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紅棗枸杞茶說到寶石首飾,又從首飾說到琳琅閣,再一轉眼,太原琳琅閣還沒影兒,這些人就已經攢著銀子在翹首以待了。最
華如初恨不得現在就叫人開始做準備,可這會恐怕就是她把琳琅閣都建起來了,葛鎯頭帶著他的聖藥回去這一時半會的也過不來。
果然只要是有銀子賺的事,她就興奮。
看著微微都有些抖的手,華如初嘴角帶笑。
這種感覺,比知道祁佑的心思還讓她覺得踏實。
這時,雙芷走到老太太身邊低聲說了兩句,老太太微微點頭,道:「旁邊的暖閣收拾妥當了,娘娘,這屋裡人多,不若去那邊歇上一歇,就由佑兒媳婦陪著您一起過去可好?」
太子妃當然是願意的,如何應付各色人等她自是駕輕就熟,可身體一乏,她也就不想逞這個強了。
再說與其面對這許多人東一句追捧西一句試探,倒還不如清清靜靜的和華氏說會話。
只是表面上,她還是客氣的說了一句,「這樣如何使得。」
「您的身體可不能出了岔子,這比什麼事都重要,至於其他的,我老婆子都不在意,您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聽得這麼說,太子妃順勢就應下來,扶著陳嬤嬤的手起身,另一隻手不自覺的撐了下自己的腰。
華如初看得微微皺眉,上前去扶著她另一邊。
才兩個多月的肚子,按理來說這不應該,除非是極度受累,或者身體有些個不舒服……
看了雲書一眼,雲書會意,悄悄退了下去。
暖閣就在旁邊,走幾步就到了,軟榻上鋪了柔軟的毯子,還有一個大靠枕。
「雙芷。你去老太太身邊守著,要是有什麼事點給我來個信,就是自己脫不了身也要使個人來。」
雙芷心頭一凜,連忙點頭應下,因為這句提醒,她警覺了幾分。
「怎麼。還擔心有人欺了老太太去?」在陳嬤嬤的侍候下舒服的躺好了,太子妃才有了力氣笑話她。
「祁家自是沒人敢,外人可說不準。」華如初給她擺弄了下靠枕,讓她枕得舒服些,續又道:「您和太子如此大張旗鼓的前來。向來要和太子爭一頭的二皇子又豈會一點動作都沒有,我估摸著他會親自前來,只是不知道會帶二皇子妃還是陶側妃。」
太子妃碎了一句。「寵妾滅妻的蠢貨。」
華如初當沒聽到,這時春玉端了一碗香濃撲鼻的小米粥進來,聞著那味太子妃就覺得餓了。
「什麼東西做出來的?這麼香?」
「這東西我們這邊沒有,孕期喝最好,也是琳琅閣賣出來的,聽說是海那邊的商人帶來的東西,我買了些帶過來,胃口不好的時候就吃這個。又養胃又養人,還剩了有一小袋,一會我讓人交給陳嬤嬤。也不難做,和熬粥一樣就行。」
陳嬤嬤在一邊聽得連連點頭,「娘娘這一陣就是吃不下東西。太醫說胎兒……」
「嬤嬤……」太子妃打斷她的話,掃了她一眼,接過溫熱的碗眉眼間都是笑意,「你最是知道我需要什麼,我也不和你客氣了。」
華如初歎氣,看著小口喝著粥,可以說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幾個女人之一卻也是最累的女人之一的女子,「娘娘又何必瞞我,我是武林中人,其他事也許學得不好,觀氣血卻是會的,您雖然上了妝,我卻也看得出來您氣色不是很好,既如此該好好在家養著才是,又何必逞強來上這麼一趟。」
「誰叫你都不肯來看看我。」香濃的粥讓她捨不得放下碗,乾脆也就丟了那些個規矩,邊吃邊道:「上次的事是太子的人冒犯了,其實我和太子一直記著你的情,斷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和你過不去,可是手底下的人啊……」
太子妃搖了搖頭,「仗勢欺人的事做慣了,便以為哪裡都行得通,太子藉著這事狠狠發落了一批人,又將人交到了原及手裡,有個頭目還是太子府裡一個侍妾的親弟弟,不聽原及的管教挨了五十杖,被那侍妾帶著血糊糊一身到太子面前告狀,你猜太子怎麼做的?太子將那人連同那侍妾一起遣人送回去了。」
看了低眉順眼的華氏一眼,喝完最後一口粥,太子妃笑道:「原及這是在給你出氣呢!你別為這事怪他,他也不容易,當然,得原諒太子,他根本是被蒙在鼓裡了,一直還以為自己的人都多出息,沒想到這樣給他丟人。」
華如初早就知道太子妃是為這事來的,太子不可能單獨和她說這些,身份上就不合適,她也一直在等。
可看太子妃挺著個並不穩妥的肚子出現在她面前,還以這種拉家常的方式和她攤開來說,她心裡還是挺感慨,何為賢內助?這就是。
