算了,人這麼多車肯定取不出來了,我讓人來接我們。」
在陶慶張揚雖然沒什麼認識的人,不過昨天南武會陶慶分舵的舵主還是留了個電話的,讓他們派人來接一下就行了。
「要不我們去看看吧?」
於淑敏見張揚開始打電話叫人,閒著也是閒著,去湊湊熱鬧也好。
張揚考慮了一下,想到幾女都是明勁的實力,就算那些工人爆發也應該傷不到她們這才點點頭同意了下來。
一聽張揚答應下來,最愛湊熱鬧的唐曉慧早就憋不住了,拉著司徒琳和張欣就擠了進去。在外圍圍觀的都是普通市民,見擠進來的是三個俏麗的姑娘也沒人斥責,有幾個年輕人甚至還硬擠出一條通道讓她們到前面觀看。
張揚見狀不由搖搖頭,轉身對於淑敏兩人好笑道:「還是美女吃香,要是我擠進去弄不好就被人亂拳打出來了。」
兩人抿著嘴輕笑,懷中抱著的小傢伙也奶聲道:「我長大了也要當美女!」
張揚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圓圓長大了肯定是大美女,現在也是小美女……」
話音未落,張揚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遠處傳來一陣轟鳴,震耳的腳步聲讓張揚明白來人不是武警部隊就是駐軍。
「怎麼回事?鬧的這麼大?」
張揚就算再不懂官場也明白出動駐軍絕對是大問題,現在前面的工人情緒應該還沒到頂點,政府怎麼這麼快就出動部隊了?
這些人難道不知道這樣一來肯定會引起上面的注意,搞不好市委的這些大佬都要吃虧。
於淑敏也是秀美緊皺,看著前面開始驅散人群的防爆警察,輕聲道:「好像事情沒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現在他們這麼一搞肯定會逼的那些工人無路可走,說不定待會真有流血衝突發生。」
張揚搖搖頭懶得去想,這些防爆警察如狼似虎地開始驅趕人群,肯定是有上面人下了命令,不然他們沒這麼大膽。
要知道現在政府最怕的就是警民衝突,這些警察要是不傻肯定不會強硬驅趕,可誰敢下這樣的命令?
張揚越來越糊塗了,不過還沒等他想更多,就臉色一沉,冷哼道:「這些人瘋了不成!」
於淑敏和唐曉璐也捂著嘴有些不敢置信,剛剛還是用言語驅趕人群的防爆警察好像收到了什麼命令,開始武力驅趕,手中都拿著警棍在人群中使勁地揮舞。
張揚看到好幾個圍觀群眾被打的頭破血流,雖然他不是聖人,可見到這種事也不由一陣惱怒。
「張揚,事情有些不對勁,好像是有人故意想鬧大!」於淑敏也有些明白了,這肯定是市委當中有人故意而為,具體的目的她猜不到,不過肯定沒那麼簡單。
張揚冷哼一聲,官場上的陰謀詭計他懶得去想,可這些人把普通人的生命當籌碼是他不能容忍的。
自他出山以來,雖然無法無天,橫行霸道,可從未無緣無故傷害過普通人性命。這些官員倒好,為了上位不擇手段,連治下的民眾都能當政治鬥爭的犧牲品,真是連畜生都不如!
人群早就亂了套,四處逃散,張揚見那些防爆警察還不依不饒地追趕,氣惱之下一腳將剛剛一個追到自己身邊的防爆警察踢飛。
周圍的武警一見頓時大驚,「你敢暴力抗法!抓住他!」
張揚臉色早就沉了下來,也忘了他昨天還跟陶慶舵主說的不要插手當地政府的事。
圍上來的四五位武警再次被他踹飛了出去,倒在地上抱著肚子哼哼起來,張揚周邊頓時一靜,不少市民連忙停下來不再逃跑。華夏人骨子裡看熱鬧的脾性還在,現在見那些警察不再驅趕他們都圍上了那個年輕人,剛剛還害怕的心情頓時放鬆下來。
周圍的武警這次不敢再上了,他們在等支援,片刻後遠處就有數十位武警手拿防爆盾小跑著趕了過來。
領頭的武警頭戴頭盔,全副武裝地走了出來,掃了張揚一眼眼神閃爍片刻,沉聲道:「武力襲警,你知道是什麼罪名嗎?」
張揚輕哼一聲,瞥了他肩膀一眼,好大的手筆,兩槓三星,武警上校銜!
