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s:很抱歉,我有一段時間要日更了,手術後我的反應比一般人要大,人暈得厲害,醫生說讓我住院,我不住,只是這幾天都還要去醫院吊水,大概是因為用了麻醉,腦子也有點渾,我怕將文寫崩了,這一章從早上六點寫到十一點多,修文也是一個字一個字的瞧,就怕前面幾個月的心血都白費了。
至於答應大家的加更在這個月的下旬,不會食言的。
這一夜,兩人都緊緊抱著對方,索取著,糾纏著,用整個身心記住這一刻。
次日,華如初沒有去主院,祁佑則早早去了太子府,他們還有許多事要商議,安排。
老太爺拄著拐仗坐著,臉下不見喜怒。
只有和他做了幾十年夫妻的老太太看得出來,那握著拐仗的手握得太緊以至青筋畢現。
祁管家進來,對著兩人行禮道:「啟稟老太爺老太太,老奴沒見著大少夫人,聽雲書姑娘說是身體不舒服,在床上歇著。」
老太太看向老太爺,原以為華氏這次依舊會忍耐,沒想到她會這麼明白的表露她的氣性。
「這幾日府裡的事情你先管起來,我且忍她幾日。」語氣中的強硬讓祁福心裡一個咯登,他多少也瞭解了大少夫人一點,好說話時那是真好說話,絕不輕易為難人。
可她一旦開始不好說話時,軟硬都她對無用。
老太爺還用這種態度……
祁福連忙看向老太太,希望老太太能勸上一勸,大少夫人絕不是好拿捏的,別到時讓府裡亂了套。
老太太倒是真開口了,說的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這一陣府裡沒什麼事。要處理的事也不多,就是她不管也無礙,可是佑兒要去戰場,我們是不是要替他多準備些東西?戰場上的事您最明白了,您給我指點指點。」
「不用你,佑兒現在有媳婦,這是她該準備的。」
「可是佑兒媳婦明顯……」
「明顯什麼?」老太爺冷笑,「原以為她是個拎得清的,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做為祁家的子孫。上戰場將祁家的榮耀拼回來是本份,她做為祁家的媳婦,要做的就是替佑兒準備好一應東西,將人妥妥當當的送走,而不是耍脾氣。我體諒她成婚尚短,但是她真要以為想憑她的身份做什麼……我就是拼著違了聖上的意,也要休她回華家。」
老太太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可看著老太爺那神情最終什麼都沒有說,這家裡老太爺才是天,她遵循他的決定就是。
屋外,祁中然在外面向來帶著兩分笑的臉上此時再不見一點笑意。
要不是今日上峰要他出來辦事。他正好有事要問爹便回來了一趟,也不會聽到這樣一番話。
他以前曾勸過爹,不要總讓佑兒去做那些危險的事,可爹卻說他以前沒有教養過。現在也沒有資格來管佑兒的事。
他自知理虧,只得一切都隨了爹去。
可是,這並不包括他要眼睜睜的看著爹為了祁家的榮耀將佑兒送上戰場去。
也不敲門,祁中然直接走了進去。
甚至連禮都沒行就開口道:「我以為只有太子要親征。太子一走,太子府中需要有人坐鎮。一應事情也需要有人打理,佑兒是不二人選。」
老太爺沒有回他的話,而是皺眉質問,「這個時辰你為何會回來?」
「請爹回答兒子的話,佑兒上戰場,是不是您前日去皇宮向皇上請命的?」
「是又如何?你以為沒有佑兒隨扈,皇上會放心讓太子前去?」
祁中然頭一次為了兒子怒髮衝冠,忘了對父親的畏懼,將滿心的憤慨發洩出來,「您自己便是從戰場上下來的,有經驗有親兵,還有擁戴的將士,最終也是落得一身的傷只能回家榮養,佑兒還這麼年輕,連個兒子都沒有,您怎麼忍心將他送去戰場?那是戰場,會死人會重傷,會像您一樣再也上不得馬提不動刀。您是不是忘了,那是您的親孫子,為了祁府從小便在外為祁府拚殺的孫子,讓祁府即使沒人再撐得起來也無人敢小看,您能不能對他仁慈一點?不要總陷他於死地?還是說您根本就是恨他,恨不得他死,恨不得他再也回不來!」
老太爺胸膛急劇起伏,看不太清的視線牢牢的死死的盯著他的大兒子,祁家從沒人敢忤逆他,兒子雖說不堪重任,卻事事以他為先,哪怕老二在外再混,在家也是老老實實的,大兒子除了無作為,並無任何短處,老三才識不夠,卻勝在會鑽營,現在三兄弟裡走得最好的就是他,可是,現在他的大兒子卻在高聲質問他,在衝他喊,為了他的兒子。
老太太看情況不好,忙朝著祁福使眼色,口裡卻朝著大兒子喝斥,「瞎嚷嚷什麼,你爹做什麼事不是為了祁府好,快給我出去清醒清醒,冷靜好了來給你爹道歉。」
祁福也連忙上前,低聲道:「大爺,您先出去,老太爺身體不好,您別再氣著他。」
可是,老太
爺不想在聽了那樣一番話後讓兒子離開,祁中然也不想就這麼走,他是真的想不明白,他的兒子為祁家做了那麼多,爹不寶貝著他也就算了,還理所當然的把一件又一件難事交給他。
難不成太能幹都成了佑兒的錯?
