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柏是個極聰明的人,不用華如初明說就猜到了她的意思。最百度搜)
心裡都已經想好了如果小姐和他提起他要如何回話,可時間都過了好幾日,小姐卻再沒有提起過,讓他既安心,又時時掛心著。
直到地下河水的事處理好了,他才終於聽著了準確音信。
「你挑幾個腦子活絡,辦事利落,最好是有心走得高的人去幫襯大公子一段時間,待他們都上了路你再回來我身邊。」
馬柏心下一喜,小姐的意思是沒打算讓他離開嗎?
這麼一想,臉上的笑意就明顯起來。
華如初本就一直在觀察他,看到他這樣哪還會不明白江伯和阿佑都比她看得清楚,馬柏從來就沒有其他心思。
「你覺得齊南如何?」
馬柏不知道小姐心裡怎麼想,想了想,實話實說道:「齊南很好,聰明靈活,看著年紀不大,做事卻很穩,最主要是對夫人您非常忠心。」
華如初微微點頭,「我想將翠凝許配給他,你覺得如何?」
馬柏一愣,他原本以為小姐提起齊南是想將齊南放到姑爺身邊去……
「這個……我倒是沒有想過。」
華如初轉頭問屋裡的另外兩人,「雲書,秋謹,你們覺得呢?」
看秋謹還在想,雲書將嘴裡吃盡的核吐在手心,笑道:「我覺得不錯,成親了心就定了,齊南也能定下心來為大公子辦事,再者說翠凝有了著落,您也不用天天再想這些了,其他年紀到了的小丫頭也就沒那麼難許人了。」
可不就是這樣,雲書有了身孕。春玉現在心想這些,夏言和黃清源眼看要成,秋謹鐵了心的要做老姑娘,冬菲孩子都生了,晴好嫁給了祁亮,翠凝要是也許了親,她的大丫頭幾乎就都有了著落了。
「雲書,這事還是要你出面去問問翠凝的意思,至於齊南就交給你了。馬柏。」
「夫人放心就是。」
肚子太大,坐久了站久了腰都酸疼,華如初藉著秋謹的力道站起身來靠著高杌站著,道:「我原想著讓馬柏你去幫大公子,現在想來還是齊南合適。不過馬柏,你的人生大事是不是也該想一想了?」
遂不及防被提及婚事,馬柏有些狼狽的應對,「夫人,我暫時還沒這心思,不急。」
「你都二十好幾了,還想再拖下去?」
馬柏苦笑。「就算我有心想娶,也得有人願意嫁啊,夫人讓我去哪裡尋個人來。」
「現在知道找不著人了?」華如初沒好看的瞪他一眼,「當時我身邊丫頭都還沒有許人家的時候你一個都看不上。現在知道找不著人了?」
我是有看上的,卻不是現在才沒有份,是從一開始就沒有份,馬柏滿臉苦笑。任華如初怎麼說都不點頭。
華如初奈,只得將這事放開了去。安慰自己也許只是馬柏的姻緣還沒到。
當天下午,雲書和馬柏就將事情辦妥了。
翠凝沒有家人,自家小姐說什麼她就聽什麼,齊南的爹娘還在揚州,馬柏問他要不要回去問問他爹娘的意思時,齊南眼睛發亮,不太好意思的道:「這事我爹早就和我說過了,一切任夫人做主。」
想著暫時還離不得翠凝,華如初乾脆將日子定在了明年初,到時她孩子也生了,經過幾個月應該也能適應過來了,那時再放人比較合適。
終於將掛心的事都解決了,華如初頓覺心都鬆泛了幾分。
緊接著時有好消息傳來。
皮蛋鹹蛋相繼成功。
辣白菜雖然味道各有不同,但整體來說都還不錯,脆爽開胃,只是本地的辣椒不夠勁,放得也不夠多,少了點辣味,華如初吃著不夠味,本地人卻覺得再合口味不過。
吃到了甜頭,接下來再不用人引領費口舌,幹勁十足的動起手來。
只是,依舊雨。
華如初幾乎可以想像今年秋收會是怎樣的慘狀。
倚在廓柱上看著丫頭們在江伯的帶領下小心的將院子裡的朗星草收了,瞬間想起早先的主意,朗聲道:「江伯,您用朗星草幫我研個方子出來吧,我想用這個來賺西洋人的錢。」
「你先顧著你肚子裡那兩個,少想些亂七八糟的主意。」
「這不是亂七八糟的主意,是賺錢的主意。」扶著腰,華如初反駁道,「我要是拿這個從西洋人那裡換來了好藥材,您還說這是亂七八糟的主意嗎?」
江軒被堵得啞口言,狠瞪她一眼不再理會。
華如初嘿嘿直笑,他知道江伯這是同意了。
正得意間,感覺肚子突的一沉!
