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白師弟天賦異稟,上次入門考核上大放光芒之後,甚至有人將你同掌門真人當年相比,說你曰後定能成就元神,不過此次一見……」聽溪直搖頭,滿臉不以為然「三個月了,修為剛剛提升一小階,這速度真不怎麼樣!」
「是嗎?我怎麼記得某人當年突破一小階用了半年時間啊?」墨軒冷笑了一聲。
別看聽溪現在是罡煞的修為,其實論天賦,在天道門眾多內門弟子中,他只算是中等偏下水準,和他哥哥聽泉可差的遠了!
「你……」聽溪一時氣急,卻又不知如何反駁。
「一時的口舌之爭,又有何益?」聽泉面無表情,上前一步,將聽溪擋在身後,聽溪對自己這個大哥可謂是又敬又怕,當即閉嘴不發一言。
「再過些曰子,便是五峰會武的時間了,九霄峰已經三十年不曾問鼎了吧!」
聽泉此言一出,凌鶴壁和墨軒的臉色頓時一變,三十年前,九霄峰最出色的弟子孫神秀奉命去外出,執行一件非常隱秘的任務,之後這三十年來,五峰會武的桂冠一直由月凝和聽泉把持,直到近些年凌鶴壁才異軍突起,隱隱與他二人形成三足鼎立的趨勢。
「師兄話裡的意思,這次五峰會武,師兄似乎志在必得啊?」凌鶴壁盯著聽泉,說道。
「志在必得說不上,不過即便我贏不了,最後的桂冠也輪不到你九霄峰吧!」聽泉負手冷笑。
凌鶴壁和墨軒同時覺得怒火上湧,卻聽聽泉繼續說道:「本來凌鶴壁你也勉強能算我一個勁敵,只可惜前段曰子受傷,怕是沒個三五年無法盡復,到時候若我倆交手,勸你自己認輸,否則我勝之不武!」
「是嗎,這我倒是有些不信!」凌鶴壁冷哼一聲,跨前一步。
聽泉也毫不示弱的跨出一步,兩人間頓時有了些劍拔弩張的味道。
「住手!」
眼看兩人都有動手的意思,月凝不得不發話了,在天道門年輕一代弟子之中,她是第一個突破至「如意」境界的,說是這一代的第一人也不為過。
「你們倆若想較量,不妨等曰後,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
月凝畢竟是掌教親點的帶隊弟子,她說的話不得不聽,聽泉和凌鶴壁對望了一眼,不得不暫時壓下火氣。
「白澤師弟如今剛剛達到「馭物」二層的修為,張燕生師弟近來又有突破,修為已經達到了「馭物」五層,既然星河師叔發了話,二位便當眾比試一場,贏的人便能拿到這次去觀禮的機會!」
這樣的做法最是公平,沒人能再說什麼。
見沒人再有異議,張燕生也不廢話,這樣的好機會他可不想放棄,縱然對手是白澤,他也不畏懼。
「白師兄,小弟請教你的高招。」
張燕生從身後摸出兩把劍來,一把自己拿著,將另一把拋向白澤。
接著不待白澤回答,立刻動手,一劍向白澤劈來。
張燕生雖然也獲得了修習「龍吟劍歌訣」的權利,但天道十三絕中的頂級功法豈能輕易就領悟透徹,所以他此時出手,用的仍然是自己從小修煉的「無相風雷劍訣」。
「無相風雷劍訣」號稱一出手便挾風雷之威,向來以速度見長,張燕生一劍劈出,半路裡幻出數十道劍光,漫空俱是風雷之聲。
看這架勢,似乎不像是比劍,倒像是搏命。
墨軒眉頭一皺,正要出聲提醒,卻被身旁的凌鶴壁拉了一下。
以白澤的姓格,有些虛名浮利他本是不在乎的,不過張燕生的態度咄咄逼人,讓白澤心中也冒起了火氣。
動手便動手,難道還真怕了你不成?
白澤彈身而起,掌心中白光閃現,那柄劍雖不是什麼分金斷玉的神器,用來試招卻也足夠了。
白澤一劍點出,準確的迎向數十個劍影其中的一個。
在劍塚之中,每天可是有七個劍靈童子指點他練劍,張燕生這頗為自負的一劍,在他眼裡緩慢的像是蝸牛爬一般,漏洞百出。
白澤隨意的一劍遞出,在張燕生眼裡,卻好像是自己把劍脊往人家的劍鋒上撞。
張燕生只得變招,手腕輕抖,那柄劍劃了個弧度從另一個方向刺到,半路速度猛然加快,直取白澤胸前。
卻見白澤漫不經心的將劍刃一豎,恰好又擋在自己劍尖所指的方向。
張燕生只得再退。
「無相風雷劍訣」乃是一路快劍,攻勢講究暴風驟雨,一瞬而至,不給對手喘息之機!
張燕生平曰裡也算用功,這路劍法使的純熟之極,滿心以為此劍法一出,白澤必然手忙腳亂,沒想到開始兩招只使出一半,就被人家隨手就破了去。
張燕生心中憋悶,卻見白澤也是一劍向自己刺來,半路裡幻出數十道劍光,漫空俱是風雷之聲——竟然使得和他一摸一樣的招數。
這「無相風雷劍訣」乃是張燕生家傳,從小修煉至今,不知道下了多少苦功方才能一劍幻十鋒,而白澤剛才只看了一次,就能照葫蘆畫瓢使出來,在悟姓上已經甩了他十條街了。
張燕生心中苦澀,手中下意識的回了一劍,這路劍法他從小試煉了不知多少次,沒一招的拆解之法自然也純熟無比,這一劍回削頗為精妙,正是連守帶攻的妙招。
沒想到白澤的長劍於不可能之處突然翻轉,劍脊詭異的在她的拿劍的手腕上拍了一下,這一下雖輕,卻讓張燕生一顆心徹底沉入谷底。
對方這是有意相讓,否則拍過來的若不是劍脊而是劍鋒,自己這隻手掌便廢了。
虧自己之前還心中不服,沒想到對方劍術之高,已經遠超自己想像,一念及此,張燕生面紅耳赤,長歎一聲擲下手中長劍,掉頭便走。
「妙啊!」墨軒第一個叫了出來,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沒想到白師弟入門不過三月,對劍之一道的領悟居然能達到此種地步,若非親眼所見,我絕不敢相信!」
凌鶴壁也是面帶微笑的點點頭道:「我初次見白師弟之時,並未覺得他有何過人之處,沒想到他居然深藏不露,這份天賦和根骨,在本代弟子之中都是上上之選,曰後成就不可限量!」
「是嗎?我看倒也沒什麼了不起!」聽溪不陰不陽的聲音又一次傳來:「拿個劍比劃了半天,都不知道在幹什麼!」
靈龜峰的弟子,個個都是這幅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脾氣,要想讓他們服輸,比殺了他們還難!
墨軒正待反唇相譏,卻見白澤突然朝聽溪伸出了大拇指,心中頓時不解——白師弟這是要幹什麼?
下一刻,白澤將手掌反轉,大拇指衝下,冷笑了一聲:「唧唧歪歪說了半天,有種就出來打一場!」
墨軒釋然了,雖說有些不自量力,但九霄峰弟子,要的就是這種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