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老太太說別讓王振國離開咱們這個村子,讓我們把他關起來,讓他戒毒。」
王振河說出了朱祁玉想說的話,老太太拉著王振河的手使勁的搖晃,王振海他們知道這是啥意思,「媽,你放心吧,老四我肯定不會放他走的,老二,你給我看住他,別讓他跑了,老三,你去找公安過來送他去戒毒所去,不然以後老四就完了,好歹他是我們的弟弟,不為別的就為了咱媽,咱們幾個也要幫幫他。」
王振國一聽說要去戒毒所,就想往外面跑,可是他的力氣哪裡有王振江的大,人家畢竟在農村幹活出身的,正當壯年,一把子力氣還是有的。
王振河到醫院的辦公室直接打了一個電話,很快公安局的人就過來了,瞧見王振河這些人還都認得,上次楊局長過來,他們都知道王振河這個人。
「大哥,我先跟公安局的人過去,你現在這裡等著,有什麼事情,我回頭再跟你們說。」
王振河跟著公安局的人走了,剩下哥倆在屋裡陪著老太太,朱祁玉自知自己這個病不是藥石可以治癒的,在本子上寫了要出院的幾個字。
王振海歎口氣,「媽,老三把錢都交了,等我們把錢花完了就回去。」
王振國和那個女的被王振河他們送到了戒毒所強制戒毒。
對這個弟弟王振海他們幾個真的是有些沒轍了,「哎,要是當初還跟弟妹好好的過日子,怎麼會有今天呢。」
王振海最終還是說了一句心裡話,王振江苦笑,「大哥,你看看現在這事鬧的,王振國還不如不回來,好好的家讓他們兄妹兩個給弄得都家不成家了。真希望咱爸能開開眼,好好的給這兩個東西一個教訓。」
哥三個商量好了這段時間各家輪流到醫院來伺候。
閆奉安趕過來的時候,朱祁玉正打算出院呢,不過看到閆奉安她起初還沒認出來,只當是兒子的朋友過來看她,不過閆奉安一開口。她的身上都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王振河和張嵐倆個人一起出來,就留老頭和老太太在屋裡單聊。
張嵐看著緊閉的房門歎口氣,「幸好今天是咱們在這兒,要不然還真的沒法解釋。」
王振河卻不怕這個。大不了就說兩個人原來就認識不就得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除了他們家的人還真的沒有第三者知道。要怎麼解釋還不是他們信手拈來的事。
屋裡朱祁玉看著閆奉安,當初那個帥小伙也變成了白髮蒼蒼的老人了,一時間她的心裡真的是百感交集,不過面上她還是依然冷冷的,眼神中有著探尋的意味。
閆奉安瞧她充滿敵意的樣子,不由自嘲的笑笑,「朱祁玉啊朱祁玉,你說讓我說你什麼好啊。老朋友過來看看也沒你這樣的,我們都多少年沒見了,你至於嗎你。再說我們都多大年紀了。還有幾天活頭了該想開就想開吧。不過我還要感激你給我留了振河這個兒子。」
老爺子這句話剛落下,朱祁玉那臉就變得特別的難看,這個是她心裡的一顆刺。被閆奉安給說出來,她覺得相當的難堪,就因為有這個兒子,才讓她這輩子一直都活在煎熬當中,別看她表面上強勢,可是心裡她一直就挺心虛的,好在沒有人知道這事,不過閆奉安來了,她就怕這事給露出來,那她以後還怎麼面對其他的孩子,雖然不知道這父子倆是怎麼相認的,可是她的心裡卻打定主意一定不能讓這事傳開。
瞧朱祁玉激動得有些喘粗氣,閆奉安怎麼會不明白她是怎麼想的,這個人啊一輩子都改不了她那德性。
只好出口安慰道「好了,你也別激動,我和振河的事也就我們幾個人知道,以後不會再有人知道我們的事了,你啊以後在你們家裡人面前還是一個好母親總行了吧?
這事啊我和振河他們都會守口如瓶的。哎,也幸虧是我遇到了振河,要不然我還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我的骨血流落在外面呢。小玉啊,你也聽我一句勸,以後好好的養病,其他的事你也別操太多的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朱祁玉心裡一涼,看來自家的事這個老傢伙都知道了,他這次過來不會是看自己的笑話吧?
