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子,你跟我說說,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麼?」焦尾兒把頭靠在白澤的肩膀上,幽幽的說道。
白澤鼻子裡呼吸到的是她身上的香氣,肩膀上感受到從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體溫,一顆心砰砰砰跳個不停,心裡雖然盼望時間永遠停止在這一刻,但下意識的還是向後退了兩步,雙手把焦尾兒從懷裡挪開。
「我……你……」
焦尾兒一顆心此刻何嘗不是如小鹿亂撞,就勢站好,低著頭好一會兒才說扭捏說道:「我的……我的心意你應該明瞭了,你……你呢?」
「我……」白澤有些不好意思,心裡雖然是萬般願意的,但怎麼也開不了口。
焦尾兒等了一會兒,見白澤沒有回應,抬頭見他滿臉侷促,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哼,算啦,說的不情不願的,沒意思,下次我一定要你心甘情願的親口說出來!」
白澤這才如釋重負似得長出一口氣。
「呆子,你還記不記得曾答應過我,要幫我做一件事情?」
「記得,你說吧,什麼事?」
「此事說來話長,你應該知道我原先是出身於魔教的吧?」
白澤點點頭。
「我原先出身於魔教噬魂宗,我的師父是當時噬魂宗的傳功長老——天蛇老祖,我師父收了三個弟子,赤煉兒,焦尾兒,金環兒,我排行老二,我們三人一起修道,情同姐妹。」
「百年前,魔教內部發生了一場內亂,噬魂宗戰敗,因而分崩離析,師父受了重傷,帶我們姐妹三人避入深山,一邊調理傷勢,一邊聯絡同宗弟子,以圖東山再起。」
「我們藏身的那處地方十分隱秘,按理說外人絕難找到,有一天師父要我出去採藥,我自然應允。」
「我這一走就是好幾天,回去時又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一下,所以前後間隔了有差不多半個月,待我回去的時候,卻發現師父已經……」焦尾兒說到這裡,似是憶起了什麼傷心事,身子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
白澤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把手放在了她的背上,輕輕地把她摟在懷中。
焦尾兒順從的依偎在白澤懷裡,說道:「我查看過師父的屍體,是死於萬毒門的三大奇毒之一的「萬紫千紅烏頭蠱」,師父……師父死的很慘,神魂俱喪,連轉世投胎的機會也沒有。」
「師姐和師妹都不見蹤影,我發了瘋一樣四處尋找,半年之後,我方才找到機會,假扮成萬毒宗的弟子,摸進其宗門,結果看見……看見……」說到這裡,焦尾兒的淚珠大顆大顆的滑落下來,泣不成聲。
白澤不知該如何安慰,只得笨拙的輕拍焦尾兒的背部,焦尾兒慢慢止住抽泣,說道:「我看見我的師姐,親手將情同手足的師妹殺死,還把她的魂魄封印入一條玄冥神蟒之中。」
「別人都稱呼她為赤煉娘娘,還誇她大義滅親,曰後在萬毒宗跟著毒神老人家混,前途無量,但我從那一刻起,就在心裡發誓,總有一天,要親手割下她的人頭,祭奠師父,還要把師妹救出來,讓她的魂魄得以轉生。」
白澤在一旁聽得睚眥俱裂,重重一拳擊在一旁的青石上,打的石屑紛飛,怒道:「哼,世上居然還有如此狼心狗肺的人物,你放心,這個忙我幫定了!」
「呆子,謝謝你!」焦尾兒聞言嫣然一笑,梨花帶雨,看的白澤不禁呆住了。
「討厭,看什麼看!」焦尾兒臉上一紅,嘴角卻露出一抹羞澀的笑容:「這些年我一直想報這個仇,每每和萬毒宗作對,他們越想做的事情,我就越要破壞,至於那次救你和北斗天帝,便是這個原因。」
「我曾數次想行刺於我師姐,可她修為並不弱於我,修煉了萬毒宗的毒術之後,我連單打獨鬥也未必是他對手,更何況她身邊還有萬毒宗其他弟子相助,而我大多數時候只是一個人。」
焦尾兒歎了口氣道:「不過最近總算讓我打聽到,魔教之中以祭血宗為首的幾個教派,似乎正在密謀一件大事,萬毒宗幾個核心弟子在這次的行動中很是活躍,我師姐就是其中之一,呆子,我想你幫我,就算不能殺了她為師父報仇,也要把師妹救出來。」
「行,不用說了,這個忙我幫定了!」白澤毅然說道。
「呆子,你真好!」焦尾兒歎了口氣道,伸手摸了摸白澤的臉頰。
白澤臉又紅了。
在焦尾兒的帶領下,兩人離開苦炎荒漠,向中原進發,飛行了數天之後,漸漸來到了一片沼澤之中。
焦尾兒小聲提醒道:「就在前面。」
白澤點頭,於是兩人按落雲頭,焦尾兒再次施展手段,把兩人的外形易容成了兩名普通的萬毒宗弟子,然後大搖大擺的向前走去。
走不出幾百米,突然聽到身邊有人低喝道:「誰?」
一個萬毒宗暗哨,從陰影中現身,目光警惕的打量著兩人。
「認不得我嗎?」焦尾兒易容成一個滿臉鬍子的大漢,粗聲粗氣的喝道。
「面生的很,你是……?」
那人似乎有點猶豫,湊上來想仔細觀看,就見一道白光閃過,腦袋搬家,吭都沒吭出聲來。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白澤這一劍可是出了真功夫。
焦尾兒看了他一眼,似是很滿意,掏出「十二諸天元神陰魔厲鬼旗」,將那名暗哨的魂魄收入旗陣之中,同時將其屍身收入儲物囊中。
魂魄被收入旗陣之中,對旗陣主人之命便無法抗拒,焦尾兒不費力氣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
這名弟子只是萬毒宗的低級弟子,所以只配在外圍作暗哨,也沒法得知什麼核心機密,只是說前面挖了個大坑,裡面傾倒了許多血液,以及各種稀奇古怪的材料,巴老三和赤煉娘娘帶隊,已經在此駐紮接近百曰了。
聽了這番話,白澤和焦尾兒對視一眼,愈加肯定這其中必有一場大陰謀。
兩人繼續前進,沿途又碰到幾次暗哨,白澤和焦尾兒都依法料理了,走了數百米之後,一個冒著股股血氣的深坑出現在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