張揚雖然對那些警銜軍銜不是很瞭解,不過一些基本的知識還是清楚的。武警和部隊的軍銜差不多,這傢伙竟然還是個上校,也就說最少也是個縣團級,轉業到地方上背後有人的話混個市公安局局長都沒問題。
這樣的人物居然今天親自來驅散人群,要說背後沒人發話,打死張揚他都不信。
說不定這傢伙就是陶慶市的武警支隊總隊長,能命令這樣的人物,除了市裡的幾位大佬就沒有別人了。一般情況下武警支隊是不會輕易出動的,今天不過是群眾靜坐市政府示威罷了,根本沒必要讓這些武警出動。
領頭的武警見張揚瞥向自己的肩膀,知道對方應該認識自己的警銜,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不過很快就皺眉冷哼一聲,「你是什麼人?」
「你是什麼人?」張揚笑瞇瞇地反問一句,那邊的三女已經擠到張揚身邊,好奇地打量著這位上校。
上校見來人雖然穿著簡單,可面對眾多武警的包圍卻是怡然不懼,加上幾女那審視的目光,知道今天遇到麻煩了。
既然知道對方不是一般人,上校的語氣稍微客氣了一些,不過還是剛硬道:「我們奉命驅散圍觀暴民,執行公務,任何人不得阻攔!」
張揚不屑地撇撇嘴,上前一步走到他面前,上校身邊的幾位武警剛想阻攔,就被上校揮手喝退了下去。
敲了敲上校的肩膀,張揚語氣不善道:「我不管你們是警察還是軍人,一點良知總還是有的!你口中的暴民是你自己認為的還是有人跟你說的?你一個上校居然能作出這般舉動,不管是有人命令還是你自己的主意,你都不配佩戴這枚肩章!」
說完張揚直接將他的肩章拽下扔在地上,上校臉色漲的通紅,強忍著心中的憤怒沉聲道:「我的職責就是服從命令,不管是對的還是錯的,上級的命令是我們唯一的信仰!」
張揚這才正視他一眼,軍人服從命令是天職,他這麼說倒也不能說不對。
不過張揚也不想多管,冷笑道:「你的去留我管不到,不過你們誰要是敢再動用武力驅趕群眾,信不信明天你們全都給我回去種地?」
有人不信,可大部分人卻是都相信了,甚至連這位上校都相信了。張揚語氣中那種淡然不是能裝出來的,要是能在一位上校幾十位防爆武警的眼皮子底下裝成這幅模樣,他們被騙都服了。
上校臉色有些發白,猶豫了半晌才憋著氣吼道:「不准武力驅趕!勸說為主!」
張揚臉上這才露出些許贊意,點點頭道:「你總算是沒一錯再錯,要是這次你被人擼了,可以來找我。」
上校聽到張揚的一句話心中彷彿鬆了口氣,有些頹廢道:「多謝了,我也沒辦法,上面的命令不准任何人圍觀,可以動用一切辦法。」
張揚笑了笑沒有說話,這位口中的上級被他說的尤其重,想來肯定也是心有不甘。不過這位能看清形勢想來也不是一般人,張揚什麼證據都沒拿出來,他就相信了自己,這不是魯莽,而是性情果決。
魯莽的人走不到這一步,看他樣子也就三十幾歲的模樣,能在武警中成為上校,不是後台硬就是本身有本事。
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那種世家子弟,應該是靠硬本事走到這一步的,這樣的人物要是有機遇十年八年掛個星星都有可能。
武警上校這次也不跟那些武警一起去驅散群眾了,在路邊蹲下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遞給張揚一根自己就悶頭抽了起來。
張揚這次倒是對他有了些興趣,在他身邊蹲下笑問道:「你是武警支隊的隊長?」
上校點點頭,好像認定了張揚是有大來頭的,直接一股腦地吐露出來,「我叫陶偉民,九三年武警學校畢業,畢業後一直在陶慶這邊工作,三年前升任武警支隊總隊長。
這次的事原本和我們沒什麼關係,不過市政法委書記兼市公安局局長張繼中打電話給我讓我帶人來處理現場。除了張繼中,市委書記宣安民也打了電話……」
隨著陶偉民的敘述張揚彷彿弄懂了許多,市委書記宣安民這幾天不在陶慶,可他還是打了電話,這其中的意味可就深了。聽他說完張揚半晌才問道:「那市長洪哲鵬呢?」
「洪市長才是這次雕像事件的總負責人,市委這幾天也由他負責,出了簍子首先追究的也是洪市長的責任。」陶偉民雖然是武警支隊的人,可對市裡的事好像也挺瞭解的,見張揚問話連忙全部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