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往裡走,迴廊盡頭的第二關等著的人明顯要多於第一關。【.baoliny.】
「來來來,新郎倌,咱們比劃比劃,娶了咱們盟主的女兒,手底下可不能太弱,怎麼說你現在也是咱們武林的姑爺。」
祁佑當然不會動手,他的身手到底如何沒人知道,不是沒有過動手的時候,只是沒有需要他用盡全力的時候。
梁世濤上前一步,袖子一挽,「今天新郎倌的衣服不能亂,我來奉陪。」
說話的那人上下打量了他幾眼,點頭,「也行。」
這樣的日子當然沒人會動真格,來來往往的過了幾招皆是點到為止,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梁世濤的底子打得足夠紮實,就算比不得他們這幫子武林中都排得上號的新一代也還過得去。
「這位兄弟,新郎倌比之你如何?」
梁世濤實話實答,「只高不低。」
「行,過了。」
祁佑依舊面無表情,可心底卻也訝異,沒想到會這麼輕易過關,紅封他備下了不少,原本以為會要大出血一次。
第三關在閨房門前,華如逸親自守關,看向氣宇軒昂的新妹夫,華如逸沒有比劃的打算,雖然他是很想給他來個下馬威,但是今天落了他面子,如初那裡交待不過去,他也擔心祁佑會將今天吃的虧都發洩到如初身上。
祁佑理了理袖口,微微彎腰抬手行禮,「兄長。」
出人意料的,華如逸承了他的禮後便側身讓開了身子,就在別人還在想怎麼這麼容易過關後就聽到他道:「最後一關,你要讓如初親口同意開門。」
「嗷,這個主意不錯。」武林的那幫子兄弟開始起哄,說真的,他們也想看看如逸的小妹妹長什麼樣,華家他們也去過,可從沒見過華家的三小姐。
沒機會見到長相,聽聽聲音也好啊!
祁佑眉眼微不可見的跳了跳,這個主意是華如逸出的,還是裡面那個人出的?如果是華如逸,那他應該只是想為難為難自己,如果是他即將過門的夫人出的,那麼就值得玩味了。
袖中的手習慣性的中指敲擊著食指,他向來喜歡一擊致命,靜靜的等周圍的人鬧騰夠了才微微抬高聲音道:「如初,以後內宅之事交由你全權穒洌恕]換岵迨鄭悄^種械囊澇悀ㄠU縭畬渮漅荀傍煽j奔遙p恢g緋蹩稍浮!?
用的是如初,而不是夫人娘子這樣的稱呼,有心的人才知道其中的不同,而屋內的人都是有心人。
喜樂早就停了下來,這會的內院靜悄悄的,大家都在等待,他們也想知道祁佑的這番言語會不會讓裡面的新娘子滿意。
這樣的等待沒有多久,房門打開,鳳姑笑意盈盈的扶著一身吉服的新娘子走到門前,喜帕下的人聲音清脆的落入所有人耳裡,「如君所願。」
祁佑眼中閃過一絲喜悅,到這一刻,他才有種真的要成親了的感覺,走到門前撩起衣袍一角蹲下身來,鳳姑和雲書扶著新娘子伏到祁佑背上,祁佑毫不費力的背著她站起來。
不管是來送嫁的還是來接親的,這會臉上都帶上了笑意,情緒更直接的武林人士大肆起哄,「背媳婦上花轎咯。」
「背媳婦上花轎咯。」
華如初雙手攀在男人肩膀上,透過下垂的喜帕估測,她的夫君身高很及格,手底下硬硬的感覺告訴她體格應該也很過關,臉不知道近看怎麼樣,只要不是一臉麻子,就沖那天在船上遠距離見到的那一面也還過得去。
所以該說她運氣好嗎?盲婚啞嫁居然也讓她撈著個這樣的人,就不知道性子如何,也不知道他對自己會不會滿意,不滿意也沒用,這單生意不能退貨的。
喜樂再起,不算遠的距離,不算重的體重,卻讓祁佑感覺到了壓力,這個人,以後就是跟他福禍相依的髮妻,他孩子的娘了。
背新娘入轎,再朝華如逸行了一禮,祁佑飛身上馬,英氣勃勃,比之來時身上多了喜氣,眼中的神情也鬆軟了些許。
「起轎!」
華如逸握了握拳,鼻子泛酸,他們疼了十多年的妹妹就快要成別人家的了,以後再要相見哪會容易。
從小一起混大的曾華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總要送到家的,伯父伯母不能來,你要拿出最好的狀態讓祁家知道,華家的女兒如果被欺負了,華家必不會善罷干休,你放心,咱們這幫兄弟一定幫你把氣勢做足了。」
華如逸給了好友一拳,縱身上馬,「別用力過頭了,讓祁家把我們當成強盜土匪抓起來那就丟盡了如初的臉。」
「哈哈哈,今天就是我們把祁家鬧翻了他們也會忍著的,兄弟們,走了。」
「走走走,上馬。」
