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死上十個百個也及不上他嗎?
祁佑滿腔的堅持在這樣一句裡徹底敗退,眼神也不自覺的柔下來。
這樣的如初,他連違逆都覺得不該。
還死撐著那點自尊心做什麼?
可是,到底還是不甘心的。
若是他沒有受傷,或者說沒有傷得這麼重,他一定能和如初並肩做戰,而不是把這些壓到她肩上。
而不是……成為一個被保護者。
聞昱丹看兩人那互不相讓的氣勢趕緊上前一步把祁佑往後推了一把,「我贊成原及和我一起先避開,原及,這是命令。」
祁佑看著如初,就像是在回答她一般,「是。」
華如初調開頭,氣勢尤在,誰被她眼光掃過都背上涼。
「黃掌櫃,麻煩你帶他們去吧。」
黃清源點頭,率先往後院走去。
華如初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事,左思右想下算了下人數,這才想起來自己把誰給忘了,「等等。」
一眾人站在門口回頭看她。
華如初把視線落在祁佑身上,這時候,只能把人交給他,扮成男人容易,但是只能看,不能碰,一碰,稍有點腦子的人都會明白是怎麼回事。
「妹夫,麻煩你把我那個受傷的家僕帶上,她在後院屋裡養傷。」
祁佑點頭應下,這事,他責無旁貸。
「其他人,養精蓄銳,隨時準備出戰。」
「是。」
外頭是個什麼情況她就是用想的都能想到一二,那樣一些話吼出來,被忽悠的那些人應該大部分人都起了疑心了吧。
只要他們不動手就好。
弓弩手有致命的弱點,只要把握好了未必拿不下。
可若是有那些武林中人從中相護。他們配合好了,自己這方就一定會被壓制。
撐到現在,一個兩敗俱傷的結局亦滿足不了她,更不用說敗局。
奇怪,冬菲怎麼還沒回來?
她那三腳貓的功夫自保尚且勉強,不會傻得跟著紅香一起去了吧。
正想著,外面就傳來輕巧的腳步聲。
是冬菲,她也就這輕身功夫還能看了。
起身看向門口,等人一現出身影就問。「紅都學會了?」
「是,她很聰明,學得快,公子,我趁亂看了下。外面已經亂起來了,兩邊在對峙。」
「亂就好,我就怕他們不亂,再等一等,一會你不要衝在前頭,你那些小玩意不要離手,最好用那些只能傷到別人不會傷到自己人的。明白?」
這還是頭一次小姐許她拿這些東西出來對付別人,冬菲興奮的連連點頭。
「公子,這吳山鎮的人膽子可真大,好多人都開了門在看熱鬧。」
華如初挑眉。這可真是不怕死,要知道那些人拿的是弓弩,要是懷疑他們就是要找的人,一輪射下來。這孽就造大了。
「張長恭,你去看著外面的情況。有異常就來報,把武器藏在門後順手能拿到的地方。」
「是。」
外面的聲音時有傳來,可一直沒有刀劍相撞聲,華如初聽得又失望又慶幸。
能拖得一會是一會,最好是把她的另一路援兵給等到了再說。
可他們要是不動手,她又擔心他們會被說服。
黑的說成白的,朝堂上那些人有這個本事。
聽陳濟山和沈萬兩人提過梁成那個人,很有幾分本事。
昨晚任務失敗,就他逃了性命,今日卻又是他領頭,可見他有多得上峰的心。
冬菲跑進跑出的給她換了壺水來。
華如初看得心暖,也就跟她這麼久的丫頭才看得出來她有多討厭喝那些黑呼呼的茶。
連著兩杯白水喝下去,華如初覺得心底都沒那麼焦躁了。
她最厭惡等待,可有時候又避免不了等待。
她耐心算好,卻一直分不到這上面來。
這麼多年下來還是如此。
自嘲的笑了笑,華如初乾脆閉目養神。
「鏘鏘鏘……」
冬菲跳起來驚呼,「打上了。」
「紅怎麼還沒回來?還沒找到雲書?」
「可能是雲書藏得太緊了,公子您別急。」
華如初搖頭沒有解釋。
不是她急,而是時機到了。
若是錯過了,等那些沒腦子的人都被弓弩手射殺了她少的不止是人手,還有機會。
「準備動手。」
「公子……」冬菲嚇得不顧尊卑一把拉住她,連連搖頭,希望小姐能再等一等。
撥開她的手,拔出腰間軟劍,華如初深吸一口氣,對候命的幾人道:「我們不露面,殺暗處的弓弩手。」
「是。」
「冬菲,你的毒派上用場了,毒死一個少一個,這次隨你玩得高興。」
「是。」得到這樣一個承諾,冬菲馬上忘了危險,應得比誰大聲。
「走吧。」
和在屋裡只能聽到隱隱綽綽的聲音相比,走出門聽到的動靜就大得多了。
