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苦炎荒漠地域遼闊,氣候乾燥,常年無雨,大部分土地被沙漠覆蓋,零零散散的分散著數百個小國,盜團猖獗,沙匪橫行。
白澤婉拒了空如的同行好意,獨自一人上路,半道上便抽空將「大威德玄靈密音咒」的上半冊給修煉了,果如蒹葭大師所言,上冊練完之後,那邪咒再不來侵襲。
有黑風道袍在身,趕路的速度大大加快,那西方苦炎荒漠距離東海有萬里之遙,但白澤催動黑風遁法,也不過數天的功夫便到了荒漠的邊緣。
要找到「陰陽兩儀元磁神罡」和「天斗耀隕星罡」,蒹葭大師倒是給出了明確的線索,第一步自然是那座叫做「雲之川」的沙城。
白澤降落雲頭,眼看有位老者騎著駱駝在沙漠裡趕路,從身形體態上看,似乎還有些修為。
「請問這位長者,可知道這荒漠之中有一座「雲之川」城?」
白澤的突然出現,讓那老者嚇了一跳,待看清他只是一個人時,微微鬆了口氣,問道:「你問「雲之川」城幹嘛?」
「在下有事,要去那兒一趟!」
「雲之川離此不遠,一路向西,不到三百里便能看到!」那老者話鋒一轉:「不過我看你也是修道之人吧?」
「是的!」白澤倒也沒想隱瞞。
「那我奉勸你,千萬不要去「雲之川」城,免得不明不白的遭了難!」那老者善意提醒道。
白澤奇道:「為何?」
「你還不知道吧!」那老者搖頭歎道:「那「雲之川」城原本乃是這苦炎荒漠中的一座大城,向來人口眾多,國力不俗,怎奈最近一段時間,雲之川城的城主不知聽信了什麼謠言,居然篤信修道之人的血液經過祭煉後服下,可以長生不死。」
「這麼一來,城裡的修道之人可遭了殃,有不少無緣無故的就遭了難,老頭子也學過兩天道術,因為怕禍事臨頭,所以只得背井離鄉,躲得遠遠的。」
聽這老頭子的訴說,這城主似乎在修習祭血宗的邪術,然而祭血宗的血煉之術也不是通過吞服修道之人的血液來修行啊。
裡面似乎有古怪。
「你確定他是吞服血液?」
「應該沒錯,不過我也沒有親眼看過,只是聽說而已!」
那老者說完,繼續前行。
白澤心想,這「雲之川」城自己是非去不可的,若那城主真的行此有違天道之事,說不得要管上一管。
修道之人,往往看淡世間俗事,但修煉之道,需明悟本心,正道中人大多以天下蒼生為念,遇到這等傷天害理之事,出手在所難免。
白澤依那老者所指方向前行,果然不出三百里,就看到一座巍峨城池,城頭上三個大字——雲之川。
白澤不想惹麻煩,遠遠地按落雲頭,收斂修為,徒步進城。
這座城池頗大,比之中土某些大城也不遑多讓,只是城裡似乎隱隱有種壓抑的氣氛,家家閉戶,街上也沒什麼行人,一隊兵丁從白澤身邊走過,領頭的那人上下打量了他幾遍,隨即冷哼一聲,繼續前行。
白澤在城中信步而行,突然聽到前面傳來一陣打鬥之聲,只見那群兵丁圍住了一個中年人,那中年人似乎練過,施展開拳腳打翻了幾個兵丁,但終究雙拳難敵四手,被那群兵丁一擁而上,撲倒在地。
「把他綁起來,帶回王宮!」那小頭目氣勢洶洶地喝道。
那中年人極為不服:「為何抓我?」
「近曰裡有仙人托夢與陛下,說如今這雲之川城中有人不敬仙人,若是惹得仙人發怒,降下雷霆之火,整個城裡無人能夠生還。」那小頭目一指那中年人:「我觀你就是那不敬仙人之輩。」
「你胡說!」那中年人也豁出去了:「這個城裡誰不知道,陛下不知聽信了什麼謠言,大肆搜捕修道之人,以精血煉藥,這段時間來,傷了多少無辜姓命?此等行徑,與妖魔何異?」
那小頭目大怒,道:「此人妖言惑眾,先割去舌頭,在拉回宮去慢慢審問!」
手下兵士應了一聲,幾個人將那中年人的手腳死死按住,那小頭目拔出腰刀,滿臉獰笑的就要動手。
「你割掉他的舌頭,還能審問嗎?」
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讓那小頭目暫時收了手,回頭看去,只見白澤站在不遠處,面色陰沉。
「你是什麼人?敢管老子的閒事?」那小頭目見白澤只是個普通人,當即罵罵咧咧的捋起了袖子,一副要教訓他的架勢。
卻見白澤動也不動,突然將全身氣息放開,那小頭目頓時眼睛一亮。
修道之人和普通人,身上的氣息是不一樣的,修道之人因為能夠吸收天地靈氣,所以氣息更為凝實,厚重。
那小頭目不會望氣之術,只能感到白澤是修道之人,卻看不出他具體的修為,這苦炎荒漠之中靈氣匱乏,道行稍高的修士都不會選擇在此處修行,所以似這種普通兵士,也沒見過什麼高等級的修士。
對付這樣的普通人,修為達到「馭物」境界的修士,就可以以一敵百,似白澤這樣的「罡煞」境界修士,更是與千軍萬馬之中殺個幾進幾出都不成問題。
「哼,我觀你也是不敬仙人之輩,一併帶走!」
那小頭目一招手,除了留下兩個人將那中年人死死按住外,其他人又對白澤一擁而上。
「豈有此理!什麼狗屁仙人托夢,全是一派胡言!」白澤大怒,原來那老者和這中年人所言,竟是真的。
那群兵士一擁而上,白澤動也不動,待他們走近,突然稍微露出了一絲「刀槍鳴白虎煞」的煞氣。
這「刀槍鳴白虎煞」乃是天下第一凶煞,其殺氣連一般的修道之人都承受不了,何況這些普通人。
那些兵士被殺意侵襲,哭號者有之,奔逃者有之,跪地求饒者亦有之,在事情沒有完全搞清楚之前,白澤不想大開殺戒,便任由這些人屁股尿流的逃走。
那中年人僥倖逃得姓命,不由得對白澤千恩萬謝,之後方才離去,白澤向他問清楚皇宮的位置,正想去一探究竟,突然聽到頭頂上有人冷笑道:「狗屁仙人?你是哪一家哪一派的?敢對長生教如此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