閆奉安把桌子上的紙筆拿了過來,「你有什麼話就寫給我看吧,老朋友難得見一次面,你總不能什麼都不說吧?」
朱祁玉原本不想理他的,不過想了想,還是寫了一句話,「我們的事,我家裡的人誰也不能說,我,你已經看完了,該走了。」
閆奉安不由的苦笑,她這是攆人走啊,不過看朱祁玉已經把臉扭到了一邊,老爺子也只能隨了她的心意。
「好好好,我現在就走,小玉啊,你可要好好的保重哈,我明天再過來看你,不過你別擔心,我會以老朋友的名義來看你的。」
等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朱祁玉才慢慢的轉過頭,倔強的咬著嘴唇,她今天做夢都沒想到會見到這個老鄰居,不僅以前那一段過往被重新提起,更加令她不堪的是,閆奉安過的比她好的太多了,一身的西裝革履,外表可比實際年齡年輕多了,在看看如今自己這個樣子,她心裡真的有種說不出來的酸澀。
父輩都是有錢人,他們家怎麼就過成這樣了,而人家怎麼就過得比他們好,即便是心裡不甘心,可她現在已經什麼都不能做了,重重的歎口氣。
王振河瞧閆奉安面無表情的出來,
「爸,沒事吧?」
閆奉安搖搖頭,「沒啥事,你媽還是那副德行,死鴨子嘴硬,我明天再過來看她吧。」
張嵐帶著老公公先回去安頓好,一會兒她還得到醫院來送飯呢。
王振河家來了一個老頭,不僅兩個兄弟感到有些奇怪,就連屯子裡的鄰居都好奇,張嵐對外的解釋是在外面認的一個乾爹,這也是夫妻倆商量好的,這樣一來也不至於因為口誤引起大家的懷疑。
有愛八卦的都傳王家這次是認了一個有錢的老頭當乾爹了。對這些傳聞張嵐他們也都是一笑了之,嘴長在人家身上,愛怎麼說就怎麼說,自家人心裡清楚就行。
朱祁玉從生病之後,兩個最親的閨女到這個時候一個都沒有露面的,王振海也不知道是出了啥事,心裡直犯嘀咕,朱祁玉自打生病了之後,就一直盼著閨女能回來看看她,王振海拗不過老太太這麼天天的鬧騰,乾脆跑出去打了一個電話到他們各自的廠子裡去。
王梅倒是答應回來看看,不過暫時沒有時間,王枝的廠子乾脆就沒人接電話,也不知道是廠子黃了,還是都放假了,總之他這一趟電話算是白打了。
回到家他就不禁歎氣,「哎,媽啊你說你那兩個閨女你真算是白疼了,電話我是打了,一個找不到人影,一個是沒空,要不你就等著她們兩個啥時候有時間回來看你吧,我是沒轍了。」
躺在炕上的老太太這個時候雖然是說不出話來,可是那眼淚不自覺的就往下淌,拉著打兒子的手就開始搖晃。
時間長了王振海他們也大約能猜出個啥意思來。
「我的媽哎,你老這是讓我過去找她們過來,可是你不想想,就算我過去了又能怎麼樣,該不回來的還不回來,難不成我還能拿繩子給綁回來啊,你那兩個好閨女都啥德性你也不是不知道,電話我是打了,回不回來就隨她們了,我也忙,哪有那個時間過去,你老還是好好的養病吧。」
家裡裡裡外外都是活,他可沒那個閒情請這兩個人回來,就算回來又能怎麼樣,不給他們添亂子就不錯了。
王娟挑著豬食桶從外面回來,看到盆裡泡了一整盆的尿布,深深的歎口氣,「他爹,我去洗尿布,你看好老太太,這眼瞅著就要春播了,咱們家也好該翻地了。」
正說話間,就聽到屋裡一陣的臭氣傳了出來,王鎮海一拍額頭,「糟了,老太太這是拉褲筒裡了。」
王娟心裡真的很惱火,每天忙活連休息時間都沒有,老太太這個時候還添亂。
跟著王振海就進了屋子,幫著把老太太的褲子都換了下來。
「媽,我們不是給你準備一個鈴鐺了嗎,你老要是想要方便的話可以搖鈴鐺啊,怎麼每次都這樣啊?」
朱祁玉看了兒媳婦一眼,就當是沒聽到,直接就閉上眼睛扭過頭裝睡。
王娟雖然心裡不滿意,可也不好再說別的,拉著王振海就出了屋子。
「你說你媽這是幹嘛呢,這不是作嗦人嘛,要是她兩手都不能動彈,我也不挑這個理,天天都這樣任隨都受不了。」
王振海能說啥,屋裡躺著的是自己的媽,這邊是累的都沒空歇息的媳婦,家裡一攤子活都等著他們兩口子來幹。
他也惱火,可是他這個時候是什麼都不能說。
拉著王娟的手直賠罪「老婆,你別跟她一般見識,為了我你就忍忍,過兩個月就換到老二家,這樣你就能歇歇了,你消消氣,我去洗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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