冬菲也現開著門看熱鬧的人沒了,不過看那沒關嚴實的門就知道,偷看的人不在少數。
「我和冬菲往左,你們五人往後邊去,分散或者一起行動都行,安全為上。」
「是。」
環眼一掃,華如初已經看到幾個弓弩手了,隱好身形,靜靜的等他們鬆了按著的弦後便撲了上去,一劍一個解決掉。
他們的依仗也不過是弓弩罷了。
觀察了下四周,華如初指了一處地方,冬菲點頭,貓著腰潛了過去。
華如初自己則走向了相反的方向,那裡,有六個。
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射出一輪,華如初才又動手。
在一定的條件下,她會救人,也會碰上不得不救的人。比如說這次。
但和後者相比,前者她會保留得多,如果前提是犧牲自己,那麼她只能在心裡說聲抱歉了,她沒那麼偉大。
看著那六箭出去,有五人躲開了,最後那一箭卻直直扎向最後那人的胸口。
那人再也沒有站起來。
她不是沒感觸,可再次找到弓弩手時,她依然如是。
優秀的弓弩手都經過了無數訓練。一旦被他們現,那麼,他們的弓弩會集中對著她。
並且以最快的度射出弦上的箭。
那邊幾人身形交措直奔這裡,就看到他們的目標全倒在地上,脖子上一道紅色的細痕。除卻這點,他們看起來就和平時沒有差別。
而這幾人中站著一個手拿窄劍,身上染了血跡的少年人,無疑,人是他殺的。
可他們還是無法放下戒備,這人,他們不認識。也絕不是他們中的一員。
「請問少俠是誰?」
少俠……真是久違的稱呼。
這才是江湖中人才有的稱謂,而不是什麼公子。
「夏家,夏以見,和你們是友非敵。我想問問,他們一共有多少弓弩手?」
來人對望一眼,皆是滿臉苦澀,「六十。」
「那你們又有多少人?」
「有七十餘人。可是,真正反了出來的只有六十左右。」看了下眼中倒下的人一眼。復又道:「現在,不知道還剩多少。」
「最後一個問題,沈萬和陳濟山,你們可看見了。」
「少俠識得他們兩人?」
「我救下的他們,自然識得。」
幾人的戒備這才褪去,看場中情況越來越不好了,趕緊道:「陳濟山沒見到,沈萬……死了。」
華如初閉了閉眼,就算知道他多半會逃不過,可心底還是存了萬一的。
沒想到還是……
「少俠,現在不是相談的時候,我們是不是……」
「和弓弩手在明面上硬碰硬,蠢,我一路過來殺了近十個,他們連我的衣角都沒摸到。」
幾人都是一臉恍然,那會氣得狠了,就想殺人洩恨,哪會想著要來暗的。
「走。」幾人一抱拳,一個比一個快的朝著陰影處潛去。
梁成站在客棧門前,背著雙手不一語。
在他看來,收拾了這些人不過是遲早的事。
他更可以藉著這個機會把很大可能藏在吳山鎮的人給引出來。
「人到了?」
站在他身後一步的人上前半步道:「是,就是那些反水的武林中人都不知道後面還有人手跟著,那些人不露面便罷,若是露面,一個都別想跑。」
梁成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還在屋頂上街道中蹦達的人,總覺得哪裡有對勁。
猛的抬頭看向對面弓弩手的方向,那裡,好久沒有箭射出來了!
他們已經出現了!
「讓大家以五人為一個小隊,小隊與小隊之間間隔不得過十步,往弓弩手藏身的地方搜,快。」
「是。」
終於等到了,梁成眼中儘是風雨欲來之勢。
昨晚除他之外全軍覆沒,讓他裡裡外外面子全無。
不把那些人拿下,他以後如何立足?
場面上生的變化華如初不知道,可當她潛行至一處時卻明顯的感覺到了暗中多了幾道氣息。
當機立斷就要後撤,後面竟然也有人圍了過來。
前後一數,加上弓弩手有十二個人,以多勝少?
華如初迎風而立,劍斜斜指著地面,有時候,人多可不一定管用。
至少弓弩手不能無所顧忌了。
不過她很擔心另外幾人,冬菲那幾下功夫不頂用,在真正的高手面前,連出手丟毒的機會都沒有。
還有那幾個護衛,要是也被十二個人圍住,凶多吉少,除非他們沒有分開。
所以,必須戰決。
該死,雲書那邊怎麼還沒有動靜?
ps:下雨的出太陽交錯的天氣,難受死了,快來點留言安撫安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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