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白師弟怎麼想的,居然去和楊無雙打這樣的賭?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和別人差了一階的修為嗎?」墨軒眉頭緊皺,這個賭注不光關乎到他二人面子,更是關乎到九霄峰和靈龜峰的榮耀。
凌鶴壁也想不明白,搖頭說道:「看下去再說,我相信白師弟必有他的道理!」
這座碧玉玲瓏塔名為通天塔,乃是一件難得的洞天型法寶,山頂的石像乃是整個洞天的核心所在,越接近越要承受更大的壓力,沒有「金丹」的修為別想走完這一千零八十道石階。
白澤剛踏上一層,便感覺身心都似乎擔上了一副擔子,開始還輕,越向上走越重,漸漸如同整座山嶽都壓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便過去,白澤才堪堪走上七八十級台階,他速度不快卻走得很穩,好像散步一般,其他弟子大都都趕在了他前面,只有楊無雙抱臂冷笑,站在山下不動。
「白師弟,我可要出發了哦!」楊無雙遙遙喊道,突然雙腳發力,跨上台階後竟似一路小跑,三步並作兩步的向上衝去。
以他「馭物」境界的修為,前兩百級石階都沒什麼壓力的。
楊無雙很快就超過了白澤,從他身邊超過的時候還不忘記調侃兩句:「白師弟真有閒情雅致,還有時間散步看風景?」
白澤沒理他。
楊無雙渾不在意,一路健步如飛,很快就超過所有弟子,遙遙領先的走在了第一個。
此刻白澤體內已打開的一百八十三個竅穴中,俱有淡金色的氣旋瘋狂旋轉。
因為強行提升境界,噬金珠所釋放出的海量金精真氣入竅之後都沒有來得及凝聚、壓縮,若放任下去很可能導致根基不穩,曰後走火入魔的可能姓就會大大增加。
眼下正是夯實基礎的絕佳機會,這龐大的天地威壓何嘗不是一種激勵?
白澤努力向上,一步一個腳印,走的踏踏實實,金精真氣在全身經脈中瘋狂的運行著,逐漸變得凝實,液化,最終化作一滴滴淡金色的液體,融入剛打開的竅穴之中。
既是試煉,也是修行!
一步,一步,不知不覺中,白澤已經把一些原本比他走得快的人落在了身後,腳下的石階已經走到了一百八十級,如山的壓力漸漸使他有些喘不過氣來,後背也早已汗濕了。
白澤停了下來,努力調整了一下呼吸。
楊無雙驕傲的站在數十級台階之外,到目前為止他還是比較輕鬆的,看白澤臉色蒼白,氣喘吁吁地樣子,楊無雙心中已經肯定自己將會毫無疑問的獲勝,一想到待會兒有人向自己磕頭為禮的場面,他心裡就壓抑不住的興奮!
「敢得罪我,就是這個下場!」楊無雙冷哼了一聲,掉頭繼續向上走去。
「師兄,白師弟情況不妙啊!」墨軒在場下看得焦急萬分。
「還有一百二十級,白師弟,堅持啊!」凌鶴壁喃喃自語道。
突然,休息中的白澤身形動了,一大步跨出竟然直接跨過了兩道台階,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下一大步又踏了出去,仍舊是兩階。
「咦……」不少場外觀戰的弟子都驚訝出聲,白澤在這個時候突然加速,難道是他一直隱藏實力?還是僅僅只是涸澤而漁,強弩之末而已?
誰都不知道,白澤此時心中篤定的很,之前打通的一百八十三個竅穴全部凝練完成,那麼多的金精真氣液化之後,質地更為精純,容量也大大增加了。
直到這時,白澤才再一次逆轉噬金珠,將剩餘的一小半金精之氣逐漸釋放了出來。
「砰」
「砰砰」
「砰砰砰」
炒豆似的聲音再次響起,伴隨著道道匹練般的淡金色的氣芒乍現,白澤竟然一邊攀登,一邊開始凝練剩下的竅穴。
片刻功夫,再開三十六竅穴,白澤的修為已然增進到「凝竅」六層的境界。
周圍與他一同登天路的弟子都驚呆了,眼睜睜的看著白澤身上綻放著淡淡金芒,用比之前快了一倍有餘的速度,將眾人超了過去。
楊無雙意氣風發的走在最前面,距離三百級的過關標準不過還有幾十級的距離,感覺完全不在話下!
突然感覺身後的氣氛有些奇怪,楊無雙不由得回頭,詫異地發現原本落在末尾的白澤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上升到了隊伍的前半段,看他前進的速度,比自己也不遑多讓!
原本想在眾人面前大大的露一把臉,沒想到所有的風頭又有被白澤搶去的趨勢。
楊無雙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高聲叫道:「沒想到你還留了一手,但我就不相信你能追得上我!」
說完鼓足全力,腳下加速向上登去。
楊無雙的話白澤壓根兒不理,他此刻進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重壓之下,丹田中的噬金珠源源不斷的散發出金精真氣,一個又一個新的竅穴被打開、凝練,經脈中那種充盈的感覺讓他沉迷其中。
白澤幾乎忘記了這是一個測試,而是全身心的借這份龐大的天地威壓淬煉自身,提升境界。
「砰砰」之聲接連不斷,一道道淡金色的氣芒在白澤身上閃現,凝竅七層的境界很快達到,接著是凝竅八層,白澤越走越快,片刻之後便將其餘人遠遠甩在了身後,距離前方楊無雙的身影也越來越近。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超過三百階的過關下限,但誰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三百階之後,天地威壓陡然間再次加大,連楊無雙都開始漸漸感覺吃力,更別提白澤了,他此時每走一步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汗水順著衣褲流到腳上,每次的落腳之處都留下一個清晰的水印。
此時白澤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堅持!不光是為了之前和楊無雙打的賭,更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交代。
多年以來,一直被人輕視,也從來沒有得到過證明自己的機會!
今天,機會終於來了!
白澤一步一步的向上攀登著,身形有些單薄,每一步都搖搖欲墜,每上一層台階都要停下來大口的喘息,從他緊皺的眉頭和蒼白的臉色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所承受的壓力,然而從他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近乎偏執的瘋狂。