佑兒日復一日的承受這些,就算他把祁府當成了責任,卻對祁府再無感情。
爹難道不知道嗎?
「祁中然,你現在知道來心疼你兒子了?你有什麼資格?你教過他一天嗎?你像個做爹的管過他嗎?你為他做過什麼?一日日的混日子,但凡你有點出息,我又何必事事讓佑兒出頭?你說我對他不仁慈,我如何對他仁慈?這些事除了他,你們誰還做得來?你可知道,只要在戰場上護下了太子。讓太子立了軍功,一旦太子繼位,這從龍之功才有份量?祁家遲早有一天是要交到他手裡的,他現在可謂是在為自己打拼,哪裡過份?你要真心疼他就去好好說說你媳婦,讓她趕緊給佑兒準備些保命的資本,她已是祁家婦,不是華家小姐,祁家容不得她的小姐脾氣。」
祁中然氣得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這就是他的爹,心裡想的永遠是祁家,能利用的一分都不放過,哪怕那人和他的關係再親近。
什麼親情什麼感情,他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祁家的傳承。
這是他早就明白的事,要不然當時在他身上發生那些事他也不會全都忍下來,要是爹知道了,爹絕不會管他是做何想,只會想著要如何在這事上從中獲利,這些年他幾乎是斷了和妻族武家的來往,也限制武氏回去。爹雖曾有疑義,卻也沒多想,畢竟武家現在也比不上從前了,他看中的也就是這點。
他恨武氏。卻不能讓佑兒的珍兒沒有娘親,但是,他可以讓他的孩子沒有外族,不被武家的野心利用。讓他的妻子失去來自娘家的支持,這也就斷了她興風作浪的可能。
他不想在她身上浪費一絲一毫的精力。
他想保護他的兒女。
可是。他還是錯了。
他不該因為這些,因為爹的一番話就讓事情發展至此。
佑兒對他永遠都只有一聲爹,再無多餘的話。
更不用說親近親厚,不過是比陌生人好點罷了。
突然而至的心灰意冷讓祁中然再不願意在這裡多呆一刻,看向坐得筆挺的父親,「爹,你會後悔的,佑兒不是傀儡娃娃,他已經是個大人,有他自己的想法,生養之恩可以脅迫他十年,卻脅迫不了他一輩子,您若不信,且等著,兒子告退。」
簾子撩起又垂落的聲音,過後,屋子裡靜得針落可聞。
祁福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多發一言,心氏卻是贊同大爺離開前說的這番話的,不用說以後,就是現在,大公子就已經不再像以前那般聽老太爺的了。
再這樣下去,只會將大公子逼得更加遠離祁家人。
更何況大公子身邊還有個鬼精的大少夫人,要說大公子的成長裡沒有她的功勞,他不信。
老太太輕撫著老太爺的背給他順氣,邊輕聲道:「中然就是心疼佑兒了才會口不擇言,您別往心裡去。」
老太爺沉默著,不語。
主院這邊發生的事沒多久華如初就知道了。
祁安得了大公子的話,府裡發生的事在他不在時先告知大少夫人,好讓大少夫人心裡有個底。
遇著緊急的事也能讓大少夫人先拿了主意。
只是這次,他用了最快的速度,且一個字沒少。
做下人的不能置喙主子什麼,但是心底,他替大公子不平。
祁府明明離不得大公子,可做的事無一不傷大公子。
華如初聽完卻笑了,從龍之功,呵,從龍之功,老太爺想得真好,他既然這麼想要祁佑得個從龍之功,她又何必攔著?
只是當這個從龍之功到手,究竟得利的是祁佑還是祁府就得兩說了。
也許以前是祁家,但是以後嘛……
華如初看向華安,「等大公子回來,將這些放一個字不少的告訴他。」
看祁安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華如初又笑,「怕傷了他?他要是這點話都承受不住就不是祁佑了,我就是要讓他知道祁家是如何對他的,在以後我要做什麼事時他才能坐壁上觀。」
祁安眼神一亮,用力點頭,「是,小的記下了。」
「府裡的事你再用心些,尤其是主院那邊。」
「是,大少夫人放心,小的一定盡心盡力。」
華如初點頭,想起他和雙芷的婚事,問,「你這次隨大公子出去嗎?」
「是,小的和祁亮必定是要跟著大公子的。」
「那你和雙芷的婚事……」
「無事,再往後拖一拖就是了。」祁安靦腆的笑笑,「人總歸是跑不了的。」
「也好,到時我給你們辦得風風光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