如此也可見她還確實挺受待見的。
這麼一想,華如初心裡也就舒服了。
「也要請太子體諒我當時的不得已才好,不管我是不是嫁人了,在我爹娘兄長都不在的時候,太原這邊的武林同道我也得庇護幾分,不然我有機會回娘家時我爹都能不讓我進門,何況那天江雨的師傅也在,他和我家是世家,我要什麼都不做,他必定會告我的狀。」
太子妃何其聰慧一個人,很就抓住了其中的關鍵,「你是說,江雨的師傅也在太原?」
「是,江雨和冬菲都是他的徒兒,他們成親他自然得來。」
聽太子不止一次讚過江雨的厲害,他的師傅豈不是……
「小姐,冬菲來了。」
「進來,外面守穩妥些。」
「是。」
冬菲已經挽了婦人髮髻,行了拜禮後便乖乖的站到華如初身後,看著居然穩重了兩分。
一看到她太子妃就隱約明白了華氏的意思。
果然,就聽到華氏道:「冬菲是為我去學的醫,主要學的就是調養女人的身子以及妊娠期內的照顧,您不妨讓她看看。」
太子妃眼神閃了閃,什麼都沒說,只是將手腕伸了出來。
冬菲上前。非常規矩的跪蹲於地給她請脈。
屋裡的人下意識的都屏住了呼吸,彷彿呼吸稍微重一點都會影響冬菲把脈一般。
當看到冬菲眉毛攢起時,是心都提了起來。
「如何?」
冬菲都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說實話……不會被砍頭吧。
「你照實說,本宮恕你罪。」
冬菲看小姐衝自己點頭,便真就老老實實的說起來。沒做一點隱瞞,「恕奴婢直言,您現在的情況很不好,胎兒還是其次,主要是您自己的身體有礙。奴婢請問您,是不是常覺得莫名發寒發冷,手腳經常像在冰水裡泡著一樣?小腹是否偶有抽搐性疼痛?」
太子妃指甲都摳進了掌心中。冷靜的點頭,道:「確實如此。」
「於常理來說,這不正常,懷了孩子的女人是兩個人的體溫,應該是比常人要高的,不應該再有這種寒涼的感覺,可是您現在脈象透出來的就是如此,奴婢斗膽以為。您最近是否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太子妃呼吸都重了起來,她千防萬防,怎麼還會著了道。到底是誰!
太子那幾房側室?不,她們沒有這膽子,就是她以後沒有孩子。這太子妃的位置也輪不到她們來做,她待人向來不苛刻,該給她們的那份她也從沒有短缺過,她們都是聰明人,不會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
那麼,是府外的人?就因著她有身孕,前一陣將府裡清了好幾次,怎麼還會有漏之魚!
那麼想讓太子沒有嫡子的人,除了二皇子她不做第二人想。
自己有嫡子卻偏寵一個所出的妾室,現在還想作亂到她頭上來!
閉上眼想將滿心的憤恨壓下去,可那恨意幾乎強烈得要將她吞噬!
華如初看情況不好,也顧不得身份有別,連忙上前輕拍著她的背,輕聲道:「娘娘,請以孩子為重,深呼吸,放鬆!」
隨著背上一下一下的節奏,太子妃終於冷靜下來,額上已見薄汗。
微微沙啞著聲音道:「真不知要怎麼謝你才好。」
「您這話見外了,外人裡,我一定是最希望您有個嫡子的人,俗話說背靠大樹好乘涼,您這棵大樹要是倒了,我還能靠誰去?」
明知她是在逗自己,太子妃還是露了笑,緊握了下她的手,再看她時還是那個驕傲的,尊貴的女人,彷彿剛才的脆弱從沒出現過。
陳嬤嬤擦了下眼角,衝著華如初磕了個響頭,華如初要避開,太子妃卻拉住了她,讓她硬生生受了這個禮。
「老奴替娘娘謝少夫人仁義。」
待太子妃鬆了力道,華如初連忙上前將人扶起來,「嬤嬤這又是何必,我是真心實意的希望娘娘能好,再說娘娘向來待我不薄,就今天這樣都來給我撐腰來了,我還不該待她好麼?」
「您說什麼都對。」
被這麼一句老實話堵得話可說,華如初坐了回去說了正事,「我知道娘娘需要什麼,可冬菲這麼跟著您回去也不好,我並不想讓人知道她會醫術,以後誰都上門來求,我答應不答應都是麻煩,不若這樣,明日一早我便帶她過府如何?」
太子妃雖然恨不得現在就將人帶回去,卻也體諒華氏的難處,遂點頭應下。
ps:一下子本宮,一下子我的,並不是我沒注意,而是太子妃在華如初面前是不用自稱的,以體現兩人的親近之意。
今日三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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