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殺手？叔叔？父親？
「啊！對不起！對不起！」
柯小莉一抬頭就看到天樂那張因為憤怒而略顯扭曲的臉孔，回頭一看沙發上的物資和油彩，連忙起身，飛速兩鞠躬。
「算了，回去拿兩套衣服，然後弄乾身子趕緊的……」天樂指向柯小莉的房子，視線卻正好看到從後者屋子裡滿出來的液體，沙發被弄髒的一刻他就有一種不該開門的悔恨感，但是讓鄰居再站回那個該死屋子的話的確沒辦法出口。
「出去開個酒店，順便叫人處理下你屋子裡的水。」萬般悔恨最終軟化成一聲歎息，天樂道：「你的油畫可以暫時放在我家裡的寄存，但是你不能……」
「你牆壁上的照片都是誰啊？」
柯小莉在起身與天樂說話的時候掃了一圈屋內，驚奇地發現，這個清秀男子的牆壁上驚人掛了一張張照片，上面似乎還用彩筆標示了些東西。
天樂一驚，旋即臉色一沉地將柯小莉推進浴室裡：
「個人**！」
「你……」
沒給柯小莉說話的機會，天樂出門直接將門帶上鎖好。
「給你十分鐘時間擦乾洗澡，裡面有烘乾機！」
「十分鐘後，無論如何你都必須從我的屋子裡出去……」天樂地掃了一眼五顏六色的沙發，咬牙切齒地下最後通牒。
「那個……」
半晌後，浴室裡傳出一把怯怯縮縮的聲音：「你是殺手嗎？」
「啥？」
「你該不會殺人滅口吧，我看過很多電視，裡面殺手動手之前會把目標的頭像釘在牆壁上……而且，殺手一般都居無定所，租房子住……」
「閉嘴！再廢話半句我就進去把你拽出去扔出去！」
「好了好了，開玩笑的。」柯小莉恢復成快言快語的口氣：「不過你這人真奇怪，在客廳裡釘那麼多的照片，你的喜好很奇怪啊。」
「你還有五分鐘。」
天樂冷冰冰地提醒時間。
浴室裡驚呼一聲，不再廢話，然後是蓮蓬頭和烘乾機響起的聲音。
五分鐘後，柯小莉生怕天樂真的闖進浴室，準時關閉烘乾機從浴室裡跳出來，無辜地瞪著天樂；
天樂打量了她一眼，後者頭髮還沒完全吹乾，但是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已經干了七八分，雖然狼狽，但是比之前的情況好很多；
沒來得及開口，有人出現在門外。
來人穿著送外賣的橘紅色工作制服，先是站在走廊裡看了一眼對面水漫金山的屋子，遲疑了一下，然後轉到這邊，敲了敲門：
「請問，是您叫的外賣嗎，一份辣椒炒蛋，一份炒黃鱔，一份一品豆腐。」
說話間，不無好奇地掃了柯小莉好幾眼。
「對！」
天樂走過去付錢接過飯盒：「挺快的。」
「那是，我們就在小區附近，速度和服務周到是我們的宗旨，如果有不符口味的地方可以在電話裡留言，下次送來的時候可以囑咐廚師注意……祝您用餐愉快。」
「謝謝了。」
送餐小哥扭身看了一眼對面屋子，嘖嘖有聲地拎著飯盒離開。
……
「別看著了，我估計你也沒吃飯，來吃點，吃完好幹活。」
天樂將飯菜放好。
柯小莉掃了一眼牆壁，釘在上面的照片已經全部被收起，不由得多看了天樂一眼，口中嘟囔：
「速度挺快的嘛。」
「……」
「你真的不是殺手？」
天樂停下筷子，冷冷地盯著柯小莉：「你可以選擇在這裡吃，也可以選擇端到你家吃……」
後者一個激靈！
連忙依言坐好，抿嘴夾菜，一副食不言寢不語的乖巧姿態。
吃到一半，柯小莉忍不住地打探了一下天樂的表情：「可不可以……」
「……」
天樂一邊盯了她一眼，一邊往嘴裡送菜。
「哼！改天就告訴叔叔，他的租客裡有個殺手！」柯小莉氣憤地瞪著桌面嘀咕。
「隨便，正好我在這住膩了，隨時歡迎你搬進來。」
天樂完全不受威脅。
柯小莉語氣一軟：「算了，人家也不是恩將仇報的人，你就讓我跟你這兒蹭一段時間唄，我會掃地煮飯，到時候讓我叔給你免這段時間的租金，這麼好的事兒你上哪兒找去。」
回應她的是天樂的白眼。
起身！
天樂從臥室裡拿出手機，找到房東的電話，撥過去。
不一會兒，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小天啊，有什麼事嗎？」
柯小莉臉色蒼白。
沒等她起身阻止，天樂這邊已經簡明扼要地交代一切：「是這樣的，我對面的屋子遭水災了，你侄女現在在我這避難呢，你看著安排下吧。」
「我侄女？我什麼時候…抱著油畫？他說我是他叔叔？好！很好……正好我也沒打算要這個女兒。」房東語氣一沉，斬釘截鐵道：「沒想到她居然要了那間房子的鑰匙，隨她吧，小天，她的任何言論都跟我無關……」
啪！
電話掛斷。
天樂拿著電話怔在原地。
望向柯小莉，後者臉色刷白，手裡的筷子從指間滑落，顯然，從手機裡傳出的聲音也一絲不落地傳入她耳裡。
「他是你父親？」
「……」
柯小莉什麼都沒說，轉身就往外走。
天樂微微皺眉。
看著柯小莉走進霍霍往外溢水的對面的屋子，不知道從哪裡弄了個桶子，倔強地往衛生間裡舀水。
看到這裡，天樂深吸一口氣，一頭霧水……
也說不出來是因為什麼，天樂過了足足半分鐘，撥通物業的電話：「a單位……我對面的屋子漏水，麻煩找人處理一下，嗯，房主在呢，盡快。」
掛斷電話，天樂坐下來，一邊繼續吃飯，一邊看著對面屋子裡的女孩倔強生澀忙碌的身影。
柯小莉不斷的拿眼角餘光打量對面屋子裡的傢伙。
見後者心安理得地吃飯，完全沒有過來幫忙和安慰的意思，銀牙緊咬，淚水不爭氣地在眼眶裡積蓄。
「是這裡。」
「小姐，請讓讓。」
柯小莉淚眼朦朧之際，看到幾個穿著物業服飾的師傅走過來，三兩下地打開屋子裡的下水通道，很快就把屋裡的積水放干，並且給出建議：
「這屋子漏水是老毛病了，我們也跟房東談過，只是他沒時間待在這邊，小姐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把鑰匙交給我們物業，我們來處理，費用方面不需要擔心，你的鄰居已經付過。」
柯小莉詫異地望向外面，天樂的房門已經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