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元兇老祖的性子,這樣一拍兩散的事情他不是幹不出來,墨梅娘娘投鼠忌器,頓時不敢再說了。
承帝大師往前走了幾步,直面那隻獅子般的巨獸,說道:「元兇老祖,你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難道只敢躲起來做縮頭烏龜?只需接我三招,我便將「輪迴珠」雙手奉上,如何?」
元兇老祖哈哈大笑道:「承帝大師,你覺得我會有那麼笨?激將法對我沒用的,待我辦完了大事,你要還想打的話,我自然奉陪。」
「更何況「輪迴珠」已經在我手上了,你有本事就自己來拿好了!」
話音剛落,承帝大師身上突然有一道刀光乍現,一閃即收,而那隻獅子般的巨獸突然從頭頂正中開始噴出血來。
片刻後,巨大的身體從中一分為二,切面平整而光滑,彷彿是切完了又精心打磨過一般,血液還未來得及噴出,便在高溫下化作霧氣蒸騰。
這「煙羅狻猊」好歹也是「金丹」檔次的妖獸,居然一招就被斬殺,別說反抗了,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好快的刀。
只是那「煙羅狻猊」雖死,還是有嘶啞的聲音從其腹中傳來——「哈哈哈哈,大師不是號稱收斂了殺心嗎,怎麼看起來不像?」
聲音漸小,墨梅娘娘心中一急,正想要逼開岩漿,往下追去,突然那只「煙羅狻猊」腳上纏繞的「月老紅線」瞬間隱沒入岩漿之中,然後其屍體突然猛地爆炸開來,濺出團團流火。
待墨梅娘娘將流火擋到一邊後,卻已經感覺不到元兇老祖和月老紅線的氣息,不知道元兇老祖用了什麼法子,居然完全遮蔽了幾根月老紅線之間的感應。
「大師,怎麼辦?」墨梅娘娘急忙向承帝大師求助。
承帝大師一言不發,猛然揮手,一道刀氣劈下,片刻後,只見流淌的岩漿居然自動向兩邊分了開來,露出了一條寬闊大道。
承帝大師當先鑽了過去,白澤和合歡宗眾人自然隨後跟上。
穿過炙熱的深達百米的岩漿,再打穿厚厚的巖壁,下面居然有一條頗為空曠的密道,不過此刻自然早已空無一人了。
承帝大師四下裡看了看,歎了口氣道:「已經走得遠了!」,說完不再理會合歡宗眾人,帶著白澤飄然遠去。
墨梅娘娘兀自不死心,帶人繼續向前追去,卻囑咐肆悅仙子留下來再仔細的搜尋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肆悅仙子自然不敢推辭,不過這空曠的密道幾乎一眼可以望到邊,連個遮擋都沒有,也不知有什麼好搜尋的。
肆悅仙子心想:「反正是宗主要我留下來的,我便多耽擱些時間,那元兇老祖可不好對付,傻子才去冒這個險!」
一邊這麼想著,她一邊在密道之中閒逛了起來,卻沒有發覺密道的牆壁上漸漸鼓起了一個小凸起,片刻後無聲無息的裂開,從裡面飛出了一根紅色的絲線,猝不及防下便纏在了她的手腕上。
甚至沒有來得及呼救,肆悅仙子的目光便變得混沌起來,一個人從密道中飛出,向著墨梅娘娘他們離去的相反方向,迅速飛走。
白澤此刻已經跟著承帝大師一起回了南柯寺。
白跑一趟一無所獲,兩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這元兇老祖經過此事之後,必然會更加警惕,而且看起來他似乎有遮蔽氣息的方法,以後再想感應到他已經不太現實。
承帝大師情緒有些沮喪,沒多說什麼,只說是若能將「輪迴珠」追回,一定借他使用,白澤看承帝大師的樣子,也不好打擾,便就此告辭,
不過這一路上他卻陷入了沉思——這「輪迴珠」明明是用來招魂引魄,助其得入輪迴的,元兇老祖搶去做什麼?