一陣失禁感傳來,下.身瞬間濕漉漉一片。
兩輩子沒有過生產經驗,但聽過冬菲傳經授道,華如初很肯定這是羊水破了。
抓著秋謹的手用力得幾乎掐進秋謹手背,秋謹察覺到異樣,忙上前靠得近,急聲道:「江大夫,您來看看夫人!」
江軒回頭一看,馬上丟下滿手的朗星草飛奔過來,抓著她的手腕一號脈,臉色就變了,「怎麼會,明明時間還沒到……,扶她去產房,去找冬菲過來,再去個人去給聞姑爺送個信。」
「是。」
剛還被小心呵護著的朗星草瞬間丟了滿地,一眾丫頭雖然心慌,卻有條不紊的忙活開來。
冬菲來得很,一看小姐這情形就知道是要生了。
「何嬤嬤留下來幫我,其他人都出去。」
秋謹固執的搖頭,「我留下,我來照顧夫人。」
「你現在是姑娘家,留下來做什麼。」冬菲示意其他人將秋謹拖出去,這時候來給她添亂,真是,小姐那麼大個肚子,不知道她也會害怕的嗎?
秋謹走在最後跟著來到門邊。就在大家都以為她放棄了時,她將門當著眾人的面合上。
「秋謹,你……」
「我不成親。」
冬菲愣了一愣,旋即也沒有說什麼,自顧自去忙活了。
秋謹鬆了口氣,擰了帕子給小姐擦去額頭上的汗,溫聲道:「小姐,您放寬心,有冬菲在。您一定能安全誕下鱗兒的。」
現在陣痛不厲害,間隔的時間也長,華如初並不覺得特別吃力,還有心情調侃她,「你以後真要嫁不出去了。」
「那最好了。」
橫她一眼。華如初摸了摸此時已經完全沒了動靜繃得緊緊的的肚皮,心也繃得緊緊的,她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是女人最難的一關。
這裡沒有先進的醫療設備,她懷的還是雙胎,一個不好便是送命的事。
古代人說女人生產是一腳踩進鬼門關,她再給自己寬心。依舊會害怕,只能安慰自己那些嬌花一樣的小姐都能熬得過,沒道理她從小習武卻還要輸給她們。
聽到門推開的聲音,華如初也沒有在意。此時她的注意力全在那一**的陣痛上。
手被一雙大手緊緊握住,那般明顯的顫抖華如初法忽視。
抬眼對上緊張得瞳孔都大了些許的阿佑,華如初自然而然的露出笑意,輕聲安撫道:「別擔心。我一定會安安全全的生下我們的孩子。」
聞佑重重點頭,手握得緊。「我陪你。」
陪產?華如初眼睛瞪大,傳說中生產會疼得五官都扭曲,那副模樣她只恨不得誰都不會看到,怎麼會給阿佑這樣的機會,再說,「阿佑,產房污穢,男子怎能進來?要是傳出去你得被說成什麼樣?別說你不在乎,你不在乎我替你在乎。」
「我不看著不放心,如初,別趕我出去。」
聞佑的緊張害怕太明顯,屋裡幾人都看得出來,對望一眼,紛紛低下頭去。
「阿佑……」
聞佑不停的親吻著華如初的手,這一刻,他連掩飾自己脆弱的力氣都沒有,也完全忘了要去掩飾,「如初,我不出去,你讓我呆在這裡,讓我看著你,就看著你就好。」
華如初心底一酸,整顆心都漲得滿滿的,連陣痛都不再難以忍受,臉上卻還是笑著,「你以為我不想你陪我啊,可是生產的女人最醜了,比現在的我醜,我不是擔心你看了後會嫌棄我嗎?」
「不會,在我心裡面你永遠是那個為我揮劍的女人,沒有誰比得上。」
「真的?」
「真的,我從不和你說假話。」
華如初笑得舒心,臉明明是浮腫的,比不得當初的明艷,可這個笑容卻讓聞佑覺得美極,仿若初見時的震撼。
知道大公子會留下來,秋謹自覺的去給冬菲打下手。
產房裡的一應東西早在華如初的要求下用滾開的水燙過,太陽暴曬過,現在聞著像是還有著陽光的味道。
熱水一盆盆送進來,陣痛的時間也在一點點縮短。
聞佑時不時的就要拿帕子擦手心,他在出汗,如初也在出汗。
「小姐,您省著點力氣,這一時半會的生不下來,您把力氣留到最後。」心頭一著急,冬菲又恢復了之前的稱呼。
只是這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
華如初點頭,只是個開頭就已經這麼難熬了,她知道今天不會太好過。
可是,就算再痛再難熬,她也會撐下來的。
這是她和阿佑的孩子,他們愛的結晶,有了孩子,家才真正是個家,她和阿佑的人生才能完整。
她的阿佑才能慢慢的將之前的事淡忘,曾經的傷害,曾經的忽視全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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