祁佑一字不落的把兩人的對話聽在耳裡,心裡對華如初更有了幾分好奇心,能讓一個兄長疼到如此程度必定是有其過人之處。
他對以後的日子好像有點期待了,但願他的夫人不會讓他失望。
「回來了回來了,快鳴鞭炮。」
三天前的送嫁太讓人記憶深刻,不管是來看熱鬧的老百姓還是來祁府喝喜酒的都遠比預料的多。
祁府中門大開,連門前的石獅子上都綁著紅綢,此時家僕把四處的鞭炮都點著了,辟里啪啦的響得熱鬧。
祁佑下馬,在鳳姑的指示下踢了花轎一腳,重又蹲下身來把新娘子背上,跨過火盆,寓意燒盡一切不吉,在揚州大婚這火盆是要新娘子自己跨過去的,沒想到在冀州這邊的風俗卻是由夫君背著跨過去,他們就不擔心新郎太過瘦弱背個人過不了?伏在男人背上華如初想。
「恭迎大夫人進門。」門前排列整齊的家僕齊齊跪下行禮,是為初見禮。
祁佑停下腳步,就聽得華如初道:「免禮,雲書,賞。」
「是。」見禮的家僕每人都得了個紅封,每人一兩銀子的打賞算得上是極為大方了。
祁佑輕輕顛了顛,把人背上去一去,復又往裡行去。
冀州風俗雖與揚州不同,卻也不是必須要把人一直背進屋的,只要跨過了火盆就可以把人放下來,祁佑也不知道自己只是單純的想在華如逸面前賣個好還是怎麼,反正心底就是願意這麼背著,他遵從了心底的意願,這也不丟人不是?
一路上自是被不少人笑話,善意的惡意的,祁佑當什麼都沒聽到,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卻把心神分了一半到背上的人身上,他不知道他的夫人擔不擔得起這些,相比起動真格的,這些根本不算什麼。
背上的人一直攀著他的肩膀,力道從頭到尾都是一樣的,就好像……這些人是在說別人的事,與她無關一般。
祁佑不得不承認,他越來越期待了。
時辰都是算計好了的,經歷了一路的起哄後終於進了正屋,祁佑把人放下來,接過喜婆遞來的紅綢一端放到她手裡僓鄐漇亶n,不像是經常握劍的,他始終不信身在武林,華如初會不諸武功。
堂上,祁家老太爺老夫人皆是一臉的喜色坐得筆挺,祁家大爺祁中然和祁武氏分坐兩側,今天兩人都特意收拾了一番,嫡子成親,他們心中也是高興,哪怕這個嫡子和他們並不親近,可血緣總在。
「吉時到,新人行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端坐著的四人都承了這禮,連老太爺嚴肅的老臉上都多了抹笑意。
「夫妻對拜。」華如初在移動方向的時候不著痕跡的站退一點,她很擔心兩人對著行禮時會碰到腦門,那樣就太丟臉了。
祁佑這些年做的事本就要求他觀察入微,自然是把她的動作看在眼裡,原本還沒想明白,當兩人都彎下腰去時就回過味來了,一瞬間祁佑有種想笑的感覺,可惜臉上太久沒有過表情,只是從眼中多少洩露出了一點笑意,當然,這一點沒人看得出來,他太習慣隱藏自己,在要笑的那一刻就下意識的低了下頭,把這點變化瞞了過去。
「送入洞房。」
隨著這一聲諾,平日裡和祁家關係不錯的世家子紛紛起哄,「送洞房,看新娘子咯。」
被喜婆扶著往前行,手被一雙稍顯粗糙的手握住,很大,很溫暖,感覺很有力量,這是她的男人,這種強烈的歸屬感讓華如初安心,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裡這雙手帶來的溫度尤其讓人覺得安心眷戀。
「小心門檻。」像是感覺到了她的出神,低沉的男聲在耳邊提醒,手稍蝏昧說懍m裊私簟?
「嗯。」
小小的曖昧在兩人之間流轉,哪怕這時候周圍簇擁著不少人,人聲鼎沸,硬是沒人能打破這份曖昧,直到在床沿坐下才自動解除。
「快快快,挑喜帕,我們要看新娘子,各位世兄,你們急不急啊!」
「急急急,祁世兄,別墨跡。」
這到底是誰的新娘子?怎麼他們比自己還急?平復了下跳得有些急的心臟,祁佑拿起喜秤穩穩的把喜帕挑了起來。
眼前的突然明朗讓華如初閉了閉眼,集中在身上的眾多視線沒讓她羞怯,倒是離她最近的那道讓她心抖了抖,這個人,將是她的夫。
微微抬頭,對上男人的眼,把男人眼中閃過的意外和喜悅看在眼裡,意外……華如初勾了勾嘴角,他們究竟是把自己想得有多無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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