白澤一路想一路飛,一天之後,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長生教的地界。
這裡他曾經不止一次的來過,自然也談不上陌生,不過此刻站在這兒,白澤心裡倒是突然猶豫了起來。
玉泉仙姥曾說,要想救焦尾兒,需要湊齊三件法寶——噬魂宗至寶「回魂玉」,南柯寺佛寶「輪迴珠」,還有長生教聖物「長生杯」。
這三件法寶之中,「回魂玉」早在多年前便已經不知所蹤,「輪迴珠」眼下落入元兇老祖之手,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奪回來,還有最後一件「長生杯」,如今被供奉在長生教的「春暉殿」中,受教眾膜拜。
想救焦尾兒,遲早是要來求取「長生杯」的,雖然聽說此物已經破損,但畢竟是長生教的聖物,大衍真人不可能輕易將其借出去。
更何況上次他來這兒時,大衍真人本欲勸他和焦尾兒斷絕來往,結果被他拒絕了,而且他後來還和焦尾兒一起去丹房盜了幾顆丹藥,雖然事後長生教並未追究,但大衍真人對他肯定不會再有什麼好印象了。
白澤有心前去求取「長生杯」,卻又怕白白碰一鼻子灰,一時有些猶豫,卻突然遙遙的望見長生教的山頭上冒起了熊熊火光和濃厚黑煙。
隨即,在長生教的教址上空,迅速的彙集起一團烏雲,瓢潑大雨瞬間落下,只是那火焰被雨水澆上之後,不僅不熄滅,反而有越燒越旺的趨勢。
「三昧真火?」白澤詫異道,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這「三昧真火」用普通水是無法熄滅的,只會越澆越旺,眼看火勢迅速蔓延開來,明顯是有人蓄意為之。
白澤正想上山去幫忙,突然看到一道流光從長生教中射出,瞬間消失在天際。
雖然速度極快,但白澤仍舊依稀看見,那是一尊金佛,雙頭四臂,手指向東南西北四方,腳踩一尊白象,渾身青蛇纏繞。
「因是因非平等真佛?」白澤愣了一下,隨即想起,現在是元兇老祖佔據了這具金佛。
白澤心想:「這元兇老祖膽子可真夠大的,居然敢到長生教來撒野,只是他此舉有何深意呢?」
沒容白澤細想,從長生教中又陸續飛出五六道光影,緊追元兇老祖而去,看其遁光,似乎都是「元神」高人。
白澤離得甚遠,又只有「金丹」境界,就是追上去也幫不了什麼忙,只得自嘲的笑了笑,心想長生教出了這些事兒,估計大衍真人也沒心情理會自己,自己還是別去自討沒趣了吧。
白澤正想離開,卻突然察覺到一絲異樣,連忙披上黑風法袍,找了處隱蔽的地方藏住了身形。
只見兩團幾乎透明的雲氣從長生教的後山緩緩飄了下來,到山下後,有兩個人從雲團中現出身形。
白澤一看,巧了,這兩個都是熟人啊!
左邊的是個五短身材的胖子,一雙小眼睛半瞇著,透著股陰狠的光芒,正是祭血宗本代最傑出的弟子——易蒼生。
而右邊的一位則是一襲水綠衣裙,丹鳳眼,柳葉眉,相貌極魅,身材更凹凸有致,一笑一顰似乎都能勾走人的魂兒,正是一天前剛剛見過面的合歡宗肆悅仙子。
白澤心裡暗暗奇怪,這兩人分屬祭血宗和合歡宗,彼此之間正內訌的厲害,不知道為何會走在一起,尤其是肆悅仙子,昨日裡還和自己一起追殺元兇老祖,今天怎麼就和他沆瀣一氣了?
這兩人似乎是不想被人察覺,直接放棄了駕雲,而是選擇步行,在山林中穿行。
長生教的高手們似乎都被元兇老祖吸引走了注意力,並沒有人察覺到這兩個不速之客,不過白澤知道,他們兩個既然從長生教的後山下來,又這麼鬼鬼祟祟的,肯定沒幹好事兒!
果然,在肆悅仙子的手中,白澤看到了一隻金光閃閃的酒杯,造型古拙,碑身上雕刻著古怪而玄奧的圖案,只不過在杯子底部,似乎裂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白澤心裡一驚——這是「長生杯」?
他並未見過「長生杯」,不過遠遠地望見這杯子,便覺得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似乎其中蘊含著極其玄妙的力量。
更何況蘇怒說過,「長生杯」在上一次的正魔大戰中受損,至今無法修復,而這隻金杯的杯底,也確實有一道長長的裂痕,和蘇怒描述的一模一樣。
十有**這便是「長生杯」,也只有「長生杯」這樣的聖物,才值得元兇老祖這麼大動干戈。
白澤的眼光又順著肆悅仙子的握「長生杯」的手掌向上望去,這一望之下,頓時更加驚訝,原來肆悅仙子的手腕之上,赫然繫著一根貌不起眼的紅繩。
白澤連忙向易蒼生手上看去,果不出他所料,易蒼生手腕上也有這麼一根一模一樣的紅繩。
月老紅線!
白澤總算知道了為什麼元兇老祖要費盡心機,跑去合歡宗偷這相思紅線了,原來是想用調虎離山之計,自己引開長生教中高手的注意,而讓易蒼生和肆悅仙子趁機盜取寶物。
但他又有一絲不解,「百鬼宗」那麼多弟子,為什麼元兇老祖誰都不找,非要找易蒼生和肆悅仙子這兩個別宗弟子呢?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些疑問先放一邊,白澤是不可能放任他二人將這「長生杯」帶走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本站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